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五條魚
他們躲進錄音區其實也不是十足的安全,所以于長洲讓他們都往裏走,靠窗去待着,畢竟那裏通風,會好一些。
但不知是不是他走的不夠及時,鼻息間似乎聞到了白雪松的味道,還有其他夾雜着的不知什麽味道的信息素。
太多了,他有些聞不過來。只覺得原本昏沉的腦袋更疼了,像壓了一塊石頭,重的不行。
後頸的腺體甚至超出了往常頻率的跳動,身子開始發燙打顫,他幾乎覺得自己快要軟成一灘水了。
最後一縷意識消失前,耳邊都是晔晔那擔心的聲音。
他有些無力地想着:這丫頭,真的很吵。
于長洲再次醒過來,是在醫院——四周都是刺鼻的消毒藥水味兒。
“于老師?你醒了?感覺怎麽樣?要不要緊?腺體疼不疼?人還難受嗎?”耳邊還是那熟悉的聒噪的聲音。
于長洲掙紮了一下想起來,卻覺得身上沒有半點力氣。
晔晔趕緊把他按回去,“你躺着別亂動。”
“我……怎麽了?”他只記得工作室因為席子雯的信息素暴///亂的事,之後就昏昏沉沉的沒多少印象了。
晔晔坐在一邊給他倒了杯水,拿了根吸管遞給他喝,一邊道:“別的Omega被Alpha信息素影響都是進入發情期,你倒好,直接暈了,給我吓一跳。”
于長洲愣了一下,臉色有些凝重,“有問醫生是為什麽嗎?”
“問了啊,剛開始醫生也說不清具體原因,我後來問了一下我家的,說是可能因為你有敏感症的關系……偶像當時不是也在附近嘛。”晔晔越說越小聲,因為于長洲那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了。
敏感症……果然,還是因為敏感症。
于長洲苦笑了一聲,“你跟他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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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你偶像。”
“啊……沒有。”晔晔連連搖頭,“我都沒敢讓他靠近你。”
晔晔猶豫着又補充了一句,“我後來還去問了一下醫生,他說如果真的是因為敏感症,這兩天你可能還會進入發情期。你要不請兩天假吧?因為今天這事,節目組那邊好像要停錄幾天。”
于長洲點了點頭,閉上眼沒再說話了。
他現在這個症狀其實也沒住院的必要,晚上就辦了出院回家了。
對門安安靜靜的沒什麽動靜,于長洲盯着那扇門有點出神。
晔晔扶着他進屋才道:“他們幾個都回了節目組安排的酒店住了,剛二哥跟我說跟節目組交接了要延緩錄制,大概一周左右的時間。後續的等那邊通知,讓你先安心休息。”
于長洲坐在餐桌邊,鬼使神差地擡頭沖着對面空無一人的廚房看。
晔晔給他倒了水,見他看的出神才問:“怎麽了?是剛剛醫院沒吃飽嗎?要不我給你做點什麽吃的?”
于長洲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只是頗感無力道:“你回去吧,我沒事。”
“啊?”晔晔有些難辦地看着他,“二哥不讓我走。況且,你這樣一個人呆着,我也不放心啊。”
“算了,随你吧。”于長洲說罷,獨自起身回房去了。
盡管節目組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但上下樓這麽多人呢,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
雖然不會完全暴露原因,但一些小道消息還是跟着傳了出去。
比如,于長洲暈倒的事。
第二天一早周轶收到消息就給于長洲打了電話來,可這手機怎麽打都沒人接。
晔晔是打算在于長洲家裏住幾天照顧他的,以防萬一他發情期來了沒人管又出事,所以早上起來看于長洲還沒醒,她就回自己家去拿了幾件衣服。
可她怎麽也沒想到,等再來的時候,會在門口遇上以前只能在電視裏看到的人——周轶。
“周周周……周導……”晔晔簡直驚喜地語無倫次。
上次于長洲拿周轶的簽名照跟她換了付睢寧的,雖然不知道他拿去做什麽用,但顯然周轶的簽名照讓她回去在親戚朋友面前好好地炫耀了一把掙足了面子。
“你是?”周轶只是覺得她眼熟,一時沒想起來是誰。
“哦,我叫譚晔,您叫我晔晔就好。”晔晔趕緊自我介紹,“我跟于老師是同事。”
近距離看國民偶像,那感覺不要太爽。
話說周轶都快五十的人了,這皮膚保養的也太好了吧!
“哦,你好。”周轶露出一貫的禮貌微笑,指了指身前的門,“嗯?”
“我來開我來開。”晔晔拿了鑰匙開門,一邊道:“您是看了新聞來的吧?我怕于老師出什麽事,準備這兩天住這照顧他來着。”
“害,這臭小子。我早上給他打電話也不接,就只能自己找過來了,來了才發現沒帶鑰匙,還好你來了。”
“他可能睡着呢吧,在裏面房間裏。我先去做早飯,您先進去看看他吧。”
“诶,好。麻煩你了啊,小姑娘。”周轶沖她揮了揮手,熟門熟路地進了裏間于長洲的卧室。
只是他剛進門,那股迎面而來的酸甜草莓味,讓他那張精致的臉,瞬間沉了起來。
晔晔本來在廚房,沒一會就聽見裏面匆忙跑出來的聲音,“晔晔,快!快去找他抑制劑放在哪!”
