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籃]男主是大隊長

第44章

“所以說,星座什麽的是不可信的。”

第三個學期開學後青峰和綠間的1V1最後以綠間的微弱劣勢告終,而那天晨間占蔔說巨蟹座的運勢第一。綠發少年感到信仰遭到了動搖，正倍感受傷時發現了點事情。

“部長今天沒來？”

“部長沒來嗎？”

黑皮君根本沒注意到這一點,撓撓頭向場邊看了一會兒：“好像的确沒來诶……應該有什麽事吧。”

在青峰看來這并不算什麽大事，于是繼續樂颠樂颠地打球去了。場邊的教練正在和兩個副部長說些什麽，訓練場上也如往常一樣熱火朝天。可綠間不知道怎麽的,就是心裏一動。

聯想到合宿結束時開始的雙子座水逆期,少年敏感的神經一下子就繃了起來。

帝光的訓練不是說有事要走就得走的，即便真有事……

部長沒問題吧。

“沒什麽大事，還是以前的老毛病。”

瞳跑到醫院裏的時候，虹村爸爸剛剛轉入ICU病房。身形修長的少年在門口隔着玻璃,遠遠地看着裏面家人的狀況。發覺到她來，虹村先是笑了一下。

然後隐藏好了自己的情緒。

“都ICU了還沒什麽大事……”

瞳嘟囔了一句,接着就被虹村拽走帶了出去：“前輩要帶我去哪兒啊！”

“送你回去，我不是說了嗎，醫院你少待。”虹村的口氣一點也不溫和：“忘記上次有記者找到這裏來的事情了？”

那是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某雜志社因為想借着在CM一鳴驚人的瞳和愛花的組合的東風，所以一直想要拿到首發采訪——但由于愛花那高冷的性格對采訪完全沒有興趣，以及瞳早就做出的刻意回避的低調姿态，采訪計劃因此擱淺。可雜志社的編輯一直不死心，偷偷搜集了不少這兩個人的資料，一意孤行地到跑了醫院來。

想起上次不少人因為自己的原因被打擾，瞳想想便慫了。

“前輩我錯了。”

握着少女手腕的手頓了一下。

“不是你的問題。”

虹村說：“我現在脾氣不太好，抱歉。”

“我覺得，自己擅自跑出來讓前輩擔心，的确是我錯了。”

回家的路上，瞳認罪态度特別地好：“總給前輩添麻煩我也很過意不去，但是……”

頓了頓，少女猶豫着咬了下嘴唇：“我想見前輩。”

在學校裏隔着一個年級，再加上籃球部的訓練以及兩個人有意的避開，能夠看到對方的幾率微乎其微。部活結束後虹村還要直接去醫院，所以從開學前一個星期到現在，兩個人基本上是靠手機聯絡的。

完全沉浸在戀愛中的少女想想就覺得委屈，抱着少年的腰就不肯放手。

“前輩真是太讨厭了。”她說：“我讨厭前輩。”

現在這兩個人打遠看就好像一直大樹懶抱着樹幹不肯放手一樣，被抱着的虹村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瞳的頭發。帶着熟悉溫度的指尖輕緩地梳理着黑色的長發，少年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讨厭我還抱得這麽緊。”

“誰知道松開前輩會不會跑掉。”

“不要随便搶男生的臺詞啊。”終于嘆了口氣，虹村摟住了正在撒嬌的瞳：“好了好了，送你回家。記得以後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還有今天我其實是害怕我媽看到你眼淚就又下來了，我剛哄好。”

瞳在他懷裏蹭了蹭，也不知道是點頭還是別的。

“前輩，我已經在準備情人節的巧克力了。”突然擡起頭，瞳笑了下：“推特上說在巧克力裏加點料就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來着。”

“你腦袋裏都在想什麽，被綠間附身了嗎這都信。”敲了一下瞳的額頭之後，虹村拖着這只大型樹懶，一步一步地往她家走：“還有你上次塞給我那件衣服。”

“诶？”

“誰讓你送我那麽貴的東西的。”

“前輩說什麽呢我怎麽不知道啊……”

