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幽會
聽說, 楚離明方登基之時,便出宮建府,鏡水倒是突然想要看看, 楚離鏡的府邸是什麽樣的。
腦海中, 亦是回想起他們之前的纏綿, 鏡水捂着羞紅的面容, 就連用早膳的時候,都不加掩飾。
倒是還好, 伺候早膳的,唯有虛若姑姑和花脈脈,這虛若姑姑雖然不解,卻也沒有多嘴。
花脈脈皺着眉頭,總覺得鏡水哪裏不一樣了, 可是也不好說。
早膳過來,成元公公倒是來長樂宮拜見。
洋洋灑灑的帶來了好多寶貝, 成元公公說,這些都是庫房內的私藏,擺滿了長樂宮整個宮殿。
琳琅滿目、五彩缤紛……
自打鏡水入宮,還是第一次見到楚離明如此大方, 成元公公還說, “皇後娘娘,從前睿妃娘娘和茍妃娘娘最得寵,皇上也沒給這麽多的賞賜。不過皇上也說了,這後宮都是皇後與皇上的, 以後皇後娘娘喜歡什麽, 盡管吩咐奴才。”
說着,成元公公居然還交出了庫房的鑰匙。
從前, 這鑰匙可都是楚離明親自保管,如今驟然交給了北門鏡水,可謂是非常有誠意。
成元公公見鏡水嘴角露出笑容,亦馬上賠笑道:“今個在禦書房,皇上已經好生訓斥了睿妃娘娘一番,還叫她以後日日都來給您請安,若是她有任何不敬之處,皇後娘娘盡管責罰,皇上不會過問。”
北門鏡水微微一笑,擺擺手道:“那就勞煩成元公公替本宮多謝皇上恩典了,本宮定然勤勤懇懇好生管理後宮,不會叫皇上失望的。”
成元公公笑着稱是。
待成元公公走後,就算是沉穩如虛若姑姑亦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皇後娘娘,皇上這可是滿滿的誠意,要知道,就算是咱們齊國,您的母後也從未有過如此殊榮啊。”
北門鏡水上前摸了摸那些冰冰涼的華麗之物,亦是輕笑出聲,“是啊,本宮自然是要感謝父皇和母後,若沒有他們做後盾,皇上自然也不會對本宮如此。看來那一日本宮去禦書房發了頓瘋,反而是讓皇上更加忌憚了……”
鏡水突然揚聲笑了,笑的十分得意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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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大楚之時,滿心想的都是如何該和夫君好好過日子。她起初,甚至都沒有在意他後宮的那些佳麗,也沒有在意他的寵妃,她甚至從沒有想過對他的嫔妃做什麽,只要兩個人安好,她甚至也沒有想過要獨占他。
偏偏,楚離明不知好歹,逼得她如此……
鏡水其實更是慶幸的,她慶幸那一日在冥羅鎮的玄衣少年不是楚離明,她更慶幸楚離明得了這怪病……
想及此,鏡水嘴角微動,頗有些意趣的開口道:“也好,只要本宮能與他相敬如賓,兩相安好,本宮自然不會做的太絕,他也切莫要犯到本宮頭上來。”
按照規矩,楚離明賞賜了這麽多,鏡水該親自去禦書房謝恩的,這一點,成元公公來的時候,也提醒過。
鏡水想着,既然是去謝恩,自然要穿的隆重些。
故而,她将前幾日新做的櫻紅遍地金蜀紗鳳袍換上,徑直去了禦書房。
彼時,楚離明正在批閱奏折,聽聞皇後前來,眉目雖皺了幾分,便轉眼換上一副笑臉,“快請。”
眼看着鏡水款款而入,楚離明還假模假式的對着身邊的成元公公道:“日後吩咐門口的奴才們,若是皇後來了,不必攔着,通報朕一聲即可。”
成元公公點頭稱是。
一夜之間,楚離明仿佛受了高人指點,突然就開了竅。
鏡水思來想去,楚離明這等頭腦,向來只懂前進不懂後退,他昨夜翻的是睿妃的牌子,想來,這一出出的,定然也是睿妃的手筆。
