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男主悶騷
作者有話要說: 發一百字以上的有料評送紅包。
“往後再不會了。”嚴厲從袖裏掏出一支九孔長簫。
嚴厲回天之前在琨瑤的仙根上折了一小段枝桠,命府中巧匠雕琢成此物,及一對蟬。趁着琨瑤滿眼喜愛地翻看把玩九孔簫,嚴厲迅速在他左腕上系了一根紅繩。
琨瑤仔細端詳紅繩上系那只蟬,指甲大的物事雕工卻精湛到纖毫畢現,仿佛活得一般。
嚴厲露出自己右腕上一模一樣的物事,解說道:“你那只是雄的,喚作哼哼。我這只是雌的,喚作唧唧。我在上面施了咒,它們能彼此感應,今後無論我們分隔多遠也可傳聲達意。”
蟬這一物生性古怪,雄蟬鳴叫是為求偶,雌蟬不能發聲,但聽力敏銳,方便挑選聲音美妙者作為伴侶。琨瑤是知道的,越發篤定嚴厲要跟他“詳談”什麽。
當日瞞着那和合之術,一來嚴厲抹不開面子,二來曾聽虞靖多嘴,道是唯恐琨瑤怯于身份懸殊,他又甚有清傲之氣,縱然對她有情,怕也不願入贅覺明府。既然旁人已跟他透過不少話,以他心思之缜密剔透,定已想通了關鍵。她也便無需再遮遮掩掩地扭捏,遂從頭至尾說明一切,只暫且不提歌吟那事。
琨瑤默然聽完,一聲嘆息,“我一直疑惑緣何你會跟我相交,原來你果然有企圖。”
嚴厲聽着這話有些難聽,颦眉道:“反正米都成炊了,你若是願意,我這便着手準備婚事。若不願意,我也強求不得,只當……那一多個晝夜是被你打了一頓,不疼也不癢的,甚事也沒有。”
琨瑤略挑了挑眉梢,“仙神之體果然不俗。我雖不記得當時怎麽跟你把米做成炊的,事後倒難受了許久,至今想來仍覺着又疼又癢的。”
嚴厲窘然一愣,忽然間便沒了耐性。
把杳雲輕輕放到地上,嚴厲猛地欺身上前,一把揪住琨瑤的領子,指着他的鼻尖鄭重聲明:“你敢說個不字,我切了你那根會疼會癢的東西,喂,喂杳雲!”
杳雲這幾日與琨瑤混熟了,視他為主人,見嚴厲兇神惡煞一般幾乎要将他壓倒在地上,嗚嗚低嘯着撲上來撕扯嚴厲的衣襟。嚴厲的仙衣頂結實,遂懶得理會。
琨瑤甚無奈地提醒一句,“杳雲吃素。”
嚴厲訝然一愣,随即哼道:“我讓它吃肉它就得吃肉。”
琨瑤好聲商量道:“要不你先喂它點別的肉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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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給老子轉移話題!”嚴厲吼了一句,越發對琨瑤施以壓迫。
琨瑤因此而悶哼一聲,且不得不将手撐在身後,勉強笑道:“你怎麽安排我都願意,你先起來可成?”
昨夜聽姒檀說,兩年前曾經旁敲側擊地探問過他。彼時他道:憑女人之力一步登天,平步青雲,縱能揚名六界,也令人恥笑鄙夷,無顏擡頭挺胸,立足于天地。嚴厲本當須費一番口舌才能令他就範,不想稍加恫吓他便應了婚事,倒叫她有些犯了嘀咕。
“說,你打的什麽鬼主意?”
琨瑤有些隐忍地提醒道:“你再用點力,我那根會疼會癢的東西便真要廢了。”
嚴厲一愣,低頭一看,不由默默吐了口老血,幹咳一聲收手,整了整琨瑤的領子,這才起身,坐回原處。杳雲被她捉住後頸提起,在腦門上狠戳了幾指,兀自咬死她衣襟不松口,她一時窘然,索性又放它下地,由它去鬧騰。
“連它都看不慣了,你以後須待我斯文一點。”琨瑤忍俊不禁,嘬指打個呼哨,杳雲立時撒口,憨頭憨腦地飛奔到他膝前,跳進他張開的雙手。
嚴厲甚是無語。
“我打了兩個主意,”琨瑤淡淡道:“跟你成家,借你立業。”
嚴厲被這句大實話說得不由挑眉,“于你看來,原是立業更重?”