“裝傻沒用的。”虹村抱着少女的手臂收緊了下：“下次不許亂花錢，聽到沒。”

“……我怕前輩感冒啊。”

“我沒那麽容易感冒，喂先答應我快點！”

“是是我下次不敢了……”

“有誠意一點啊！”

“前輩真難伺候。”瞳微微撇了撇嘴：“可我偏偏還是這麽喜歡前輩。”

“你啊……”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少年有點措手不及，片刻後低頭親吻着少女的發絲。

“我也是一樣啊。”

“Kuro，回魂。”

腦袋被筷子打了一下之後，瞳吃痛地往後靠了一下，這才回到了家裏的餐桌上。母親大人一臉好奇地看着她，而望月律師則收回了敲打她的手。

“吃飯能吃得一臉傻笑，最近真是長本事了。”

“因為爸爸做得東西超好吃的~”瞳甜蜜蜜地對着親爹谄媚一笑：“所以吃着吃着覺得好幸福~”

這招對望月律師不怎麽管用，而瞳身邊的那個紅發少年則專心致志地吃着東西，一個眼神都沒分過去。到後面瞳有點沒趣地放下筷子，手抄近口袋裏忍不住想把手機拿出來玩。

但是拿出來肯定會再被筷子打的。

瞳忍了忍，拖到吃飯之後少女終于可以借着洗碗的功夫拿出手機。

“前輩沒有短信嗎？”

赤司的聲音突然出現，吓得瞳差點摔了手機。

“征，不要神出鬼沒的啊。”

将手機塞回口袋，瞳打開水龍頭：“前輩現在有點忙啦。”

“在籃球部裏，總感覺前輩有些心事。我還以為Kuro和前輩有了什麽矛盾。”

“前輩和我挺好的，但是前輩最近壓力很大。”很熟練地開始洗碗，瞳垂下眼眸說着：“我不想給前輩添麻煩。”

雖然說着父親沒事，但虹村看起來無甚大礙的表情下掩藏好的緊張和擔憂，她都能看到。

“前輩這樣覺得了嗎。”

“我的确不像征那樣周全啊，雖然已經很克制了，但偶爾還是會讓前輩頭疼吧。”用力擦了擦碗，瞳回頭看了一眼：“籃球部的訓練每天都要好晚才結束，前輩又不讓我等他。就算等了和前輩一起回家，我還要擔心前輩一個人去醫院是不是吃得消。”

“的确相當忙碌的樣子，前輩的确很辛苦。”赤司靠在一邊：“Kuro也是呢。”

“我還好啦，就是忍不住想去黏着前輩，結果上次還被說了。”瞳想到上次挨罵，有點憤憤不平：“那麽傲氣就別來接我回去啊。”

“嗯？”

“聲樂課和鋼琴課下課都是前輩接我的。”瞳沖幹了碗上的泡沫：“我們也只有這種時候可以見面了。”

“說起來Kuro也……”

“啊征，我想起來了。”

少女摘掉圍裙挂在一邊：“我那邊有新做的巧克力，要不要試試看啊~”

話被堵了回去的赤司眨了眨眼睛。

“也好。”

“所以說，我真的好困擾的。”

托着下巴，瞳把一盤子巧克力都堆在了赤司面前：“有時候看漫畫的時候想，如果能被裝在前輩口袋裏，然後随身帶着也……不許笑！”

赤司借着巧克力蓋住了他嘴角的弧度：“沒想到Kuro會有這樣的宏願。”

“如果可以誰會這麽想啊。”

瞳伸出手，白皙指尖在午後的陽光下圓潤溫柔的弧度。赤司透過她的手看到客廳裏那架鋼琴，于是問起了別的。

“Kuro和半澤的游戲怎樣了。”

“手機黑名單快不夠用了，什麽奇奇怪怪的電話都有，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弄到手的。不過南裏老師和星野老師都聽過我的曲子了，說寫得還不錯。”

帶了些小小的得意，瞳靠在了沙發上：“主打的OP和ED反響都很好，連我自己都沒想到。”

“這是Kuro的天賦所在，而且Kuro和半澤在一起好像也很合拍，有這樣的成績并不讓人奇怪。”赤司這麽說：“如果只是平平淡淡的反響反倒會讓我驚訝。”

