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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誰想毒害他?】

隔日臨近傍晚時分,有下人來報說喬薊堂到了,喬雨青立刻丢下看到一半的醫書,朝前院的方向飛奔而去。

看見在大廳裏坐立不安,一身風塵仆仆,幾日不見便瘦了一圈的老人,她的眼一下子便紅了起來。

“爺爺!”她飛奔過去,一頭栽進起身的喬薊堂懷裏,伸手緊緊地抱住他,抱歉的疊聲道:“爺爺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來,丫頭,先讓爺爺看看你有沒有受傷?”喬薊堂拉着孫女問道。

“沒有,爺爺我沒有受傷,不信您看。”知道爺爺一定要确認過才會放心,喬雨青張開雙手在爺爺面前轉了一圈,讓他可以看得更仔細。

“沒受傷就好。”确定孫女沒事,臉上氣色也不錯之後,喬薊堂懸了好幾天的心終于緩緩地落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聽說你答應了要替人治病,是真的嗎?”他蹙眉問道。

喬雨青點點頭。

“丫頭,你怎麽會這麽沖動呢?那麽多大夫都治不好病一定有古怪,你有辦法治嗎?你不應該答應的。”

喬薊堂有些頭痛,也不知道這丫頭的膽子怎麽會這麽大,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嗎?

“爺爺,我本來也想拒絕啊,可是看見那位少爺之後就不忍心了。”喬雨青露出一臉無奈又不忍的表情。“他好可憐的,出生後就一直受病痛折磨,明明比我大幾歲,卻瘦弱得好像一陣風就可以把他吹倒,爺爺常跟我說,咱們學醫做大夫就是要行醫救人,我想救他,雖然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治好他的病,但總得試試看啊,您說是不是?”

喬薊堂目不轉睛的看了她半晌,終于無奈的輕嘆一聲,搖頭道:“你這丫頭怎麽什麽不好像爺爺,偏偏就心軟這一點像呢?”

“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喬雨青咧嘴道,然後伸手拉爺爺往廳外走,“走,爺爺,既然來了,您也去幫那位少爺把把脈,也許您能察覺到我沒發現的問題也說不一定。”

“你這丫頭別給爺爺戴高帽,你都把不出來的脈象,爺爺又怎麽可能把得出來呢?雖然有些受打擊,但不得不說,現在的你的确比爺爺厲害多了。”喬薊堂搖着頭說。

“才不是這樣,至少在經驗上我就比不上爺爺,所以才需要爺爺在一旁替我把關以防萬一。畢竟姜是老的辣,您說是不是?”喬雨青笑笑的說。

“你這丫頭,還真是愈來愈沒大沒小了。”喬薊堂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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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爺爺您自己寵出來的嗎?”喬雨青吐了吐舌頭,調皮可愛的模樣讓喬薊堂完全拿她沒轍。

祖孫倆邊走邊說,很快便來到司馬君澤起居的別院。

寺概是有下人先行通知他們要過來的事,司馬君澤已至偏廳等候他們。

雙方見面客氣了幾句之後便進入主題。

喬雨青屏氣凝神的為司馬君澤號脈,先前不知去了哪兒的易明雄也在這時候趕了過來,然後站在司馬君澤身邊,目不轉睛的靜候號脈結果。

“喬大夫,怎麽樣?”一見喬老大夫收手,易明雄立刻迫不及待的出聲問道。

站在爺爺身邊的喬雨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等爺開口回答,便搶先出口。

“易大叔,你這是不是就叫做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易明雄一張臉頓時黑了一半,司馬君澤卻是忍不住的悶笑了起來,這麽一笑倒是讓他原本蒼白的臉多了一些血色與生氣。

“你應該要多笑,這樣還能活絡氣血。”喬雨青看着他真心的建議。

“我常笑。”司馬君澤微笑道。

“你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笑不叫笑。”喬雨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司馬君澤笑了笑,不予置評。

“瞧,就這種笑。”喬雨青伸手指着他的臉說:“如果你真的不想笑就別笑了,又沒有人強迫你一定要笑,這樣強顏歡笑讓人看了難過。”

