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

第29章 番外1.易樊的場合（I）

我喝了太多蘇打水，跑了好幾次廁所。

幾個組長和相關技術骨幹讨論完畢，大家都累得夠嗆，又借着酒勁插科打诨了一番便紛紛付賬告辭了。我也最後一次去了廁所。

隔間那邊似乎有人在難受地哼哼，還有些壓抑的喘息聲。聽起來似乎…有點糟糕啊。我洗着手，不止一次覺得自己酒精過敏的體質反而幫助我逃避了很多醉酒的難堪。

我抽了些紙擦幹手正要出去，忽然聽到隔間裏一聲舒爽的低吟。

呃…還是趕緊撤了吧，撞個照面可就尴尬了。

我剛想走，忽然聽到有人在痛苦地嘔吐。

"噫！好髒！"

"哈哈，叫酒吧的人來照顧吧。"

"這孩子怎麽這麽乖啊，怪可憐的。"

"好啦好啦，等回公司我會好好關照他的~"

那是市場部和研發部兩位老大的聲音。我連忙沖出廁所，躲在角落裏。

兩人很快洗手出來了。他們向吧臺走去，估計是叫酒保收拾下…那個孩子。

一般來說我也不會管這種事情的，但那天不知為什麽，我心裏…忽然就很好奇，忍不住溜進去看看那倒黴鬼到底是誰。

推開虛掩的門，我的心髒停滞了一瞬。

為什麽是他。

為什麽偏偏是他？！

***

"組長好！我是蕭恢。"一個中等身材的清秀大男孩神情有點緊張地自我介紹着。

"易樊。歡迎！"我和他握手。他的手有點微涼，比起我的纖細了些，但堅定有力。

"那就請組長多多關照啦！"他笑得有些羞澀，卻又非常明亮。我心裏突得一跳。

***

蕭恢工作很認真。他會小心翼翼地觀察我的做事方法，一板一眼地照做。即使有他還不太理解的繁瑣之處，他也會乖乖先按程序來，之後有空再問我那些步驟有什麽特殊用意，能不能省略。比起他同期進來的新人，我和他搭檔起來特別順心，忍不住就要多關照他一些。

***

我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就會在實驗室裏尋找蕭恢的身影。看他認真做實驗，埋頭填報告，自作聰明地偷偷摸魚，簡直忍不住笑意。

有天辦公室的空調要維修，屋裏一下子熱得像蒸籠。蕭恢滿頭大汗，臉蛋粉撲撲的。他剛搬了些樣件去倉庫，回來時熱得吐出小舌頭喘氣，汗水浸得他白色的上衣都有些透明。

我那天下午完全不敢看他。生怕自己在辦公室升了旗。

***

蕭恢沒有女朋友，而且沒有過女朋友。我發現這一點時有些雀躍。

然而他也沒有過男朋友。

公司年會上，蕭恢和他的幾個朋友一起開心地從自助餐桌上找肉吃。他端着一盤燒烤樂颠颠地尋找座位。我正想招呼他過來，忽然看到他呆住了，傻傻地望着一個方向。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市場部的幾個職員，正圍坐在一張小桌前喝酒。

蕭恢滿臉沉醉地看着那邊，很幸福又有一點點惆悵的樣子。我困惑地觀察着他。

他的朋友們追上了他，捅了捅他的背。蕭恢才終于回神，有點尴尬地和朋友們打着哈哈。幾人看到我，就過來一起。

蕭恢坐的位置還是面向那桌市場部的人。他心不在焉地吃着，目光粘在那桌不動。忽然他的眼珠轉了起來，跟着站起來的一個職員移動着。

那是賈賦黎。和市場部沒什麽交集的員工，基本只會聽說主管單暮溫，和傳奇職員賈賦黎。

據說再難搞的客戶，無論男女老少，只要派賈賦黎去，對方看到他的臉，聽到他的聲音就會軟下來，重新回到協商的态度。簡直是魅魔一般的能力。

蕭恢也被蠱惑了麽。

我應該吃味的，卻意外地發現，自己更多還是覺得蕭恢這呆兮兮的花癡樣子怪好玩的。

雖說情人眼裏出西施，我看看蕭恢，又看看賈賦黎，覺得這倆人根本不太可能有什麽發展。

而且這至少說明，他确實喜歡男人啊。也算是個好消息？

***

就在我還在琢磨怎麽才能試探到他對我的感覺時，我推開虛掩的隔間門，目瞪口呆地看着人事不省，滿身穢物的蕭恢。

酒吧的員工過來了，我表示是他的同事，會把他送回家。員工點點頭就離開了。

他的嘴角有個新鮮的傷口，唇邊和衣服上都是斑斑點點乳白色的黏液。

我拿手紙簡單擦了擦，就扛起他走了出去。迎面卻碰上了喝得眼神有些朦胧的賈賦黎。

"唉？蕭恢醉成這樣了？"他眨眨眼睛，"那我把他送回去吧！"

