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清明喝醉酒
正當顧海西在欲海裏沉淪，欲罷不能的時候，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大作。響亮的鈴聲适時拉回了她的理智。她睜開眼，用力地推開蔣清明，而蔣清明被她突然而至的動作弄得差點摔下床。
“顧海西，你……”蔣清明紅着一雙眼，明顯地欲求不滿。
顧海西沒理蔣清明，她現在很感激這個鈴聲，讓她在不确定自己感情的時候适時剎住了車，沒有做下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她坐起身，稍稍做了個深呼吸，這才接起電話，“媽媽……”
“西西，睡了嗎？”這麽晚了，許明姣原不想打攪自己女兒睡覺的，可是佟子喬說自己的女兒談戀愛了，她實在是忍不住，才打電話來問個究竟。
“哦，還……還沒呢，在……在看電視。”顧海西觑了眼蔣清明，随便編了個理由，要是讓她的母親大人知道，她剛才在跟一個男人幹那種事，那她母親大人還不從千裏之外殺回來啊。
從小她的家教就甚嚴，母親和父親都是很傳統的那種人。雖然母親是作家，父親是XX官，接受的都是新事物、新思想，但對于管教自己的女兒，他們還是用上一輩人的教法。他們不準海西上學的時候談戀愛，覺得那樣完全是完物喪志，只有等大學畢業了，工作穩定了，才該是考慮終身大事的時候。
所以海西上學那一會兒根本就沒有機會談戀愛，後來出了社會，工作了，也沒遇到合适的，只待蔣清明出現，她才是硬被逼着談起了所謂的戀愛。所以顧海西在蔣清明面前的青澀，可想而知。
“聽你小嬸說，你交男朋友了？”許明姣的口氣是開心的，女兒也是時候談戀愛了啊。
“男朋友？”顧海西猛得瞟了眼蔣清明，卻見蔣某人忙指了指自己，顧海西直接無視。“媽，您別聽小嬸瞎說，哪有什麽男朋友？”
“沒有啊。”許明嬌明顯有些失望，“西西啊，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找個了。”是不是自己當初管得太嚴，以至于女兒現在都不想找男朋友了。
“媽，我才二十四好不好？”顧海西翻白眼，莫非這個年紀就成大齡了？“有合适的，我一定會跟您彙報好吧？媽，我困了。”最主要是面前有個燙手山芋啊，她不敢跟母親講太多。
“哦，那你先休息吧。你小嬸說明天早上過去看你……”
“媽，您說什麽？”顧海西驚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許明嬌又複述了一遍剛才自己說得話，這才挂了電話。
顧海西合上手機，跳下床，“蔣清明，快，快點起來，我小嬸明天一早就過來，你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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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清明瞪着雪白的天花板，有些洩氣，就剛才已經很窩火了，現在這丫頭還要趕他走，他談場戀愛怎麽就這麽難呢？“丫頭，佟子喬愛來就來，你怕什麽？”
“不行，不行，你快起來，回去開車，然後回家睡覺。”
顧海西無論如何都不讓蔣清明再呆下去，無奈，他只得起身走人。
第二天一早，顧海西還睡得迷迷糊糊，門鈴就響了。睜着睡眼開了門，就見佟子喬拎着一袋吃食走了進來。
“還睡呢，快洗洗，然後過來吃早餐。”佟子喬推顧海西進洗手間。
待洗手間的門一關上，佟子喬立馬進了顧海西的房間，四處查看一翻，見沒什麽異樣，這才退了出來。之後又繞着客廳、廚房、陽臺走了一圈，沒有發現特殊情況，這才又若無其事的去廚房拿碗筷。
顧海西洗漱完出來之後，佟子喬正坐在餐桌邊盛稀粥。她一邊盛，一邊瞟了眼顧海西，狀似無意地問：“昨天你跟蔣清明去看電影啦？”
顧海西拿筷子的手不禁抖了抖，連這事她都知道，還真神了。
夾了顆花生米丢進嘴裏，顧海西閑閑地說：“沒有呀，昨天我就一人呆家看電視來着。”
佟子喬聽完顧海西的解釋，眸光斂了斂，有些不悅，“你跟小嬸還撒謊啊，有就有呗，躲什麽？”
