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懷裏。
葉幸被溫別莊掌心的溫度燙的一顫,即使溫別莊的力氣大的讓她有些疼,但她還是乖順的沒有動。
鼻尖傳來陌生又熟悉的血腥味,周遭的一切都很安靜,她只聽見了溫別莊過分壓抑的呼吸聲。
這讓她也有些不自在起來,心裏又疼又氣,還夾雜着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可她莫名的竟有了一絲慶幸。
還好,還好溫別莊不行,要不然釀成無法挽回的大禍,她将一輩子也過不去那個坎。
她微微合上了眼,遮去了眼內有些癫狂的占有欲。
在悉悉索索的動靜中,她被溫別莊抱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雙腿環在溫別莊的腰側,摟住了他的脖子。
溫別莊的一只手始終按在她的後頸,讓她沒有辦法擡頭。
但透過餘光,她還是看見了被拖走的三個人,還有立即被沖刷掉的血跡。
他們真的被殺死了嗎。
這一次,葉幸才真的體會到這個時代對生命的輕視。
她突然有些害怕的将臉埋了起來,她選擇了一個手上有無數條人命的人,她生活在了一個随時會喪命的時代。
在心神恍惚間,她感覺自己被放在了床上,在她感覺身邊的人要離開時,她反應迅速的拉住了溫別莊的袖子。
但看着溫別莊回頭眼裏充斥着血絲的樣子,她又不自覺的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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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這樣的時候,溫別莊也給予了她溫柔,那麽她也應該給溫別莊最後的時間。
“明天我想和你一起吃早飯。”
她縮進了被子裏露出一張有些嬰兒肥的小臉,軟軟糯糯的聲音帶着平常慣有的依戀。
溫別莊輕輕的揚起了唇,聲音低沉沙啞,但卻帶着只屬于葉幸的縱容。
“好。”
看着溫別莊腳步有些匆忙的離開,葉幸閉上了眼,手裏緊緊的攥着那顆夜明珠。
誰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或許是沒有人敢提,總之第二天清晨等葉幸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回程的馬車上。
溫別莊手裏拿着書,一只手輕柔的撫着她的額發。
她眨了眨眼,從溫別莊的大腿上爬了起來。
“不是說今早要一起吃早飯的嗎。”
溫別莊放下手裏的書,臉上已經恢複了平日裏的慵懶與閑适。
若不是他眉眼間的絲絲疲倦,好像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一樣。
“是你太懶,路上還呼呼的打着小呼嚕,口水都流濕了我的褲腿。”
溫別莊點了點她的鼻尖,說出的話讓她的臉有些發燙。
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只要是她睡的特別沉的時候,就一定會流口水。
但打呼嚕她可是不會承認的。
“先墊墊肚子,但不可多吃。”
溫別莊從馬車的暗格裏拿出一碟子糕點,清甜的香味讓葉幸的心裏不自覺的有些愉悅。
她捧着碟子獨自吃得高興,身旁還備着茶水,可謂是十分妥帖了。
在她不知不覺中将一碟子糕點都吃淨後,才發現溫別莊半靠在車壁上睡了過去。
她看着眼裏的空碟子,皺着眉煩惱了片刻,然後偷偷的藏在了馬車綿軟的毯子下。
自覺自己的行為不會被發現後,她慢慢的爬向溫別莊看着他的睡顏。
從一開始她就注意到溫別莊的肌膚比一般女子都要好,此時湊的近了才真的知道什麽叫細膩。
且溫別莊的鼻梁高挺,輪廓便有了分明感,那雙眼睛閉上時看着平和溫潤,睜開後便是奪人心魄的鈎子,而那張帶着淡紅的薄唇,平日裏總是半笑不笑的勾起,偶爾露出了點潔白的牙齒,便顯得整個人明朗又溫柔。
尤其是親上時,軟軟的還帶着絲絲甜味。
就像軟糯香甜的紅豆糕,讓人舍不得一口吞下。
葉幸舔了舔唇,雙手撐在溫別莊的腿側,慢慢的向他靠近。
終于在兩唇相貼後,她欣喜的笑起來,像做賊一樣偷偷的眯着眼笑。
她回頭看了眼被車簾遮擋的窗,沒有注意到溫別莊輕輕顫動的睫毛。
見沒有人注意這裏的動作,她小心的又湊過去輕啄了一口。