這一招以退為進,玩的是好,可鏡水不會被眼前的恩寵晃瞎了眼,她心裏十分明白。
她與楚離明之間,能做到表面上的恩愛和美已是不容易。
人家給你臺階,自然要好好下,鏡水佯裝歡喜的俯身行禮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楚離明趕忙下來,扶起了鏡水,笑吟吟的開口:“皇後不必多禮,朕正想着皇後,皇後就來了……”
鏡水亦是笑道:“皇上如此賞賜臣妾,臣妾真是心裏不安呢。”
鏡水面上笑意吟吟,心下卻是十分抵觸楚離明的觸碰。她雖未躲開,卻也下意識的離遠了些。
楚離明亦是如此,他大抵做出親近之狀,不出片刻兒,便不動聲色拿開了手,坐在上位。
面上笑的溫和,長袖下的雙拳卻是握的很緊。
“只要皇後喜歡,朕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楚離明言笑晏晏的開口,心裏卻想着這婆娘什麽時候能離開禦書房,看見她就覺得陰森莫名。
北門鏡水不僅沒走,反而是沖着楚離明盈盈一笑,“臣妾倒是有個不情之請,只不過有些不合規矩,也不知道該問不該問。”
楚離明內心想的卻是,“既然知道不該問,你居然還想問。”
然而,楚離明心中時時刻刻都記着睿妃給他的主意,切記要忍,切記要佯裝一副恩愛兩不疑的狀态,先讓皇後卸下防備再說。
思及此,楚離明立馬換上了一副春光明媚的笑意,“皇上且說說看,朕若是能做到的,自然會應允。”
北門鏡水眉心一挑,當真是意外莫名,“臣妾想出宮,可是這不合規矩,故而雖然心裏有這個想法,也不敢跟皇上說起,若是皇上覺得臣妾的請求實在是為難,便當臣妾沒有說過這話。”
說罷,北門鏡水俯身行禮,作謙卑狀。
楚離明微微蹙眉,倒是沒有想過北門鏡水居然會提出這麽個無禮的請求。他原本覺得,她不過是想要些東西,或者是,權力!可卻沒有想到……
“這皇後簡直是要反了天了,在宮裏也不安生,居然還想要出門!”楚離明捏緊了拳頭,心下後悔不已。
然而,君無戲言,這事其實不是難事,他倒也不能不允。
想及此,楚離明立馬換上了一副溫潤的笑容,一如鏡水初見他的那般,緩緩開口:“齊國的使者早就數月前便已離開,皇後在都城內并未親人,不知皇後想要出宮看望誰?若是想要什麽東西,着人買回來便是。”
鏡水倒是也沒有隐瞞,對上楚離明探究的眸,坦坦蕩蕩的開口道:“倒是也沒有什麽,只不過臣妾近日聽說了些消息,說是師父近日來了都城,臣妾雖然如今貴為皇後,但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來了,鏡水自然要去拜見的。”
楚離明點了點頭,嘴角微微扯動,似笑非笑的開口:“可是那重華宮的小侍衛告訴你的?”
重華宮的小侍衛,自然就是秦楚。
這話其實根本秦楚告訴她,因為信天命根本就從未離開過大楚都城,不過眼下,鏡水只能道:“回禀皇上,正是他。”
楚離明了然的點頭,随後撫掌道:“皇後可要帶着秦楚一道出宮?”
鏡水搖了搖頭,“師弟自然已經見過師父,此番,臣妾想一個人去。”
楚離明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滿腹狐疑地淡淡撇了鏡水一眼,朗聲道:“也罷,既然皇後知道規矩,便也應該明白,此事不可多為,朕今日念及皇後對師父的孝心,便也允了,不過,你一個人去朕自然是不放心的。”
說罷,楚離明揚聲喊道:“玉龍,你進來。”
這玉龍正是楚離明的禦前侍衛,亦是楚離明的心腹,“皇後打算出宮,你便時刻随行保護,片刻兒都不能離開皇後身邊,你可明白?”
