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報恩的師兄(十四)
齊珲眼神複雜的看了席舟一眼,“師兄,我是真的知錯了,你不用考驗我。”
席舟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是,我沒有考驗你。恩……我現在沒有力氣,如果一會兒有什麽危險,我可能抵禦不了。就算叫你的話,你也可能會趕不及。”
瞧着齊珲有一絲松動,席舟再接再厲,“而且我行動不方便,如果想喝水什麽的,你在旁邊我還能叫你。”
齊珲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席舟樂颠颠的,想要跟系統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悅之情,但是系統已經關機休假了,席舟也只能自己在那裏高興。
“你這是幹什麽?”席舟有些奇怪的看着齊珲搬來了一床被褥放在了地上,“你是要打地鋪嗎?”
齊珲點頭:“我在此處可以守着師兄,若有什麽事情,叫我便可。”
席舟那樂颠颠的心情瞬間散了一個幹淨,“地上又潮又冷,睡在床上多好?”
他剛認出齊珲就是自己想念已久的愛人,恨不得多親近一番,怎麽能讓他打地鋪呢。
齊珲垂眸,“我怕壓到師兄。”
席舟連忙搖頭:“沒事的,這個床很大,你壓不到我的。”
齊珲抿唇,看着席舟的目光有些幽深,“而且,我怕……我控制不住。”
席舟一愣。
然後臉騰地就紅了,不斷地冒着熱氣。
席舟把頭埋在了枕頭裏,聲音低如蚊吶,有點害羞的說道:“……其實,控制不住也沒關系。”
他其實也挺喜歡和齊珲一起運動一下的,雖然有點疼,但不可否認的是真的挺舒服的。而且,這種沒羞沒臊的日子他上個世界跟喻璟也一起進行過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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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席舟的聲音太小,齊珲并沒有聽到,在他的眼裏,席舟則是被他的話氣的臉都紅了,寧願将自己的臉埋到枕頭裏,也不想分給他一絲視線。
齊珲的眸色有些涼,嘴角自嘲的勾了一下。
等了半天,席舟也沒有能等到齊珲的反應,此時也顧不上臉上還熱騰騰的,把頭從枕頭裏面拔了出來,向齊珲那邊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等着同床共枕的人已經和衣躺到了地上的被褥上。
席舟臉上的熱度降了下去。
——齊珲是不是覺得自己太不矜持了?
雖然自己無論是對喻璟還是齊珲都挺了解的,知道他們不會有這種想法。但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席舟沒由來的就開始患得患失起來,甚至還有些委屈。
“師兄”齊珲清涼的聲音在昏暗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席舟的心提了起來,但是沒有說話。
“我心儀師兄已久”齊珲平平淡淡的說道,“上次妖女下藥的時候我本有一絲意識,也知道解除藥效的辦法,但是我沒有做。師兄,我想要你。”
席舟感覺有一大塊蜜糖從天而降,将自己整個人泡在裏面,甜得不可思議。他感覺自己有些抽抽的小心髒有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歡快的節奏變了一種又一種,好似沒有結束的時候。
席舟嘴角已經快要咧到耳根了,幸福的泡泡撲撲的往外冒。
“我知道這件事情不但有違人倫,而且大逆不道。”齊珲繼續平靜的說道,“我更知道在我強迫了師兄之後,師兄你肯定恨不得将殺我而後快。但是不管如何,我不會放棄。”
席舟:不不、我怎麽會想殺你呢,我高興還不及呢!
還沒有等席舟想出應該怎麽闡述自己的話,齊珲就繼續說道,“等回了宗門,我便自廢武功,若是師兄還有怒氣,不論有何打罰,我都應下。不過,若是讓我歇了對師兄的這番執念卻是不能的。”
席舟被齊珲的話吓得一嗆住了,咳嗽了兩聲之後,急道:“你自廢武功幹什麽!修煉這麽多年就這麽輕易廢去,誰教你的道理!而且、而且我對你我沒有任何怨怒,不需要你懲罰自己。”
“我知師兄心仁,哪怕受到了如此屈辱,哪怕在心裏恨我至極,也不會讓我傷害自己。”齊珲緩緩道,“但是我無法原諒自己,事情做錯了,就該接受懲罰。”
席舟又急又慌:“誰跟你說的我恨你了!那天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情,怎麽你就非得往自己身上攬!”