這回她再也忍耐不住心裏滿滿的愉悅,像偷吃了一顆糖,那種沒有人發現的刺激混雜着自己獨享的滿足感。
她趴在溫別莊的腿上,帶着強烈的心動,獨自回味着那股柔軟濕潤的觸感。
溫別莊抖動着睫毛慢慢睜開了雙眼,再見到葉幸蜷縮在自己懷裏時,手下意識的想要輕撫着她的發。
但在伸出的那一刻,他還是止住了動作,轉而在自己的唇一撫而過。
絲絲縷縷的酥麻感從唇上傳到了他的指尖再到他的心口。
他眼眸明明暗暗的沉思了片刻,終是勾起唇笑了。
……
經過幾天幾夜的颠簸,幾人趕回了京城的府邸。
只是還不等葉幸休整下來,府裏就來了位不速之客。
她從不會覺得與皇後的淵源只在那次宮中。
因為作為一個擁有先進思想的現代人,她知道反派這號人物,是能活到大結局的。
“不知皇後來到下官的府邸有何貴幹。”
溫別莊即使是面對皇後,依舊沒有臣子的恭敬,就連最平常的禮儀也沒有。
皇後也并未深究,她褪下身上的兜帽,目光有些哀怨的看着溫別莊。
“聽說你處置了蔣明禹。”
溫別莊擡眸看了皇後一眼,不冷不熱客氣疏離的答道:“是,現在他應當在大理寺中。”
第 19 章
皇後聽聞便咬緊了下唇,往日銳利飛揚的眼角瞥向溫別莊,帶着一股不可言說的缱绻。
“你……你這是真的要與我撕破臉皮了嗎。”
聽到皇後的話,溫別莊只是眉梢微挑,黝黑的眼眸帶着冷漠。
“皇後請慎言,雖臣早已去了勢,但終究是一個男子,若是被有心人聽去了,只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風波。”
“你……難道……難道是因為那個小丫頭嗎,你該明白你不可能如尋常男子一般娶妻生子,現今你尚有一張臉皮可以留住她,可她年歲這樣小,若幾年後十幾年後呢,她還願意留在你的身邊嗎。”
不甘心受到冷遇的皇後言辭尖銳,就像淬了毒的鈎子,想要刺破溫別莊這些日子精心經營起來的滿足與充實。
溫別莊垂落在身側的指尖微顫,他掩飾般的擡手捏了捏袖子,垂下了那瞬間微有些動蕩的眼眸。
“可是,這與你又有什麽關系呢。”
帶着絲絲冷意并無什麽起伏的語調讓皇後瞳孔一震。
以她對溫別莊的了解,她知道,溫別莊動怒了。
她從未想到她會和當初那個唇紅齒白清朗明媚的少年走到今天這一步。
或許從溫別莊出宮那一刻就注定會有今天,不,應該還要更早,是從她封為貴人後,那個少年便沒這麽愛笑了。
“溫別莊,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的,我從未輕視過你,你在我心裏從始至終都是不同的,你明白的,你明白的對不對。”
皇後焦急的抓住了溫別莊的手,溫別莊擡眼看向皇後,依稀可以從這張濃妝豔抹的臉上看到當日那個如清水芙蓉般出塵的影子。
但很快,那點影子也被幻滅,變成現在這個飛揚跋扈高高在上的皇後。
他沉默着沒有說話,這個樣子落在皇後眼裏,便以為他還念着舊情。
皇後的指尖摩挲着溫別莊細膩纖長的指腹,壓低了聲音說:“溫別莊,你該知道的,這後宮就像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虎口,尤其是身居在我這樣的高位更是如履薄冰,而我又無子嗣,那李秋名義上是我的兒子,可又怎麽會與我交心呢,我只有擁有了自己的勢力才不會被人拉下馬,所以你幫幫我,把蔣明禹放出來好不好。”
風韻猶存已過三十年歲的皇後帶着小女兒家的撒嬌意味,任哪個男子見到這樣強大的女人願意哀求自己都會心生憐惜。
溫別莊張了張嘴,話還沒有說出口,門就被一腳踹開了。
葉幸端着茶壺擡着下巴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進了門。
溫別莊看的眉眼微松,不自覺的就帶了點笑意。
“我來給客人送茶。”
嘴上說着是來送茶,可那雙帶着敵意的眼睛怎麽看都像是捉女幹的。
溫別莊看到了門外有些發愁的萬紫,使了個眼色讓她退下了。
葉幸一進門就看到皇後與溫別莊交疊的雙手,一雙靈動的雙眸死死的盯在上面,直想在上面戳出個窟窿。
“好重。”
葉幸走到溫別莊的面前,耷拉着嘴踮起腳,手上的茶壺有些不穩的晃動了一下,溫別莊生怕熱茶打出來燙到葉幸,連忙抽出被皇後抓住的手托在了托盤下。
“怎的一天天都不讓人省心。”
溫別莊一手抽走了葉幸手裏的茶壺,另一只手親昵的點着葉幸的眉心,嘴角的笑意自葉幸進來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