“屬下遵命。”玉龍回道。
吩咐完玉龍,楚離明還是有些不放心,便道:“皇後記得換上便服,切莫讓旁人瞧出來,看過國師大人便離開吧,逗留太久朕不放心,宮門下鑰之前,皇後可切記千萬要回來。”
鏡水微微點頭。
楚離明站在大殿之中來回踱步,沉思良久這才道:“你身邊再帶兩個丫頭随身照顧,不如就帶上花脈脈和蕭玉姑姑吧,有她們照顧,朕也放心。”
鏡水突然道:“恰是不巧,蕭玉姑姑前幾日着了風寒,太醫來看過,說是得幾日才能大好,怕是不能去了,皇上放心,有花脈脈一人照顧臣妾,便已足夠。”
“蕭玉姑姑病了?”楚離明雙眉深鎖,頓時疑窦叢生。
然而北門鏡水倒是坦坦蕩蕩,徑直對上楚離明探究的眸子,道:“是臣妾不好,給她安排的活兒重了些,不巧就染上了風寒,不過皇上放心,蕭玉姑姑沒事。”
楚離明雖然不好再說什麽,可是蕭玉姑姑病的太不湊巧,他還是放不下心來。
末了,楚離明淡淡一笑道:“若非朕朝務繁忙,倒是真的想随皇後一起去拜見一下這位齊國神秘的國師大人,聽聞父皇當年也想要見信天命,可是這位道長神龍見首不見尾,父皇始終都沒有如願。不知今日,鏡水出宮可否與道長說一聲,就說朕想要見見他,屆時,定然以貴賓之禮相迎。”
楚離明直視鏡水,想要看看鏡水此刻的表情。
要知道,楚離明早就與鏡水提過此事,卻被鏡水推脫了。
這一次,他倒是十分好奇鏡水拿什麽推脫他!
然而這一次,鏡水并未推脫,反而是道:“皇上如此有誠心,師父若是知曉,定然十分歡喜,此次臣妾出宮,定然據實已告,相信師父定然也不會拒絕,不過凡事總有萬一,師父他老人家為人古怪,若是不願進宮,還望皇上見諒,莫要怪罪才是。”
聽聞此言,楚離明卻是淡淡一笑,“若是信天命道長無論如何都不肯,朕自然也不會強人所難。時候不早了,皇後回去準備吧。”
待玉龍侍衛跟着皇後一道出門的時候,楚離明還給他遞了一個諱莫如深的眼神,而玉龍侍衛亦是點了點頭。
待鏡水走後,成元公公突然小聲道:“皇上,玉龍侍衛雖然武藝高強,可您只派了他一個人保護皇後,萬一出了什麽差錯,咱們不好跟齊國交代……”
楚離明冷嗤一聲,“皇後可并非那般容易出差錯之人,放心吧,就算是朕不派人保護,她也不會有事。倒是這個信天命,來我大楚逗留,着實讓人不安。皇後與她的師父,皆是行陰詭之術之人,不得不防!你去查查,蕭玉是怎麽回事!”
成元公公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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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邊,北門鏡水笑意吟吟的看向了玉龍侍衛,輕笑出聲道:“咱們這位皇上,當真是有趣,若是他今日派了旁人來,本宮還得防着,現下,倒是不用管那麽多了。”
玉龍侍衛聞言輕笑了一聲,然而情緒轉瞬即逝,他始終垂首,讓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這玉龍侍衛,恰好就是那一日與北門鏡水對過眼神之人。
這是齊國埋在楚離明身邊的長線,為了取得楚離明的信任,玉龍侍衛可謂是出生入死,多次身陷險境。
回到長樂宮之後,鏡水和花脈脈皆換了便服,随後與玉龍侍衛一起從小道出宮。
玉龍侍衛身上有腰牌,他要出宮自然要方便的多。
一路的暢通無阻,待鏡水走到宮門口之時,她突然長籲了一口氣,忙道:“這宮外的空氣,竟如此清新。”
花脈脈在一旁,亦是歡喜的很,“奴婢也是這樣覺得的,鏡水,咱們去哪裏找道長?”
