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嘿,說好的信任呢?(捉蟲)
安塔斯的軍校自從第三代文明發展之後就創建了,這是第一批新文明産物,校門口前面第一代的碑文已經是四萬年前的老東西了,歷經寒暑風雨四季的吹打,只殘存了些許的輪廓。
從碑文往前,歷代的君主,大總統都在軍校前面留下過存在的痕跡,但是這些痕跡只能作為給來者的指引,沒有一個能夠将手放在那片屬于熱血的淨土。
淩風走向軍校大門,那門洞足夠通過兩個大型機甲,狹長的通道和高高的屋頂讓人自覺收斂了動作,走入門洞所能看見的天空帶着弧度,薄薄的白光帶着空氣中的塵埃閃爍在通道的盡頭,地面上斜線般的光影随着不斷響起腳步聲的回音和晃動,這不是因為光動,而是因為看着光的人在動。
所有人都放輕了呼吸,通過這一條不足百米的通道,他們要洗淨身上的污濁,帶着一種崇高的敬意踏進那片領土。
神奇,淩風知道這不是什麽陣法或者別的設置,是單純的歷史所賦予給這個建築群的內涵和底蘊,就好像以前他們去探索古神跡一般的情況,那種歷史的味道。只要一塊純淨無色的石門板,就能将他們七個當世強者攔在外面,每個人都能輕松将它打碎,但是當時沒有一個人敢那麽做。
踏出光影,弧形的天空豁然開朗,或許是因為之前的光線太暗,淩風覺得這個被犬牙參差包圍出來的天空顯得額外明亮。
三面的高大建築包圍的并不嚴密,但是它們後面斜斜的道路将剩下的幾棟樓連接在一起,遠遠的望過去,有很多樓只能看見其中一個邊,但數量上的優勢将入眼的平面圖像填的滿滿當當。
“我們需要先去教務處,不過到這裏我就不能帶你們過去了。”穆奇指指身上的外勤标牌,微笑道:“這裏只允許學員和教官進。”
“好。”淩風目送穆奇離開,然後看見楚冰默默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銘牌,上面寫着明晃晃的教官二字。
“你的銘牌一定要放到口袋裏嗎?”淩風眼角不自覺的抽了抽,說好的都是學員呢?
楚冰眼神轉轉,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淩風,然後低聲道:“元帥的新安排,而且我帶着你會方便的多。咳,那個,你以後可以不叫我教官。”
“你的意思是說,私人教學?”淩風挑眉,世界變化有點快,不過由楚冰教導他,總有一種元帥其實是想弄死他的感覺。
“這個到時候看情況吧,我先去報道,然後你跟我報道。”楚冰眯眼笑笑,眼底中的情緒卻讓淩風看得出,楚冰也很無奈。
此時在元帥的辦公室,一個挂着上将軍銜的人正低着頭站在元帥面前,兩人相似的面容即使是第一次見到他們的人也不會懷疑這二人之間的關系,直系血親。
“父親,我知道錯了。”鄧秋低着頭,不敢直視父親,就好像他這九十多年中一直以來的态度一樣,盡管不敢直視,但是并不掩飾眼中的恨意和寒光。
“你為什麽就不能像一個真正的将軍一樣?我是什麽人用得着你去讓那個鄭通去說?淩風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現在卻很有可能因為你的莽撞而産生別的想法。你知不知道楚冰為了和他拉近關系已經耽誤了多少事?你——你,你真的不像我兒子。”鄧倫看着這個軍功卓絕但是沒有一點頭腦的兒子,如果不是他只剩下這一個兒子,他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兒子的愚蠢而選擇殺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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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個軍人,做到了上将的軍人,如何不像您的兒子?”鄧秋這次真的委屈了,從楚冰出現開始,這個天才般的小孩就額外得到父親青睐,讓他這個已經做出成績的親生兒子就好像一個随時可以丢棄的玩意兒一樣。
“愚蠢!這就是你最大的問題!你永遠學不會審時度勢,永遠不知道什麽該做,該用什麽人做!如果不是我給你的幾個參謀,你以為你能夠一直順利的做到上将?而且我告訴你,你的上将是你幾個哥哥的犧牲換來的!不要以為你就已經是一個軍人了,你的軍事天分連鄭通都不如。”鄧倫指着兒子,怒氣讓他的臉色發青,但是眼底卻有些紅絲,這是他僅存的兒子,卻愚蠢的不知道他這個做父親的有多麽為難。
“這只是一件小事,您不用生這麽大的火。”鄧秋憤憤,對着鄧倫道:“反正我做的這點影響也不會對楚冰的行動有什麽幹擾。”
