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強烈反對終究還是無效,我父母堅持等結婚以後有的是時間培養感情,張起靈很穩重的一個人,有他管着我是一件好事。
他們都這樣覺得了,我其他的親戚自然也是這種想法,連最崇尚自由的三叔都覺得我應該好好收一下心。
就這樣,請柬都被發出去了,甚至我大學同學都收到了,全班都收到了,如果不是我爸沒有途徑,我懷疑他會請我們全校同學。
知道我會嫁給張起靈,同宿舍的氣氛一下就變了,說我不厚道,這麽優秀的對象都不說出來,是不是怕他們敲竹杠。
我有苦難言,就道我未必要嫁給他。他們都笑,其中一個就道:“吳邪你這就沒意思了,秀恩愛也不帶這樣的,我們也沒讓你對象出血啊,你這是給我們打預防針呢?”
簡直就是要氣死我,我道行,你們不是想敲竹杠嗎,我讓你們敲,誰都不要給我省錢,你們敲死他,最好讓他以後再也不敢來。
我和張起靈的第二次約會就這麽開始了,嚴格來說不算是約會,因為沒有人會帶着舍友約會。我覺得他肯定不喜歡一個愛慕虛榮的老婆,他根本不了解我,我可不是什麽好人。
說來特別魔幻,就是我根本沒有他的聯系方式,他的微信號還是我跟我爸要的,上次吃完飯以後,我們甚至沒留電話,我還以為這是他不喜歡我的表現之一。
也許他并不是喜歡我,只是覺得我們的條件合适,這種人的思維方式應該也很古板,娶老婆嘛,未必是要自己喜歡,只要不讨厭就行了,我們兩家的條件是合适的,我倆就可以合适。
我跟他說舍友要他請吃飯,他很快就回了可以,我就道要貴一點的,不要太便宜,不然他們會覺得我不舍得。
他依舊是回了好的,我簡直不知道自己是在跟對象聊天還是在跟老板彙報情況,他是不是有一個剪貼板,上面就寫着好的可以沒問題這些話。
過了三四分鐘,他發來了一個酒店的地址,告訴我禮拜天中午十一點,他會讓司機開車來接我們。
我搜索了一下這家酒店,發現這是一家很高級的自助,最貴的包間每人要一千八百八。
有錢真好,我由衷地感慨。
自助餐确實很好吃,這種自助是不需要自己去搶吃的的,會有人直接送到包間裏來,說是自助,其實一輪下來就吃飽了,根本不需要再來第二輪。
我和張起靈雖然坐在一起,但是整頓飯他都沒怎麽說話,完全就是來買單的冤大頭一個。我也故意不理會他,和朋友吃飯拍照說話。
吃完飯,司機把我們送回了宿舍,因為一臺車只能坐五個人,張起靈并沒有跟着。我們回到宿舍以後,出于禮貌,我回了一句我到宿舍了。
張起靈回我倆字:好的。
去你媽的好的,老子跟你彙報來了是怎麽着,這他媽怎麽結婚怎麽結婚,結婚以後他是我老公還是我老板?!
我有一種被全世界抛棄了的感覺,鞋舒不舒服只有腳知道,他們都只會誇這雙鞋好看,但是我自己不覺得又有什麽用呢,難道我要削了腳去适應一雙鞋嗎。
再說了,我們還沒怎麽接觸呢,我就覺得他是一個很不适合我的人,萬一結婚以後他打老婆呢,這些事情都沒有核對過。
我也不是說一定要風花雪月的愛情,可也不能給我一段毫無感情基礎的婚姻吧,這是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大事,如果婚後我還是不喜歡他,我的下半輩子就直接毀掉了。
A和O 的結合又不像B和B,還有回頭離婚的可能,我是完全沒有退路的。
張起靈這種男A的通病就是自信,也可以說是自大,他可能覺得一切都在掌握中,包括我喊室友和他吃飯,也是一種認可。
我嘗試去打了工,然後發現我現在沒有大學文憑,能做的工作很少,O的工作就更少了,我即便是全天打工連軸轉,我的工資連生活費都支撐不起,更不要提學費了。
而且如果我全天打工,那我還有時間上課嗎,跟退學沒什麽區別了就。
但是事在人為,我總覺得我不能這麽輕易的就讓步,我沒試過怎麽知道不行呢,難道就為了學費我就把自己賣了嗎,那我幹嘛一定要賣給張起靈呢,無外乎是合法和不合法的區別。
我挑選了兩個可以按小時上班的工作,一個是收銀員,一個是發傳單,都在一個群裏,因為我是唯一的O,所以組長特別照顧我,可以按照我的課程表幫我排班。
要知道我的家庭條件雖然不是那種富豪程度,但也絕對不算差,我是家裏唯一的獨生子,我爸媽認為應該富養O,我從小到大的零花錢都不斷,從來沒有打過工,甚至大學軍訓我不想去,三叔都幫我找人賴掉了。
因此第一天打工的時候簡直就是災難,手忙腳亂不說,客人還特別嚣張。我最讨厭人家跟我指手畫腳的,我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虧,要不是有特殊情況,老子倒找領班工資都要跟他們吵起來。
收了六個小時的錢,我累的像條狗,一天工資結算下來還不夠我游戲買個皮膚,真是很不甘心。我脫了工作的圍裙,越想越委屈,我為了這三瓜倆棗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麽,我的時間居然可以這麽不值錢,不是做不了,但是何必呢。
這麽一想都怪張起靈,早知道會招惹到這樣的人,我就不該為了一千塊錢去相親。
超市是九點半關門,我們宿舍是十點鐘關門,如果我能趕上九點四十分的公交車,我就能在十五分鐘以內到學校。
我想的很好,但是我忘了收銀員要對賬,偏偏我今天多收了五塊錢,按規定要罰錢,這麽一折騰,我錯過了公交車。
明天早上我有早課,為了不錯過門禁時間,我慌裏慌張的掏出手機想叫個車,就在我手忙腳亂的時候,一輛大奔停在了我的面前,按了按喇叭,吓了我一大跳。
我看了看那車,并不認識,我三叔倒是開奔馳,但是不是這個型號的,就不打算理會,挪了個地方繼續喊車。
卻不料那車就跟杠上我了一樣,跟了上來,又按了一下喇叭。
我看了看四周,已經沒什麽人了,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麽,有點害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