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瓊雲春

第8章

三島六城城主齊上大胥面聖。

煦文帝江好佑繼位不久，此次面聖，算是給他登上帝位後的第一次賀喜。

各位城主中，只有最小的摘星城主淩雲洛無精打采，葉欽羨有事相求江好佑，而天憶雲喝着酒，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江好佑後，就開始神游天外，反正三島六城這一代以拈花城為首，讓拈花城主原朽巽和皇上交流也就是了。其它人要麽是撩逗最小的城主淩雲洛，要麽是也像葉欽羨和天憶雲一樣獨自喝酒，想着自己的心上人……

啊不，天憶雲只是想自己的兄弟而已，他想的才不是心上人。

在心中反複思量，天憶雲也知道，天憶瓊允許自己出來，是大勢所趨，而他一定認為，天憶雲會把這些事情告訴衆城主，因為只有說了，他才能夠逃出天憶瓊的掌控，若不然，就算他到了二十五歲，天憶瓊不許他成親，阻撓了，那他還是沒有辦法的。

嘆了口氣，去年過年時，天憶瓊幫自己抱病稱不在，困在了房間裏，今年他可不想又繼續這樣被困。

不過，告訴一衆兄弟他被自己弟弟強迫了，總覺得很丢臉。

原朽巽與煦文帝商議完畢後，此次會晤就結束了。天憶雲直到回島前，還是沒說。只在到得島上後，分別寫了紙條塞給他們，讓他們等自己走了之後再看。

紙條上的字不多。

就寫了，他被天憶瓊強迫了，然後，二十五歲，他一定要娶個女子，絕了天憶瓊的念想，若是天憶雲到時候沒傳出成婚的消息，很可能又是被天憶瓊給控制了，到時候，就希望他們來救場。

淩雲洛看了紙條，笑嘻嘻地道：「怎麽又是一個喜歡上自己親兄弟的，我最好了，我沒有兄弟。沒人逼得了我，我也不需要去逼着別人。」淩雲洛早有喜歡之人，只不過，他那喜歡之人因為家仇跑去了中原，他剛打聽到了他的消息，之後就準備去找他。

原朽巽一雙風流眼笑得風采斐然，熠熠生輝，「誰說你沒有兄弟？淩大哥在中原呢，他年少成名，醫仙之名震聾奎爾的時候，你才多大一點。」

淩雲洛道：「已出島的不算！」

東方埭道：「說起來，上次見到原大哥的時候，原大哥好像對枯楊有興趣……」

原朽巽聽他提起自己那個二弟，皺皺眉，道：「他？一副自命清高的冷淡模樣，看了就讨厭，若非他娘算計了我爹，他怎進得了我家門。」

東方埭心知原朽巽不喜歡提到他弟弟……雖然，其實原枯楊要比原朽巽大，但原朽巽生母堅決讓原朽巽當了大哥，免得拈花城主還想把位置傳給原枯楊。但原枯楊實際本身也沒有錯處。只是原朽巽不喜歡他和他娘罷了。

而自己的弟弟……

東方埭慢慢摸了摸手指關節，想到了他弟弟東方冉，小冉最聽話了，小時候不管他怎麽打他怎麽欺負他，他都不敢向爹娘告狀，就算在床上怎麽欺負他，淩虐他，他也盡數受了，不會向葉銘夕和天憶雲一樣，向別的兄長告狀。

葉欽羨冷冷道：「該走了。」

淩雲洛便和葉欽羨一同往一個方向走——兩座城在一個島上，只以地勢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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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憶雲回到擁雪城，剛進城主府天憶瓊就迎上來，抱住他狠狠地啃了一通。

因為放了他出島，天憶瓊也無法陪着他，當然不可能還給他下藥封住武功，天憶雲一掌打過去，天憶瓊閃了開，天憶瓊探手在他腰上一捏，摟着情不自禁軟了下腰的天憶雲，再度親他的嘴唇。