“回你的軍區去,記住不要和城主們有什麽牽扯。”鄧倫疲憊的捂住頭,對着兒子道。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将兒子保護好,他已經沒有力氣也不能再去生養一個弱小的兒子了。
“城主歷來和軍區的人合作良好。”鄧秋立正,對着鄧倫敬禮後轉身離開元帥辦公室,站在門口的時候,鄧秋悶聲道:“既然這次鄭通也做錯了,那我就将他帶回去了。省的您生氣。”
“帶走。”鄧倫無力的揮揮手,讓鄧秋快點出去。然後撥通了一個人的通訊,勉強帶着輕松的聲音道:“老張?我叫過去的兩個人到了嗎?啊,是啊,是我着急了,嗯,等手續辦好之後你給我一個消息吧。哈哈哈,你還別笑我,你要是能看見那麽一位,估計和我這個狀态差不多。我是真擔心他被別人忽悠走。”
“是的,單獨教學,我相信楚冰。”鄧倫笑笑,結束了通訊,心中想着如何能夠将鄭通的那個形象挽回一些,畢竟一個老實人還是很容易得到信任的,而且鄭通也确實沒有壞心眼。
鄧倫以己度人,卻沒想到淩風并沒有對鄭通的動作和目的産生什麽排斥,因為他經歷的比這個要高明的計策都不知道有多少,而且作為一個自覺被妥善利用的對象,淩風知道自己價值的同時,也知道什麽叫做釣魚。
鄧秋走出門外,作為機甲的守護者之一,他能做的,就只有保護好這個星球的巅峰實力象征,盡管他自己覺得那冰冷的機甲唯一的作用就是提供給研究所的人數據資料。
深吸一口氣,鄧秋看見了身為少将卻同樣是機甲守護者的宋城。五個機甲守護者,軍銜從上将到中校,跨度之大和對于人心的掌握是鄧倫的一次冒險,他永遠知道什麽人應該在什麽位置上。
“鄧将軍,元帥有什麽安排嗎?”宋城看鄧秋的臉色不太好,暗道應該是又挨罵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事,但是給老友打探一下後面的動靜還是可以的。
“運送機甲到位後,各自回到工作崗位不能松懈,不過我覺得咱們可以放松一下了,因為這段時間機甲就是軍部的責任了。”鄧秋咧嘴一笑,放了個雷之後就将被炸裂的宋城留在原地。
“我滴個乖乖,鄧将軍這便宜話是真會說。”宋城搖搖頭,知道不能和元帥的親兒子說啥,自己幹好自己的活兒吧。你說這楚冰好好的去上什麽學,還有元帥,還嫌楚冰不夠忙活嗎,這一下就給他牽制住了,他的新兵訓練怎麽辦。對了,他要上交申訴,就算是離開也不能放過這軍檢的人。
就在他們各自動作的時候,淩風已經辦完了所謂的入學手續,盡管在官方證明上完全承認并且具有其應有的價值,但是就這麽到自己手上,淩風表示他實在是沒法将這個手續和之前的莊重感聯系到一起。
“你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倒是真像留級生,不過按照年齡來說你還是個新生。”楚冰戴着一副眼鏡,手上不停的給淩風做複讀登記,走後門的好處在這的唯一體現就是他們可以自己走一遍入學流程。因為軍校的人不會因為你的實力而給你在學期中間開一條綠色通道,淩風只能作為一個沒有通過半期考試的休學生出現在學校的檔案中,而且是一個沒有上過一節課的休學生。
“我應該不是二十歲。”淩風作為一個八百多歲已經懶得計算年齡的老狼,在這裏被評價為剛成年,說不得老臉一紅。
“骨齡檢測是不會出錯的,何況——”楚冰說着放下筆上手捏了捏淩風的腮幫子,若有所思道:“你這皮相比二十的還要年輕點。”
“那你呢?”淩風拍開楚冰的手,無奈的看了他一眼。
“我今年二十八,剛從軍校畢業五年,剛夠軍校教官的标準。”楚冰歪歪頭,在複讀報告上寫着什麽。
“就這麽剛好?”淩風在最後一本需要的教材上勾選,電子訂單唰的一下就飛到了教材庫房,然後淩風開始照着單子選取教具。
“其實我升上中校那年這裏就準備把我特聘回來,但是當時元帥不放人,所以不了了之。”楚冰聳肩,将填好的東西發送,眼鏡也收回抽屜,無所謂道。
“想不到你還是個人才。”淩風渾不在意的樣子成功地讓楚冰瞪眼,抗議道:“你見過幾個不到三十歲的上校?”
“就你一個,暫時。”淩風擡眼看看楚冰,對方眼神中有一種很明顯的含義,誇我很困難麽?淩風輕咳着轉頭,然後禮尚往來的捏住楚冰的腮幫子,往外扯了扯道:“你是我見過皮相最嫰的隊長。”
“你只見過我一個隊長,而且,我是你的教官還比你大八歲,你要尊敬一點。”楚冰點着筆,很嚴肅的樣子。
“你剛才說過我不用叫你教官。而且——你真的覺得你能教我?”淩風很快就為了他這次不應該的懷疑付出了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