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水澤熏提着皮質書包一路走到了一處偏僻的路邊,邊上停着一輛黑色保時捷,豪車裏面開車的難得不是伏特加,而是開了一個窗口淡淡吸着煙的琴酒。
銀色長發的男人戴着帽子,讓水澤熏眼前頓時浮現了中原中也的那一張臉,但他們除了打扮上有一絲相似,其他地方跟中原中也完全不一樣。
打開車門,水澤熏将書包往裏面丢了進去,然後整個人也坐了進去,扇着鼻尖充滿二手煙的空氣說:“沒想到讓你親自來接我。”
琴酒見他這副模樣,将煙按進了煙灰缸裏,随後車窗升了起來發動了汽車。
水澤熏坐在後邊抱着雙臂翹着二郎腿無所謂道:“去哪裏?”
琴酒冷漠地說:“研究所。”
水澤熏輕笑了一聲說:“那個研究所肯定是你們組織秘密所在吧?帶我一個外人進去不要緊嗎?”
琴酒通過後視鏡瞥了他一眼,銀色淡色的雙眼毫無波動:“是首領的命令。”
既然是對方首領答應的,水澤熏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麽找事,穿着這一身明顯是校服的藍色西裝跟着琴酒進入了研究所。
就如水澤熏所想的那樣,這個研究所是酒廠的秘密基地,經過層層防守和監控,這機械和人員的監控程度可以比的上森鷗外書房外的防守了。
不過裏面的內容卻十分無聊,因為到處都是灰白色的牆壁和機械,實驗體除了老鼠還是老鼠,水澤熏還以為會看到十分恐怖的人體試驗,不過這麽走下來發現這裏大概是在研究一項藥物。
但具體這個藥物是什麽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好不容易走進了一個有人的地方,那裏面的人都是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看見了琴酒帶一個陌生人進來似乎半點反應也沒有,轉頭又做自己的事情。
從精神狀态來說,就是一群麻木的研究人員,被無形的線操作一樣,毫無知覺的只知道研究。
水澤熏挑了挑眉,覺得酒廠跟港黑的模式果然不太一樣。
港黑的階級層次分明,一律以首領的命令為首,所有人都是對首領絕對的忠誠,而首領又像是組織的奴隸一樣,不惜一切代價要将港黑發展地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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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酒廠不用他多說,上次合作的時候就察覺到他們組織內部被滲透了力量,就是這樣,琴酒都沒能夠及時鏟除內鬼,看來是比較棘手了?
而且從麻木的研究人員來看,酒廠在內部的聲望不高啊,就像是用無形的力量壓迫着成員一步一步地往前爬。
轉而想起酒廠資金龐大,這種研究所更是數不勝數,水澤熏想了想覺得,大概是錢太多導致的吧。
如果說港黑的首領死了,那麽港黑一定要鬧得天翻地覆為首領報仇,無論犧牲多少代價,當然這樣導致的結果很可能會讓當地再次陷入混亂的戰争。
但是如果是酒廠的首領死了,這個組織很快就會變成篩子一樣,只有琴酒這幾個忠心的人護着也不能組織它土崩瓦解吧。
四處看了一圈,水澤熏将目光放在了一個看上去十分年輕,但是在指導着其他研究員的年輕女生。
将手插在兜裏,水澤熏慢悠悠地說:“說起來,上次的內鬼你們處理掉了嗎?”
走在他身邊的琴酒叼着一根煙,顧忌着這裏是研究所,并沒有點起來:“啊,那個已經解決掉了。”
想起上次兩人合作時,遇見的其餘四個酒廠的成員,水澤熏有些好奇地問:“是哪個?”
琴酒冷冷看了他一眼,對他好奇自己組織內部的事情冷哼了一聲,卻也沒有隐瞞:“蘇格蘭威士忌。”
聽到這個名字,水澤熏勾起了唇角,并沒有過多評價,而是平視着眼前說:“琴酒,我有一種預感,早晚有一天你們組織會變成一個篩子。”
琴酒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發現是一個熟悉的身影,有些皺眉道:“你是從哪裏得出的情報?”
水澤熏察覺到了那個年輕女生看上去在看電腦裏的數據,但實際上是在分心偷聽他們的談話,有點興趣地慢慢走了上去,在女生身後瞥了一眼說:“怎麽樣,要不要給我一點時間,作為報答我替你找出你們組織的內鬼。”
宮野志保感覺到水澤熏的視線,頓時整個人崩得僵硬,後脖頸上的汗毛都要立起來,連手上的動作都忍不住停了下來。
琴酒看見這一幕,心中啧了一聲,漠然地從水澤熏身邊擦身而過朝着門外走去。
水澤熏在宮野志保的電腦裏看見了那個項目的名稱,低聲念叨着:“APTX4869,這是你們發明的東西嗎?”