「多日不見，大哥就是用這種方式來對待弟弟我的？」

天憶雲推開他，淡淡道：「你不這麽對待我的話，我也不會這麽對待你。」

天憶瓊眼神一暗，抱住他，腦袋蹭在他肩膀上，「我好想你……大哥，我想你想得全身都痛。心也痛，這裏也痛……」他低聲着，牽着天憶雲的手就要往他的胯下按。

天憶雲眯眼道：「你不想我廢了你就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天憶瓊立刻就停止了動作，幽怨地道：「大哥有了武功，果然就不願意讓我碰你了……」其實他若是強行鎮壓的話，也能夠得逞，可是天憶瓊在得到天憶雲人的這些日子以來，越來越貪心，想要他的全部，包括他的心。

只是這麽一來，天憶瓊就不敢輕易再對天憶雲用強，他已發現，天憶雲對他好像有軟化的趨勢，雖然不一定是他想象的那樣，但，總歸是有了希望。

天憶雲哼了一聲，回到城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回了城主大部分權利，其它城主府外的事情都丢給天憶瓊做，但城內，尤其是城主府侍衛之類的安排，卻全部都自己管着，免得天憶瓊哪天又來困着他。

天憶瓊眼睜睜地看着他收服失地，笑意盈盈，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但暗中卻仍然留了一手，若是真的不能把天憶雲的心人都得到，那他就仍然用強了。

能困幾時是幾時，若讓他一輩子得不到天憶雲，那他寧願就此死了。

離面聖差不多才過了一個月，葉鈞和回到了攬月城，天憶雲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他收到葉氏攬月城那邊的密函，大抵是葉氏宗親，狀告葉欽羨身為城主卻不遵島規，用計阻止葉鈞和和其胞弟葉銘夕發生關系，當然了，最主要的是，壞了他們想要把自己孩子送給葉欽羨的美事。

若是平常，這種事情，讓原朽巽寫信意思意思譴責幾下，然後讓葉欽羨思過幾日，也就罷了，但和羅剎國的戰事即将要開戰，煦文帝以軍隊還有風振宮、寒異山莊的機關兵器來支持他們，這時候弄出什麽情事糾紛，太容易被人擴大化。看這信送到他這裏來就可見一斑，送去拈花城不就好了？下半年的下半時段，原朽巽一定在拈花城城內。葉氏宗親看來是想要合另幾城之力，來迫葉欽羨不要執着葉銘夕。

思來想去，天憶雲還是寫下，讓葉欽羨好好考慮一下葉銘夕的意願，強扭的瓜不甜，順便提醒他幾句，現在馬上要有戰事，千萬不能讓那些宗親抓住把柄，大加發作。

寫信送去後，天憶雲卻是覺得，這麽看來，天憶瓊倒是還挺顧大局的，至少，他把自己放出了城。

天憶雲現在對天憶瓊慢慢也有了點那種男女間的情絲，所以就忍不住去想天憶瓊的好。若是反應過來，他一定會說自己鬼迷心竅，但是總有幾回沒反應過來，越想越覺得天憶瓊不錯，真可惜，怎麽就是他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弟弟呢？！

本以為，回到城裏後，天憶瓊會再度糾纏上來，本來也是，天憶雲還沒到二十五，不能成親，那他用島規來壓他，他也無話可說，而且就算有什麽話可說，他一動武，自己總是會輸的。