“而且……”席舟臉上有點紅,“而且我也喜歡你,恩,特別喜歡。”
在一片昏暗中,齊珲嘴角微勾,呵,師兄果然心慈。
“師兄,你說的可是真的?”齊珲的聲音帶了些震驚和不确定的喜意。
席舟一鼓作氣的把自己的心意說了個一幹二淨,“齊珲,我也喜歡你很久了,從上輩子就喜歡!”
上輩子嗎?齊珲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不過帶出來的卻不是喜意,而是自嘲。
黑暗中,席舟并不能看到齊珲的表情,只能聽到他的有些顫抖而小心的聲音,“師兄,你說的可是真的?”
席舟重重點頭,用堅定的聲音說道,“當然是真的。”
“真好,我從來感覺如此高興過”,齊珲的聲音裏滿是喜意。
席舟也很是高興,齊珲原來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他,他們兩個現在已經互通了心意,簡直不能更好了。
“你上來睡吧”席舟把自己的身體往裏面挪了挪,扯到傷口讓他倒抽了一口涼氣,不過再疼也掩蓋不了他那雀躍的小心髒,“既然你我互相喜歡,你也沒有要睡在地上的理由。”
說完之後席舟又想到了什麽,有點羞窘的加了一句,“不過某些事情還是要克制一下的。”
齊珲那邊靜默了一會兒,然後席舟便看到他站了起來,當然,在一片昏暗中,席舟只能看到一道颀長挺拔的身影。
席舟樂滋滋:我家男人真出色!哪怕單單一道影子也好看的讓他心旌搖曳。
若是系統還開着機的話,席舟肯定得跟他發表一下自己愉悅的心情,而現在他只能暗暗的在心裏嘀咕,有點憋得慌。直到這個時候,席舟才發現,沒了系統之後,他的生活簡直失掉了好多樂趣。
“我可以上來嗎?”齊珲走到了床邊,輕聲問道。
席舟內心切了一聲,裝啥裝,自己都邀請好幾次了,怎麽還多此一問。
“上來吧。”席舟拍了拍自己旁邊。
齊珲在床前解了衣帶。
雖然看不太清,但是席舟還是覺得喉嚨有些幹渴。昏暗的環境給了他足夠的想象空間,之前所見到的強健肌肉一一浮現在他的眼前。
發現自己越想越歪,席舟趕緊咳嗽了一聲,把自己的思維拉了回來。
很快,齊珲健壯的身軀便躺到了席舟的身邊。
熱氣騰騰的。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待齊珲躺好之後,席舟歪過頭眼睛發亮的問道。
齊珲原本是仰躺着的,在席舟歪過頭對着他之後,齊珲也換成了側躺的姿勢。兩人離得很近,呼吸相聞。
看着那熟悉的眉眼,席舟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很快,暖暖的幸福。
“從一年前,我就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師兄”齊珲緩緩說道,黝黑的眸子直視席舟的眼底,“不是那種普通的喜歡,而是想和你親近,想更進一步的喜歡。”
齊珲頓了一下,“有一天晚上,我夢到了師兄躺在我的懷裏,身無寸縷。”
“……然後我就做了些禽獸不如的事情”齊珲的唇角微勾。
席舟老臉一紅。
“等我醒來之後,就徹底發現了我對師兄的企圖。當時我很迷茫,也很害怕,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齊珲目光放空,仿佛回到了一年前,“我覺得自己很是龌龊,師兄如此好的人,我又怎麽能用這麽下流的想法來亵渎你。”
“所以你就突然和我生分起來了?”席舟靈光一閃。
“恩”齊珲道,“我不配站在你身邊,所以只能離你遠遠地。有時候只要近近的看你一眼,我心裏面就會出現一些根本不可能的奢望,我會在想你會不會也喜歡我,但是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我就會清醒過來。”
“我當時一直覺得,要是可以一直活在夢裏就好了。”
“師兄身邊只有我一個人,依然像小時候那樣對我好,不會有人來分走我的感情。”齊珲長睫微動,帶了一絲苦澀的味道。
“我本想絕了自己的癡心妄想,卻發現它越來越強,我自己根本控制不住。”
席舟越聽心裏就越是酸澀,他當時還埋怨過齊珲對他的生分,卻沒有料想他竟然藏着這樣的心思,就如此煎熬的過了一年。
“那不是奢望,也不是癡心妄想。”席舟聲音微啞地說道,“齊珲,我愛你。永生永世都不想和你分開。”
齊珲笑了起來,眉眼間盡是幸福的味道。
“師兄,我在夢裏也聽到過這樣的話,讓我永遠都不想醒過來。”
席舟眼中帶了些水汽,視線變得朦胧起來,他有些哽咽的說道,“你現在不是做夢,是真的。如果這是夢的話,我情願和你一起待在夢裏,無論你以後在哪裏,我都會把你找回來,我不會讓你孤單一個人的。”
齊珲摸上了席舟的側臉,動作輕柔,“師兄,不要騙我好嗎?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些什麽。”
席舟搖頭,“我不會騙你的。”
齊珲笑的燦爛,“真好。”
席舟眼中的淚水已經忍不住了,他環住了齊珲的脖頸,吻了上去。
兩個人的動作都很是輕柔,就仿佛對方是易碎的寶物,稍微一用力就會壞掉一般。
兩人親昵了許久。
“你身後的疤痕是怎麽弄得?”席舟忽然想起來這件事,有點疑惑,“我記得小時候你沒有這個疤啊?”
