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脖子以下不可以
楚書顏糾着小臉問陳思語:“嫂嫂,你與兄長成婚,但我爹爹娘親沒來,你會不高興嗎?”
陳思語将手撫上她的腦袋,順着她的頭發,語氣溫柔:“不會,你爹爹娘親已經将最好的禮物送給我了,我又怎會不高興?我開心還來不及。”
楚書顏撓撓小腦袋,使勁想了會兒:“最好的禮物?是那塊玉嗎?”
楚清陽鄙夷了他的傻妹妹一眼,接話說:“什麽玉啊的,兄嫂又不是缺玉的人,兄嫂說的最好的禮物,自然是兄長啊!”說完還邀功地看着陳思語,“我說的對吧,兄嫂。”
陳思語解恨似地敲了下楚清陽的腦門:“是是是,你說的對,那你能不能放開我的膝蓋?”他說得對,最好的禮物自然是楚世陽。
楚清陽癟嘴摸着腦門,敢怒不敢言,枕邊風這東西,最是可怕了。
楚書顏也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眼含深意地說:“原來兄嫂也是很喜歡很喜歡兄長的。”
楚清陽擡頭看陳思語,可憐巴巴地跟陳思語打着商量:“那你先答應我,日後兄長要是罰我的話,你給攔着點。”
陳思語看他一副委屈巴巴小媳婦的樣子覺得好笑:“你現在的樣子,可與推我時的樣子大不同啊!”
楚清陽辯解道:“我那不是一時腦子抽了嘛,都是意外的鍋。”
陳思語一笑:“幫你攔着點可以啊,但前提是你沒做錯事。”
楚書顏看着自家二哥哥吃癟的表情暗笑,對着陳思語說:“我支持嫂嫂的決定!”
可憐的二弟在兩人的嬉笑聲中仰頭望天,一臉郁悶。
玥兒忙完回來的時候便瞧見屋門口站了個黑袍紅衣的持劍少年,本以為出了什麽事,怎料是準姑爺的弟弟妹妹偷偷跑來瞧自家主子。
陳思語對玥兒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攤手說:“沒辦法,他們比較好奇就跑來了。”
玥兒忙上前将她紅蓋頭重新蓋好,微怒道:“小……主子,這個要侯爺來才能掀開,你怎還當着兩位小主子的面掀起來了?也不怕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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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玥兒這麽一說,陳思語也緊張了起來,忙正了正發冠:“真的嗎,我不知道啊,這東西又沉又悶。”
她從未結過婚,而且這個地方結婚的風俗跟歷史上的風俗很多地方都不同,她還真不知道怎樣才是對,怎樣才是錯。
楚清陽忙安撫:“我們偷偷跑來應當沒事吧……”雖然連他自己都沒有底氣。
玥兒無奈扶額:“婚姻大事自然要當心些。”這種事怎能如此心大?
夜色越來越濃,楚清陽跟楚書顏也不好再待下去了,不然等他們兄長來了,自己在這兒只會礙事不說,反倒會招來兄長的怒目而視。
蘇一跟着一起走了,玥兒陪着陳思語說着話,一直等到楚世陽來才退下去,回了她自己的屋。
屋裏只有穿着喜服的兩位新人。
楚世陽看着蓋着紅蓋頭,端端正正坐在床邊的陳思語,心情就像被她抓在手裏揪的喜帕,喜慶中帶着不平靜。
眼前的人,終于要是他的了。
定在原地看了一會兒,他沉靜下心來走上前去。
蓋着紅蓋頭的陳思語看不到蓋頭外的場景,但她感覺得到,帶着熟悉氣味的楚世陽坐到了他旁邊。
“你,你來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緊張得握成拳卻依然不忘揪喜帕的手附上另一只溫厚的手掌,結實有利。
“你……你是不是很緊張?”
陳思語自然不好意思承認,只能轉移話題:“這兒怎麽跟我想象的不同,我還以為會有喜婆在旁邊。”
在驀國,誰都不會信召南侯楚世陽也有緊張害怕的時候。可是,現在的他只能放開握着陳思語的那只手,以防被看出來。
楚世陽開始帶點結巴:“我,我父親母親成親的時候,就像我們現在這樣,屋裏只有,只有彼此,沒有旁人。”
他希望自己同眼前的人,日後與他父親母親一樣,無論今後路怎樣走,相伴的人總能在身旁,一路攜手。
本就緊張的陳思語聽到楚世陽又結巴起來,更是緊張了。
“是,是嘛……”
她看着楚世陽将手伸到紅蓋頭下面,動作輕柔地将它掀起來。他的動作很慢很慢,慢到陳思語以為他就要停頓在那兒,但終究是掀起來了。
她小心翼翼地擡眸看着面前的人,看慣了他素日裏的藏青衣衫,如今這一襲金絲繡花喜服帶來的視覺沖擊力着實不小。
果然她的男人就是好看!
