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撞破
騎車累了,外面驕陽似火,曬的很。
林予安沒有出去,呆在酒店裏看書。
直到李思她們游完漓江後,才拉她去吃晚飯。
“我們坐木筏子游的,風景很漂亮,你還不去,可惜了吧”,
林予安笑着聽李思說着漓江的美景,
“我不太習慣坐火車,昨晚沒怎麽睡好,
早上騎車累了,就在酒店裏休息會”。
“走吧,聽說這邊有一家烤魚特別好吃,上了央視推薦的”,
李思拉着林予安,跟王雷一起走。
沒想到,秦清秋、陳琴他們也在。
畢業生單獨坐了一桌,叫了招牌的烤魚,
王雷還去買了一些啤酒,提議道,
“走,我們去給領導敬酒吧,總不能裝沒看見”。
林予安不喜歡應酬,但大家都去,也只好跟着去,
在旁邊舉着酒杯,看着陳珂和王雷洋洋灑灑的感謝着領導對他們的幫助。
“好了,好好工作就行,虛的話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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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琴打斷了王雷還想繼續的話,逐一碰杯。
林予安有點尴尬的笑着,跟他們碰杯,
等到她碰到秦總的酒杯時,心裏緊了一下。
秦清秋看着她,“會說法語的畢業生?”,
林予安點頭,張了張嘴,還是決定閉嘴。
“法語區域我們的市場很大,需要多多努力”,秦清秋說道,
杯子一碰,清悅的聲音響起,在林予安的心裏,萦繞不絕。
吃完飯,林予安跟李思、王雷、陳珂一起去逛夜市,
逛着逛着,李思說王雷突然牽她的手。
王雷喝的有點多,面紅脖子粗的,解釋道,
“剛才自己看李思 沒站穩,拉她一把”,
李思不高興的跟他吵了幾句,鬧得不歡而散。
林予安就跟陳珂一起往其他地方去,走到酒吧一條街,
傳來隐隐的吉他聲,唱歌聲,霓虹燈閃爍着,映照着林予安白皙的臉。
“看,秦總”,陳珂突然拉了一下林予安,說道。
林予安回頭,就看到秦清秋、王牧和高飛笑着走進酒吧去了。
“沒想到,老總挺有情調的,還去酒吧呢?”,
陳珂笑着拉了拉林予安,“走,咱們也進去見識見識”。
剛走到門口,歌手唱歌的聲音撲面而來,
秦清秋坐在很顯眼的位置,她皮膚白,個子高,
坐在兩個帥哥中間,很出衆,正握着酒杯喝酒。
林予安站在門口,想了想,說道,“我還是不去了,太吵了”,
轉身就往回走,也不顧陳珂在後面喊她。
在這樣喧鬧而擁擠的古鎮裏,燈紅酒綠的燈光,
林予安卻覺得很迷茫,就像是前面有一條路,迷霧彌漫,看不清方向。
林予安突然很想林夏。
她想要覺得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裏,
她不是孤獨的,一個人。
電話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
在林予安快要放棄時,林夏倉促的接了。
電話那頭很安靜。
林夏說她還在加班,在林予安還沒開口,
就聽得林夏說,她說對不起,她真的不能接受這樣的感情。
林予安無聲的咧嘴,想笑,卻比哭還難看,
她聽見自己平靜的聲音說,“沒關系,你好好加班吧”。
林夏挂了電話。
嘟嘟嘟的聲音,就像是一串魔咒般鑽進耳裏,
讓林予安的心,往下沉,往下沉。
早就猜到了,這麽久的避而不見,
不再聯系,早就該猜到的。
為什麽還會失望、難過呢?