如果齊珲小時候就有這個疤痕的話,席舟肯定早就将他認了出來。
“這是六年前意外摔的”齊珲說道,很明顯不願意多談。
席舟卻是眉頭微皺,“那個疤痕不是小傷能造成的,你當時的傷勢肯定很嚴重。到底怎麽回事?”
齊珲垂眸,“六年前我去采藥,意外摔到了崖下,正巧磕到了石頭上面。”
席舟變了臉色,“你當時是不是受了重傷?”
他當時在做什麽?他只是去後山看了一下,喊了兩聲,然後就原路返回了。齊珲當時可能也聽到了他的聲音,只是因為傷情太重,所以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了。
想到這裏,席舟心髒突然抽痛了一下。齊珲當時是不是特別絕望?
齊珲笑了,他雙手捧住了席舟的臉,“怎麽可能是重傷,就是背後磕了一下而已,第二天的時候我不是去找你了嗎,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受傷嗎?”
“我那天晚上在後山喊你,你聽到了嗎?”
齊珲輕笑,搖頭,“沒有,如果聽到的話我肯定會讓師兄你來接我出去。”
席舟還想說什麽,但是緊接着就被齊珲吻住了,想說的話都被堵了回去。
等齊珲松開他,席舟的腦子已經是一片迷糊了。
“睡吧。”
席舟迷茫的應聲,“哦”
————
因為席舟身上有着點不可描述的傷,所以兩個人這裏待了一段時間,等席舟的傷差不多好了之後,他們才啓程回了乾極門。
臨上山之前,席舟忽然想到那個令人惡心的任務目标。
于舸每當自己和齊珲的關系差勁就會漲幸福度,若是看到兩個人親昵,他的幸福度肯定會狂掉。按照他那神經病的樣子,直接掉到零都是有可能的。
席舟沒有信心能用其他辦法來增加他的幸福度。
若是之前,他對這個任務的執念其實還沒有那麽強,若是逼急了他,他直接把于舸當成喪屍一槍爆頭都是有可能的。但是現在,他已經認出了齊珲,怎麽可能放棄在這個世界待着的機會。所以他絕對不能讓于舸的幸福度一下子掉的太狠。
“師兄,怎麽了?”齊珲在他身後問道。
因為席舟的傷還沒有好全,所以在齊珲的要求下,兩個人騎了一匹馬,席舟現在差不多是被他圈在懷裏的。
席舟幹笑了兩聲,“有點事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齊珲拉着馬缰的手頓了一下,“師兄你說。”
席舟有點尴尬的說道:“我們回了乾極門之後能不能維持以前的狀态,不要讓別人發現我們的關系?那個、我的意思不是說我們兩個的關系見不得人,就是覺得有點不好,畢竟大家對于男子之間的感情不是很理解。若是知曉了,他們必然會阻撓我們兩個。”
齊珲嘴角微勾,聲音溫暖,眸中卻是冰涼一片,“師兄不用解釋,我明白的。”
“我不在乎他們,他們不知道根本沒有關系,我有師兄就夠了。”齊珲在席舟的耳邊輕聲說道,“……哪怕師兄心裏沒有我,只要能看到師兄,我也能滿足。”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席舟急了,“我心裏怎麽可能沒有你。”
齊珲在他的後頸吻了一下,“我知道。”
席舟已經被濃濃的愧疚淹沒了。
“我們回去吧”齊珲說道,“等進了宗門,我一定會克制住自己,表現的跟之前一般無二。”
席舟點頭,卻恨不得狠狠給自己一巴掌,他這都幹的什麽事兒啊!