玉龍聞言,亦是望向了鏡水,輕聲道:“公主決定去何處?”
鏡水沉思片刻兒,輕聲道:“去林江布莊。”
鏡水出宮之前并未與信天命打好招呼,相反的,她已經許久都沒到師父人了。
不過她記得,師父說過,只要她找他,去任何一處,皆能找到。
林江布莊距離昭親王府最近,僅僅一牆之隔,正好方便她去尋楚離鏡。
思及此,鏡水的嘴角也露出了一絲久違的暢快笑意,與花脈脈一般,笑的十分開懷。
而一旁的玉龍侍衛,看向了公主的笑容,不禁面紅耳赤。
換上了便服的北門鏡水,雖然不如宮內身着風袍那般奢華端莊,卻雅致清麗,清秀可人。
許是玉龍侍衛的目光太過于炙熱,鏡水轉過頭望向了他,而他亦慌忙垂首下去,不敢再看。
不出三刻鐘,已到了林江布莊。
玉龍侍衛先行下車,扶着鏡水緩緩而下。
玉龍望向了林江布莊那洋洋灑灑的四個大字,忙笑道:“這林江布莊,在一衆布莊中異軍突起,如今生意可謂是十分火熱,公主不知,如今這都城內外的王孫貴族,皆以買到這林江布莊的布匹為榮,聽聞這家店的掌櫃每個月只賣五匹雲霓布匹,一匹之下價值千金,王孫小姐皆是趨之若鹜。”
北門鏡水嫣然一笑,忙小聲道:“這麽鬼的主意,也只有師父幹的出來。走吧,咱們去會會這個掌櫃。”
鏡水方走進這林江布莊,便看到了一位紅衣女子正在門口迎客,這大紅的裙裝,那鬼魅的笑容,鏡水下意識的出聲道:“師叔,怎麽是你?”
那女子驟然回頭,一颦一笑,皆是美的讓人心醉。
普天壤其無俪,曠千載而特生,如此形容,亦不為過。
饒是冰冷如玉龍侍衛,亦是走了神。
倒是花脈脈,十分警惕的看向了這位紅裙女子,小聲問道:“鏡水,她是誰?”
那紅裙女子言笑晏晏的走向了鏡水,“哎呦喂,多日不見,你這小丫頭水靈了不少,比起那一日在清風觀見你餓的要死了的模樣,不知道好了多少。”
鏡水頗有些不好意思,忙垂首道:“師叔說笑了。”
紅裙女子拍了拍身旁的夥計,忙道:“我有貴客到來,你看着店。”
說罷,紅裙女子嫣然一笑,挽着鏡水的臂膀便道:“找你師父的吧,跟我走吧。”
花脈脈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識的望向了那個紅裙女子,臉色有些不好看。
鏡水的師叔,豈不就是道長的師妹了?
道長,竟然有如此絕色的師妹?
花脈脈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那張平淡無奇的面孔,莫說是跟鏡水比,跟這紅裙女子,她也不知道差了多少。
走到後院處,紅裙女子突然攔住了花脈脈和玉龍侍衛,“你們兩個,在這等着,鏡水與我進去就好。”
花脈脈面露不甘,正要随鏡水一起進去,玉龍侍衛卻道:“既然吩咐了,咱們自然不該跟着。”
花脈脈氣的直跺腳,她倒是不擔心鏡水與道長說了什麽,她就是擔心那個紅裙女子。
末了,花脈脈轉過頭,盯着玉龍侍衛問道:“你說,那紅裙女子,長得好看嗎?”
