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家
僅有的那些冬儲菜都要留給家中地位更高的男性、男嗣之類,于是導致這種病在中年後的女人身上頻發,所以每當有人犯了這毛病,她們或周圍的老人什麽的,就以為是其年輕時賭咒發誓、瞎說八道之類的事太多了,導致口業犯了才得這病。
加上一般經過春夏兩季菜蔬內的維生素補養,平日裏注重口腔清潔,沒有口腔疾病的人都會養好,只有口腔清潔不注意,或者有什麽口腔疾病的人才會持續不好,于是這種常年得這種爛嘴蘭舌疾病的人,就會被迷信的老人們稱為口業太多。
因為這事,何大牛媳婦何朱氏平日沒少被村裏說閑話,何大牛甚至因這事跟她打過架,這會兒就因為氣不過啐了何雨竹一口唾沫,就被她揪着這點罵,這心理陰影面積就別提了,整個人氣的直哆嗦,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她生氣,被啐唾沫,感覺全身從頭到腳、連氣管都髒了的何雨竹更生氣,罵了幾句還不解氣,随意掃了他們搬到推車上的東西一眼後,立刻嘲諷道:“咦!這個銅壺不是我家的嗎?什麽時候變成你家的了?還有這個被子的花樣,明明是……”
“你胡說八道,這明明是我們家的東西,憑什麽說這是你的東西。”聽到何雨竹一個不漏的将推車上,他們撿小件想帶回家的東西點出來,何朱氏立刻心虛的反駁道。
何大牛則推着推車就想走,顯然知道她的厲害了後,根本不想跟她鬥嘴,竟選擇先走為上。
“憑不憑什麽不重要,反正奶已經在村長他們跟前保證拿了我的加倍賠償,這些小玩意在鎮上買确實挺貴,不過我家也用了好幾年了,舊家事兒嘛!都落錢了,正好讓奶賠我新的。”何雨竹見了也不急。
反倒慢悠悠的道:“呵……老實說,被你們用過的東西,我是不可能用的,你們拿走也好,省的我辛苦扔垃圾,哦!對了,一會兒你們搬完後,我會把裏裏外外全部清點一遍,保證讓奶把少的部分全部加倍賠回來。”
何朱氏氣的渾身發抖:“你、你……”
“不可能,你奶她……”被逼從這麽好的房子裏搬出來是沒辦法,金國律法在那呢!但這種零零碎碎的玩意,他自己親娘能不了解嗎?小到一根針、一段線、大到偷摸把自家田地的地界往外挪,生生訛了別人家一分地……
種種彪悍事跡,他娘何老太可是在這方面從沒吃虧過,何大牛覺得他娘哪舍得真給何雨竹賠償,估計也就是在村長、族長跟前随口應諾,事後肯定反悔,這樣的事何老太幹的多了,要不怎麽會成為村裏有名的滾刀肉呢!
但是,從剛才麥家他這個二侄女表現出的狠勁來看,她明顯更不好惹,萬一……萬一老娘也鬥不贏她怎麽辦?真要賠償嗎?他們帶走的雖然都是小玩意,可價格上卻都是值錢,舊了後折舊費也不高的東西。
例如銅壺,在如今鐵器處于管制狀态,銅可以鑄幣的情況下,實斤實兩的銅猶如形狀不一樣的銅錢本身,就算舊了,這麽一把銅壺,也能賣三吊錢,繡花綢緞被面,在大批繡工被南國、北國瓜分帶走,金國只能通過商人從兩國進貨的情況下,價錢比十幾年前貴多了……
想到這些,何大牛猶豫了下,不知道車上的東西是不是該繼續往家裏推。
倒是他身旁的何朱氏聞言裏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低聲道:“愣着幹嘛!走啊!天塌下來有高個頂着呢!這事不是有你娘在嗎?怕什麽,你娘贏了,這些東西就便宜咱們了,你娘輸了,賠錢也是兩個老不死的事,反正就算分家了,家裏的錢也一直捏在他們手裏,将來還不知道便宜誰呢……”
何雨竹說完後,沒去管那兩口子的反應,當即擡腳向原主的房子走去,然後跟原主的記憶一一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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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家的房子是何二牛帶着妻室回來後新蓋的二進磚瓦房,雖然只有二進,圈的院子卻很大,畢竟村裏的地基很便宜,農家又都習慣敞亮大院子,所以向原主家這種一個前院、一個後院各占大半畝地。
家常吃的青菜都種在前後院,甚至還栽了兩棵桃樹、兩顆棗樹、一棵石榴樹的事并不算稀奇,只可惜招了一群蝗蟲進門,把菜地全禍禍了不說,連還沒熟的青桃、青棗、石榴也一個沒剩。
何雨竹惋惜的看了下前後院,被禍禍個精光,連葉子都灑落一地的果樹們,感覺原主看到肯定很心疼吧!