林予安低低的嘆了一口氣,默默的沿着穿過古鎮的小河走着,
楊柳依依,挂着五顏六色的燈光,映照着她的身上缤紛,
可抵不住內心的蒼白。
缤紛霓虹燈光,襯出了她落寞而寂寥的身影,看上去柔弱極了。
這一幕落在河畔酒吧桌前的秦清秋的眼底,
高飛也看到了,說道,“那不是新員工麽?感覺安安靜靜的,不太愛說話”,
“哪兒呢?”,王牧擡起頭,林予安已拐過路口,不見了人。
“就那個皮膚白白的,從C市來的,剛才還一起過來敬酒的”,高飛說道,
“不是我們部門的吧,沒什麽印象”,王牧笑了笑。
秦清秋沒吭聲,垂着眼,抿了口酒。
林予安是被唐冉帶回去的,說是女孩子不要一個人在外面。
剛回到酒店,她跟李思一間房。
剛進門就聽到李思跟暧昧對象打電話,一個勁吐槽王雷,說今晚的事。
林予安不想聽,打算去唐冉的房間,
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好,還是打算回房間。
剛走回走廊裏,就聽得王牧的聲音,“秦總,小心點”,
林予安下意識的擡起頭,就看到王牧扶着秦清秋,
她的臉有點紅,腳步不太穩,半倚靠在王牧的身上。
屬于秦清秋的香水味飄到林予安鼻尖,
她往後站了站,就看到秦清秋微微擡眼,深邃的眼眶,如墨的眸子,
淡淡的掃了眼林予安,又低了下去。
林予安轉身往後走,她聽到背後傳出開門的聲音,
還有兩個人的腳步聲,走進了酒店房間。
秦清秋的房間在走廊最裏面。
林予安的手落在房間門把手上,頓了頓,偏頭望去,房門緊閉。
林予安搖了搖頭,不知為什麽,心裏有點不舒服。
興許是覺得撞見老總這種事,不太好吧,
林予安睜着眼,躺在床上想到。
只是,想到秦清秋那麽優秀的女人,也會躺在男人身下。
林予安擡手遮眼,別想,畫面太不堪。
第二日去民族風情古鎮。
導演帶着大家逛了一圈後,自由活動,約定好時間回到大巴車裏。
林予安昨晚沒睡好,有點暈車,
加上太陽一曬,就很難受,打算回大巴車休息了。
兜售小玩意兒的老婆婆在大巴車前攔下了她,
“小姑娘,買點東西麽?”,
林予安看着她背着籮筐,前面挂着袋子,頭發花白,
翻看了一下,“買個葫蘆絲吧”,
正好她爸喜歡吹笛子,帶個葫蘆絲做禮物。
林予安抱着葫蘆絲坐回大巴車,她看還配了曲譜,就照着曲譜,試了試葫蘆絲。
她扭頭,看着後面的座位沒人,
司機也不在,這才拿着葫蘆絲吹起來。
月光下的鳳尾竹,在葫蘆絲發出猶如抖動絲綢般的輕柔、略帶鼻音般的聲音,
仿佛在一點點述說着那種寂寞和落寞...
像一池清水漾起的漣漪,讓思緒在飄蕩,舒緩着林予安的思緒,
讓她在故作堅強的外表裏,把內心一點點的釋懷,疏松。
最後一個音落下,林予安展了眉,
她賭氣似的吹了聲,葫蘆絲發出了一聲驢叫聲,
頓時,自顧自的笑開了。
“秦總,我買了水”,高飛拿着水走到大巴上。
林予安傻着眼,轉頭望,就看到最後一排,
緩緩坐起來的秦清秋,戴着墨鏡,圓邊帽....
秦總,她,什麽時候上來大巴的?
林予安頓時從臉從脖頸都紅透了,
這實在,是,太丢人了。
從桂林到S市的路上,林予安根本沒有任何心情,
滿心滿眼都想着大巴上,自己那聲驢叫...
回來後,轉正的新員工就面臨着分科室了。
果然,沒過兩天陳琴找林予安談話,說道,
“原本打算讓你去歐洲區的,但秦總覺得,歐洲區只有法國說法語,
而非洲區大部分國家都說法語,非洲區能更加發揮出你的語言優勢”。
林予安有點為難,她心裏還是不願意去非洲區的,
實在是聽說的太可怕了。
“我知道女孩子去非洲區不好,但是你放心,北非和南非環境不錯,
中非和西非這些惡劣的國家,我不會讓你去的”,陳琴勸道。
“我,我,有點害怕…”,林予安如實說道。
“害怕是正常的”,陳琴拍了拍她的肩膀,勸道,
“你們秦總,08年的時候,只身跑到非洲區,簽下了大單,開拓了非洲市場”。
“你不要覺得秦總在為難你,
這幾年非洲市場在萎縮,秦總和我,都對你抱持着希望”。
林予安渾渾噩噩的出了陳琴的辦公室,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答應下來了。
等林予安清醒過來後,才捂住臉,嘆道,
“對于畫餅,蠱惑的手段,這些領導可真是爐火純青了”。
林予安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得罪了秦清秋,
非要讓她這麽一個嬌滴滴,剛離開家的小姑娘去非洲。
後來有一天夜裏,林予安才想起來,
該不會是她撞破了秦總的好事,所以,被針對了吧。
林予安只能認命,老老實實去非洲區。
非洲區的科長趙飛,說着一口湖南普通話,皮膚黝黑,頭發油油的貼着,
他就是差點丢掉毛塔客戶Nick的人,
導致現在Nick要求他所有的訂單都要趙飛和林予安一起做。
趙飛自然不待見林予安,處處刁難她,
甚至當衆放話說,林予安很有本事,能單獨接待客戶,誰也別幫她。
林予安被他逼的沒辦法,只能一點點的學,
有什麽事不懂就到處問人,反正她是新員工,求助也不覺得丢臉。
就這樣,毛塔的訂單就由林予安獨自跟了,
而且Nick還給林予安介紹了另外一位客戶。
原本趙飛以為林予安幹不了多久,就會向他服軟,
沒想到,林予安就這麽咬着牙做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林予安:弱小、可憐又無助...
領導們的洗腦能力實在太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