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情緣

第16章 .朝三暮四

千呼萬喚中，pokemon go終于上市了。

張曉曦和李邁孜第一天就興沖沖下了游戲，出門抓小精靈去也。

路上男女老少都盯着手機閑庭信步，至少一半人手機上還插着充電寶。這可是歐洲街頭從未有過的奇景。

兩人開心地每走兩步就停下來抓個怪，看着精靈圖鑒裏一個個解鎖的身影，成就感滿溢。

網上沸沸揚揚的"皮卡丘之橋"上并不會更經常出現皮卡丘，只是幾步內豎了四個道具點，一刻不斷地飄着吸引精靈的櫻花雨。小橋已經完全無法通行，連市政都懾于訓練師們的淫威，拿出路障封了橋改成人行道。一群人呼朋喚友拎着桌椅板凳坐在路中間，一刻不停地捉怪撿道具。

張曉曦和李邁孜也專程去湊熱鬧，刷了一陣之後正想離開，忽然橋頭一陣騷動，幾個人舉着手機向一個方向跑去，其他人猶豫了一下也陸續跟上。

"是拉普拉斯！"有人激動地低語着。

張曉曦和李邁孜聞言也動了起來。人群流動着，沿着河走了兩百多米，紛紛湧入小公園裏的一塊空地。

"啊啊啊啊啊出現了！"兩人的手機振動起來，陌生的水怪出現在屏幕上。兩人費了番功夫，成功把稀有精靈收入囊中。

兩人離開時，小廣場上足足聚了上百人，還有源源不斷的玩家湧來。李邁孜是第一次如此切身地感覺到流行文化的魅力。一個手機小游戲就能誘大量死宅走出家門暴走，讓一本正經的成年人像青少年一樣盯着手機不擡頭，把這麽多陌生人聚集在一起抓一只虛拟的怪獸。真是震撼無比。

要是在國內也能玩就好了！兩人哀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捉到亞洲特供的大蔥鴨！

AR游戲一瞬間很是風行。兩人抓了一陣小精靈，又迷上了地圖解謎游戲，還買了安在手機上的插件去下沉廣場玩真人射擊，一群人瘋子一樣上蹿下跳不亦樂乎，也有玩家假裝淡定路過，伺機暗箭傷人。

半年不到，當天氣冷下來時，李邁孜窩在沙發裏翻着手機看到熟悉的精靈球圖标，才驚覺兩人曾經無比癡迷的游戲，已經很久沒有點開了。

張曉曦正拿着手柄打ps4的新游戲。兩人之前買了xbox天天渣守望先鋒，現在又變成了索狗。過兩天switch出了估計又要去抱任天堂的大腿。

喜好上朝三暮四的兩個人，在一起又能維持多久呢…李邁孜搖搖頭，把這個想法驅逐出了腦海。

***

李邁孜自己都以為沒戲了的論文總算是發表了，畢業答辯也在抓耳撓腮趕了好幾個月稿之後通過。

張曉曦特意翹課跑去聽了戀人的答辯。結果也就聽懂了最開始講研究意義時畫的那張化荒原為耕田的大餅，之後進入奇怪的真菌與植物共生機制，以及轉基因拟南芥的生化特性，他就只能一邊掐自己的胳膊一邊打瞌睡了。

李邁孜拿到畢業證書後留在實驗室裏做了些收尾工作，就果斷放棄學術之路，找了個M城生物小公司的工作，開始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

"我還以為你要解決世界饑荒呢…"張曉曦有點不解，"你現在是在做啥？仿制專利藥？"

李邁孜倒是淡然:"确實不那麽高大上，但至少我現在加班還可以補假。"十年前的自己要是知道會變成今天這個胸無大志、熱情不再的家夥，估計會很失望吧。

"挺好挺好，以前你老是那麽晚回來，周末還要去實驗室，又不掙幾個錢，都沒時間陪我了！"張曉曦把興致缺缺的戀人摟在懷裏上下其手，"還是現在好！"

"是啊…"李邁孜放松身體任張曉曦索取。這麽多年來，他确實看淡了很多。名利、夢想、造福人類…都太過遙遠。能平凡地生活，自食其力，還有貼心的愛人，簡直別無所求了。

但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間，還有多久呢？張曉曦要開始實習了，畢業後他還會留在M城麽？會不會想回國？李邁孜一想起未來就會心慌。兩人沒有承諾，沒有家人的祝福，沒有共同的事業，也沒有一起培養孩子的責任。把兩人拴在一起的，只有純粹的感情和肉體的欲望。

他本科時上過神經生物方面的課程。他知道這些快感的神經基礎，是脆弱而短暫的，而且需要持續且不斷加強的刺激，否則就很容易倦怠消退。

"你特麽竟然在走神！"張曉曦喘息着退出來，卻發現身下人不但沒有一起高潮，反而兩眼半睜着神游天外，頓時忿忿不平起來，"我技術退步了麽？嗯？還是麥子想來點兒重口味的？"

"哦？什麽重口味？"李邁孜回過神來，忽然有點感興趣。

"皮鞭滴蠟？"張曉曦忽然就激動起來了。他跳下床跑去客廳的櫃子裏一通翻，過一會兒捧着一堆零碎回來，還真點了根蠟燭。

"卧槽你來真的啊？！"李邁孜吓了一跳，拼命往床頭縮。張曉曦嘿嘿邪笑着抓着他的雙腳把他硬拽回來。李邁孜上半身跌到床下，用胳膊勉力撐着才沒摔得鼻梁着地，下半身就完全落入了張惡魔的淫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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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我試過了，不會燙傷滴~"張曉曦垂下胳膊給他看自己滴在身上的蠟油，然後就把再次興奮起來的小小溪插進了還殘留着粘稠的菊穴裏。他撞了幾下，埋到深處，伸手拿過了燃燒着的蠟燭，傾斜着滴在李邁孜的腰窩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李邁孜不知道是疼得還是吓得，嚎起來聲音都變了調。後面猛地收緊，擠得曉曦以為自己要斷掉了，也跟着嗷了一聲。一時狹小的卧室裏鬼哭狼嚎頗為熱鬧。

"咳咳寶貝你冷靜點兒，沒事的！"張曉曦用力拍拍他的屁股，從零碎裏撿出了----之前聖誕市場訂做的金屬封蠟印，"有人好像嘲笑這玩意兒幼稚來着？"他壞笑着，把印章壓在了李邁孜腰窩裏半凝的軟蠟上。

李邁孜魂飛天外，叫得嗓子都啞了。當張曉曦再次在他體內卸貨時，他前面噴出了好些透明液體，濕嗒嗒頗有些失禁的嫌疑。

等他終于爬起身來，當場暴揍了張曉曦一頓，還騎在他身上給他乳首也印了個蠟封。張曉曦嚎得把鄰居都叫起來敲門問他們是不是出事了要不要幫忙。兩人顧不得揭掉身上的蠟，連忙穿衣跑出去連連道歉，說他們…呃，被恐怖片吓到了。

回到屋裏，兩人稍微冷靜了些，看着對方身上麥穗和流水糾纏着的印記，忽然抱在一起吻得難解難分。

看起來，兩人還是會繼續在一起雞飛狗跳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