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自從老張知道他到底“做錯了”什麽以後,他開始很努力的改正,不過改的方向有點跑偏。
他雖然意識到了不聯系我是錯的,但是他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所以我總是能收到一張拍的并不咋地的照片,配上他在幹什麽的文案。
比如他在吃飯,他就把工作餐拍下來發給我,附上在吃飯三個字。以此類推,開會就拍開會照片,回家就拍在車上的照片,見了誰就拍誰的照片。
前幾個行為如果還算正常,最後一個确實讓別人的壓力很大,每一張照片裏面的人都莫名的緊張,一臉懵逼的看着鏡頭,不懂為什麽對方老總這麽有個性。
這導致我有一種我是他BOSS的錯覺,而且是很事逼的BOSS,接收了幾天以後我也受不了了,讓他停下來。我的意思又不是這個,他如果不能按時回來或者要出差的時候,再這樣做也不遲。
他不理我的時候我覺得很煩,他現在天天找我我覺得更煩,說到底還是我自己的問題,這大概就是人類的天性,賤。
解決了人民內部的矛盾,我的心情開朗了很多,在家裏專心保胎,反正學是已經休了,不擔心開學做作業。
人家說懷孕的人大概分為三個階段,一個階段什麽都吃不下,一個階段什麽都吃得下,還有一個階段是什麽都能吃但是什麽都不能吃。
我現在處于後兩者之間,我前三個月什麽都吃不下,第五個月的時候突然胃口大開,阿姨做多少我吃多少,一天三餐還有加好幾次零食水果什麽的。
醫生建議我少量多餐,每日攝取量要控制,千萬不能讓孩子野蠻生長,不然以後生個小胖墩,自己難恢複,崽也會容易生病的。
少吃多餐倒也沒什麽,但是老張認為我不應該多吃果凍,因為果凍的含糖量太高了,而且我的鈣質流失過多,晚上經常抽筋抽得哭成狗,他要給我按摩很久才能恢複,因此也不應該喝太多碳酸飲料。
他站着說話不腰疼,我又控幾不住,晚上抓心撓肝的想喝雪碧,喝不到就睡不着,宛如一個瘾君子。
張起靈不許艾米幫我買亂七八糟的零食,也不許吃路邊攤,他畢竟才是付工資的那個人,艾米和保姆阿姨都表示愛莫能助。
但是他想多了,我是一個現代人,難道我想吃什麽我會吃不到嗎,這是不可能的,我還有屬于自己的騎手。
他再厲害,白天也得去上班,所以我偷偷的叫了披薩來吃,因為斟酌不定要吃什麽口味,所以我要了兩個雙拼12寸的披薩,配着可樂大吃二喝。
我高估了自己的胃口,只吃了四片就飽了,撐得直打嗝。剩下的披薩我又不敢放在冰箱裏,怕被張起靈或者保姆阿姨發現。
人家說一孕傻三年,我确實是腦殘了,自作聰明的偷偷搬了個小板凳,把它們統統藏在了冰箱上頭,自以為天衣無縫,因為我從各個角度都看不到披薩盒。
發現這一招有用以後,我開始愉快的點各種外賣,趁着老張不在瘋狂偷吃,吃不完的就藏在冰箱上面,第二天再拿下來吃。
這種傻逼行為持續了一個禮拜,直到某一天我踩着小板凳放零食的時候,突然聽到小凳子的一條腿斷掉的聲音,這個小凳子終于抵抗不住我日漸增長的體重,光榮犧牲了。
它犧牲了不要緊,我還在上面呢,我嘗試下來,發現它其他的腿也發出了不詳的聲音,吓得不敢再動了,醫生說過,我是絕對不可以摔跤的,摔一下可能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老張當初買這房子的時候,考慮過隐私問題,所以保姆阿姨住的房間和我們住的房間中間有一扇防盜門,她不僅有自己的生活空間,還有專用的電梯和大門。
除了做飯和收拾,其他時間保姆阿姨是不會過來的,我就是趁着這個時間胡吃海塞的。
我下不去,又不敢亂動,只能扒着冰箱門扒了整整一個半小時,直到張起靈下班回來才解救了我,把我從冰箱上摘了下來。我的腳上一用力,小凳子真的斷了一條腿,可憐巴巴的歪在地上。
然後我就發現了一個比險些摔倒還要更恐怖的事實,這個雙開門的冰箱只有兩米高,以我的身高确實從各個角度都看不到上面的東西,但是我們家老張有一米九二,我站在這個小凳子上跟他一邊高,他怎麽可能看不到冰箱上面有東西呢。
我立馬慫了,乖乖坐在沙發上等他罵我,他把小凳子的殘骸收拾了,倒了一杯熱乎乎的牛奶給我壓驚,蹲下來給我捏腿。
“我以後不偷吃了,你別生氣。”我撓了撓臉,很尴尬的道。作為成年人我覺得很慚愧,像是考試作弊被班主任發現。
張起靈并沒有生氣,道:“我只是怕你吃太多,對身體不好。”
事實上他發現我偷吃外賣的時間要更早,因為我用的是他給我的卡,那張卡的手機短信是發到張起靈手機上的,他經常能收到我叫外賣的消費通知。
他之所以睜一眼閉一眼,是因為他相信我只是嘴饞,也有自己的判斷,如果老是管着也不好。
老張還是很愛我的,我很感動,當場卸載了外賣軟件以示決心,能持續多久我就不知道了,好歹是那麽個意思。
張起靈見我真的嘴巴很饞,就每天下班的時候給我帶一點獎勵,比如我想吃的臭豆腐或者熱門的糕點,不過分量都不多,每天只能吃一點點。
有我就很開心了,莫名期待起他每天下班的時間,群裏人吐槽我宛如等主人回家的嘴饞狗,我讓他們滾蛋,他們嫉妒我有人疼,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