宮野志保顫抖着沒有說話,水澤熏一眼掃過上面顯示的內容,走向了顯然在門口等他的琴酒。
聽見他們的腳步聲慢慢離去,宮野志保還能聽到那個年輕的少年跟琴酒問着:“那個女孩,這麽年輕就是你們項目的負責人了?果然是天才啊。”
琴酒輕蔑地說:“你是在誇獎你自己嗎?”
水澤熏突然想起,自己今年也才剛滿十七歲而已,果然有些自賣自誇的意味在裏面,頓時仰起頭笑了笑:“比起已經是幹部的中也先生,我可差遠了呢。”
琴酒沉默不語,雖然近年港黑進行了重整,比不上酒廠擁有悠久的歷史,但港黑收納了一批十分年輕的成員,而顯得酒廠老齡化是目前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
但東京可不是橫濱,眼前少年可是有令人十分忌憚的異能力,而且就算是沒有異能力,琴酒也不覺得他能夠輕易打敗這個少年。
橫濱果然是一個奇異的地方。
琴酒寬大的披風随着走動掀起好看的角度,随之而來是他漠然的聲音:“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找出幾個卧底。”
他倒要看看,就算有異能力,但是沒有情報沒有力量,只是一個外人的水澤熏能幫他抓出多少蟲子出來。
水澤熏輕笑:“那你得好好看着了。”
——
帝丹高中,家政課。
今天的課程是如何用簡易的食材做一份晚餐,老師交完了幾個簡易的菜譜以後,就讓大家自由發揮了。
因為坐在同一片區域,所以水澤熏和工藤新一、毛利蘭、鈴木園子分在了一個小組。
作為這裏面最有家政經驗的毛利蘭先問水澤熏:“水澤君打算做什麽菜呢?”
水澤熏看着眼前的食材,歪着頭想了半天說:“日式大阪燒吧。”
看着莫名因為上次的誤會對水澤熏産生好感的毛利蘭,工藤新一簡直想捂着腦袋搖醒自己的青梅竹馬,你自己看清楚這個人啊,水澤熏怎麽可能是警方特工啊!
但是他不能說出口,因為毛利蘭的心思是藏不住的,那麽任務就落到了他頭上,讓他來看看水澤熏這樣的人轉學來帝丹高中到底是為了什麽吧。
毛利蘭說:“那水澤熏會做嗎?”
回想起剛剛老師的步驟,水澤熏點了點頭說:“放心吧,我自己一個人在家裏也做過。”
鈴木園子聽見水澤熏說起家裏,立馬出聲問道:“一個人在家裏做飯?水澤君家裏只有你一個人嗎?”
水澤熏聽她的話,腦海裏想起了中原中也的模樣,随即笑眯眯地說:“我家裏是只有我一個啦,不過我有一個對我很好的長輩,所以平時會去他家裏給他做飯。”
鈴木園子已經聽不見別的,當知道他家裏只有一個人的時候,立即用一雙充滿憐惜地雙眼看着他:“唉,家裏只有你一個人嗎?好可憐哦,那水澤熏以前是怎麽過來的?”
可憐嗎?水澤熏想起從小他被母親抛棄,在那之後就過着戰戰兢兢的生活,到了十三歲又要為了活着拼死訓練自己,就像是走鋼絲一樣如果走錯一步就是萬劫不複,一直到他遇見了中原中也,整個人生才亮了起來。
抛去那些不想回憶的過往,其餘的——
“過的還行?”水澤熏說道,“收養我的監護人是一個好心的企業家,收養了不少人,家裏還有一個比我大一歲很任性的哥哥,在我出來之前跟監護人鬧翻了,離家出走了。而我很敬重的前輩出去學習交流一個月,我生病後來到東京就沒見過他了。”
被人收養,還有一大家子并不熟悉的家人,這樣的生活不就是孤兒院嗎?
鈴木園子腦補了一切,看上去就想要上來摸着水澤熏的頭安慰他。
但水澤熏借位躲開了着母性的憐愛,他栗色的馬尾随即劃出一個弧度。
毛利蘭頓時攔住了開始犯花癡的鈴木園子,在中間打圓場道:“園子!時間不早了,我們開始做菜吧!”
鈴木園子只能應了一聲。
這個小組唯一不太擅長家政的工藤新一只能呆坐在一邊,然後腦海中分析着水澤熏透露出來的那幾句話,努力猜測着他的來歷。
但他對橫濱的了解太少,只知道橫濱是黑手黨橫行的城市,那裏的特殊情況決定了橫濱政府只能自行治理,其他勢力完全插不進手。
而橫濱大大小小有十多個組織,工藤新一完全沒有那些組織的情報,對水澤熏的來歷束手無策。
是不是該向老爹求助一下,工藤新一心中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