可是，回到城之後，天憶瓊除了總是幽幽地用一雙黑眸看過來，還是喜歡抱着他蹭以外，其餘時候都十分君子。這讓天憶雲心中很疑惑。

但是，他沒有提出這疑惑。

天憶瓊不來糾纏他，他本來也樂得自在……晚上也就是缺了個暖床的罷了——這暖床的意思十分簡單。

轉眼間到了十一月下旬，原朽巽發出通告，令五城城主齊聚扶風城商議對敵之計。

天憶雲整裝待發，躍躍欲試。臨行前幾天，天憶瓊說要與他飲酒。

酒……

天憶雲立刻戒備，自從被他下了藥吃幹抹淨後，天憶雲對飲酒這一美事有些排斥，其它時候都不排斥，但和天憶瓊飲酒，卻是大大的排斥。

要是他在臨走前，還被他藥倒了狠狠吃一番怎麽辦？

似乎是察覺到了天憶雲的警惕，天憶瓊道：「大哥，我這會沒有在酒裏下藥，真的，若我在酒裏下藥，就罰我吃不到你。」

天憶雲臉有些發燙，也不知道紅沒紅，聞言沒有拒絕。馬上要經歷戰事，雖然是拈花城主導，城主們也不怎麽會有生命危險，但怎麽說，都是打仗。他沒有多加思考，便與天憶瓊倒了幾杯酒，一飲而盡。

「小瓊，哥哥一直覺得對不住你……不過我真的沒辦法，你是我弟弟……」喝了幾杯後，天憶雲就當做自己時日無多地和他傾訴，其實三島六城這邊準備得很好，他幾乎一點危險都不會有——決策人怎麽可能輕易出事？「許多事情都是大哥對不住你，我沒注意到你對我感情會變質……」

喝着喝着酒，天憶雲便有一種沖動，其實他倒是有點想，等這場仗打完了，就和天憶瓊在一起。

但這個念頭轉來轉去，幾次開口都被自己壓下。

他雖然喜歡上天憶瓊了，可是想着要和他過一輩子，還是猶豫的，一輩子太長太長了，而且他覺得自己可能還是把天憶瓊更當弟弟。

輕嘆一聲，天憶雲道，「小瓊，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深，可若我今世還是負了你，你可不要怪大哥。」

天憶瓊聞言一笑，「怎麽會怪？」

他根本就不會讓天憶雲有機會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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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憶雲喝完酒，腹內有些空空，還想着吃幾口菜時，眼前就開始冒星星。

那一串串的星星，頻頻繁繁，顆顆點點。滿滿把他眼前的景象模糊成一盤散沙。

頗吃了一驚地看着天憶瓊，天憶瓊溫柔地摸了摸天憶雲的臉頰，輕聲道：「我這回在酒裏下藥了，而我這會沒打算吃了你。」

「你想幹什麽？」

天憶瓊歪了歪頭，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大哥還是留在城裏吧，我酒裏下的是同一種藥，你如果沒有武功，參與這場戰争也還是會有危險。」

天憶雲沉下臉，道：「你到底想幹什麽？」要說五城之主聚在一起，就算羅剎國火力再猛，那對他們來說也不會被波及的。天憶瓊為了自己不涉險而做出這等舉動的可能性可以排除。

天憶瓊道：「我啊……我想向另外幾城的兄長讨點東西來。所以作為代價呢，當然是幫他們更快地打贏羅剎國。」

和自己人還要講條件，還真不愧是天憶瓊能做得出來的事情，天憶雲抿了抿唇，皺眉道，「到底什麽東西？」

天憶瓊輕笑一聲，輕吻在他額頭，道：「等回來再告訴你。」

說罷，天憶瓊便走了。臨走前還撥了二十個暗衛看着他。

天憶雲看見其中一人時，一眼就認出這些人好像是天氏宗親……雖然都不是什麽近的血脈，拜他記憶力所賜，以往宴會上見過一眼，就有了印象。他倒是好，直接省略三島六城的考核，給這些人一個除了當各街主管外待遇高的好差事。