“非也。”琨瑤輕嘆一聲,“若不能助你破劫,我便兩個主意都要落空了。生死天定,天命又難違,縱然我真有吉人之力,助你破劫怕也不易。但無論如何艱難,我都會竭力而為。只是我還未行過冠禮,暫且不能成親。婚姻大事也須禀告我師父師娘,由他們做主操辦才行。”
嚴厲捏着下巴,暗自揣摩了一番。
算來琨瑤已廿二歲了,冠禮倒是易行,霄霜卻恐難辦。霄霜是個挫性子,恐怕不許琨瑤入贅,反會讓她堂堂上神嫁到玄清山。不過,燭武一向能變通,威逼利誘、軟磨硬泡一番,總歸能搞定此事。
琨瑤道:“成家立室并非兒戲,你怎麽打算?”
“自然是往長遠裏打算。”嚴厲正色道:“我父皇早便有言,何日我招了驸馬,便傳位給我,只是我現下背着個劫數,此事須拖一拖再辦。婚後暫且由你當家,待我繼位則須倒過來,我主外,你主內,我管大事,你管瑣事。因你是外族,一律不得幹政,枕邊風我倒也能聽幾句。另外我的血脈極難繁衍,我們須做好無後的準備。”
琨瑤笑得十分愉悅,還當她只是要他當個挂名夫君,擋桃花用的,不料她一本正經,設想得挺長遠。呵!曝露無疑的真心讓他落在下風,然只要她肯認真對待這門親事,便一切都好辦了許多。
嚴厲反過來問,“你有什麽打算?”
“我只一門心思打算,如何助你破劫。”琨瑤抱着杳雲起身,施施然出門,回房剛拈起本書,見一道青芒落在山中。
虞靖随嚴厲一同下界,昨夜奉命去收集諸方消息,到這時才趕到山中。嚴厲聽她禀告一番,命她回府傳訊,操辦婚事。
虞靖歡喜去了。
嚴厲方進姒檀洞中便聽他唏噓:“果然是人都貪名利。往日聽他言語清傲,似對這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機會不屑一顧,我還當他好歹也該矯情一下,不想這麽痛快便應了你。”顯然這厮使神通偷聽偷看了。嚴厲正是來找他解惑的。
“你說,緣何他這麽爽快便應了?我倒有些忐忑。”
姒檀嗤道:“你若待他無情,與他成親便是個交易。取你所需便是,婆婆媽媽地糾結什麽?”
嚴厲不由瞪眼,“話可不能這麽說。畢竟是要跟我同床共枕的親近人,我若待他只存着利用之心,可極難相處。”
姒檀道:“難得難得。你倒不同往日那般沒心沒肺了,想必真的頗喜歡他。”
嚴厲道:“喜歡卻非愛戀。細思量,我待他用心實因自覺于他有歉疚,但求心安而已。”
“為求心安而妥協于他的貪婪自私之念?你端的蠢笨。”姒檀道:“我只提醒你一句,你若動了情,便是劫數的開始。也許你該重新考慮當初那句笑谑,真到萬不得已時,不必手下留情。”
嚴厲聽得心下一凜,“絕不會是應在他身上。”
姒檀有些失落道:“世事無常,天意難測。一切皆有可能。我難道不是最好的例子?”
