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矯情男子
“蕭潇,你先起來,就是不為你自己也得考慮孩子吧!”竹清難得板起臉來說話。
手撫上肚子,嘴角這才翹起來,由着竹清扶起他,在軟榻上坐穩了。
“這個孩子,還請哥哥能保密。”良久蕭潇還是開口。
“你這又是何苦?你一個男兒家怎麽帶着個孩子!”他怕是忘了自己不是也這麽過了五年。
“我已經要嫁陸習青了,畢竟——畢竟那是娘定下的。”蕭潇一陣苦笑,那是他娘的遺願啊!說到底他還是不能不孝,即使是最愛的人他也是能傷害,他現在好讨厭自己,為什麽不能自私一下。
“你娘不是也是想看你幸福的?”竹清握着蕭潇的手,看着低着頭的蕭潇。
“陸習青知道這個孩子嗎?”說完竹清都有種要把舌頭咬下來,蕭潇是住在陸府的當然會知道,不過那個女人會介意嗎?介意她的枕邊人愛着另一個女人,還給她生孩子?
“她說會娶我,不過這個孩子···不能在陸府。”婚後她會和他相敬如賓,如果哪天他想走她也是不阻攔,她娶不過是父母之命;他嫁亦是。
“所以蕭潇請哥哥~~~請哥哥~~撫養這個孩子~~~”哽咽着說不出,那份骨肉分離的痛怎麽讓這個弱男子承受得了?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只想到這個辦法,如果可以他也想自己的孩子能承歡膝下,但是為了孩子的生命他只能這麽做。只有這白園才是安全的,在別處他不知道那皇子的手會不會伸過去。
說着蕭潇已經是泣不成聲,在竹清的安慰中才逐漸好些。
“今兒就不要回陸府了,我這兒也沒個人來,你來了就陪陪我,我也和寶寶培養下感情是不是?”最後一句是對着肚子裏的孩子說的,肚子裏的寶寶動了一下。惹得竹清大笑,直誇将來肯定是個聰明的孩子。
後來竹清想派個人去陸府回個話,卻被蕭潇攔住了,他現在不在陸府住了。早在他被查出有身孕時,他就要求搬出來了,雖說是陸習青的那個準正君前前後後找過幾次麻煩,還是比在陸府的時候少了,他也清淨不少。
本來就對陸習青沒什麽好印象,現在更是讨厭她了。
傍晚白亦君回來了,身上挂了幾朵雪花。
“又下起雪來了?怎麽也不打個傘!”揮下白亦君肩上的小碎雪,滿臉的嗔怪。白亦君很得逞的在心裏笑笑,她就是來讨可憐的,夫妻生活總是需要情趣來溫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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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花兒而已”把竹清拉進懷裏親了親。
“君子君子”窩在白亦君的懷裏撒起嬌來,“我感覺好幸福,有你還有孩子們,我們能在一起。”今天因為蕭潇的事兒刺激到他了。他也是慶幸:還好君子找到他。
“蕭潇今天來了,他有身孕了,是阿澈的。”竹清悶在白亦君的懷裏,聲音聽不出感覺。
“嗯”聲音很平靜,她知道。阿澈總是要留一個孩子的,而那個皇子是絕對不可能。
在白亦君懷裏蹭了蹭,探出頭來,給她講了今天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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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主君今年很高興,因為多年沒有娶正君的老三娶了正君,最重要的是還有兩個小娃娃;接着不久大女兒正君傳出懷孕的消息,最近好事連連的每天白主君都笑的不合嘴了!現在只剩個二丫頭,倒是略微知道點兒,他也不是什麽勢力的人,即使那男子是風塵中人品質好的也是不反對的。
眼看着快過年了,遣了個小厮到白園喊了白亦君一家住了白府,打算浪漫的倆人也就推遲了計劃。裏裏外外也暗示了白亦策把那公子接來看看。
本來這個事兒可是矛盾壞了白亦策:一方面她是喜歡思環的,另一面還怕家裏人不同意。事實嘛像她這種世家怎麽允許女子娶個紅塵男子,即使這家裏同意了還不知道在這皇城中有如何傳言。
雖說平時這白亦策鬧騰,但是到了這大事兒上她還是以大局為重。又是舍不得那如蓮般聖潔的男子,這事兒就一直拖着,這不等白主君這話一出她就來了這紅樓。
沒有過前門,今兒她不是來請倌兒的,直接從後門進了思環公子的屋子。思環在紅樓只是中級的清倌兒,上邊排着七朵頭牌,因為這白亦策的關系住的就更偏遠了。白天這紅樓也沒有多少人,只有幾個侍子走動,三繞五繞才算是繞到他住的院子。
香閨繡閣素雅精致,倒不似平常小倌兒那大紅大綠的濃抹鮮豔。簡單大方,每次進思環的閨房她總有種進三妹白亦君的屋子,除了沒有那些粉色的紗簾,倒真是一般的簡單。
屋裏只有一個侍子在疊被子,不見思環的影子,問了那侍子才知道大清早就抱着琴到院子裏去了。那侍子本想着把思環喊回來,白亦策沒應自行過去了。
遠遠地就看到一粉裙男子坐在閣樓上,長長的秀發垂過坐的椅子,本就瘦小的身子更顯得單薄。本就是冬日,那不知憐惜自己的人兒還把披風放在桌子上,上去順手給他披上。
“青天白日的你又來做什麽?”那小小的人兒略有些驚,回頭見是她才又轉過身去,語氣中透着淡淡的興奮。
“不青天白日的,難道你是想我晚上過來?”手指卷着他的長發,只是幾個保守的動作。她可不想這才到手沒幾天就被吓跑了。本來以為這思環對她若即若離是用的手段,後來才知道他是因為身份的懸殊,有自知之明。不過這自知之明卻讓白亦策的愛情史很坎坷。
“去你的。”抓過她手裏的頭發随意的撥了幾個音,此時的臉已經是泛了潮紅。
“是爹爹喊我來的,你不去,那我回了!”佯裝要走。
“哎!你且等等。給我說說你爹爹怎的會讓你來···嗯?接我!”想了一會兒還是用了接這個字。一般勾欄院的男子是可以被接出去的,為的就是那些不能随意進出這種地方的女子行個方便。他是讨厭那種做作的女子,跟着也就讨厭這個字。
“你···你是不是因着我是這紅樓中的男子,可以随意調笑的?”轉身怒氣沖沖的伸着食指,因為生氣略有些顫顫的。
白亦策算是明白了這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從院子到屋裏哄了又哄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好些。才想起來白亦策來紅樓的事兒,緊張的讓侍子換了衣服、發飾,不至于失禮才是。
磨磨蹭蹭飯點兒才到白府,本來就提心吊膽的思環更是緊張,亦步亦趨的跟在白亦策身後。掃過在場的人之後略微有些呆滞。
進了飯廳都到齊了唯獨缺白亦策。中午白慕在宮裏用,主座上就換成了白主君,左右各是三個孩子,接着就是按着長幼的次序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