司馬君澤的表情慢慢地僵在臉上,整個人突然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從來就沒有人跟他說過這樣的話,要他不想笑就別笑,說他這樣強顏歡笑讓人看了難過。

“丫頭,不許亂說話。”喬薊堂見狀趕緊出聲輕斥孫女,然後又轉頭對司馬君澤和易明雄道歉,“對不住了,是老夫教導無方,孫女無狀才會冒犯了司馬少爺,還三請兩位大量,別與一個小丫頭計較。老夫在這裏先行謝過了。”說完,他起身朝兩人拱手行禮。

喬薊堂身為一個大夫,閱人無數,一看就知道眼前這對主仆不是尋常人,至少不是他們這種平民百姓得罪得起的人,這才會如此慎重其事的為孫女的失禮道歉。

他這一串舉動太快也太過突然了,無人來得及反應與阻止,等喬雨青反應過來時,她的爺爺已為她與人折腰。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爺爺您不要這樣!”她迅速上前将爺爺拉起來,有些激動的抓着他的衣袖對他說:“我不過說了實話,沒有錯,就算是有錯,該道歉的人也是我,所以爺爺以後再也不要這樣了,不要為我向別人道歉,再也不要了。”

她說着,眼淚再也忍不住的從眼眶裏滑了下來,把喬薊堂給吓得有些慌了手腳。

“好好好,爺爺再也不這樣了,丫頭,你別哭,別哭啊。”

收養這丫頭這麽多年,好強的小丫頭哭的這數屈指可數,所以他是真心怕了這丫頭的眼淚啊。

“爺爺一定要記得剛才答應過我的事。”喬雨青抹着淚要求。

“記得記得,爺爺答應你以後再也不這樣了。”喬薊堂立刻點頭如搗蒜。

喬雨青這才吸了吸鼻子,背過身子去把臉上和眼眶裏的淚水抹幹淨。

當她再度轉過身來時,就聽司馬君澤用着羨慕的語氣說——“喬大夫,你們祖孫倆的感情好。”

喬雨青看向他,在他眼底看見濃濃的失落。

他肯定也很想要擁有這樣的親情吧?但他一定想不到她所擁有的親情與他所想的完全不同,他所想要的親情太過狹隘了……

為此,她決定幫他一把。

“嗯,我和爺爺的感情最好了,即便我只是爺爺收養的孤女,和爺爺沒有半點血緣關系,但沒有人會懷疑我和爺爺不是一家人。”她認真地點頭說道。

司馬君澤瞬間瞠大雙眼,難以置信的脫口道:“你們祖孫倆沒有血緣關系?”說完,他不由自主的轉頭看向站在他身後的易明雄。

易明雄朝他颔首點頭。關于這事他也是剛才看到屬下送來的調查結果之後才知道的,還沒來得及向少爺報告。

即便看見易叔叔明确的點頭了,司馬君澤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不敢相信。這兩全人怎麽看都是一對親祖孫,不然感情怎麽會這麽好?怎麽可能會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兩個陌生人,這怎麽可能呢?

“這是真的嗎?”他忍不住又問了一次,這回是看着喬薊堂問的。

喬薊堂雖然不明白孫女好端端的為何要把自己是被收養的事說出來,但這也不是不可告人之事,既然孫女不介意讓人知道,他也沒什麽好隐瞞的,于是便點了點頭。

司馬君澤忽然間就不再說話了,連臉上常見的那抹皮笑肉不笑的假歡顏也不複見,整個人變得有些木木的。

站在他身後的易明雄并未将他此刻的表情看得真切,而是趁衆人沉默的空檔,趕緊言歸正傳。

“喬大夫,我家少爺的病你怎麽看,能治得好嗎?”他出聲問道。

喬雨青言撇了撇唇,這回根本是連吐槽都懶了,直接伸手拉爺爺離開這兒。

“爺爺走,您坐了這麽多天馬車一定累了吧?我先帶您去休息,等您休息好了,咱們再來讨論治病的事,走走走。”說完,她已将爺爺給拉出了偏廳,帶人直接離去。

易明雄呆站在偏廳裏,整個人除了傻眼還是傻眼,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想到,那對祖孫會這麽無禮的對待他?!