這二進磚瓦房前後共有八間大屋、一間倉庫、一間廚房、一間農具雜物房、一座小廳,總計十二間房子,采用的是前五後四,左右各一間側房做廚房跟倉庫房。
大門旁還建了一間比較小的農具雜物置放室似得雜物房,仔細算起來,這房間還真不少呢!對了,除了這些房間,前院的一口四方大井外,後院還有兩個地窖,這兩個地窖一個是菜窖、一個是糧窖。
因為剛結束戰亂沒幾年,當前統治者又是外族人的關系,村子裏的菜窖都是明面上的地窖,糧窖則都建的比較隐蔽,除了自家人,外人根本找不到入口,這是為了萬一發生戰亂兵禍,受天氣、季節等原因影響,無法去山內避難時準備的。
別人家的糧窖是怎麽準備的,原主不記得,自家的地窖,因為何二牛曾帶她看過好幾次,還有很多囑咐的原因,原主的記憶裏倒是挺清楚,她家的糧窖建的一點也不比上面的房子差,床、櫃子、鍋碗瓢盆等家具家事兒都很齊全。
因為通風管道連接到前院井壁內的原因,通風也好,還可以順着通風管道去前院打水,加上每年都會往裏面替換新糧,新碳等,蠟燭油燈等更是常備,危險的狀況下,在裏面住一兩個月都不成問題。
除此之外,何二牛還在裏面準備了一小箱戰亂災禍時最容易攜帶,價值又最高,他這種小老百姓拿出去,容易引來禍事的金玉財物,何二牛為奴時、救主後賞賜的財物,大部分都用來回村置辦家業了。
地窖內最後後手內留下的財物是何二牛救下原主母親時,原主母親身上攜帶,以及變賣、兌換了一部分貴重飾品所得,按照何二牛對原主的囑咐,這些要是沒在戰亂時用上是福氣,畢竟他可不希望女兒遭遇戰火。
若是以後她投親不順利,回來家業又被族人奪走拿不回來,這也能成為最後的底牌,可以通過房子外的另一個入口進來把財物取走,帶着它到縣城那個置辦多年的小院子裏生活,這些財物她只要不奢費。
別說養活她自己,就是養活一個十口大家庭也夠用兩輩子了,可以說經歷過戰亂的何二牛是個居安思危的人物,何雨竹一路上想了又想,感覺若是何福雲的福氣,真能從原主家發一筆比何二牛遺産更大更多的財,也就只有這個了。
對于這個猜想,她站在地窖入口附近遲疑了下,先是覺得在并不是很熟悉、也沒有足夠信任的麥家康跟前打開入口,是不是有些不太好,随即她又想到,這是原主的底牌,又不是她的底牌,原主的底牌暴露了就暴露了。
反正這個糧窖對自己這個複制異能者而言根本沒有什麽用處,自己底牌的能力又比這糧窖強大太多,就算來個千人襲村的大禍事,她也有信心活下來,所以不管信任不信任麥家康,當着他打開又有什麽關系。
或許還可以借助這個對自己而言沒用處的東西,試探他值不值得信任呢!何況,比起在意他值不值的信任,何雨竹更想知道福運女主何福雲是不是真如她推測的那樣在原主家發了財?她得到的又是不是本該藏在糧窖內的那小箱子財物?
如果是的話,她又是怎麽得到的?或許自己可以通過這一次的結果,把福運女主撿漏發財的可能性整理一下,然後盡力避免自己身邊出現類似的條件,免得有一天,她的福氣籠罩到自己身上。
想想先前那陣鳥屎雨,這個可能性未必沒有,想到這裏,她一副不把麥家康當外人看的樣子,給香爐插了四炷香後,就擡手将供奉着原主生母的牌位轉了三圈,一旁地面立刻裂開一個地窖入口。
這情形令一直跟着她,把何家大體看了一遍,以為她最後站在生母牌位前,是想給生母上柱香的麥家康吓了一跳。
他從軍多年,南征北戰,也曾攻破城池後,跟在金人将官後面,看他們闖進當地的大戶人家大肆搜刮,找出各種密室之類,那些密室機關可比這精巧複雜多了,所以他本身并不會因為一個簡陋粗糙的機關驚吓。
而是覺得一個小小農家,竟然也會設置機關這件事令他十分震驚,多年沒回故鄉,村裏竟然會在建房子時設置機關,建造地窖密室,大家的生活竟然艱辛至此?金人的□□把大家逼迫到這種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