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查出藥裏有毒
“是啊，丞相未必成器，可你又是怎麽回事？和顧将軍之女成親之事你都當作兒戲，要知道，若是顧将軍在你我這邊，他手裏的二十萬精兵也等于歸于你的手下了，到時候別說一個老妖婆，就是父皇想要削去我的太子之位，也會有所忌憚的。”太子急了，放下茶盞又來回的踱步。
“呵呵，太子哥哥若是有此心意，不如你自己娶了那顧将軍之女吧。聽說那少女倒是長得水靈，不似顧将軍那樣的粗人。”赫連銘睿倒是笑了，對那位将軍之女更不在意。
“我……”太子被赫連銘睿頂的一陣瞪眼睛，忽地坐下來氣鼓鼓的說道：“我倒是見過那少女一面，姿容俏麗，甚是可愛，若是你……”
聽太子這麽一說，赫連銘睿“哈哈”的笑了起來，手一揮，大聲的說道：“那就太子哥哥你娶了吧。我不要，一百個不要、一千個不要。”說完，赫連銘睿的眼前倒是也閃過一個姿容俏麗的臉龐來，只是那一雙靈動的大眼閃的他愣愣的出神。
看到弟弟突然不說話了，眼神也有些飄忽，太子猛的推了他一把說道：“你可是這些日子在外面胡鬧了？”
“嗯，是。”赫連銘睿大方承認下來。
“你可知道自己還有身份？”太子有些着急，若是不娶将軍之女也就算了，反正父皇也知道七皇子赫連銘睿的性子乖張，從來不會安定的聽誰的指派。可現在若是他逃婚的日子在外面胡鬧一番，惹下了什麽情事，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七皇子而已，父皇要管也是從你開始，後面還有二、三、四、五、六哥呢。”赫連銘睿銘睿說完，又正色道：“且先說說皇後吧，這次又該如何是好？”
“我想應直接禀明父皇，說十四弟還小，若要委以重任還需謹慎培養。而且，你也說了，上面還有十幾位皇子呢，就算我不能勝任太子位，怎麽也輪不到十四弟吧。”
“好，我去和父皇下棋，找父皇說去。”赫連銘睿站起身來，抖了都衣袍，轉身向外走去。
“七皇弟，我若是如你一般會下棋多好。”太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要知道，皇上酷愛下棋，而皇宮之中唯有七皇子赫連銘睿的棋藝可以同皇上比肩，所以也就數赫連銘睿深得皇上喜愛，若不是赫連銘睿對太子之位毫無心思，一心只想做一個閑散自在的王爺，只怕皇上早就把太子之位加諸在赫連銘睿身上了。
而現在的太子赫連銘珏倒是也對太子之位無心，他習武成癡，一心想着能有朝一日行走江湖，成為一方敬仰的大俠；可他們兄弟卻也知道，在這陰暗的宮廷之中，若是不為自己争得一席之位，只怕還未能達成夢想，就已經成為他人争鬥的犧牲品了，所以這太子他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赫連銘睿到皇上寝宮，只需大太監向皇上招呼一聲即可。皇上聽到是赫連銘睿也笑逐顏開，要知道，赫連銘睿離開的這段時間，他可是找了好多人下棋都不得盡興，今天聽說七皇子回來，樂不可支。雖然身體微恙，卻還是叫人把棋盤擺在了床榻前，讓赫連銘睿進來陪自己厮殺幾盤。
“孩兒銘睿，見過父皇。”赫連銘睿跪在龍榻前施禮。皇上忙叫他，“平身，快過來陪父皇下兩盤棋吧。”
赫連銘睿起身，就見皇上面色憔悴，顯然身體又弱了幾分可精神還好，雙眼爍爍生輝，顯然是這棋瘾又犯了。赫連銘睿來到棋盤對面，和皇上對坐着，兩人下起棋來。
開始兩局，皇上和赫連銘睿各贏一局，到了第三局，皇上的精神明顯不濟，顯然是體力不支，也有些分神了。可皇上卻不肯休息，定要三局兩勝，分出個勝負不可。
“皇上，該吃藥了。”大太監端着一只藥碗過來，皇上卻擺擺手，示意先放在一邊，要先下過棋再說。赫連銘睿見了丢開手中的棋子，接過了太監手中的藥碗，似乎是想要伺候皇上喝藥。
只是赫連銘睿把勺子在碗裏攪動一下，一股香氣從藥汁裏散發出來，似有若無、幾不可聞，可赫連銘睿卻微微皺眉，覺得這香氣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聞過。又攪動了兩下，赫連銘睿仔細去聞，因為那香氣被藥味蓋住了不易聞的清楚，可現在刻意去聞，猛然間心念一動，已經想起這是什麽香味了。