至于同樣在廳裏沉默不語的司馬君澤則是壓根兒沒注意到這事,從剛才開始便一個人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為了替司馬君澤治病,喬氏祖孫倆就在這座山莊裏住了下來。

祖孫倆沒什麽男女之防的問題,在黃土村的時候也都一直住在一個屋檐下,到這兒自然而然也同住在一個院子裏,正好方便他們能一塊讨論司馬君澤的病情,尋找治病處方。

這一待,不知不覺間就過了半年的時間。

“丫頭,爺爺想過幾天就回黃土村。”

這一天,喬薊堂突然開口對孫女這麽說,把喬雨青驚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爺爺,您怎麽突然這麽說,為什麽突然說想回黃土村?待在這兒和我一起替司馬少爺治病不好嗎?”

喬薊堂搖了搖頭,解釋道:“這裏有你在就夠了,爺爺待在這裏實在幫不上什麽忙,還不如回村裏幫村民們看病治病,也能多救幾個人。況且爺爺出來都半年多了,你那幾個姑姑、伯伯們再自私自利,這麽久沒見到爺爺也該擔心了,所以爺爺想,就算回村裏沒什麽事,也要回去露個面才行。”

“說到底爺爺還是放心不下那些人。”喬雨青不滿的嘟囔道。

喬薊堂搖搖頭嘆息道:“天下父母心,爺爺的心情等你做了父母,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就會明白了。”

或許吧。她三輩子加起來都沒做過一次父母親,也許真如爺爺所說的,只有做過父母的人才會了解那種心情吧。喬雨青深吸了一氣,點頭道:“爺爺,既然回黃土村才能讓爺爺覺得安心的話、那麽我也不攔您了。正好,我這裏有件事要麻煩爺爺您回黃土村之後都我去做。”

“什麽事?”喬薊堂好奇的問。

喬雨青突然靠近他,然後壓低嗓音說:“幫我找一個人,尋一種藥。”

喬薊堂被她莫名其妙的舉動給搞懵了,不知道這丫頭這又是在搞什麽鬼?

“丫頭——”

“爺爺您先聽我說,這事很重要,我要您找的這個人和藥關系着司馬君澤未來能否活命,因為有人正處心積慮的利用他的不足之症下毒害他。”

喬薊堂難以置信的瞠大雙眼,低聲驚道:“毒?”

“嗯,這就是他的不足之症會愈治愈嚴重的原因。”喬雨青點頭低聲道。

“難怪,難怪他的脈象會這麽奇怪。”喬薊堂恍然大悟。“既然如此,這半年爺爺怎麽不見你為他解毒?”

“因為敵暗我明,更因為那是一種毒,不是想治就能治得好的。”喬雨青苦笑道。

“那怎麽辦?”

“所以我才要讓爺爺替我找一個人,尋一種藥。”

喬薊堂眉頭緊蹙,總覺得這事似乎比他想像的更複雜。

“丫頭,這事你老實說會不會有危險?如果會咱們就別治了,你跟爺爺回去。”他一臉嚴肅的說道。

司馬少爺的命怎麽也比不過孫女的命重要。他雖然是個大夫,但也是個疼愛自個兒孫女的爺爺,所以無法不自私。

“爺爺,我一定沒事的,我向您保證,您不用擔心我。”喬雨青認真的向爺爺做保證。

喬薊堂聽了沒覺得放心,反正更加的憂心忡忡。

他看着孫女,語重心長的隐晦道:“丫頭,你年紀還小,經歷的事情少,不懂這世上很多事情并不是旁人能夠管得着的。咱們雖然是大夫,但也只是普通的老百姓,管不了像那位司馬少爺這樣富貴人家裏的事情,你明白爺爺的意思嗎?”

