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婚禮
“緊張嗎？”站在玻璃窗前，望着身前不安的妻子。
“嗯，時間過得好快，有些不敢相信有一天自己也會得到幸福。”窗下的街道上，燈光照亮着腳下的路，看着來來往往的車輛，就在這一片天地裏，有多少人遇見，又有多少人錯過？
“傻！袁太太，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你的先生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如果我是你等待的幸福，那麽，你又何嘗不是我要等的幸福。”夜有些微微的涼，更加擁緊懷裏的人。
“我知道！”所以，我很感謝命運，雖然牽得不夠深，卻足夠讓我們相遇。
“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淺淺，走到今天，我感謝的是我對你足夠的好奇，因為好奇你的世界而愛上你。
“喜歡，那是我收到第二好的禮物。第一份最好的禮物是遇見你，那是上天送給我最好的禮物。謝謝你，以深，你又送給我一個世界。我喜歡你，喜歡《國》。”
看着安定下來的妻子，“不早了，回去睡了！我可不想明天娶只熊貓回家。”打橫抱起嬌小的妻子，穩穩地抱進卧室，輕輕地放在床鋪上，蓋好被子。“晚安！”
摸摸額頭上被吻過的痕跡，那裏仿佛還有他的溫度，望着已被關上的白色房門。“晚安，以深。”
時鐘很快的滑過一秒，一分鐘，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一夜，一個清晨。
純白的婚紗高貴典雅，手中的粉紅玫瑰散發着縷縷清香。身邊的他一身白色的西裝，優雅而帥氣。今天，他是我的新郎，我是他的新娘。那些曾經找不到新郎的夢再次被遺失到過往，臉上終于挂上了幸福又滿足的笑，讓陽光都失去了光芒。還有，我的家人，不管為什麽他們願意出現在這裏，是否真的改變，我都當他們是真心的祝福我。
“媽，我要結婚了，婚禮在後天，你們會來嗎？”盡管不再期待，卻還是忍不住給自己一個機會。只因，他們是我在這世界上牽絆已久的血親。
還是怕拒絕，卻有些不可思議地聽着她說。“結婚？很好啊！我們會按時到的。淺淺，以前是媽媽不對，不該忽視你。也不該在你成長的時候不陪着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有些不可置信，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出。那些黑暗的日子，那些所受的委屈在這一刻得到承認了嗎？那時候看着別人的爸媽歡喜地接孩子回家，沒帶傘的自己曾經多期盼多無助。“沒關系！”
“好孩子，你奶奶他們想和你說說。”
聽到那邊陸續傳來的聲音，過往的一切仿佛在此刻被颠覆。那些被責罵，被讨厭，被嫌棄，被孤立，那些場景歷歷在目，原來我一直未曾放下。
“淺淺，是奶奶不好，不該因為你是個女孩就嫌棄你，你也是我的親孫女啊。你也比你弟弟有出息多了。……淺淺，我是爸爸，是爸爸對不起你……姐，你原諒我以前的任性，我以後會改……”
Advertisement
“嗯，我知道了，我等你們！”
直到手被碰了碰，從記憶中回過神來，看着那張深邃的眼眸下一閃而過的緊張，怎麽了？
“咳咳，艾淺女士，你願意嫁給你身旁的先生為妻嗎？像愛你自己一樣愛他，忠于他，無論生老病死，無論貧窮富貴，都不離不棄。”
“我願意！”原來是自己犯迷糊，害得他緊張了。
“在此以神的名義宣布，你們倆正式成為夫妻。”神父的話落下，周圍是一片掌聲。在這充滿祝福的聲音裏，悄悄對身旁的男子說：“你若不離，我便不棄。”
“你若離，我便拖你下地獄！”看着目瞪口呆的袁太太，袁先生笑了，“所以，袁太太，永遠也不要離開我！”
“好！”以深，我很肯定，我們會一直相伴到老，直到時間奪去歲月，讓我們消失在這世界上的那一天。以深，我們的未來還很長，但我有信心，我們會一起攜手，去創造新的記憶，會努力經營我們共同的家，會延續我們的愛情。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完）
☆、後序
一年後。
“以深，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喜歡……又讨厭的一句話。‘雖是情深，奈何緣淺！’”好疼！摸着圓圓的肚子，寶寶，你一定要乖。
手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十只手指深深陷在手掌心。顫抖着手撫摸着那緊皺的眉，在那張沒有血色緊緊抿着的唇上落下一個吻。全身有些無力。“袁太太，你一定要乖。我等你們，一直一直。”
“以深，我愛你，很愛很愛！”寶寶，你要和媽媽一起加油，別放棄爸爸，他不能沒有太陽和月亮。
看着被推進手術室裏的妻子，有些頹喪恐懼地跌倒在冰涼的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注視着那亮着的手術燈。一秒，兩秒，三秒……仿佛過了一個世紀，手術燈卻還沒熄滅。“老婆，你一定不能有事，不然，我……會活不下去。”有些痛苦地錘着身後的牆壁，腦海裏響起醫生有些恐怖的話。好後悔，如果真的成了一名醫生，現在就不會這麽無力。你妻子小時候營養沒跟上，月經期也沒注意，引起了貧血和宮寒。雖然後期得到了調理……可能會對胎兒産生影響，甚至影響到母體。“你們一定要平安。”無力地低語。
“以深，以深，我在這裏啊。你怎麽看不到我，我叫你你都不理我。”
“淺淺！”側過頭，只看見冷冷的空氣。有些無法忍受地站起來。
還好，手術中的提示燈光在下一秒熄滅，門開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醫生走了出來。帶着微笑說：“袁先生，恭喜你，喜得貴子。”
眼睛有些猩紅，仿佛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她呢？”
“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喜悅湧上心頭。還好，還好。“袁太太，這次你很乖。”
醫院的上方的天空中，太陽高挂着，散發着無限的光和熱。一只小貓懶洋洋地眯着眼，間歇地搖着尾巴。似聽到什麽，睜開圓溜溜的雙眼，“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