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
瀾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床上穿衣服。自從得知了桃小染的死訊後,陳碧愈發的盡心盡力,仿佛要把桃小染的那份職責也擔當起來。每每見她如此,瀾江都心存愧疚。雖然并不是她殺了桃小染,可桃小染确實是因她而死。瀾江并沒有告訴陳碧桃小染的真正死因,只說是為了拖延敵人而犧牲的。她不想破壞那個活潑女子在陳碧心中的地位和形象,縱使桃小染曾經做錯了,可是斯人已逝,所有的功過就讓它随風消散了吧。
洗漱完畢,瀾江正準備吃早飯,陳碧拿着件衣服進來了,“将軍,這是王大人的衣服吧,怎麽被風吹到這邊來了,這幾日風大着呢,将軍您可要注意防風,小日子着涼可是很要命的。”瀾江 口稀飯,胡亂點着頭,忽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她丢下飯碗,一把搶過陳碧手中的黑色外衣。
這是一件黑色的,摸上去柔韌非常的外衣,這種衣服的布料是特制的,可以防水,也很結實,是都察院統一服裝。不少對都察院懷恨在心的人都借着這件衣服,叫都察院官員黑皮狗。
王小五以往在都察院任職,後來調至瀾江身邊後,雖然有了軍職,但市場還是習慣穿這種結實耐磨的衣服,好方便操練。捧着這件衣服,瀾江手有些發抖,她不敢斷定自己的猜測是否屬實,可如果屬實的話,那麽他們将面對的,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敵人。
“陳碧,讓孫寅速速去城外找王小五回來,速度要快,不要聲張。”陳碧雖然疑惑瀾江的舉動,可是什麽都沒說,飛快的出去了。
瀾江拿着衣服一腳踢開了文白的房門,睡的黑甜的文白被巨響驚醒,只顧得用被子捂住胸口,一臉驚恐的模樣。
“小江江,你這是要做什麽,你連成親都等不及就要撲倒我嗎?”
“胡說八道什麽啊!”瀾江有些尴尬,正事要緊,她顧不上什麽男女有別了,直接沖到床邊拎着文白的衣領把他拉到桌前。
“你看,這是王小五的衣服。”瀾江把衣服鋪在桌上。
文白呆頭呆腦的望着瀾江,不知所雲。“王小五怎麽了,你偷他衣服做什麽,你要偷也偷我的啊?”
“重點不是衣服,是都、察、院!”瀾江拍着衣服一字一頓的提醒文白。
文白驚的一愣,顧不得撒嬌耍癡,抓起衣服望着瀾江:“你是說二皇子的靠山?他們消息靈通,動作迅速,在京城裏處處有他們的探子,善于潛伏善于暗殺?”
瀾江表情凝重的點點頭,“之前我一直在想二皇子的依仗是什麽,京城裏的武力我想來想去就是禁衛軍和禦林軍,結果恰恰漏掉了最可怕的一個,都察院。他們是躲在暗處的人,數量雖不多,可個個是精英,而且精于各種不入流的手段,來達到目的。都察院一直是獨立于六部之外的,直接受制于陛下,按理說應該是最忠貞的部下。但是眼前,能懷疑的對象都懷疑了,都察院有能力有條件,更值得我們去推敲考量。”
“是啊,與這麽一幫子做地下工作的人為敵,實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情願和人正面戰場作戰,你來我往,也不情願某天忽然不明不白的死在路邊。找王小五來吧,那裏是他的娘家。”文白搖頭嘆道。
不到半個時辰,王小五便趕回來了,灰塵撲撲的衣服也沒換,就直接來找瀾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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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您有急事找我,出了什麽事兒了?”他氣喘籲籲的問道。
瀾江為他倒杯水,讓他坐下說話。“小五,你在都察院當了多少年的差?”
“大概有十二年吧,我十五歲就被師傅帶到都察院了,直到去年被陛下一紙調令調到将軍您身邊。”王小五算了一下,答道。
“那都察院的幾個大老板你都熟悉嗎,權利最大的人。”文白追問。
王小五不明所以,好奇的望着文白和瀾江,“不怎麽熟悉,但是有打過交道,将軍、軍事,你們這是做啥,打算給我介紹媳婦兒,打探我的老底兒?”
文白一口茶水噴了出來,“老兄,這個時候你還能想到媳婦,果真是太饑渴了嗎?”
