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琰芸拿着杯水兒,走向床上的女皇,遞了過去。
“皇上都這個樣子了,琰芸再不回來,那大金不就落到了別人的手裏?到時候女皇可如何是好?”琰芸魅、惑一笑,東方心佑卻感覺那個笑容刺眼的很,她真的想把那雙眼睛挖出來,或許她早有了這個念頭。
“哼!朕的大金,名不正言不順的,她們讓誰信服去?”東方心佑閉起眼睛,安心的躺了下去。“況且,不到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呵呵,确實是!”琰芸輕笑,眼睛中的輕蔑沒有人欣賞的到,“可是女皇就是名正言順的?這點兒怕是只有少數的人知道吧!”
“你這是什麽意思?”女皇倏地睜開眼睛,眼神如同鷹喙般猛的沖向獵物。
“只是提醒女皇一下,不是自己的人,都是不能輕易相信的。”他是不想讓人好過,只是他還沒有那種狂熱的愛國情懷,況且還是別的國家。
“就是說你一直都在朕的寝宮?”女皇東方心佑瞪着眼睛,他一直在,竟然讓自己受了如此重的傷,真是死一萬次都不能抵他的罪過。
“就要準備澈王爺的喪事了,女皇陛下病的連國事都交給了別人,應該是出席不了了!”琰芸笑着從懷裏拿出一塊玉器,放到了女皇的床榻之上。
“國事?交給別人?”東方心佑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玉石,沒有多少停留又擡頭眼睛中充滿疑惑,什麽時候的事。她不是一直都帶病處理的嗎?
“哎呀呀!看來全國只有女皇陛下不知道了,自己的實權已經被架空了!”琰芸狀似驚訝道。“女皇可能還不知道吧,現在大金可是由八皇女掌權的了。”
“那個不成器的丫頭能成什麽大事?不過是有南宮家和白家做後盾的。”還好不是東方心宇,若是東方心宇那個城府極深的妹妹,沒準兒她還能擔心,那個東方心煥還不足為懼。仗着有南宮家和白家嗎。逼急了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東方心佑書生的臉上有了些不同于她每日的表情,多了些狠厲。
“的确!”琰芸贊同的點點頭。他也是聽說過,大金的八皇女從小就是恃寵而驕,沒有什麽真本事,若不是有個爹爹,她也不能滋潤的過活這麽久吧!
只是為什麽南宮琴不讓東方心宇掌權,那樣不是很簡單?難道這大金的太後也想自己把持朝政?就好像是風國的鳳後,想要控制女皇從而達到挾持朝政的目的一樣?
還是這個八皇女也是像東方心宇一樣,隐忍?但是她有必要嗎?
“對了,還有一件事,女皇可能也是不知道的吧!您的那位忠誠的手下,可是鳳國人!”突然想到什麽,對着東方心佑說道。
“這個,朕知道了!”東方心佑有些停頓,只是還是不允許有半點兒尊嚴上的損傷。
琰芸說的那個手下,就是每次給她出主意的人。那個人謙恭的總是能讓她感覺到,她是女皇,坐在高位上受人崇敬的的人。
即使是別國的人又如何,只要是聽命于她,是誰無所謂。
“是嗎!可是女皇的眼神告訴琰芸,女皇很驚訝。”
“滾!滾出去。”女皇氣急,連同床上的玉石扔了出去。琰芸搖頭嘆氣,撿起地上的玉石揣到懷裏,“真是不識貨啊,這可是巴鸾中的押魚,我可是九死一生才得到的。”
女皇沒有聽到他的話,琰芸看了一眼女皇直起身走了。
東方心佑躺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氣。
她最讨厭被看穿的感覺,偏偏自己想要利用的人,就能完全看穿她。她都忘了,當初和琰芸合作,不就是看上了他那種能看透人心思的能力!
澈王葬禮簡單的不像是皇家王爺的葬禮,沒有大擺筵席、萬人扣敬,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很小的儀式,就連朝中的大臣都沒有來,只是些至親。這也是澈王吩咐的。
對于遺願,即使再不合理,也是沒有人想去違背它的。只是皇都中,人們崇敬澈王如同神般,怎麽能讓她這麽默默的走,于是毫無組織的人們都做起了同一件事:各家各戶挂起了白紙燈籠穿起素衣衣服,如同國喪一樣,持續三天。
女皇因澈王之事病情更是加重。
白府中白亦君的院子
這是白亦君成人前的院子,幾乎院中的東西擺放都是她親自弄得,白三小姐的院子沒有哪個小侍進去過,就變得神秘的不行,其實無論設計綠植都是簡單的不行。
葡萄架下坐着兩個人,一男一女,女人慵懶的靠在搖椅中,男人搖着籃搖,籃中躺着一個穿着粉嫩的嬰兒的孩子。因為是春天,只是長出了幾個嫩綠的葉子還沒有結果實,若是結了紫紫的葡萄,定是極漂亮的。
“君子,女皇真的是因為澈王有思過度?”竹清疑問着(竹清不知道女皇派去的小侍給澈王換了藥的事)雖然澈王出事兒的前的一天他去見過,而且還碰到了身體很虛弱的女皇。
這兩個悠閑地曬太陽的的人就是從澈王亡故以來,一直呆在府中沒有出門的白三小姐和竹清。
“叔叔的眼睛裏可是容不得沙子的。”白亦君感嘆。“爹爹講過從前在府中做公子的時候,下人們就傳着一句話,’大公子是最親近人的一位,也是最難伺候的一位!”