少女很詫異地看了過去。

“我說錯了嗎？”紅寶石一樣的眼眸波瀾不驚，赤司淡淡地問道。

“征，你好像第一次……誇我诶。”

瞳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要把這個日子記下來，等等把剛剛的話再重複一遍我要錄音！”

少女興沖沖地去找了錄音筆，找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又折了回來：“還有征啊，一會兒你幫我看看情人節那天穿什麽好，我在家真的挑了好久都拿不定主意，這次一定要幫我啊。”

少年的眼光落在了帶了些羞澀的青梅身上。

“好。”

後來赤司相當有耐心地陪着瞳挑了好幾個小時的衣服，并在瞳幾乎換完了一個試衣間之後才幫瞳挑好了一套。最後定下來的是深綠色的羊絨one piece搭一件短外套，其餘的圍巾和鞋赤司也幫着一并選好了。

“好累……”

最後已經完全累癱的瞳軟軟地扒在沙發上，看着依舊八風不動的竹馬：“征啊，晚上叫外賣行嗎？”

赤司沒說話。

“好了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冰箱裏有什麽。”穿上拖鞋，瞳打開了幾乎空空如也的冰箱：“……我忘記買菜了怎麽辦……”

“還剩什麽就吃什麽好了，我不挑食。”

“那就米飯還有……味增湯湯可以嗎？”瞳翻了半天才找到一包裙帶菜：“還有就是可以放裙帶菜。”

“無所謂，只要能吃就可以。”

“那就叫外賣好了。”

又沒聲了。

上一秒還說只要能吃就可以的到底是誰啊。

瞳将裙帶菜倒出來沖水：“服了你了。”

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在山窮水盡竹馬苦苦相逼的情況下，瞳最後也就做了一菜一湯——那所謂的菜是用她當水果吃得胡蘿蔔過油煎了一遍又從冷凍櫃挖出一袋子玉米粒炒好了湊合着當菜的。做完之後瞳簡直覺得精疲力盡，趴在餐桌上動都不想動。

而赤司剛剛不幫忙，現在卻沒招呼就直接坐了過來。看着瞳一副要死的樣子，頗有興致伸手去理瞳散下來的碎發。

瞳下意識往後一躲。

本來觸手可及的肌膚伸手可得，可此刻手心裏卻只有空氣。赤司收回了手，眼神不自覺地一點點冷下來，而躲開他的人也覺得剛剛的動作太過明顯。

不過短短幾秒，氣氛就陷入到了尴尬之中。

“那個……”

“顧忌到前輩的話，瞳做得一點錯都沒有。”赤司打斷了瞳的話：“是我忘記了要和已經戀愛的青梅保持距離來着。”

“征，”瞳有點緊張地看着面前的碗：“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明白，是我考慮得不周全。”赤司拿起筷子又放下：“以後來這裏，也要提前跟前輩商量了啊。”

“……前輩沒那麽小心眼的，好吧其實是有點小心眼。”

瞳絲毫沒有意識到赤司話裏話外的意思，而提到心上人忍不住又開心了起來：“征，話說情人節的巧克力，我現在還在想到底送哪個給前輩比較好。本來想送白巧克力的但是擔心太甜了……”

少年安靜地聽着坐在對面的少女的話，直到最後才說了一句。

“我覺得沒什麽區別。”

“诶？”

“因為是Kuro要送出去的，”少年說：“所以……不會有區別。”

那句話的第二天就是二月份的開始，瞳歡天喜地地去找了巧克力的外包裝并且逐個對比看哪個顏色更好。在這期間黑子被騷擾了無數次，但吃着瞳的桂花年糕的少年沒說什麽，老老實實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覺得都很漂亮。”

“我就知道不該問哲也……”被這個答案打擊到，瞳最後發了照片給桃井少女——繼上次逛街之後，兩個人的友誼以一種詭異的速度飛奔起來，并且在業餘時間裏就很多問題達成了一致。又由于可以對桃井少女說一些愛花不肯聊黑子沒辦法聊赤司沒時間聊的話題，瞳與桃井少女的關系日益密切。