雖然齊珲表現的沒有什麽,但是席舟還是能感覺到他的受傷。一想到這裏,席舟的心裏就難受極了,愈發想弄死那個變态的幸福度驟降器。
兩人很快進入了宗門,在向居昊空回禀過任務之後,兩人便一起離開了。
“師兄!”于舸興奮地跑了過來,“你怎麽離開這麽長時間,有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席舟和齊珲隔了将近一米,看上去似乎關系不怎麽好。
“師弟”席舟側了個身将沖過來的于舸讓了過去,“好久不見。”
于舸沒能抱住席舟的胳膊,臉上的笑容有一絲的遲滞,但是他很快恢複了過來。這次于舸沒有去抱席舟的胳膊,而是走到了席舟的旁邊,将他和齊珲隔到了兩邊。
“師兄你們去了那麽久,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危險?”于舸又問了一遍。
“沒有,就是路上遇到了點事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席舟語氣生硬的回道,他想要往旁邊的齊珲那邊看一眼,但是于舸正好擋在他們中間,而一看到他,席舟就反射性的犯惡心。
席舟真心想把擋路的這個東西給扯吧扯吧撕碎了!尼瑪耽誤別人談戀愛會遭雷劈的知不知道!
此時席舟也沒有什麽做任務的心思了,“師弟,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屋了。”
說完之後席舟也沒有看于舸的反應,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倒是想跟齊珲打個招呼,但奈何于舸在場,最後只能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還在原地的于舸看了一眼齊珲,歪着頭笑了,“齊師兄,好久不見。”
齊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好久不見。”
于舸眨了下眼睛,“齊師兄你是不是喜歡師兄啊。”
齊珲沒有一絲反應,依然眸光冷淡。
“如果你喜歡他的話,最好還是說出來”于舸笑着說道,“不過就算你說出來也沒有什麽用,你性子這麽冷淡,跟你相處肯定難受的緊。”
“怪不得師兄回來的時候臉色那麽難看,想必是和你待在一起這麽長時間肯定難受壞了。”于舸慢悠悠的說道,雙眼卻是一直觀察着齊珲的反應。
齊珲卻是勾唇一笑,“師弟。”
“怎麽了,齊師兄?”于舸眸中閃過一絲詭異的期待。
“師父讓我轉告你,從明天開始你要下山歷練,什麽時候把乾坤心法練到第四層,什麽時候才準許你回來。”齊珲淡笑道。
于舸的笑容消失的一幹二淨,眸色可怕。
齊珲維持着淡笑的模樣繼續道,“師父還說,你年級雖小但悟性極佳,可惜心不在武道,走了偏鋒。若是還不能及時回轉,必然毀于一旦。師父讓我告訴你,你不必去見他老人家,明日自行離開便是。”
“只是在外行事時,不可自稱我乾極門的弟子。若有違逆,即刻逐出乾極門。”
于舸臉色難看極了,還有些稚嫩的面孔上甚至出現了一絲猙獰,“是不是你做的?”
齊珲唇角微勾:“師弟說笑了。”
于舸手背上繃出了青筋,過了一會兒,突然又笑了起來,“齊師兄,我知道你這麽做的目的,祝你在我回來之前能得償所願。”
離開了幾步之後,于舸又回頭笑道:“不要将我走的消息告訴席師兄,他會擔心。”
齊珲的唇角的弧度消失的一幹二淨,眸色冷淡。
第二天。
已經差不多一天沒見到于舸了,席舟的心情那叫一個舒暢,感覺天都藍了不少。
“你知道于師弟去哪裏了嗎?”席舟随口問道,“已經一天都沒有見到他了,平時的時候早就在這裏叽叽喳喳的練劍了。”
齊珲身法迅捷,劍光淩厲,“師父命他下山歷練了。”
席舟劈出去的劍收了回來,頗有些疑惑,“下山歷練?我怎麽不知道?”
