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詛咒之神篇
作者有話要說:
神仙打架啦…………
周一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埃因斯……”
夏夜猛地睜大眼睛,漂亮的瞳中頓時水色氤氲。
空蕩蕩的胸膛中,他清清楚楚聽到心跳的聲音。
“是埃因斯,真的是埃因斯?”
銀發人偶難以克制激動,一遍又一遍的詢問着孩子,水色的眼瞳有柔光搖曳,“這個欠我好幾個解釋的家夥沒有死,他一直在你的身體裏沉睡是嗎?”
“是呀,他一直都在,只是你暫時看不見而已。
埃因斯因為目睹你的‘死亡’而深受刺激徹底覺醒,成為萬噸巨獸後殺死了皇宮大部分的人,也因此失去主人格,導致精神紊亂,被主神意識徹底奪走了一切。”
小孩頓了頓,聲音低低的,“他在被奪舍的過程中沒有任何反抗,一個原因是為殺死的人贖罪,另一個原因就是你。”
這個笨蛋!
夏夜聽完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他垂下眸,眼瞳中的光被陰霾覆蓋:“因為我死了所以……”
“在那一刻感覺到的濃濃絕望,連我都喘不過氣來。”
年幼的宴抽了抽鼻子,大大的眼睛隐着水花,“因為他就是我,而你是我的一切,所以對于這份痛苦,我能夠感同身受。”
“這就是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對吧,阿閑?”
夏夜神色複雜的看着孩子,“因為我一味的抗拒笙月的力量,并讓自己身陷險地,所以你開始着急了,拼命的想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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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他輕輕嘆了口氣,“又想殺我又想救我,你的性格還是和以前一樣讨厭。”
“因為我很生氣呀,但是又很舍不得。”
潛意識中的孩童解析着成年人複雜的思想,眼神卻那麽天真,“可是我并不該責怪你,因為我已經知道你拒絕力量的原因了。
你害怕人類的記憶被吞噬,害怕喪失原有的人格,所以才下意識的自我排斥,這很正常……”
幼年的宴好像想起什麽,一下鼓起了腮幫,臉上挂着大大的不高興。
他粘糊糊的撲到夏夜懷裏,一邊蹭一邊抱怨,“說我性格讨厭,阿月你性格也好讨厭啦!
你對我的感情太過矛盾,總是用笙月的口吻和我說話,卻用夏夜的眼神注視着我,你到底有多喜歡我呀。”
“小不點別趁機揩油。”
夏夜面無表情的用手揉他的頭。
“我才不是小孩子!”
幼年體擡起腦袋抗議,眼神卻在一瞬間明亮了起來,“……等等,你承認你是阿月了?”
“我是夏夜啊。”
銀發人偶低頭看他,眉頭一揚,“但也是笙月。”
“……”宴一愣,随後漆黑的眼睛裏頓時充滿喜悅。
他開心的眯起眼睛,兩只小小的手抓着夏夜的衣擺,像只小鳥在周圍雀躍的歡呼,“阿月,你回來了,我終于又等到你了!”
“我剛剛試着繼承了笙月的全部,那些開心的,不開心的過去我都接受了。但睜開眼,我依然是我。”
夏夜低下頭,親了親幼年宴的發頂,然後溫柔的抱住他,“我決定坦然面對一切了,阿閑。”
銀發人偶的瞳中迷霧消散,只餘星辰閃耀,“我一直在糾結兩種身份不能并存的事,甚至還曾強烈的排擠過去,但我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點,無論變化如何,我只要不遺忘初心就好。
而我的初心就是你。我想拯救你,拯救你的一切。你一直在對我求救,而我卻視而不見,逃避了所有責任……
對不起阿閑,我太自私了。讓你等了那麽久,抱歉……”
話音剛落,夏夜眼前光華大盛,一片輕盈的羽毛從空中降落,落在手上,凝成碎片的形狀。
“琉璃石?”
青年看着手中的碎片驚訝出聲,這是補天之後殘留的碎片,阿閑竟然一直保存着!
