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挖牆腳2
“辭職？”雲瀾拿着信函錯愕不解，“公會福利待遇不好嗎？為什麽要走？”
入會不滿十天的B級獵人低下頭，“不，待遇很好，成員也十分友善，只是我有了更好的選擇。”
雲瀾想了想又問，“離開後打算去哪兒？”
B級獵人猶豫了下，輕聲回答，“A級神眷公會。他們會為我提供更高的薪資，更精良的裝備。還有……更多‘完美’等級恢複藥劑。”
永恒公會能給的，神眷公會都能給。
神眷公會能給的，永恒公會卻不一定能給。因為創立時日尚短，人手不足，B級以上副本暫時無法通關，材料極度匮乏。
而日積月累，庫存豐富，這正是老牌公會的優勢所在。
“我明白了。”雲瀾收下辭職信，“如果經過慎重考慮，最終還是決定離開，我尊重你的選擇。”
“對不起。”B級獵人彎腰致歉，随後快步走出房間。
一個上午，雲瀾總共收到四封辭職信，對象全部是剛進公會沒多久的B級獵人。
“A級神眷公會盯着永恒公會挖人，看來早有預謀。”她眸色微沉，“難道先前出售‘完美’級，不是無心之舉，而是刻意針對？”
思索片刻，她轉頭問艾倫，“神眷公會的人有聯系你嗎？”
艾倫：“找過，不過我有當場回絕。”
該不會B級和B級以上都被找過？
雲瀾心裏一緊，沉聲道，“把劉若雪喊來，我有話問她。”
艾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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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你找我有事？”不一會兒，劉若雪進屋。
雲瀾也不兜圈子，直截了當問，“最近神眷公會聯系過你麽？”
“聯系過。”劉若雪老實點頭。
“你怎麽想的？跳槽去A級公會？”雲瀾閑聊般提起。
“沒有。”劉若雪搖頭，“雖然神眷公會非常有誠意，不過我在永恒公會待的挺好，不打算挪窩。”
“段九勝塞給我一張名片，說想通了随時可以打電話。我覺得用不着，就扔進了垃圾箱。”
“沒事了。”雲瀾笑的和氣，“出去後幫我把徐文清喊來。”
“好。”劉若雪爽快應下。
艾倫：“……她好像沒意識到，有人在挖公會牆腳。”
雲瀾：“新人，剛覺醒，不知道自己多受歡迎。”
A級攻擊異能，有些富豪甚至願意開出年薪七位數的高價聘請獵人當保镖。
送房送車更是收買人心的常規操作。
幾分鐘後，徐文清進門，“雲瀾會長，我有要事向您禀報。”
雲瀾：“？”
“A級神眷公會對永恒公會懷有敵意，可能對其他人動手。”徐文清神情嚴肅。
“昨晚回家，神眷公會副會長把我攔住，許以厚利，邀請我加入他們公會。”
“本來挖人這事跟獵頭打電話邀請在職員工跳槽一樣普遍，奇怪的是，報出的價碼極具針對性，我不得不懷疑他們另有圖謀。”
“這是神眷公會副會長段九勝給的名片。”
雲瀾接過名片，一邊仔細端詳，一邊問，“為什麽沒動心？”
徐文清言辭懇切，“B級獵人，薪資豐厚，時間長了不會缺錢。可是在我人生最窘迫時，願意伸出援手的只有您。”
雲瀾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很高興，自己沒有幫錯人。”
“神眷公會來者不善，您最好早做準備，小心防範。”徐文清提醒。
“遲了。”雲瀾展示她新收到的辭職信，“四名B級離職，對方的動作比想象中要快。”
徐文清皺眉，“少了四個B級，剩下的戰力不足以通關B級副本。”
雲瀾：“近期專注C級、D級本，B級的暫時別進。”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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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眷公會。
副會長段九勝彙報公會近況，“11名B級獵人入會，2名A級獵人入會。1名S級獵人意動，目前還在接洽中。”
會長簡正輕笑，“用過‘完美’級，還怎麽習慣的了‘普通’級？松口只是時間問題。”
段九勝：“我已經砸下重金，命人加大宣傳。相信再過不久，‘完美’級的藥效會被更多人知曉。”
簡正笑意更濃，臉上露出一絲瘋狂，“壟斷‘完美’等級恢複藥劑，吸納高級獵人，讓神眷公會躍居第一。”
“礙事的家夥——”
“通通消失。”
段九勝：“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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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級跟“普通”級分明是兩種藥劑！藥效差的太多了！】
