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突如其來的高清伽椰子差點吓破我的魂,我直接就把平板給甩出去了,吓得叫了好幾秒才平靜下來,然後我意識到自己反應好像有點過度了。
因為那個平板是張起靈的,他出差的時候很喜歡用這個平板的。我今天是為了拉近一下距離,才用他的平板登了賬號。現在我把它給砸了,從聲音來聽它的屏幕恐怕已經碎了。
好在張起靈并沒有太關心自己的平板,他還是先關心了我,他拍了拍我的後背,道:“別怕,世界上沒有鬼,這是誰給你發的?”
我當然知道世界上沒有鬼,可我就是害怕嘛,怕鬼又不是什麽特別丢人的事情,再說我也只是怕伽椰子而已。
張起靈下床給我倒了一杯熱水,一點點的喂我喝,我其實已經恢複了,這種驚吓是有時效性的,只要我不反複去回想就沒事。
可惜我是一個很容易想多的人,睡前反複回想是我遲遲不能克服恐怖片影響的主要原因。
喂我喝完水以後,張起靈重新上了床,我半真半假的朝他懷裏鑽,也沒有說什麽,他把被子朝上拽了拽,摟着我替我掖好被角,低聲哄我道:“睡吧,我在呢。”
我太久沒有被恐怖片吓過,夢裏果不其然的出現了伽椰子,晚飯的時候我喝了一整瓶果汁,半夜吓醒以後突然很想很想去上廁所。
但是廁所這種地方,也是女鬼出現的密集場所。我猶豫了一會兒,輕輕的戳了戳張起靈,喊他道:“小哥?你醒了嗎?”
張起靈幾乎立刻就睜開了眼睛,把床頭的小夜燈打開了,問我怎麽了。我一個成年人不敢上廁所,有點難為情,可再不去我就真的尿出來了,就道你能不能陪我去廁所,我一個人不敢去。
他當然不會嘲笑我,至于心裏怎麽想我暫時沒心情去管,我也不敢低頭看床底下,胡亂的用腳夠拖鞋。他見了就彎腰把兩只拖鞋湊在了一起,幫我穿了起來。
我肯定不會讓他也跟着我進廁所,我倆還沒有好到這個份上,我只是把所有的燈都打開了,讓他在外面等我一下。
放完水我就立刻沖出來了,正好撞在張起靈懷裏,他順勢把我抱了起來,我摟住他的脖子,莫名有了很安心的感覺,腦子裏的伽椰子淡化了很多。
他抱着我回了卧室,也沒幾步遠,放下我的時候我沒有松手,死死的摟着他的脖子,嘟囔道:“我再也不看鬼片了。”
張起靈就着這個姿勢躺了下來,道好,再也不看了。
這一覺睡得很香,但是醒過來的時候,張起靈已經出門了,我伸了個懶腰,在空蕩蕩的大床上打了個滾。
這算是成功了還是沒有成功呢,我也搞不清楚,張起靈跟哄小孩一樣,看不出他的心情。
不過既然開始了,就只能試試,我希望能和他的關系拉近一點,畢竟我們是合法夫妻,現在就各自生活,這一輩子那麽長,也太難熬了。
反正在家裏沒事,我硬是調整了作息,每天都跟張起靈一起睡一塊起,他要去上班我就送一下,給他一個親親。晚上睡覺前拉着他看一些小短片什麽的,偶爾跟他一起看看新聞,這玩意确實很催眠,好幾次它還放完,我已經哈欠連天要睡着了。
吃飯的時候我也會給他夾菜,或者把我不喜歡吃的咬一口丢在他碗裏,他并不在意這些,我不吃的他就給吃了,不像我媽會按着我的頭讓我吃不好吃的菜。
為了找一點談戀愛的感覺,禮拜六的時候我提出想出去看電影,順便在外面吃飯。他答應了,讓助理定了餐廳和位置。
他的助理很精明能幹,也很會安排,就是有點少女心,餐廳定的很網紅,味道很一般,就是樣子好看,适合拍照。
其中有一道甜品,是速凍的玫瑰花,服務員教我把花拍碎了散在甜品上,然後讓張起靈用手機給我拍視頻。
依着我們家老張的腦袋瓜,大抵很困惑為什麽要把花速凍了,還要拍小視頻,這有什麽好拍小視頻的。
不過服務員說了,他也照做了,我突然想起了什麽,就讓服務員幫我們倆拍照,我鼓足勇氣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這還是我頭一次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秀恩愛,以前都是人家秀恩愛給我看。
這裏的服務員別的不說,拍照都非常的拿手,特別會找角度拍照,P都不用P的那種。
一頓飯吃了一個小時,拍照四十分鐘,我估計老張是沒吃飽,其實我也沒吃飽,能咋辦呢,權當是攝影棚一日游了。
“您今天消費滿了一千元,我們店現在可以抽獎哦。”服務員小姐姐收了錢,拿了一個抽獎箱給我,說是他們的活動,有一些小禮物送。
我的手氣一直不怎麽樣,抽了半天抽到了一個帽子,店員說是最近很流行的兔耳朵帽子,兔耳朵可以動的那種。
她拿來給我戴上,教我握下面的帶子,我一捏就感覺這個手感非常熟悉,這他媽不就是買電腦的時候送的那個吹氣筒嗎,搞到帽子裏面就能成網紅,也太搞笑了吧。
我給張起靈看我的帽子,道:“小哥你說這個東西能洗嗎?裏面是塑料軟管的,要是洗爛了不就漏氣了嗎?”
張起靈不置可否,捏了兩下那個開關,估計也覺得它很熟悉。我鬧着要他戴這個兔耳朵的帽子,他沒拗過我,也戴了一下,我拍了照片留做紀念。
雖然這一天裏依舊是我說的比較多,他說的比較少,不過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畢竟是我倆頭一次出來玩。再說我也玩的挺開心的,有些地方果然是要兩個人玩才好玩。他這種大叔型的性格,相處久了也有自己的可愛之處。
看完電影回到家已經不早了,我倆洗洗就上床了,他一天沒有管公司的事情,應該也攢了不少,就坐在床上弄電腦看文件什麽的。
我想起在餐廳特別讓服務員拍的照片,就擠了過去,道:“哎,小哥,我把這張照片發朋友圈了,要不我傳給你,你也發好不好?”
張起靈嗯了一聲,道:“我的是工作號,不能發私生活。”
我想了想,好像确實,我加他的時候就翻過,他的朋友圈什麽都沒有,只在過節的時候發過一些很公式化的祝福,也許是公司的規定。
“那你有私人號嗎?”我又道。
張起靈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沒有。”
就這倆字,我一天的好心情徹底沒了,我知道他也許是真的沒有,但是這個口氣我真的很讨厭。
不發就不發,跟誰稀罕一樣,我惡狠狠地把剛剛發出去的朋友圈給删掉了,你不發我也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