天憶雲被天憶瓊藥倒後，每天在擁雪城內頗有些急迫地等着。其實他知道天憶瓊不會出什麽事情，也知道這場戰事只要天上不降下天火天雷之類的幫助羅剎國，那三島六城贏定了。

可是，縱使贏定了，戰争所消耗的時間，那也非幾個月就能結束的。尤其是海戰。

幾乎在擁雪城裏度日如年地等着，天憶瓊每三日就會寫封信回來，大抵是衆人安好，也向他問好，大家都十分安全雲雲。

天憶雲每次也都會寫回信，但信裏面卻是破口大罵，罵他卑鄙無恥，竟然又在酒裏下藥。總做這勾當利用別人的信任也不嫌丢臉，然後叫他趕快拿了東西滾回來，換成自己去。

天憶雲讨厭這種等人的感覺，他寧願自己上戰場。

等了兩個月還沒回來後，天憶雲卻是開始想到，天憶瓊恐怕很久以前就喜歡自己了，其實自己也讓他等了很久……

暗自唾罵自己做什麽總是想他。一邊又想着，天憶瓊到底是要拿什麽東西？

又過了幾個月，天憶瓊回來了，他半夜溜入天憶雲的房間，風塵仆仆，俊美的臉上頗有點滄桑之色，但那掩蓋不住他的喜意，還有他下巴的胡渣。

天憶雲從夢中醒來見到他差點叫出來，回過神來後立即冷聲道：「你還知道回來？！」

天憶瓊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走了，天憶雲一愣，不過幾瞬間，屋內再度恢複之前的模樣，他還以為自己見了幻象。等又過了一刻鐘，天憶瓊再進來時，天憶雲才發現他竟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黑着臉，天憶瓊咬牙切齒地道：「你到底要去拿什麽東西？」

天憶瓊很快爬上床抱住他，埋首于他的頸邊，深深地吸了口氣，聞了他的氣息，然後才低聲道：「大哥，我好想你~」尾音微有些蕩漾。

天憶雲骨頭都被他叫酥了。暗罵自己許久沒見抵抗力竟然還下降了，淡淡道，「你拿了什麽東西回來？」

天憶瓊雙目閃閃發亮，把手上的東西亮在他面前，「看！！」

天憶雲一愣，「這是什麽？」

天憶瓊道：「雌雄果。」

天憶雲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三島六城有聖物，名為雌雄果，島內若有兩情相悅之同血脈兄弟，便可吃下此果，又或是，出島的城主的兄弟——隔了一代成為旁支的就不需要了，出島前必須吃下雄果，找到兩情相悅之人把他帶回島後，就要喂心上人吃下雌果。傳言，就算不是同血脈的兄弟，只要兩情相悅，那麽吃下後，心不變，雌雄果就會幫忙維系體內的血氣。有一對夫妻曾經活了一百二十歲，并且據說吃下雌雄果的夫妻，若是深情，能活幾百年，但是活了幾百年的從來沒有記錄下來，最多也只到一百二十歲，還有，據說雌雄果吃了，可以懷孕，縱使是男子也可以懷孕，三島六城祖上是神仙，上古神仙便是沒有女子，只有男子，男子與男子，于是生育的便是男子和男子。

但……這些都是傳說。

雌雄果有些類似于蠱，根本就是用來控制島外人的，島內人很少有夫妻情深後會吃下此果，一來，按規矩，三島六城的人，只有城主和城主的兄弟能吃，島外人卻不局限，二來，既然是有控制作用的，吃下雄果的人會感應到吃下雌果人是否不忠。反過來卻無法反應，這種藥效有些不公平，三島六城在民風上卻向往公平，若城主給城主夫人吃了，城主夫人想歪了，豈不是以為自己夫君公然懷疑自己不忠？

曾經有過城主夫人因為夫君喂她吃雌果，想歪自盡的。後來因為許多城主一脈的兄弟，沒事不出島也不會想到雌雄果，那雌雄果已好久沒動用了……頂多，從前三島六城中分出去的一脈，肖家，在醫仙淩雲霄的幫助下想要雌雄果研究研究藥性時，會給出去。

「你想給我吃這個？」天憶雲死死地盯着天憶瓊，面似有勃然之色，若他點頭，他定要将他一頓臭罵，動手打人都有可能。

天憶瓊将他當什麽？竟然想讓他吃雌果？！

天憶瓊看他這幅模樣，便知道他想到了什麽地方去，連忙道：「大哥，你別誤會，我拿這果子來，本來是想着，若你不接受我，那我就吃了雌果，若你接受我，那我就吃雄果，而現在……我我知道了一件事。」