蕭恢對賈賦黎…不只是單相思麽？他們真的認識？啊，他們好像是校友呢…我忽然又有些不确定了，心裏有點慌。

"沒關系，我沒喝酒，開車順路比較方便。"

"啊，那就麻煩你了。"賈賦黎露出他标志性的炫目笑容，沖我點點頭，轉身又去找他市場部的同事們了。

看來，兩人關系也不過如此嘛。我松了口氣。

我找到之前存的蕭恢家地址，把他背上樓去。按了會兒門鈴也沒人應，只得摸索着他的褲兜找到鑰匙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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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蕭恢放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才感到腦中的震驚和麻木像一塊幕布，稍微掀起了一點點。

露出後面流淌着岩漿的可怕深淵。

我輕輕撫摸着他憔悴的小臉。幹澀的眼眶被驟然冒出的液體刺得酸痛難耐。我呼吸急促，嘴裏不受控制地斷斷續續說着些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是你。

如果我剛發現的時候…在隔間門上敲敲…也許你就不會遭遇這些了？

那難受的哼鳴，和低沉的喘息。我其實是知道的。

為什麽，我內心深處明知道有什麽不對勁，卻什麽都沒有做。

為什麽，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兩個部門老大，會在酒吧的廁所隔間裏淩虐一個乖巧無助的下屬。

為什麽，你會允許自己被這麽糟蹋。

我以前生起氣來，心裏都會無比燥熱，但這次，我的憤怒是冰冷漆黑的火焰。

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些什麽…我掰開他的下巴查看口腔。裏面似乎有些紅腫，還有些殘餘的黏液。

他的脖頸和臉頰都有些隐隐的指印。那兩個混蛋真是粗暴啊。

我撫摸着那些淤青，忍不住越來越大力地按揉。

是啊，只要用我的痕跡代替他們的就可以了啊。

我俯下身吮吸他的脖頸，從耳後一路啃咬到鎖骨，留下一片青紫。這樣就好了。這樣他身上就只有我的印記了。

他們只侵犯了你上面的嘴麽？我把他的褲子扒到膝蓋，摸索着他的後穴。

他的屁股外面倒是幹幹爽爽。

他們戴套了麽。還是，他們把那些肮髒的東西，留在了你身體深處？

我腦子嗡嗡直響。寒徹骨髓的憤怒讓我把手指捅進了他的身體，粗暴地攪動着。

蕭恢沒有醒，額頭卻冒出了冷汗。

他體內高熱柔軟，有些潮濕。

在更裏面麽？我手指觸不到的地方？

我從包裏摸出備了很久都沒用到過的避孕套，裹在自己硬得脹痛的分身上，用力插了進去。

他好緊。夾得我生疼。

我咬牙切齒地抽插着。過了一會兒，進出忽然就容易了些。我低頭看到抽出時的莖體上蒙着一層血膜。那血色直接染紅了我的整個視野。我聽到大腦裏什麽東西斷裂的聲音。

蕭恢微微張開着嘴，柔若無骨地随着我的撞擊搖晃，眉頭緊鎖，滿臉痛苦。

他們沒有用你後面麽？只是發洩在你的嘴裏？

為什麽，你這麽不愛惜自己。

你這是自找的。

喝得爛醉倒在外面，別人早晚也會把你上了吧。

那還不如讓我來。至少，我真的喜歡你啊。

我幹了他很久，才插進他身體深處，射了好一陣才撤出來，帶出好幾大滴鮮血，染紅了床單。

蕭恢，你是我的。

***

我機械地摘下避孕套打了個結用衛生紙包好放在口袋裏，提起褲子，才緩緩覺得身體有些回暖。

當那冷酷的怒火熊熊燃燒時，我覺得自己似乎在冷靜思考，但等其褪去，我才發現之前那些想法是多麽可笑又可怖。我驟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幹了些什麽。

我強奸了蕭恢。

我竟然強奸了我最喜歡的這個男孩。

他像個壞掉的人偶一樣歪着頭癱在床上，滿臉冷汗，眼角似乎有瑩瑩的淚光。

明明是想好好照顧他，疼愛他的。我到底做了些什麽。

我抖着顫抖得越來越劇烈的手把蕭恢的褲子拉起來給他穿好。

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