嚴厲陷入良久的沉思之中。她自覺寡淡無趣,素來不曾沾花惹草,雖聽過見過不少情愛糾葛,也只一笑視之,私心裏從未念及兒女情長。這些年來卻相繼沾惹了三朵桃花,還一朵比一朵豔麗。或許是她愚鈍,竟分毫也理不明白,到底待他們各自是什麽心思,只知相較之下琨瑤是最無害的那個。
在姒檀洞中打坐到深夜,嚴厲趁着月色去到琨瑤窗外。
天将子時,琨瑤披着衣服靠在床頭看書。兩年多來,他一貫沉淪書海,時常都會廢寝忘食。
嚴厲進屋時帶起的風吹熄了燭火,被窩裏的杳雲渾然忘了白天那事,被驚醒後随即爬到她身上,繼續酣睡。
被某上神明目張膽地占去大半邊床,琨瑤頂着她的打量勉強又看會兒書,終歸坐不住了,打算下去到桌子上看。卻被嚴厲舉手一攔,他只得又坐回去,甚無奈道:“你這樣,不妥。”
嚴厲悶笑:“昨晚你也不說不妥。”
琨瑤十分淡然地狡辯:“昨晚我當是夢。”
“準你再夢一回。”嚴厲轉過身去,暗自捏個訣,琨瑤手裏的書不翼而飛。
因背對了琨瑤,嚴厲也不知他面色如何。等了片刻也不見他動彈,嚴厲正有些按捺不住,聽他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笑問道:“你一貫不懼生死,如今這是怕了麽?”
嚴厲被問得一愣,白日裏按捺不住,擺出逼婚的陣仗,還真顯得她怕了。
“不用怕。既然你挑中了我,我便會一直陪着你,陪你度過這個劫。且我會竭力克制自己,絕不讓你的死劫應在我身上。”琨瑤俯身附耳,仿佛誓言一般的呢哝細語讓嚴厲心下頗暖,回頭看着他道:“我須解釋幾句,我跟你相交并非只為了利用你。而是……”
“我懂,”琨瑤探指掩在她唇上,“我了解你甚于自己,你什麽都不必解釋。”
近在咫尺的面目溫柔似水,嚴厲不由想起他瘋魔那時是何等言行無狀,端莊內斂的表象之下是何等風丨騷撩丨人的內心,正被他吐納撩撥地有些心猿意馬,他已起身靠到床頭,自枕下掏出一本書。
被晃了一下,嚴厲心下有些不爽,暗暗再捏個訣。
手裏的書不見了,琨瑤又自褥子下面掏出一本。
嚴厲連捏了幾次訣,琨瑤總能自床上各個位置翻出本書來。嚴厲起身下床,掀開褥子一看,頓時徹底囧然。琨瑤竟将竹簡展開,在床板和褥子之間鋪了數寸之厚。念其如此嗜書,嚴厲也只得放棄跟他較真了。
琨瑤一向少眠,子時睡,卯時起,偶爾通宵達旦也無妨。心無旁骛地看了一夜書,天将亮時他靠在床頭假寐片刻,被杳雲鬧醒時,看到嚴厲的留書。
嚴厲到姒檀洞中打坐去了,她的法力虛耗甚大,需好好休養幾日才能恢複。
禁住姒檀的山喚作雲弄,是點蒼十九峰之一。琨瑤住到山中之初,每日都幫姒檀采集花草和野果,收集甘露。姒檀将各種新鮮食材烹制成飯菜,二人共享。姒檀的廚藝不似凡間,萬萬沾不上腌臜兩字。琨瑤有心學,姒檀也愛教,很快山中的廚房便歸了琨瑤掌管,姒檀倒成了坐享其成的。
姒檀每日只吃早飯。辰時,姒檀從洞中出來,琨瑤已備妥一切。
琨瑤習慣節儉,造飯皆是定量,寧肯少吃,也不剩下。
開飯之前,姒檀照舊似個憂郁詩人一般對着幾道精致小菜好一通醞釀情緒,然後裝腔拿調地吟了幾句勉強稱得上詩的東西。琨瑤對他深閨怨婦般的悲春傷秋之心态早便習以為常了,照舊在聽完之後用兩個字品評:“甚好。”
吃飽飯琨瑤正收拾碗筷,默然良久的姒檀忽然冒出一句,“依我對你的了解,你定是打着那個主意。”
琨瑤不接話。
姒檀興致勃勃道:“你定沒忘記我告訴你的她說的話,我喜歡你使這等極刺激、也極富挑戰性的主意。但凡我有機會,會幫你推兩把。”
琨瑤不置可否,但笑無語。
嚴厲心急,來那一夜便催着姒檀速速搞定琨瑤的仙骨。姒檀昨日便将行功的時辰翻倍,今日更甚。琨瑤連午飯都沒得吃,收功已到戌時。
心道杳雲定要餓得嗷嗷亂叫,琨瑤匆匆回房,見嚴厲坐在床上,杳雲則追着慣玩的那只草球滿屋裏混鬧。
“你是怎麽教的?這小子果然不吃肉。”嚴厲特意命小三去山下抓回一只兔子,卻任她如何威逼利誘杳雲也不肯下口。
“我分明已經應了婚事,你何必總惦記着切了我那根東西。”琨瑤甚無奈道。
嚴厲不由挑眉,“我哪兒有惦記這事?”