齊珲也停了下來,雙眼看着席舟,緩聲道,“我們回來那天師父讓我轉達于師弟的。”
席舟想起來他們去回禀任務的時候居昊空還單獨找齊珲說了幾句話,他當時還很好奇,想不到只是讓他轉達一下讓于舸下山歷練的事情。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師父怎麽還要避開我。”席舟撇撇嘴。
“師父擔心你不同意,所以沒有讓我告訴你。”齊珲垂眸輕笑,“他知道你和于師弟的關系好,若是你知道了他下山歷練,必然會反對,師父他老人家還想耳根清靜一陣子。”
席舟嘿嘿一笑,“我怎麽會反對,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師兄為何會高興?”齊珲輕聲問道。
當然是那個神經病招人煩!
席舟幹笑了一聲,“于師弟武功進境極慢,到現在也沒有突破乾坤心法的第四層,下山歷練一番,對他的心境有好處。想來不久之後就能更進一步了。”
“師父讓于師弟下山歷練多長時間?”越長越好!
“師兄能理解師父的苦心便好”齊珲道,“師父讓于師弟何時突破乾坤心法第四層,何時回來。”
席舟眼睛一瞪:what?!
“怎麽,師兄可是擔心?”
“哈哈,是有一點,他之前也沒有怎麽下過山,恐怕對山下的環境不太了解,若是遇到危險就麻煩了。”按照席舟對于舸的了解,他的實力很差,放在江湖中最多算上三流,若真遇到什麽事情,可能連保命都成問題。
而只要于舸一死,他的任務就算是徹底失敗了。
“師父可有給他什麽保命的手段?”席舟有些擔憂的問道。
“這我便不清楚了”齊珲垂眸,“但我想師父必然會給一些的,畢竟于師弟還小,在外歷練總免不了一些危險的。”
席舟還是有些不踏實。
“若是師兄還有些擔心,不如我們去師父那邊求求情,也許師父能允許我們三人一起去山下歷練。”齊珲建議。
席舟皺眉思索了一瞬,最終還是将于舸的事情抛在了腦後。
既然在原身的記憶力他能好好的活到魔教圍攻乾極門,那麽現在肯定也沒那麽容易死。
“不用了,既然是他自己的歷練,我們跟去又像什麽樣子。”席舟說道,“這樣根本得不到歷練的效果。”
齊珲微笑,“師兄說的是。”
————
當天晚上,席舟摸進了齊珲的房間。
“師兄?”齊珲疑惑問道。
席舟摸摸鼻尖,嘿嘿笑了一聲,“我想你了。”
齊珲垂眸,“我也想師兄想得緊,但是師兄不是說在宗門內我們要保持距離嗎?”
“保持距離只是為了不讓其他人發現後多加阻攔罷了”席舟眨巴了一下眼睛,笑着說道,“我們小心些便是。”
齊珲也笑了,輕聲說了一個字。
“好。”
席舟剛想走過去抱住齊珲,忽然看到他床上的衣服,“你這是準備幹什麽?”
還沒有等齊珲答話,席舟就拎了起來,嘿嘿一笑,“這夜行衣可準備的好,殺人放火必備,你是不是準備出去做賊?”
齊珲指尖一動。
“我想師兄了。”
席舟心裏美滋滋的,不過還是繼續問道,“你想我跟準備夜行衣有什麽關系?”
齊珲攬住了席舟的腰,在他耳邊輕聲道,“師兄不讓我接近,但是我忍不住。所以我準備晚上穿上它去師兄的房頂。”
“只要揭開一片瓦,我就能整夜的陪着師兄了。”
齊珲說話時候的熱氣打在席舟的耳廓上,再加上話語的內容,席舟登時心裏一熱。
“哪裏用得着在屋頂待着”席舟低聲道,“以你的功夫直接進屋豈不是更好?”
“我怕師兄惱我”齊珲聲線溫柔。
席舟終是忍不住親了上去。
一片溫柔旖旎。
于舸既然沒有在身邊,席舟的日子就好過了許多,也沒有太過克制和齊珲的感情,雖然沒有到了在人前親熱的地步,但大家也都知道這師兄弟二人的關系越來越好。
“我關機了一個月,你這小日子倒是越過越舒坦了啊”系統的聲音幽幽的在席舟的腦海中響起。
席舟眼睛一亮,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來。
當然這個喊出來指的是在他的腦海中。
“嗷嗷!系統我好想你!你都不知道在你消失的一個月裏面我有多想你。每天我至少想你七八遍,你知道嗎,自從你走了之後,我的心裏面就空落落的,難受的緊!”
