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呵，凡人
方颀在頭大。
付岩正在考慮要不要拉架。
胖墩墩的女助理躲在一旁，像洪澤剛才一樣，假裝自己不存在。
洪澤本來看戲看的挺爽，現在卻挺不爽。
你倆罵就罵，扯我幹嘛？
這不是勸我下場麽？
我只是個看戲的，不想下場的，下場挺麻煩的。
一邊這樣想着，洪澤在段安國開口之前，就開口道：“說誰呢？說誰呢？說誰沒斷奶呢？你張嘴沒吃飯吃榴蓮了吧？自己寫的歌什麽水平，自己不知道啊？有能耐除了浪蝶，你再唱首新歌啊？唱首能火的歌啊？唱不出來就說唱不出來的，寫不出來就承認自己是菜，別在這丢人現眼。”
跟段安國氣得臉通紅罵人不一樣，也跟齊刀氣急敗壞的罵人不一樣，洪澤這番話說的雲淡風輕的，還挺柔，仿佛一點煙火氣不帶。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懂得表情控制。
洪澤如此評價自己的表現。
再說了，自己也是要去演藝圈混，要當巨星的人，別人刺撓兩句就氣急敗壞，那豈不是掉價？得像現在這樣，雲淡風輕才行。
他這樣的架勢，着實讓齊刀都愣了一下。
可聽完他說的話，齊刀臉上又是一陣青一陣紅的。
洪澤都懷疑這丫是不是變色龍，臉色真多，各種花樣的都有，挺厲害的。
齊刀開口道：“你這臭小子算老幾？老子一首歌唱遍大江南北，誰沒聽過浪蝶？新歌老子也有，老子要在網絡歌曲上走的更遠，在鑽研，跟你說這些，你懂嗎你？好好讀你的拼音去，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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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澤輕笑一聲道：“音樂上的高低，跟年齡無關，跟過往的成績無關。你新歌不好聽就是不好聽，跟你老歌好聽，一點關系也沒。段叔是圈內資深人士，他見過的歌曲，參與制作過的歌曲，比你聽過的都可能多，華語流行音樂才幾年？段叔就是活着的華語流行音樂史，他算老幾？他算老大。”
“嘁，小孩就是小孩，你自己說不數歷史成績，自己還不是數上了？”齊刀不屑道。
洪澤搖頭道：“我那是告訴你，要尊敬前輩。至于說網絡歌曲，你真的很懂嗎？”
“哈哈哈哈哈，我還是頭一次看見，有人說我不懂網絡歌曲的，哈哈哈哈，笑死人了，哈哈哈哈……”齊刀是真笑。
洪澤嘴角扯個輕蔑的笑容，低聲道：“呵，凡人，你對真正力量一無所知。”
在齊刀的笑聲中，洪澤的聲音，誰也沒聽到。
段安國在洪澤連續打斷下，已經從火冒三丈的狀态恢複過來，到底是久經風雨，不是齊刀這種小年輕比得上的。
此時聽了齊刀的笑聲，段安國不屑道：“洪澤才十六歲，寫的歌，比你的歌，要好百倍，他的歌才是網絡歌曲的風格，你的那什麽音樂都不是，是噪音。”
“你才是噪音，你全家都是噪音。”齊刀怼了回去。
方颀此時眼前一亮，終于抓住機會拉住齊刀說道：“齊老師，段哥，你們兩個既然誰也說服不了誰，那要不對賽一下？”
“對對對，可以對賽一下的。”付岩也附和道。
齊刀聞言也是眼前一亮，開心笑道：“對呀，可以對賽一下的，就你，老頭，你說這小孩的歌比我好一百倍，還有你，小孩，你說我不懂網絡歌曲？那咱們比一比，看看誰的歌更紅，敢比嗎？老頭子？小屁孩？”
洪澤聞言眼睛眯了一下，沒說話。
段安國也沉默。
齊刀哈哈大笑出聲道：“哈哈哈哈，方姐，你看看這倆人，就只會嘴炮，啥也不會，哈哈哈，我還以為多厲害呢？合着就會吹牛啊？方姐，看來你們公司的人不行啊，竟然相信這麽一個糟老頭子，我們還是換地方吧，就去我朋友那，把這首歌錄出來。”
方颀剛要說話。
段安國受不得齊刀激将，直接開口道：“比就比，就你那破歌，随随便便就能壓過你，垃圾。”
洪澤再次懵了一下。
段叔，段大爺，段王爺，你知道你剛才許諾了啥麽？
我想把他摁下去，可沒想着現在把他摁下去，起碼得等個半年，才有希望吧？到時候唱功提上來，随便甩出去幾首前世爆火的網絡歌曲，吊打他就是分分鐘的事。
你怎麽現在答應了呢？
這麽大人了，就這麽受不得激？
沒看我剛剛都不敢說話麽？
段安國不知道洪澤想什麽，他話還沒說完，繼續說道：“就他，洪澤，十六歲新人，自己寫了一首歌，網絡歌曲，就跟你比，你原唱上場都沒問題，你手裏這首歌，就是到了天王手裏，它也火不了，就是垃圾。”
齊刀臉色又跟走馬燈一樣變化，然後他說道：“你才是垃圾，我就跟你比了，我也不欺負你，就付岩哥，新人新馬甲，跟你這個新人PK，我倒想看看，誰能火。一老一小，大言不慚的，懂什麽叫網絡歌曲嗎？”
看他倆說的起勁，洪澤覺得自己身為當事人，得發表一下态度。
洪澤開口道：“那你懂什麽叫網絡歌曲嗎？別以為一首歌火了，就是網絡歌手了，你差遠了，沒那個金剛鑽，別強行攬瓷器活，容易碎。”
“碎不碎，比過才知道。老頭，要是我輸了，我這輩子不唱歌了，你呢？”齊刀擺出了價碼，相當大的重注。
段安國一拍桌子道：“老子輸了這輩子不幹這行了！”
價碼相當。
“好，一言為定，哈哈哈哈，老頭，你可以想着找工作了，哈哈哈哈，走了，方颀姐，付岩哥，咱們去錄歌。”齊刀大笑着出門。
方颀跟付岩對視一眼，付岩帶着胖助理，跟段安國打個招呼就追了出去，方颀留下來要給段安國解釋幾句，可她還沒開口，就被洪澤拿話給将住。
“怎麽着？還不走？要打探軍情啊？”洪澤直接問道。
這話一放着，方颀是沒法再留下來了，只好跟段安國打個招呼，又看了洪澤一眼，才轉身出門，追齊刀和付岩去了。
房間裏，再次剩下段安國和洪澤兩個人。
兩人對視，氣氛有點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