“你若是想要有名無實的婚事,直說便是,不必切了那根東西我也忍得住。”琨瑤說完轉身,去廚房随便弄了點吃的,填飽肚子回房,杳雲已經睡了,嚴厲摟着它,十分妖嬈地卧在床上。
見琨瑤推門進來,嚴厲道:“你趕緊洗洗,上床睡覺。”
嚴厲所在的地方必定溫暖得很,屋裏的浴桶更是熱氣騰騰。琨瑤站着沒動。
“那個時候,我可什麽地方都仔細看過了。”嚴厲悶笑幾聲,轉身朝裏,“夫妻之實都有了,你還扭捏什麽?”
“我不記得,豈非如同沒有。”琨瑤脫了衣裳下水。
嚴厲聽了會兒水聲,這才正經嚴肅道:“你若壓得過我,我不介意幫你回憶一遍。”
琨瑤默然以對,草草洗了洗,穿着中衣上床。見他探手到枕頭下面,嚴厲一手将他摁倒道:“反正是要成親了,我先體會一下兩個人同床共枕的感覺。你安心睡,直當我不存在。”
琨瑤眉梢一跳,展臂抱住嚴厲道:“等我們成了親,須這樣睡。”嚴厲老實沒動,任他用力摁到懷裏。他也實在又累又困,一沾着枕頭,很快便睡了。清早醒來,嚴厲又去洞中打坐了。
接連幾日皆是如此。
第五日大功告成,琨瑤脫胎換骨,喜笑顏開,當即拜謝姒檀。姒檀避開不受。嚴厲在一旁道:“不必與這厮客套,他早貪了我的好東西。”
“故此,你要謝也是謝她。”姒檀哈哈一笑。縱不為嚴厲給他那一摞書,只憑靈犀他也明白晧睿仙師對琨瑤寄予厚望,咳,為讨好師尊也合該相助。
琨瑤既有了半仙之體,可修上乘功法。
修道入門,皆從靜功起步,心澄,神自然清。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清淨,一塵不染,諸念不生,便可靜心。靜心的法門各有不同,晧睿仙師的心生蓮華是其中上乘。凡道以氣禦劍之類的法器飛行,速度太慢,禦風之術則可瞬息千裏。吸風飲露則是上乘辟谷之術。琨瑤天資聰穎,加之有嚴厲從旁指點,塑成仙骨當日便修成這三門基本功。是夜躺到床上,琨瑤果然對嚴厲道謝。嚴厲瞪眼道:“你我既要成家,彼此照顧是應當的。不許再說這等見外的話!”說完取出鳳皇和鳳後為準女婿備的至寶仙衣一件。琨瑤收下衣服且賠了幾句好話,她這才消了薄怒。
兩年多來,琨瑤無法離山,拜托竹馫時常與霄霜傳遞消息。剛修成禦風之術他便想回玄清山去探望霄霜。嚴厲攔住他道,仙體方成該趁熱打鐵,不修成幾門絕世功法如何有顏面去見師父?琨瑤再想也是,遂暫且放下此事。
晧睿仙師的功法固然高明,霄霜的功法琨瑤也不欲摒棄。他原本修得護體真氣是玄冰訣,現下沒了純陽之體,再修恐遭寒氣反噬。嚴厲喜見他修此術,欲将頸上那串鳳凰眼給他佩戴。琨瑤卻道鳳凰眼于主人要緊,只一粒便足以輔佐行功。嚴厲偏要取下半數,以一縷頭發搓成繩栓系,給琨瑤佩戴。
塑骨術忒耗修為,最後幾日尤甚,姒檀不得不閉關休養一段時間。偌大山中只餘下一男一女,和一只機靈頑皮的小獸。
短短數日,琨瑤的進步一日千裏,在嚴厲手下能走的招數已越來越多。當日分別曾道想請嚴厲吃點什麽以示報答,如今記起舊話,每日練功之餘他都變幻花樣造些吃食,與她共享。春暖花開的時節,山上奇花異草多了許多,琨瑤又肯花心思,也便每頓皆不重樣。
嚴厲離不了酒,下界之前灌了滿滿一囊,每餐都喝上幾口。邀琨瑤共飲,他卻始終不肯。
同進同出,同寝同食,且一同練功,二人終日相對,除了安分守禮,便同小夫妻一樣相處。這日山中來了不速之客。衛惜奉龍君之命來送請柬,邀嚴厲三月初三往淩陽山去賞花品酒。
嚴厲問:“怎知本神在這裏?”