玉龍侍衛羞紅了臉,忙垂首道:“自然是好看的,妖豔的很,耀眼的很。”
玉龍侍衛此言一出,花脈脈臉色更差了。
“你們男人,當真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花脈脈說完,便氣鼓鼓的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玉龍侍衛更是一臉的懵逼,下意識的望向了生了大氣的花脈脈,又照了照後院的一口水缸,看着自己潇灑的英姿,不禁呢喃道:“難道是這小妮子看上了我?見我誇別人,她才會如此生氣?”
越是如此,玉龍侍衛便越發的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十分靠譜。
故而,他嘿嘿笑了兩聲,歡喜的不得了。
說着,他還樂颠颠的跑去了花脈脈的身邊,逗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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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邊,紅裙女子帶鏡水去了一個房間,随後一本正經的開口:“你師父并不在這林江布莊,你還得等一會兒。”
鏡水一怔,忙問道:“師父不是說會一直守在都城嗎?他老人家去了何處?”
紅裙指了指東邊的方向,“他去了昭親王府,恐怕還得一個時辰才能回來。”
這不是正好?
鏡水莞爾一笑,忙抓緊了紅裙女子的衣袖,“那正好,師叔帶我過去,我正好也準備去昭親王府。”
紅裙女子一個愣神,随後輕笑出聲,“當真是女大不中留,走吧,去見見你的玄衣少年。”
彼時,鏡水這才知道,那所謂的玄衣少年,不僅師父心裏明白,師叔也是知道的。
鏡水心下有些不滿,既然早就知道冥羅鎮的玄衣少年就是楚離鏡,為何還要讓她嫁給楚離明?
如此這般陰差陽錯,可還得了?
紅裙女子從懷中拿出了一道黃色符紙,口中默念着什麽,兩人已然到了昭親王府門口。
這一招,當真是厲害!
要知道,北門鏡水自幼跟在師父身邊,只是道聽途說她的師父是如何如何神秘,如何如何厲害,如何如何是天選之人。
可除了一頭所謂的神驢之外,她從未見過她師父有何厲害之處。
倒是她的這位紅裙師叔,竟然催動符紙,就能瞬間移動,簡直神奇。
似乎感受到了鏡水崇拜的目光,紅裙女子得意的一笑,沖着鏡水道:“可以進去了。”
昭親王府倒是氣派恢弘,門口的兩座石獅子十分逼真,那雙眼珠仿佛正在淩厲望着來來往往之人,讓人心生畏懼。
看來這楚離明的表面功夫做的十分不錯,在大楚朝臣們看來,他對這位同胞親弟弟,亦是恩寵有加。
紅裙女子似乎并沒有什麽反應,仿佛她已經來過昭親王府數次。
事實,确實也是如此,只見她上前敲了敲門,那門口的守衛看見她,忙道:“道長請。”
紅裙女子回頭對着鏡水一笑,便牽着鏡水入了昭親王府內。
紅裙女子熟門熟路的帶着鏡水去了後院,恰好看到,一位仙風道骨的道長與一位玄衣少年正在下棋。
這兩人,正是楚離鏡與信天命。
紅裙女子并未随行,而是找個角落便坐了下來,不知道從何處變幻出來了的茶杯,她竟也自斟自飲。
而信天命也轉頭看向了鏡水,沖着楚離鏡道:“貧道這小徒弟,着實不夠矜持,這不,親自過來找你了……”
楚離鏡聞言面色一紅,不過戴着面具,倒是些微緩解了他的尴尬。
信天命沖着鏡水一笑,随後道:“你與他先敘舊,有什麽話,師父等你敘舊完了再說。”
說罷,信天命眉眼微動,似笑非笑的望了楚離鏡一眼,神情略有些暧’昧。
作者有話要說:
錯別字晚會查,大家可以晚會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