喬雨青沒想到爺爺的反應這麽快,竟然立刻就聯想到司馬君澤是宅鬥下的受害者這事上。

其實這事她曾經懷疑過,但令她想不通的是司馬君澤既然都已經成了司馬家的棄子了,那麽害他的人究竟還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呢?

見她沉默不語,喬薊堂有些心急的第一次用命令的語氣對她說:“丫頭,聽爺爺的話別管這事。”

喬雨青沒辦法答應,因為上輩子司馬君澤對她有恩,更因為她對他有情。

上輩子他們相遇太晚,即使後來兩人隐約有郎情妾意的傾向,卻因為他所剩無多的日子,而雙雙将各自的情感埋在心底,在他死後,她更是意外得到他名下的所有財富,讓她此後終生生活無虞外,也更多了行醫救人的資本。

他對她的恩情,她一直都記得,也更加深了沒能救得了他的遺憾。所以這輩子她說什麽也得将他的病治愈,即便這麽做可能會為自身帶來不可預知的危險,也在所不惜。

“爺爺,對不起,別的事我都能聽您的,唯獨這件事我不能聽您的,我不能見死不救。”她歉然的搖頭道。

喬薊堂神情複雜的看着孫女,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欣慰。醫者仁心,這便是他喬薊堂的孫女,是他所教出來的徒弟啊。

嗯,不得不說這是個美麗的誤會。

喬雨青并不知道爺爺是怎麽想的,只知道爺爺最終還是妥協了,并且也答應了要幫她找人找藥。

關于她要找的那個人其實也是上輩子認識的,不過這事當然說不得,所以當爺爺問起她怎會知道有這個人時,從集市裏聽來的這個借口又再一次的被她拿來用了。

喬薊堂不疑有他的相信了,為什麽呢?因為他們祖孫倆天天都在一起,除了喬薊堂到鎮上辦事時,她老愛往集市裏鑽去之處,根本少有分開的時間,她的消息來源除了市集流言之外,還真無其它來處。

總之喬薊堂信了,也離開了,今後喬雨青就只能單打獨鬥的靠自己來醫治司馬君澤,以及保護他們兩個人了,因為就連身旁的小丫頭小彩她都不敢信任。

小彩是易明雄為她買來的丫鬟,身份背景到底幹不幹淨誰也說不準,她不能不防。

“姑娘,申時就快到了。”小彩進藥房裏來提醒她。

“知道了。”她放下翻到一半的書冊擡頭應道。

每日申時是她替司馬君澤治病的時間,除了號脈外,還需要替他針灸。

過去這段時間因為有爺爺在的關系,針灸的事都由爺爺來做。

她的針灸術自然比爺爺高強,無奈害羞的司馬少爺說了句“男女授受不親”,她身為一個雲英未嫁剛及笄的小姑娘,不得不退避三舍,不過現在嘛……

喬雨青來到司馬君澤居住的別院,對着面對接下來的針灸治療露出一臉欲言又止表情的司馬君澤,面不改色的說道:“君澤只需要當我是個普通大夫就行了。”

半年多的相處,她已從別扭的叫他司馬少爺,改成上輩子直接喚他君澤的習慣了,不過可惜的是他還是喚她喬姑娘,并未像上輩子那樣叫她雨青。

司馬君澤尴尬的一笑,猶豫地開口道:“喬姑娘你看這樣行不行,我——”

“不行。”喬雨青沒等他把話說完就直接打斷他道。

“啊?”司馬君澤呆了一下,模樣看起來有些呆。

“喬姑娘連在下我要說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就說不行?”他完全無法理解。

“我知道。”

“啊?”他的模樣看起來真的有些呆萌呆萌的。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喬雨青看着他說。

“你知道?”司馬君澤依舊是一臉呆萌樣。

“你是想找別的大夫來負責替你針灸這件事吧?”

司馬君澤眨了眨眼,有些遲鈍的點了點頭。“既然喬老大夫可以為我針灸,那麽其它大夫應該也能做得到才對,只要喬姑娘指點行針穴位便可,不是嗎?”