聽着這一聲賽過一聲的高音,系統咬牙:“閉嘴!”
席舟:qaq
“都一個月沒有見面了,你對我怎麽這麽無情。”席舟的聲音裏面滿是委屈。
系統嗤笑:“無情?!你一個做任務的,連任務目标都給弄丢了,你跟我談無情!我沒直接捅死你就算好的了!”
說到這個席舟就有些心虛:“這我也不知道。那個蛇精病的武功太差,師父就派他下山歷練了。”
系統怒:“你不知道阻止一下?”
“對于這個我真的沒有辦法。師父是讓我老攻轉告他的,師父就是因為擔心我會替他求情所以才瞞着我的。等我知道的時候,那個蛇精病就已經下山了。我倒是挺想把他追回來的,但是沒有來得及,而且師父也肯定不同意。”
系統嗤笑:“你是想和齊珲好好過過你們的二人世界吧。沒了于舸幸福度的幹擾,你們兩個怎麽折騰都沒關系。”
席舟嘿嘿一笑,肯定了系統的話,“确實有這一方面的原因在。我不知道于舸到底有什麽毛病,為什麽我和我老攻不合會讓他感覺到幸福。要不是任務限制,就憑他這麽多年折騰我的程度,我肯定早就把他當做喪屍一槍崩了。”
“耽誤人談戀愛可是要遭雷劈的。”
“對了系統!你知道我和我老攻感情有多好嗎?”席舟喜滋滋的說道。
當時得知齊珲老早就暗戀他的時候,席舟就一直想把自己心中的喜悅分享給系統,但奈何它當時關機。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他開機了,席舟自然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憋了老久的話一籮筐的跟系統說了出來。
“我家老攻從很久之前就喜歡我了。你還記不記得一年前他突然間就對我生分起來了?”席舟高興的問道,“我當時還特別奇怪,以為自己做了什麽錯事兒,讓齊珲反感了。”
“後來過了一段時間,齊珲還是沒有對我親近起來,我就覺得很傷感。明明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到了後來連個面都想跟我見了,嫌棄我嫌棄的要命。”
“直到那天晚上我才知道真正的原因”席舟樂颠颠的問道,“你想不想知道?”
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等到系統接話,席舟也不尴尬,自顧自的就接着說了下去,“那是因為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喜歡上我了!他說他做了好多的夢都跟我有關。就是因為一個春天的夢,他才意識到對我的感情不是單純的師兄弟情,而是想這樣那樣的感情!”
席舟傻笑了一聲,“他說那春天的夢還是我光溜溜的躺在他懷裏,後來他還做了點禽獸不如的事情。”
“其實我挺想看看他當時是怎麽做的,嘿嘿。”
系統:……尼瑪你個大傻叉!
“可惜你當時不在,要不然就能幫我把場景錄下來了”席舟頗有些遺憾的說道,“我老攻當時說了好多讓我感動的話,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可高興了!”
系統默然了一會兒,然後冷冷的扔下一句話:“……你還記得你的任務嗎?”
席舟精神一振:“當然記得!這麽重要的事情我怎麽可能忘記!”
系統呵呵一聲:“那你的任務對象呢?”
席舟蔫兒了,有點心虛的說道,“不是都說了嗎,他去山下歷練了。”
系統:“你就不怕他死在半路上?”
席舟有些不确定的說道:“應該不會吧,在原身的記憶裏,那個蛇精病可是活到了最後的。”
系統:“你原身記憶裏有齊珲嗎?”
席舟搖頭。
系統:“你原身的記憶裏于舸是個神經病嗎?”
席舟搖頭。
系統怒:“那你為什麽會确定于舸會沒事!”
席舟縮了一下脖子,讪讪道,“別、別發那麽大的火嘛,消消氣消消氣。我這就想辦法去把他找回來。雖然現在已經過了不少時間,但是他可能還在山下不遠處呢。畢竟于舸的武功不怎麽高,想走遠了也沒有辦法。”
系統冷淡道:“不用了。”
“?”席舟有點懵,“為什麽?你剛才不是還挺着急的嗎?”
“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裏?你知道他根本沒有危險,剛才就是專門吓我的對吧!”席舟覺得自己get到了真相,嘿嘿一笑。
“呵呵”系統的聲音極盡嘲諷,“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找了,因為你找不到的。”
席舟悚然而驚:“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