顧海西沒吭聲，猛吃稀粥。之前，她确實信誓旦旦的跟她小嬸說，她跟蔣清明之間沒什麽。那時确實是沒什麽，哪怕到了現在，雖然有些糾纏不清，但她覺得依舊還是沒什麽。
佟子喬緩了緩口氣，苦口婆心地勸說：“小西，你太單純，根本就不是蔣清明的對手。他老奸巨滑，他哄女人的手段一流，他對你不見得是出自真心，你不能因為他的甜言蜜語就迷失了自己，這樣很危險，你知道嗎？”
“小嬸，您為什麽這麽不喜歡蔣清明呢？”從病房裏他們相遇開始，顧海西就隐約覺得她的小嬸并不喜歡蔣清明，“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嗎？”
“恩怨？”佟子喬失笑，“蔣清明他什麽都沒有跟你講嗎？”
“他要跟我講什麽？”顧海西不明白。
“那你就去問蔣清明好了，我們之間到底是恩還是怨？”
佟子喬抛下這麽一個莫明其妙的問題就走了，弄得顧海西撓破腦袋也想不出所以然來，還是改天問問蔣清明吧。這麽想着，心倒坦然了許多。
吃完早餐，顧海西擠公交車去上班，她這前腳剛踏進辦公室，文清後腳就跟了進來。
“哇，你幹嗎，吓我一跳。”顧海西拍拍胸口，這女人走路怎麽悄無聲息的。
文清拉過顧海西，将她按到椅子上，挑起眉，神秘兮兮地說：“女人，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談戀愛？”顧海西着實被她這個冷不丁抛出的問題吓了一跳，難道她看出什麽端倪了？“哪有啊，你瞎說什麽？”
“還說沒有，都有人看到你昨天晚上跟一個男人去看電影了。”文清不相信。
顧海西咂舌，她只不過跟蔣清明看了一場電影而已，搞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似的，她還有沒有秘密可言啊！
最後只得胡亂編了個理由，才把文清給打發走。她感覺怎麽這麽累呢，這才剛開始呢，搞得跟地下黨似的，要不直接公開好了……想到這，顧海西不由得一哆嗦，嗨，秘密就秘密吧，公開感覺更麻煩。
一整天蔣清明都很忙，早上有一個招商引資會，中午是商務會餐，下午去商場巡視，晚上還有一個酒會。一天的行程排得滿滿的，而他也轉得跟個陀螺似的，偶爾得個間隙想一下小丫頭，心才覺得滿滿的。
晚上的酒會是一個香港老板舉辦的，蔣清明推不掉，只能硬着頭皮參加。但凡這樣的酒會，吃自然是吃不飽的，大家只管喝酒。幾個來回下來，蔣清明也喝得夠嗆。
蔣清明并不嗜酒，說實在，他也讨厭喝酒，但有時根本身不由己。你要談項目，你要和別人合作……請客吃飯那是常有的事，要不然工作怎麽開展，事業怎麽拓寬？
等酒會結束，差不多也一兩點了。蔣清明原想叫小陸直接送他回家，可車開到半道，他又臨時改變了主意。不知這個點，丫頭睡了沒有？
車子開到顧海西樓下，蔣清明下車，擡頭望向五樓，小丫頭房間的窗戶是暗的，都這個點了，丫頭應該是睡了。
望着那個窗戶，蔣清明倚着車門，點上一根煙，慢慢抽着。他很少抽煙，只有想問題想得頭疼時，才抽上那麽一根。
一根煙抽完，他按熄煙頭，丢入旁邊的垃圾筒，擡頭再次望向五樓的窗戶，卻意外的發現，那窗口的燈居然亮了。
蔣清明心內一暖，他家丫頭果然和他心有靈犀啊！
顧海西是被渴醒的，睜着一雙睡眼，晃到廚房倒上開水，剛喝一口，門鈴就響了。
三更半夜的，會是誰呢？她開了門，還來不及将來人看清楚，就被來人抱了個滿懷。
“啊！”她驚叫出聲。
“是我。”蔣清明将她抱得更緊了，“丫頭，讓我多抱會兒，想死我了。”
顧海西被這個男人抱着，不由皺眉。這個男人滿身酒氣，肯定又喝酒了，而且喝得還不少。
“蔣清明，你沒事吧？”顧海西見這男人一動不動的，不免擔憂地問。
“沒事。”蔣清明打了個酒嗝，“就是酒喝多了，胃難受。”
顧海西心內生出一絲心疼，喝了那麽多的酒，能不胃痛麽？這個男人，老雖老，怎麽就不懂得如何照顧自己呢？
她攙蔣清明進屋，讓他躺到沙發上，然後去洗手間撚了條濕毛巾出來，貼到他的額頭上。蔣清明只覺額頭一涼，整個人似乎也舒服多了。
“給你。”顧海西進了廚房，一會兒出來端給蔣清明一樣東西。
“這是什麽東西？”蔣清明接過顧海西遞過來的碗，見裏面的東西黑乎乎的，聞一聞，卻有一股香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