“不行。”喬雨青不疾不徐的搖頭道。

“為何又不行?”司馬君澤蹙眉問。

“因為我暫時沒打算要收徒弟。”

“啊?”司馬君澤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喬雨青一時忍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她輕咳一聲,強忍笑意的解釋道:“我能和爺爺讨論、能教爺爺行針走穴之位,是因為我們倆是祖孫,也是師徒。你找別的大夫來要我教他這個……嗯,該怎麽說呢?”

喬雨青皺起眉頭,略微停頓了下,才接着說:“這麽說好了,先不管師承的問題,即便我願意教,也得看對方相不相信我這個黃毛丫頭,又或者對方如果嘴上沒意見,私底下卻陽奉陰違、自做主張,到時候若真出了什麽事,該誰來負起這個責任?這事可是攸關性命的事,君澤敢冒這個險,怒我這個小女子膽子小,我可不敢。”

說到後頭,她的表情變得嚴肅不已,臉上再看不見任何玩笑之意。

“這……”司馬君澤頓時啞口無言,因為他壓根兒就沒考慮過這些事。

“總之不行,你乖乖把衣服脫了躺下來讓我針灸。”喬雨青看向他腰帶所在的位置。

司馬君澤不由自主的伸手護住自己的貞操——不是,是腰帶。

喬雨青看見他的動作,頓時間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你這樣……感覺我就像是個逼良為娼的壞人一樣。”

司馬君澤渾息一僵,立刻将護在腰帶的手給放了下來,尴尬的開口道:“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

喬雨青沒等他把話說完,直接告訴他,“其實就算現在你讓別的大夫替你針灸,将來你還是得面對我的治療,因為現在的針灸只是初步為你疏通阻塞嚴重的經脈而已,接下來的治療才是真正的治療,那得由我出手才行,除了我之處誰都不行。”

“為什麽?”

“他們做不到。”

司馬君澤用着懷疑又帶着不太理解的表情看着她。

喬雨青沒開口解釋,而是直接從藥箱裏拿出一根針灸用的銀針,然後走至幾桌邊,用一根稍微一用力就會彎曲的銀針慢慢、慢慢地将它針入幾桌面,直到穿透那約有一寸厚的木桌。

司馬君澤看得瞠目結舌,“你這、這是……內力?你會武功?”

“不會。”

“那……”

“這不是什麽內力武功,而是一種專針對針灸所練的內勁。”喬雨青告訴他。“這是從我爺爺所收藏的孤本醫書裏學習到的,爺爺也學了,但怎麽都學不會,所以我剛才才說除了我誰都不行這種話。”一頓,她又道:“你的病并不好醫治,你應該知道才對。”

其實這內勁是她上上輩子在殺手營裏所學的一門功夫,上輩子為了擁有自保的能力,從穿越到這個世界後就一直在暗中學習着,怎知無巧不成書的成就了她無人能及的針灸術。這一世重生,她自然又将它習起。

司馬君澤抿唇沉默了一下,這才帶着隐忍希冀的神情低聲問道,“我的病真的能治愈嗎?”

喬雨青轉頭看了房門方向一眼,然後迅速點了下頭,輕聲卻快速的對他說道:“只要你乖乖地聽我這個大夫的話,并且在治病期間別出什麽差錯的話就能治。”

“差錯?”司馬君澤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喬雨青迎視着他的目光,輕聲答道,“是啊,例如有人不想你被治愈。”

司馬君澤呆愣了一下,雙眼一眯,眸子頓時變得銳利而森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喬雨青面不改色的看着他。

“把話說清楚。”司馬君澤沉聲命令。

喬雨青又轉頭望了房門方向一眼,才無聲且迅速的用嘴形對他說了一個字——毒。

司馬君澤瞳孔一縮,原本就蒼白的臉色間變得更加雪白,整個人有種搖搖欲墜之感。

喬雨青見狀立即出手,以銀針連刺了他身上幾個穴位穩住他的心脈後,這才迅速地沉聲提醒他,“君澤,你若不想讓人看出你已經發現這件事,就必須冷靜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需知敵暗我明,還有,你的身子也受不了你情緒的劇烈波動。”

司馬君澤聞言後連續深吸呼了幾口氣,終于慢慢地将自己激動的心跳與清緒穩定了下來。

他擡起頭來看着她,神色凄然痛苦且複雜。

“為何要現在告訴我這性事?”他問她。他相信她應該早就發現他中毒之事,為何早先不告訴他,又或者為何不繼續隐瞞下去別告訴他?