這香味他之前從未聞過，知道最近兩日才聞過的，他記得問過，那老鸨說是“合歡散”。按道理這是江湖最不入流的媚藥，是只有妓院和南風館才會用的東西，在皇宮裏斷然不會出現，赫連銘睿不知道也算正常。可是這皇宮裏斷然不會出現的東西，又怎麽會出現在皇上的湯藥裏？
赫連銘睿銘睿還怕自己聞錯了，又仔細的聞了兩下。皇上放下一步棋之後見赫連銘睿一直盯着藥碗出神，又看看一邊的太監，揮揮手讓那太監下去了，才問赫連銘睿：“睿兒，可有什麽不妥？”
“回父皇，您喝了這藥之後，可否是渾身燥熱，有些……有些欲念？”
“這……，以前倒是有些想法，只是最近父皇身體更差，那絲想法也提不起來了。”皇上臉色微變，有些尴尬，但又知道兒子不會随意問這樣的事情，所以照直說了出來。
“那父皇是不是以前喝過這藥就龍精虎猛，寵幸了妃子？”
“是啊，我還當這藥有奇效，喝了身子骨就好了呢。”皇上也覺得不對了，微微皺眉，說道：“那要不要再宣太醫？”
赫連銘睿看看面前的藥，想了一下說道：“只宣胡太醫吧，他對父皇最為忠心。”
不久，胡太醫就被宣來，赫連銘睿親自把那碗藥端到胡太醫面前，讓他聞聞有什麽不妥。胡太醫一聞臉色就變了，又仔細聞了聞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說道：“回皇上、七皇子，這藥裏……，有一種媚藥，但成分極少，也是宮中絕不會出現的東西，只有江湖最不入流的采花賊或是妓院才用的，卻不知為何出現在皇上的藥裏。”
“來人，叫皇子、皇後過來，再把所有的太醫、太監們宣上來。”皇上面色發沉，把一幹人等都叫在面前，就連十幾位皇子和皇後、幾位得寵的嫔妃都叫了上來。
一見這陣仗，皇後如坐針氈，一個嫔妃、一個太醫當場暈倒在地，兩個太監首領軟了下來，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皇上直接叫人把那幾個人帶了下去，又轉頭看向了已經冷汗涔涔的皇後，冷聲問道：“皇後，你看這事情是何原因？”
“依臣妾看來，定是那嫔妃想要得皇上寵幸，所以勾結了太醫、太監首領，暗中給皇上下藥啊。”皇後聲音微微發顫，臉色也開始發白，幾乎坐立不穩。
“既然如此，那皇後身為後宮之首，未能讓衆嫔妃都知事理，明大義，反而因為争寵而對朕下藥，是否也有失職？既然你做不好這個皇後，就不要做了。”皇上知道，這件事情查也未必能查的明白，而且只是宮中争寵的事情，又難以昭告天下，等于自己吃了一個啞巴虧。
可又不能便宜了這暗中下藥之人，皇上幹脆大手一揮：“皇後失職，令後宮失和，危及朕的安危，立刻廢去皇後之位，送入冷宮。幾位嫔妃争鋒吃醋，貶為庶民，送去靜心庵為尼；太醫勾結後宮，貶為庶民，發配邊疆；那煎藥的太監直接拖出去斬了。”
“皇上饒命！”
“冤枉啊，皇上！”任憑皇後和幾位嫔妃嘶喊着“冤枉”可幾位力士卻只聽皇上的命令，将人拖了出去。剩下幾位皇子都低頭垂目，大氣也不敢出了。
“若是都求上進，朕不會不看在眼裏，你們若是暗地裏私鬥争儲君之位，朕也不會念骨血之情了。”皇上說完，大手一揮，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倒是那位忠心耿耿的胡太醫又被留下來，給皇上細心的診脈，又重新開了方子，而且是親自去禦藥房抓藥，親自煎好送到了皇上面前。自此之後，皇上的病情倒是穩定下來，不多日竟然慢慢好轉。
“七皇弟，你真是立了大功一件啊。可是，你又怎麽知道那香味兒是合歡散？”太子一臉的笑意，拍着自己弟弟的肩膀，可眼裏有些戲耍又帶着刨根問底的決心。
“不需太子殿下費心。既然皇後的事情已經結束，我還有要是在身，不說了，我走了。”赫連銘睿也沒想到自己這次回來竟然可以歪打正着的把皇後這個大麻煩給解決了，想起來這倒是要謝謝那位給顧展顏下藥的老鸨呢。
不過算算時間，從離開顧展顏到現在也有近十日了，雖然比百日之限早了許久，可一日不見就如隔三秋的那份思念再也按奈不住，直接叫了阿左、阿右跟自己走人。
“七皇弟，七皇弟，那顧将軍之女……”
“留給太子哥哥就好。”赫連銘睿根本不想去理會什麽顧将軍之女，一門心思的只想着他的展顏。回了太子的話，人已經飄出了屋外老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