南宮琴最厭煩的就是被人欺騙,只是這次,他好像沒有太大的動作,難道是年紀大了想要積德了?白亦君搖頭,不會的,那只剩下一個可能,她的叔叔南宮琴早就知道女皇不是研妃的女兒。
“可是我感覺叔叔很好相處!沒有去為難別人啊!”
“是啊!沒有碰觸到他的底線都是好說的。在叔叔的手下做事,一點兒錯都不能犯的。”
“那不是很好,被叔叔調教出的下人,肯定是出息的。”竹清搖着鈴逗弄着搖籃裏的孩子,那孩子竟擡着腰,想要坐起來。
“嗯!這點兒确實是,當時南宮府裏的下人就屬叔叔院子裏的行事妥帖,盡管要受很大的辛苦她們都是願意去的,因為叔叔院子裏的人都是高人一等的。”
“君子!你看,他剛才要坐起來的!”竹清驚喜的向白亦君炫耀。倒是搖籃中的小思思不知道怎麽回事,睜着兩只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一臉驚奇的竹清,不解!
“嗯,很正常!”雖然前世她不是婦科的大夫,也是知道這些的,幾個月大的孩子都有翻身的欲望。
“哼!就你知道的多!”竹清撇着嘴不滿的說道,白亦君擡起眼皮瞅了瞅他,寵溺的笑笑又合上了眼睛。倒是搖籃裏的小思思見竹清爹爹這個表情咯咯的笑起來。
竹清裝作生氣的想要打他的小屁屁,小思思笑的更歡了——
***——
“皇上?女皇陛下?”一個男子的聲音,好像是刻意壓低了一樣。
“誰?”東方心佑正睡着呢,就聽到有人喊她。若是沒有記錯,除了那天琰芸進來過,其他的人也就是給她送飯,別的,她就再沒見過。
女皇苦澀一笑,真的架空了她的權利,不過是她的,她要奪回來。
“是我。”一個男子從外面進來,小心翼翼的,像是捧着一個玻璃娃娃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碎了。
男子一件黃色的華服,肚子有些微挺,臉有些圓潤,很富态的感覺。
男子見到見到床榻上的女皇又驚又喜,瞬間就變換成了擔憂。
“你怎麽過來了?”
“奴擔心女皇陛下,就過來了。”他也是躲過重重才來的,這些日子他雖然是不愁吃喝,但是活動卻是受了些限制。即使是他不是懂那些大事的人,也能隐約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你真是有心了。”女皇不知自己現在的心情,是欣慰還是別的,至少還是有人關心她的。
同時也是愧疚的,她從一開始都是利用他的,他卻這麽關心她。對于從小就沒有體會到親情的東方心佑來說,這些虛無飄渺的情感都是讓她珍惜的。
“奴是心甘情願的,女皇,女皇就是奴的天,奴怎麽”男子眼淚落了下來,梨花帶雨的模樣更是惹人憐愛。
東方心佑雖是儒生,也是女尊國實實在在的女人,都是大女子主義的,有一個人這麽依靠自己,她的心情好了不少,至少讓她有什麽目标。
“那你可要好好保護咱們的孩子!”東方心佑柔性的眼睛看的男子臉上一紅。
“嗯!”男子低低的應了一聲,雖然他知道這個孩子不被多數人認可,也不會有什麽大的前程,但是他還是盼望着。
東方心佑勾唇一笑,她的心情真的是很好很好——
焦崖閣分界線——
“老祖宗,今天外面好熱鬧!”紫語燦爛的小臉像陽光一樣,這歡快勁兒,這只是在焦崖閣呆的時間久了,而且那種山水地方怎麽會比皇城熱鬧?倒是紫墨相對淡定。從學着給她娘打理生意就把她那些性格隐藏起來,成了一只小笑面虎。
“現在是白天等晚上會更熱鬧。”祁漣鳳笑着,這個小家夥可是一點兒不像那些皇城裏的孩子們,從玉欣那就知道這些‘大家公子’怎麽煉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