「什麽事？」天憶雲的神色緩和下來。

「這雌雄果，的确能延長生命。」而且……還能延續生命。想到攬月城裏傳來的消息，葉銘夕竟然懷孕了。聽到消息時，衆位兄弟第一次看見葉欽羨笑。

天憶瓊本來到了那裏之後，猶豫要不要拿雌雄果的，拿雌雄果，他到時候就能知道天憶雲和不和別人在一起——控制另一人生死是被誇大的，實際只能知道對方忠與不忠，這一點擁雪城的書籍中有記載。知道了有什麽用？只是知道，若無法置喙，那他又能怎樣？

擁雪城裏，現在的氣候，雌雄果是不能吃的。只能到別的城裏拿。原本有些猶豫的天憶瓊，在知道葉銘夕竟然懷孕後，卻是也起了心思，每個城裏的雌雄果有些不一樣，但也不會有太大不同，未免出問題，天憶瓊是向葉欽羨要的雌雄果。

下定決心想讓天憶雲給自己生一個孩子，是在淩雲洛提出疑慮，說葉銘夕萬一因為葉欽羨的緣故，不要那個孩子怎麽辦後。

葉欽羨十分肯定地說，葉銘夕絕對會要那孩子，因為，有了孩子的人，會心軟，同時，也會對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有奇妙的感覺。

天憶瓊聞言，便真的下定了決心。

天憶雲冷冷道：「你該不是覺得這東西能夠長生不老吧！」每個島都有雌雄果，每個城裏也都有雌雄果，不知為何，雌雄果樹雖然大街都會有，但果子只會長在城主府後特殊的一塊地裏的雌雄果樹上，那塊地往往都被修建于山中，但城主府密室又有能通往那處的密道。因此三島中，六座城，依山脈而建造。

也不知是先有雌雄果樹，還是先有的六城城主府。

「大哥，我這輩子都沒求過你什麽事情，你能不能吃下這果子？」天憶瓊不敢強迫他吃果子，只好等他吃完了，再和他歡好，懷上了再說，他拿來一杯水，背對着天憶雲時放入一顆藥丸，藥丸慢慢地化開，天憶瓊拿着水和果子到他面前，道：「大哥……如果你吃了這雌果，等到你二十五歲生辰，你還是不喜歡我的話，那我就再也不糾纏你。」

天憶雲抿着唇，微皺眉頭，他不太理解天憶瓊的做法，因為三島六城中已慢慢證實雌雄果是沒有控制生死的作用的，別人也許不知道，傳得還是神乎其神，但至少每任城主知道這一點，他吃下雌果，天憶瓊頂多能知道自己和不和除他之外的人歡愛而已。

雌雄果，沒有控制人心的能力。

天憶瓊的心跳得有些快，但他控制得很好。只要天憶雲吃下這東西，他并不是強迫的，至少天憶雲不會大加生氣。

二十五歲……

他現在也才快到二十四歲罷了，離二十五歲還有一年，他加把勁，一定能讓他懷上的！！

天憶雲默默地看着天憶瓊，而後道：「你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天憶瓊心跳如鼓，俊顏上滲出些汗珠，但仍然平靜地道：「對，我有陰謀，可是大哥，我求你，你能不能吃下這果子？你吃了，若一年內……」一年內你懷不上孩子，我才真的心甘情願放手……也許不會心甘情願？

天憶雲看他說的認真，明白他說此話是出自真心。

竟然只給他一年就決定放手了，放手得真快！

天憶雲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裏的感覺。

天憶瓊卻是着急，啞聲道：「你是不是一定要我去死？大哥，你難道真的要我去死，你才肯從我嗎？」

天憶雲聞言一震，咬咬牙，道：「好！你說的，我吃下後，一年內我若想和你在一起，那麽我倆就在一起，若是不想，你就放手！」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