“啊?”起初她還困惑,可随着從房間裏散出來的草莓味信息素,晔晔立刻明白過來,慌忙丢下手裏的東西去找抑制劑。
昨天出院的時候醫生特地關照過,給他另外配了強效的抑制劑以防萬一。
終究,還是派上了用場。
周轶親自給他打了抑制劑。
于長洲躺在床上,整個人紅彤彤的,似乎是很難受,昏睡的時候眉頭都是緊緊皺在一起,嘴裏呢喃着不知什麽。
正常抑制劑打下去,五分鐘以內就會見效,更別說他這是強效的。
可別說五分鐘了,十分鐘都快過去了,于長洲這發燙的體溫半點沒有要降下去的意思。
周轶急了,晔晔更急。
“怎麽會呢……這這怎麽辦呀……”
“去,再拿一支來!”
“可是……這是強效的呀,醫生說多打了會有副作用。”這麽短的時間內連打兩支……反正晔晔是不敢給他打了。
可見床上躺着的人那難受的模樣,她又很是擔心。
周轶一時也沉默了,眉頭緊鎖。
晔晔想到什麽,趕緊去找手機打電話。
周轶跟了出去,晔晔幹脆開了免提。
“邵華?于老師,于老師他——”大概是因為着急,晔晔說話都不清楚了。
“寶貝兒,別急,你們于老師怎麽了?你慢慢說。”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溫和,哄着安慰着。
晔晔努力平複自己,盡量清晰地跟邵華把情況說清楚,“我早上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沒幾個小時他就進發情期了,而且醫生昨天給我配的強效抑制劑都沒用。現在都快十分鐘了,一點效果都沒有。我不敢給他用第二支,醫生說那個用多了會有副作用。可是他現在狀況感覺很不好,我該怎麽辦啊?”
“抑制劑沒用?”
“是,沒用。現在已經十分鐘了,他還是那個樣子。”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那可能……敏感症發作了吧。去找他的敏感源臨時标記他。”
“什麽?敏感症?”聽到這句話,在場反應最大的就是周轶了。
他自己就有敏感症,自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可問題是,裏面躺着的那個是他親兒子,他竟然連自己兒子有敏感症都不知道。
甚至連那個敏感源是誰他都不知道?
邵華:“這位是?”
周轶定了定神,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于長洲的父親,我叫周轶。”
“周轶?”那邊似乎有些疑惑,片刻淡淡笑了一聲,“您好,我是國家基因管理局鑒定科的,我叫邵華。冒昧的問一下,您跟您的伴侶契合度是否為90?”
“90?”這回輪到晔晔驚訝了。
周轶沉了聲,“是,我也許跟你的父親見過。”
“大概。”邵華笑了一聲,又恢複了原先跟晔晔說話是溫和的語氣,“寶貝兒,你聽我說,你先給你們于老師再打一支抑制劑,普通的就行。然後馬上去找他那個敏感源,立刻标記他。現在只有兩個選擇,第一,讓他那個敏感源終身或臨時标記他,這是最直接可以幫他壓制敏感症的法子;第二,給他打抑制劑讓他自己扛過去,但這不一定有效,而且過程相當痛苦。”
“但是,不管是哪一種,我希望等這件事結束之後,他們可以去查一下契合度。這是我作為一個專業人士從專業角度給出的意見,希望采納。”
顯然,前半句是跟晔晔說的,後面半句就是跟周轶說的了。
晔晔應了一聲,又想到什麽,“你原先不是說Omega身體免疫力差的時候敏感症會比較容易發作嗎?前天下雨,于老師好像是着涼感冒了,跟這個有關系嗎?”
“唔……”邵華明顯沉默了兩秒,“要按你這麽說的話,很可惜,他只剩一條路可以走了。身體虛弱的Omega想強撐過發情期是很難的,況且還是像他這種有敏感症的Omega。這一點,我想周先生應該比較了解。”
“我知道了,多謝。”周轶沉着臉,回身去給于長洲找抑制劑。
趁着周轶走了,晔晔關了免提悄悄問邵華,“你剛說契合度90……是什麽?”
“寶貝兒,這個屬于國家機密哦。我只能告訴你,在近五十年內,我國全國上下只出現過一例達到國家強制分配契合度的案例,那就是周轶和他的配偶。不然你以為他當初為什麽事業正當紅的時候退隐江湖?”
晔晔:“…………這還有遺傳的?”
邵華:“目前科學研究表明,AO之間的敏感症是沒有家族遺傳性的,這只針對個別人。也就是說,假如你患有敏感症,那麽只能說,恭喜,你是天選之人。你和你的敏感源,就是天作之合。受國家強制措施保護,結了婚都不能離的那種,不然就是犯法,要被抓起來的哦。”
晔晔:“…………”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是個渣!我又沒寫到!QAQ
本來想說給你們二更(咬脖子)的,結果一看存稿箱——不,我不配!不禁流下空空的淚水……QAQ
所以今天早點更,給你們做個選擇題。
1:零點放二更(存稿箱裏的獨苗苗),28晚九點的更新就沒有了。
2:你們再忍忍,到28晚上九點老時間。
(小聲bb:要是沒人理我的話,就默認你們選2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