“我不想自己費盡心思救人,結果卻因為某人的不設防而讓我白費心力,功虧一篑。”喬雨青認真的對他低聲說道。

“什麽意思?”

“中藥配伍講究君臣佐使,其中君藥針對的是主病,而能治你病的君藥可說是鳳王麟角極度難尋,因此,我有把握救你一次,卻沒把握能救你第二次。”

“你說的這藥是易叔叔替我尋來的嗎?”

喬雨青搖頭。“敵暗我明,我不敢冒任何危險。”

“那——這麽珍貴的藥是從哪裏來的?”

喬雨青再次搖頭,打斷他道:“隔牆有耳。這話題到此結束,我只希望這件事你別告訴任何二個人,包括那位易總管。”

“易叔叔他不可能會害我。”司馬君澤不知是真相信還是期望的低喃道。

喬雨青深深地看着他,語重心長道,“我希望君澤能記住兩句話,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及防人之心不可無。”

司馬君澤心情沉郁難受,默然無語。

“好了,咱們該針灸治療了,把身上的衣裳脫了,上床躺好。”喬雨青言歸正傳道。

司馬君澤渾身一僵,什麽沉郁難受全都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滿滿地不自在與尴尬,要他在一個年輕姑娘面前脫光衣服,他實在是……

“欸,你怎麽還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的啊?別告訴我你在害羞,我一個姑娘家都沒在害羞了,你堂堂一個男子漢在害羞什麽?大不了看了你的身子後,我對你負責就是了。”喬雨青無奈的只好用出激将之法了。

司馬君澤臉色紅了又白,扯了扯嘴對她說:“別亂說。”

“敢情司馬少爺這是看不上我?”喬雨青挑眉道,旋即又自問自答的點頭說:“想想也是,這麽窮鄉來走出來的村姑,雖然會點醫術,但那也頂多能算是個九中流,以司馬少爺的身份肯定是瞧不上我這樣的人的。”

“你知道我沒那個意思。”司馬君澤蹙起眉頭。

“其實你有沒有這個意思都沒差,咱們倆其實就是病人與大夫而已。”喬雨青搖頭,一正經的看着他。

司馬君澤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要說什麽,最後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後,乖乖地動手脫去上衣,然後有些不自在的打着赤膊上床躺下,就像過去每一天接受喬老大夫的針灸冶療那樣閉睛,接受她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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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們老李家九代都是白事知賓,但是我們家沒有人能活過三十六歲。
    別人的命我能改,我的命卻由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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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靈瞳

    靈瞳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8.0萬字
  14.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2.1萬字
  15.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6.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7.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吉星醫娘

    吉星醫娘

    她穿越當丫鬟那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感情沒有善果,
    先是她的奴婢身分配不上谪仙般的大人,衆人反對,
    後又是惡人把她沉塘,讓他們倆死別……
    幸好陰間使者大力相助,她有了重生的機會,
    如今不只成了國相嫡長女,有一針治病的金手指,
    甚至還比前世早十七年相遇,跟她家大人定了親!
    本以為這輩子可以修成正果,不料繼母想毀她親事,
    還有位同是穿越者的禮部尚書千金要湊一腳,
    就連她家大人也老做些奇怪的事!
    他先該死的表示要順帶娶個平妻還要納妾,
    卻又大興土木把院子改成前輩子她描述的模樣,
    在大雨滂沱中吻了她,在她迷失山林時焦急尋她……
    吼,他顯然是也重生了,那能不能說清楚他到底想幹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5萬字
  20.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