“保管了這麽久,終于找到合适的機會将心髒碎片還給你了。阿月,以後的一切就拜托了……”
天與海的景色迅速褪色,完成了使命的幼年海皇身形逐漸透明。
夏夜握着琉璃石,覺得手心千鈞重量:“可是我擔心……”
“不用怕,你一定會成功的。”
黑發黑瞳的孩子摸了摸他的臉,笑眯眯說,“因為你在我的世界裏,是唯一的光呀——”
夢境崩塌碎裂,冰冷黑暗的深海席卷着将他淹沒。
于一堆密集盤旋在周圍、窺視着吐着蛇信的黑蛇中,銀發人偶緩緩睜開眼,水色瞬間轉化淡金。
睜眼剎那,無數葛藤的種子在腳下深深紮根。
金色的種子無形的鑽入蛇身,以血肉為營養,快速成長着破土而出,從內到外的将黑蛇全盤吸收,連一粒殘渣都不留!
它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很快在蛇群的聚集地中撐起遮天蔽日的樹蔭,黑色的海面開始停滞流動,甚至一點點膨脹開來——
“……”堕落的神袛看着這一幕皺起眉,表情玩味。
“哄!”
地面陡然轟鳴,無數大塊裂片從基因工廠頂樓紛紛震落,籠罩在半空的漩渦在這地裂天翻的波動中,搖搖欲墜,周身出現大量裂痕。
裂開的縫隙間,一道道金色的光猛地從中鑽出,砰然爆發,強烈的能量将兩人所站立的空間悉數炸裂!
“……”降落在一片金色螢火下的銀發美人穩穩站立在殘垣廢墟之上。
他半睜着金色的瞳,淡漠的俯視眼前化不開的黑夜。
一團團幽影在碎裂的建築上飄逸,被埋葬在廢墟中的死者接二連三從石頭間的縫隙爬出,如同蝗蟲過境般向着青年猛撲而來,渾濁的眼裏閃着血腥的光芒。
剎那間便被死者包圍的銀發美人擡起眸,瞳中清冽淡然。
他的手掌凝了一團金色的煙火,剛一融進空氣,地面上瞬間燃起高昂的火焰,熊熊烈火将周圍的一切污濁悉數燃燒。
“真是一點也不可愛的家夥。”
璀璨燃燒的金色焰火中,銀發美人看着不知灼痛,源源不斷向自己襲來的死者,終于皺了皺眉,臉上現出幾分熟悉的生動。
“讓我回來的是你,躲着我不肯見的也是你,你用這麽感人的場景迎接我,腦袋裏究竟在想些什麽呢……”
“呼……”
耳後傳來風聲。
銀發美人回過頭,餘光只瞥見一抹一閃而逝的黑色。
“你在跟我躲迷藏麽。我好不容易想開了自己的身份,也明白了自己該做什麽,可是你卻不願意見我了。”
青年凝視着深淵輕嘆,“阿閑,你不怕我再離開麽?”
話音剛落,他忽而感覺到虛空中有一股冰冷的氣息襲來。
他的唇被誰碰了碰,蜻蜓點水的吻。
“不要急,阿月,你會找到我的。融合了人類的情感後,現在的你讓我更有了興趣。”
海皇的聲音親昵的在他耳邊響起,他用無形的身軀從後擁着青年,貪婪的舔舐着他細嫩的脖子。
他暧昧低語:“我無比喜歡你對我撒謊的表情。你看向我的眼神那麽難過,語氣那麽擔憂,可心裏卻在想着別的事情——”
“那份濃重的殺意,是之前的你從未擁有過的,你滿心滿眼的想要殺了我,這份決心讓我興奮到顫抖。”
“哎呀,被發現了。”
銀發人偶笑眯眯的回過頭,透過虛空望向海皇所在的方向,“我的确是抱着解決問題的态度來的呢。
但是我這樣脾氣不好的人,實在不知道該怎樣用愛感化你,在我看來,沒有什麽問題是打一架不能解決的,不過還不行,那就打兩架。
而像你這樣管不好的打監護人還虐待寵物的熊孩子……就該躺平挨揍!”
“哈哈哈……”
海皇瘋狂的笑聲傳遍了整片虛空,“你還真是和以前一般固執,就算成為人類也想着拯救一切。
好,既然這是你的想法,那麽我便給你一次殺我的機會。讓我看看你的決心吧,阿月!”
宴的話音一落,頓時地動山搖,天崩地裂。
大地龜裂着沉陷,崩塌的建築從鋼筋水泥上剝離開,和不知所懼的死者一起,紛紛墜入無底深淵,有關基因工廠的一切全部被徹底封存在了地下。
大面積的深暗中,野獸的嘶吼瞬間響起,回蕩在四面八方的空曠中,聲聲震動耳膜。
萬丈深淵下,一只渾身被黑沙纏繞,身披黝黑鱗片的萬噸巨獸出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