甚至連瞳連這段不知道是不是戀愛的戀愛都透漏給了桃井少女——省去了姓名等等一切可以人肉的信息，桃井少女則會很認真地傾聽，并且給出自己的建議——雖然她的建議瞳覺得還不如自己去想，但這份朋友的熱情瞳很珍惜。

很快桃井就見縫插針地在籃球部部活之中給了答案，而在五顏六色的包裝中，桃井選了粉紅色。

“人家喜歡粉紅色~(≧▽≦)/~啦啦啦——消息來自 粉紅少女”

“但粉紅色太打眼了嘤——消息來自 白月光”

桃井表示不服，正吧嗒吧嗒回短信的時候便感到頭頂一陣黑暗。擡起頭來果不其然紫色的龐然大物正戳在她眼前。突然手裏一空，桃井手裏的手機便被紫原拿走。

“巧克力，我要。”

“那只是圖片啊小紫！還有快把手機換給我啦！！！”

桃井蹦來蹦去要把手機搶回來，但紫原只是擡起了手臂桃井就再也碰不到手機。對着“白月光”三個字看了很久，紫原想了想，然後把手機還給了桃井。

“原來是那個便當妞。”

“便當妞又是什麽啊，還有不要給人家亂起綽號啦小紫。”将手機好好地塞進了口袋，桃井問了紫原一句：“訓練結束了嗎？”

“嗯。”紫原說：“灰崎沒來。”

“皮癢了是吧！”

虹村腦袋上蹦出了一根筋：“明天要打友誼賽結果他又給我摸魚？！赤司你找到他沒有？！”

紅發少年搖搖頭，恰逢此時手機震了起來。拿出手機看了下來電顯示，赤司略一猶豫便被虹村瞄到了。劈手把手機搶了過來，虹村連看都沒看就知道肯定是灰崎打過來事後補假的。

“王八蛋你欠操是吧！！！”

手機安靜了好一會兒，最後傳來的是瞳怯怯的聲音。

“……前輩？”

除開虹村和赤司兩個人，所有人都以為那天打電話來的是監督，而很久之後，帝光中學籃球部部長捧着手機像捧着炸彈一樣的場景深入人心，并成為了日後青峰向黑子和黃濑普及“監督到底有多可怕”的有力證據。

當時那個手機有多燙手估計只有虹村自己知道，尤其是在怒氣值全開的情況下吼了自家妹子這後果簡直要多嚴重有多嚴重。而聽到瞳的聲音後，虹村先是看了看來電顯示，然後又看了看赤司。

“……小名。”

赤司也沒預料到這樣的情況，輕聲補充道。

于是虹村直接摁掉了電話。

這通電話後虹村再沒追究灰崎的事情，一個人蹲在牆角，倍受打擊地畫着圈圈。不過過了一會兒他也就恢複了，嘆了口氣在換衣服前随口問了一句。

“赤司，這小名和本名也不太一樣啊。”

“的确有點特別。”赤司說：“當年阿姨的娘家打算讓人入贅的，結果沒能成功，于是用自己的姓氏簡化了一下給她當成小名了。”

“我都沒聽她說過。”虹村摁着太陽穴：“是哪個姓氏的簡化啊……黑澤？黑崎？還是黑木啊。”

“是黑木。”

“黑木集團的黑木嗎？”

虹村說到了一個近二十年來迅速崛起的公司：“那個收購了丸井重工，現在又在弄銀行的那個黑木集團的黑木？”

“就是那個黑木集團。”

“原來是這麽寫……”

輕松的話題到此為止，虹村腳步驟然一停，看向赤司。

“就是那個黑木……集團？”

“沒錯，那就是阿姨的娘家。”赤司有些詫異。

“Kuro沒有告訴前輩嗎？”

作者有話要說：巨巨出手了

給前輩點蠟

如果巨巨這時候兩個人格內部有對話的話

我想大概是這樣的

溫柔赤：“這樣做……Kuro會難過的。”

中二赤：“總比微笑着看着她爸爸在婚禮上将她的手放在別人手心裏，還不得不親口祝福她與愛人白頭偕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