【人太多，搶不到啊！希望神眷公會放開限制，每日出售更多恢複藥劑。】
【蹲點三天，失敗三次。什麽都別說了，我這就去準備求職簡歷。】
……
一夕之間，街頭巷尾，到處有人議論神眷公會、“完美”級恢複藥劑，連帶着永恒公會也熱鬧起來。
越來越多的人上門拜訪，詢問能否訂購一批由雲瀾會長親手制作的血紅色恢複藥劑。
對此，吳靜一一答複，“可以，20瓶起購，材料自備，另支付若幹材料作為制藥報酬，有需要的到我這登記。”
聞言，小型團隊失望離去，公會負責人興高采烈留下，咨詢更多細節。
會議室。
雲瀾把玩着一管血紅色藥劑，“這就是神眷公會做出的成品？”
“對。”孟城點點頭，“我拜托朋友把搶購到的藥劑給我，然後從倉庫兌換了同等數量的恢複藥劑還他。”
“反正都是‘完美’品級，他并不介意交換。”
“做得好。”雲瀾邊說邊打開試管，用食指沾了點藥水品嘗。
孟城：“怎麽樣？”
雲瀾動作微頓，“藥劑沒問題，是‘完美’級。”
孟城說不出的失望，“兩家都能生産高品質恢複藥劑，高級獵人肯定優先考慮加入神眷公會。”
“有點奇怪。”雲瀾蹙眉，“神眷公會每日銷售的藥劑太多了，這不是正常公會能生産的數量。”
孟城猜測，“可能材料充足？”
“材料再充足，也調制不出這麽多高品質藥劑。”雲瀾一字一句道，“除非神眷公會藏了一名S級獵人，并和我一樣覺醒了融合異能。”
孟城啞然。
于他而言，S級是另一位面的存在。
“交給你的差事辦的很好。”雲瀾換了個話題，“貢獻度+50，再去倉庫領三瓶恢複藥劑。”
孟城大喜，“謝謝會長！”
這獎勵豐厚的，快趕上他跟團刷五次C級副本了。
雲瀾：“好好做事，公會不會虧待功臣。”
“是。”孟城興沖沖應下。
“出去吧。”
門一開一合，屋裏只剩兩人。
“太奇怪了。”雲瀾心道，“S級，能批量生産‘完美’品質恢複藥劑。這樣的角色，（上輩子）聽都沒聽說。”
艾倫安靜站立在一旁。見雲瀾露出苦惱之色，他眸色冰冷，眼底閃過一道寒光。
**
翌日。
雲瀾接待訪客，埋頭制作恢複藥劑。
艾倫關上門，帶上名片，悄無聲息外出。
根據名片上的地址，他輕松找到神眷公會。正想進去，卻見段九勝大步往外走，手裏拎着黑色皮箱。
艾倫心裏一動，悄悄跟上。
段九勝是A級暗殺異能，一路奔走，多次更換行進路線，身形如同鬼魅，幾乎能把所有追蹤者甩開。
可惜艾倫擁有S級暗殺，始終不疾不徐跟在後頭。
半個小時後。
段九勝在郊區停下腳步。人往監視器前一站，地下大門自動開啓。
隐蔽的地下建築。
公會副會長詭谲的行蹤。
嚴密的監控。
還有黑色皮箱。
神眷公會到底隐藏着怎樣的秘密？
艾倫避開監視器，守在附近耐心等待。
一個小時過去了。
段九勝沒出來，不遠處又有人靠近。
一名B級暗殺系獵人肩上扛着一人，在監視器前露臉。
下一秒，地下大門再度開啓。
B級獵人扛着人，費勁地往裏走。
艾倫無意中瞥了一眼，表情登時凝固。
在大門關閉前，他仗着自己速度奇快，一般人捕捉不到他的蹤跡，愣是跟了進去。
**
地下。
這是一間實驗室，燈光明亮，設備齊全，櫃子裏堆放着無數材料。
雲瀾緩緩醒來，眼神迷離，整個人像是在狀況外。
“你醒了？”旁邊響起怯生生的問候聲。
雲瀾轉過頭，“你是？”
“我叫丁宇，也是被他們抓來的。”跟她搭話的是名十五六歲的少年，皮膚不正常的白皙，像是許久沒有見光。
雲瀾：那個“也”字用的就很玄妙。
“他們抓你幹嘛？”
丁宇抿着唇，“我是輔助系獵人。他們提供一日三餐，逼我幹活，還不放我出去。”
雲瀾又問，“具體做什麽？”
丁宇低下頭，“我的異能是複制。以前讓複制高級材料，最近拿了瓶紅色藥水，讓我每天複制幾百瓶。”
複制藥水……幾百瓶……
雲瀾：神眷公會“完美”級恢複藥劑哪來的，破案了。
“雲瀾會長，歡迎光臨。”段九勝踏進房間。
雲瀾：“你是？”
段九勝：“A級神眷公會副會長段九勝。”
雲瀾：“随意囚禁S級獵人，膽子真大。”
段九勝态度放肆，“是又怎麽樣？逃得出去嗎？有辦法求救嗎？輔助系獵人，就是這麽孱弱！”
雲瀾看看四周形同牢房的精鐵圍欄，再看看丁宇。
“沒用的，逃不出去。”丁宇說不出的沮喪，“我都被關半年了。”
把雲瀾扛到地下的B級暗殺系獵人進門，添油加醋做彙報，“我假裝顧客，請求雲瀾會長幫忙制作20瓶恢複藥劑。她居然一點沒防範，誰都沒留，跟我獨處。”
“趁她不注意，我一個手刀把人敲暈，扛起來就跑，整個過程神不知鬼不覺。”
“這會兒永恒公會的其他人，可能都沒發現會長不見了。”
段九勝：“她蠢一點，咱們的麻煩才能少一點。”
雲瀾：把她擄回來還想麻煩少？做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