第37章 ☆、章
再返回飯桌,滿盒的炸帶魚少了一半,吳龍吃飽喝足,給粟烈留了兩塊,把剩下的遞給店員分享。
抽張紙巾,吳龍邊插嘴邊說道:“蓮姨的手藝是真好!等我有女朋友了,一定要讓蓮姨傳授經驗。”
“求人不如求己,”粟烈夾一塊蓮藕,“你要是想學,我媽肯定傾囊相授。”
“我倒是想啊,可我沒那個天分。”吳龍嘿嘿笑,“要是我是女的,我肯定嫁到你家去。蓮姨廚藝好,你烘培好,主食零食都齊活,下館子去蛋糕店的錢都能省下。”
“謝謝誇張,”粟烈咧嘴笑笑,“你嫁不進來,還是別白日做夢了。”
“……”
吳龍無語地翻個白眼,說:“是,我是做夢,不僅做夢,我還嫉妒,嫉妒嫁進你家,能天天吃蓮姨做的飯的姑娘。”他煩躁地用筷子戳泡沫飯盒,“我只能悲慘地吃外賣,或者回家吃我媽的黑暗料理。”
粟烈不厚道地笑笑,糾正道:“不一定是羨慕姑娘啊。再說了,你相親的時候說明希望對方廚藝好不就行了。”
“相親?!老子還用相親嗎?”吳龍成功地抓錯重點,咋咋呼呼道,“要相親你自己去,老子打死都不去相親。”
“我也不用去啊。”粟烈淡定地吃飯,擡眼看他,“而且你不能因為一次相親失敗就抗拒啊,又不是每個女孩子都受不了你看電影就睡覺的臭毛病。”
冷不丁被提起往事,吳龍沒了打趣他的興致,病恹恹地靠着椅背。
又硬塞了四分之一,粟烈實在沒了胃口,把最後一塊帶魚塞嘴裏,他收拾好餐盒去扔。
餐盒占地大,他扔到店門外的垃圾桶,回去時,看到外面一個身影在馬路對面來回踱步。粟烈輕微近視,加上夜晚昏黑,他只看到對方穿着一件長到膝蓋的羽絨衣。
穿着羽絨衣在寒風天壓馬路,有情調,想讓人忽略都難。
把烘焙間的活幹完,粟烈到前臺幫忙點單,把單子遞給做小食的店員,門又被推開,他反射性地擡頭:“你好,要喝點什麽?”
看清來人,他驚了,是白楊,他正好穿着長款的羽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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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認出了粟烈,挑眉道:“你怎麽在這?”
有駱清湖橫在中間,粟烈就沒指望他一輩子都想不起來。擠出笑容,粟烈官方地問:“喝點什麽?”
“一杯珍珠奶茶,去冰,三分糖。”
“好,”粟烈邊說邊按屏幕,“是打包嗎?”
手指停在外帶的按鍵上,沒想到對方頓了頓回答:“在這喝。”
按下堂食,粟烈操作的同時用餘光瞥了一眼,白楊在大廳找了張空桌子坐下,夾雜在兩桌人之間,說不顯眼也不,但在熟悉的戀人面前……粟烈覺得他是在自我曝光。
粟烈好奇,便多留出幾分心思觀察。
白楊主要在幹兩件事,第一是玩手機,第二是打量一圈找人,時間比例是五比一,找人的心情應該比玩手機迫切多了。
奶茶好了,粟烈去送,在白楊道謝時,他低聲提醒:“駱清湖在倉庫搬貨,要等等才能忙完。”
白楊一頓,別扭地移動位置,磕巴地說:“我、我沒想找他……”
“哦,那是我多管閑事了。”粟烈端着盤子走人,懶得理會這兩人的神奇腦回路。
一個臉皮厚,一個刀子嘴,絕配。
過了半小時,桌上的奶茶過半,白楊環顧一周,又買了最後一份芒果千層。
這回粟烈沒多嘴,心想着他到要看看他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沒等來白楊駱清湖的情感糾葛大戲,先把餘敬之等來了。
“還沒忙完?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餘敬之問。
“好啊,那我去和吳龍說一聲。”進到小倉庫,繞過成箱的貨物,粟烈在裏面找到吳龍,駱清湖也在。
粟烈瞥了一眼,朝吳龍說:“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
“行,保鮮盒洗幹淨放在休息室了。你回去問問你媽,她最近有沒有炸藕盒的想法。”吳龍兩眼放光。
比個OK,粟烈進了休息室,換好衣服,拿上保鮮盒,剛踏出房間,就看見駱清湖追着白楊出門。
粟烈納悶,問餘敬之:“他們幹嘛呢?”
餘敬之搖頭,說:“你前室友一露面,那人擡腿就跑,他就追上去了。”
見粟烈充滿好奇,他問:“他們兩什麽關系?”
“前男朋友。”粟烈拉好羽絨衣拉鏈,“駱清湖想追回白楊。”
餘敬之挑挑眉,緊抿的嘴角松弛兩分。
出了烏雲朵朵,沒走兩步就遇上在吵架的白楊和駱清湖。
駱清湖只穿着薄毛衣和工作圍裙就追出來了,寒風吹得他打顫。他氣沖沖地嚷道:“還要我說幾遍,我和他們沒聯系!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給我發消息。”
白楊低聲回了一句,聲音太小沒聽清。
情侶吵架,多聽無益。特別是在他剛談戀愛,還認識吵架情侶的雙重前提下。
粟烈拉着餘敬之繞遠路離開,剛走兩步,駱清湖又吼上了。
“你是豬啊!我之前天天和你在一起,有沒有貓膩你看不出來嗎?!”駱清湖氣炸了,原地跺腳,擡頭便看見粟烈拉着餘敬之要走。他突然指着粟烈說:“不信你問他——我和周默李沐他們在學校有沒有見面!”
周默和李沐都是駱清湖的前男友,也是他廣為流傳的情史裏比較出名的兩人。
粟烈點頭又搖頭,弱弱道:“我不知道,我和他不熟。”
“行,不熟。”駱清湖邊說邊點頭,又問,“那你說,你拒絕我後我找過你嗎?老子吃過回頭草嗎?!”
兩雙視線齊刷刷地射過來,粟烈不禁打個顫:“……沒有。”
白楊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吃回頭草,所以求複合都是假的。”
“……”
氣氛當即凝固了,粟烈瞥了駱清湖一眼,這人嘴巴微張,完全被這句話驚呆了。
倏地,突然傳來笑聲,餘敬之清清嗓子:“抱歉,實在沒忍住。”
他看看白楊再看看駱清湖,誠心誠意說:“你倆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