瀾江有些尴尬了笑了,道:“小五,你想岔了,是我懷疑都察院可能是二皇子的幕後靠山。所以想找你這個都察院出身的來打聽一下都察院的事情,你也知道,都察院一直是神神秘秘的,外人很難打聽到內部的事情。”
“不會吧,都察院給二皇子當靠山?我在都察院十幾年,一直被灌輸要忠于陛下,凡事以陛下為先,都察院的三個頭領都是皇上的絕對親信,尤其是大頭頭,那是從陛下還是皇子的時候就跟着陛下的,幾十年如一日的忠誠,不會背叛陛下吧!”王小五搖頭不肯相信。
瀾江解釋道:“這只是一個猜測,京城有實力支持二皇子行動的力量不多,禁衛軍和禦林軍基本可以排除,陛下的暗衛人數不多,據陳碧所言最高峰時期也不過百人,之前你們在長陽還擊殺了不少,如今人數必然更少了。聯想到二皇子手下的諸多探子,還有在帝都四處設下暗哨的舉動,不得不讓人懷疑,都察院和二皇子有沒有牽連,畢竟在都察院眼皮子底下做這些,難道不怕陛下知道嗎,縱使陛下如今‘病了’,可是只要陛下一日還在,都察院就有監管百官及皇子的職責在,總不會對二皇子的舉動不聞不問吧。”
王小五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會去聯系一下我的師傅,他是都察院的老探子了,目前已經算是榮養了,估計對院子裏的事情還有所耳聞,我打聽一下看看,希望院子不要讓我失望啊,我在那裏幹了小半輩子了,那裏就像我的老家,千萬不要哪一日兵戎相見了。”他表情很複雜,支着腦袋坐在那兒直嘆氣。
七十九、危機來臨
一大早,王小五就提着禮物去看望他師傅了,瀾江在屋中坐立不安,總覺得哪裏不對。文白靠在太師椅上看着瀾江在屋中走來走去,不一會兒看的眼睛都花了。
“我說瀾江,你這走來走去也于事無補啊,好好坐一會兒,等王小五回來便是了。”
瀾江正欲說話,突然屋外傳來馬匹嘶鳴聲,兩人俱是一震,“王小五回來了?這麽快。”文白一彈而起,沖出屋外。瀾江緊随其後。
出門一看,是李轍,他破天荒的沒有坐馬車,而是策馬疾行。馬匹還沒停穩呢,人就跳下馬來。
“瀾江,快快,我有要事和你商議。”他顧不上廢話了,一手拉着瀾江一手扯着文白進了屋。
“什麽要緊事啊李轍?”瀾江被拉的踉跄了一下。
文白老大不情願的,“你有啥事啊,慌慌張張的,這麽不低調,有心人一猜就知道你來找誰了。”
“實在是顧不得了,錢永忠出兵了!”李轍此話一出,屋裏頓時靜了下來。
過了片刻,瀾江才回過神,道:“他怎麽敢,陛下還在呢,他怎麽敢出兵?”
李轍焦頭爛額,抓着額頭吼道:“我又怎麽知道,錢永忠就是出兵了,二十萬大軍,八百裏加急傳來的消息,已經是四天前的事情了,按他的行軍速度,估計最多十天,就要兵臨城下。他打出的旗號是清君側。”
“清君側,這個旗號好熟悉啊,在哪裏聽過。”文白注意力又跑偏了,“清君側,清理皇上身邊的人,皇上什麽有什麽人需要清理呢?”
“還能有誰,不是我就是瀾江,總不會是清理二皇子他們吧,他們和錢永忠關系好着呢,我手下調查的,上次的那大筆白銀,與二皇子絕對有關。”李轍恨的咬牙切齒的,自家兄弟,如此狠毒不顧後果。
“就跟雇傭軍一樣啊,二皇子出錢,錢永忠出兵,得了天下,大家一人一份,這樣的買賣倒也說的過去。”文白道。
瀾江沉默不語,暗自盤算着行軍時間。
“各府的駐兵都不多,對上錢永忠就是螳臂擋車。而且錢永忠打得旗號是清君側,而非造反,估計他遇到的抵抗不會很大,此時派人去遼源調兵肯定是來不及了。城裏還有都察院這個隐患未除,我們現在真是攤上了最壞的事兒啊。”一向樂觀的文白此刻也笑不出來了。
正在此時,王小五推門進來了,他面色晦暗,情緒十分低落,見了李轍,也只是行了個禮,就縮到椅子上坐着了。
“小五,怎麽了?情況很不好?”瀾江心一直往下沉,看樣子情況是不太好了。
王小五嘆口氣,沉聲道:“我去見我師父,他說前些日子确實聽說有過大動作,這些日子消息已經傳不出院子了,我聽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