衛惜道:“我家君上說,大神的耳目已用得久了,會洩密誤事,該換上幾只。”
嚴厲囧然。見她想也未想便欣然收下請柬,琨瑤一言未發,是夜沐浴之後躺到床上,卻一時也睡不着。
白天嚴厲淫丨威發散,借着督促練功處處壓制琨瑤,夜裏倒極柔順,任他摟摟抱抱也不掙脫。見被自己攬在懷裏的人小鳥依人一般,他不由湊過去,飛快地偷了個香。
嚴厲卻也未睡,不睜眼,悶笑道:“你不是說忍得住麽?這樣打自己嘴巴,可不妥。”
琨瑤随即翻身壓過去,狠狠虜住那兩片嫣紅。
草長莺飛的季節本就易動春心,白日裏耳鬓厮磨,夜裏則軟玉溫香在懷,琨瑤定力再好也終于遏制不住親近之意。嚴厲因他生澀卻來勢洶洶地吻懵了片刻,醒神使個巧勁兒,輕易便叫情勢逆轉,将他壓到下面,與他在唇舌之間好一通切磋糾纏。
直到良久之後險些失控二人才分開。
“再加兩條規矩,往後做這件事和那件事,我須在上面。”等将心脈吐納壓至平穩,嚴厲大咧咧地伸出胳膊,拍着自己的肩膀道:“入寝的時候也須我抱着你。”
“我是個男人,被你個女人壓在下面,不成體統。”琨瑤淡淡反駁一句。
嚴厲嘿聲笑道:“你若反抗得了,我被你壓着也心甘情願。”
琨瑤無奈,“顯然你這是恃武淩人。”
嚴厲挑釁道:“思考和計劃是更加強大的武器,你且想想辦法吧。”
琨瑤甚是無語。
嚴厲這些日子給琨瑤立了不少規矩,現下這第三十五、六條規矩更是讓琨瑤又好氣又好笑,再不與她争辯什麽,果然枕着她肩臂睡了一夜。
翌日晨起嚴厲暗自叫苦。她雖然身材高挑,甚于一般女子,琨瑤卻比她高大強健許多,環抱不住倒也罷了,咳,重點是她肩臂受不了。
見她一整天裏不時偷偷揉揉肩膀,等夜裏上了床,琨瑤故意拖過她手臂枕着睡。第三晚她借口連連地不肯就範。聽她有的沒的咕哝半天也沒打住的意思,琨瑤索性壓過去以吻緘口,事後一改少言寡語的沉悶樣子,引經據典,談古說今,甚或大談禽獸之道,與她長篇大論了一通。
嚴厲本就聽鳳後教過不少,如今又被琨瑤說得頭頭是道,無力反駁,不得不服了他的理,廢了那三十六條稀奇古怪的規矩,且道往後入寝誰也別抱着誰了,只這麽幹躺着便好。琨瑤卻道習慣難改,照舊抱着她睡。
翌日琨瑤道是想把天眼開了。
最最上乘的仙術皆須先開天眼才能修習,嚴厲自然不吝惜五百年修為,只是需從琨瑤瞳仁中取血為引,不但當時極疼,事後也得養許久眼睛才敢見光。琨瑤成了盲眼人,幾乎時刻都離不開嚴厲,未敢将她當奴婢使喚,倒因此多了偷香竊玉、耳鬓厮磨甚或毛手毛腳地機會。
很快到了三月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