楚世陽卻在看見她這模樣時愣了片刻,回神後才說:“你,你今天真好看。”
雖然這話老套,但聽得叫人心裏舒坦倒是實在。陳思語垂眸,但眼睫毛卻是不停地撲閃着,有些底氣不足地問:“難道我就今天好看嗎?”
楚世陽笑了:“你每天都很好看,此刻最讓我動心。”
陳思語擡眸問:“為什麽?”
“因為今日你我成婚。”說着,他從袖中掏出一根紅繩系上她的右手腕,再遞給她一根,讓她給自己左手腕系上。
陳思語聽話地系上了,但是不解:“這紅繩系上是有什麽寓意嗎?”
楚世陽突然牽緊她的手,目光炯炯:“喜今日赤繩系定,珠聯璧合。蔔他年白頭永偕,桂馥蘭馨。此證。”
這是,誓詞。出嫁前陳母跟喜婆說過這件事,在成婚當晚要系紅繩,還要同心上人說誓詞,結果今日幸福得直迷糊,險些将這個給忘了。
她也深情地看着他,握緊牽着她的那只手,說:“禮同掌判,合二姓以嘉姻,詩詠宜家,敦百年之靜好,此證!”
楚世陽聽了是真的很高興,他撫着她鬓角的發:“這發冠重,我先幫你将它摘下來。”
陳思語有些意外:“你會弄這個?”今日早晨弄的時候可是幾個女侍弄了好久才給她安好的。
“若是以前自然不會,但是……我現在是你夫君了,總要照顧你。”說這話時,楚世陽的耳根子又開始泛紅了。
俗話說好事要成雙,尤其是紅紅火火的事,又有話說夫唱婦随,由此就不難理解為何陳思語的耳朵根也變紅了。
楚世陽溫柔地看着她:“你今天沒吃什麽東西,餓嗎?”
陳思語正想搖頭來着,結果肚子先她一步叫了出來。
咕嚕嚕~
……
空氣中彌漫着一絲尴尬。
楚世陽直接笑了,牽着她的手扶起她往下走:“我們先将你這發飾取了,省得一會兒吃東西時不方便。”
陳思語視線對着自己腳尖:“好。”
楚世陽小心地扶着她去梳妝鏡前,又小心的将她頭上的飾物解下,那認真的模樣就好像陳思語是個容易被弄疼的小孩。
桌上擺的是楚世陽特意叫下人添的,另外炒出來的飯菜,他知道陳思語今天沒吃什麽東西,怕她太餓一個人吃又不自在,所以他晚上除了應酬也沒吃什麽,就想着早點解決外面那幫人,好早些來陪她。
在有些微妙的氣氛下兩人就開始吃屬于他們之間的第一頓晚餐。
新婚之夜,合卺是不能少的,說白了就是交杯酒。碰了杯,交叉挽了手臂,兩人又按着儀式将酒飲入腹中。
待酒盅見底,一同擲于床下,楚世陽終于像是了卻了什麽心事一般,松了口氣看着陳思語,說:“儀式終于全部完成了。”
陳思語還是忍不住問:“怎麽沒有喜婆呢?”這種時候不是有喜婆在場才是最吉利最穩妥的嗎?
楚世陽轉頭牽起她的手,笑說:“他們來了,就很難請走,像這樣無人打擾,不好嗎?”
額……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楚世陽眼睛直直地望着她,臉越湊越近,最後陳思語眼中只望得下他似閃着光的雙眸。
他突然說:“今天成婚,國主特許我近日不用早朝。”
鼻翼間全是他的氣息,她有些無措:“那,那真是皇恩浩蕩……”
楚世陽突然揚唇:“這說明,我們明天不用早起。”
……
唇上突然一軟,看着他緩緩閉上的眼睛,那專注的模樣,陳思語也情不自禁閉上了雙目。
觸感在唇齒間糾纏逗留了許久後,開始往下移。下巴、脖頸、鎖骨……
鎖骨!
陳思語猛然睜開眼睛用力推開了楚世陽。
突如其來的推拒,險些閃了他的腰。幸虧楚世陽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手邊的桌子,這才沒有向後跌倒。
任誰在濃情蜜意的時候突然被對象猛然一推,都會覺得委屈不悅,楚世陽亦是如此。
“你怎麽了?”
“我……”陳思語突然一副畏畏縮縮,害怕着什麽的樣子,“這裏……脖子以下……不可以。”
楚世陽:“……”
一陣沉默過後,楚世陽猛吸了幾口氣,這才平靜下受挫的心理,哄她說:“我們換個地方,去床上,吹了蠟燭拉上床簾就好了。”
以下為……情節。
作者有話要說: 誓詞是借的民國結婚誓詞裏的
enmmm……至于脖子那段,
來來來,探長帶你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