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了顧客的車之後

第65章

那天晚上之後的很多天, 周平安琢磨着姓聶該不會真的是看上他了吧？畢竟他長的挺招人的。

當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 周平安不免又罵自己想多了。

他爸媽這期間跟他談了好幾次話了，跟他談人生理想，談性取向問題, 還談到周平安對未來的打算。

周平安擰着眉, 打算什麽啊, 他還小着呢，壓根沒考慮感情這一茬。

頭兩年暗戀宋隊，想着以後要成為他那樣的帥男人, 但人家宋隊都結婚了, 随着時間和人的變化, 周平安的心境也早就發生了變化。

“爸媽, 你們兒子我長的這麽招人，你們到底急什麽啊？”

周媽口氣帶嘲, 哼道：“長的招人有什麽用？我和你爸這段時間了解了, 找個同性過日子比找異性更難, 就你這樣的，得趁早。”

周平安嘴一撇, “我出了這個家門, 誰見了我不誇，就你和我爸一點不待見我，我都懷疑是不是你們倆生的了。”

“我看你還是找個異性吧。”周爸說。

周平安垂頭喪氣道：“爸媽你們倆再這樣, 我就離家出走了！”

周媽挖苦道：“行啊, 離家出走啊？有本事你就離家出走。”

周平安給他爸媽弄得胸悶, 流露出幾分委屈的怨氣，“難不成我真不是你們倆生的啊？不管了，我得去找隊長他們問問，做個DNA驗證，找我親爸親媽去。”

周爸和周媽，“……”

周平安給他爸媽說的心煩，還真就“離家出走”了，他搬去了交警隊員工宿舍住，身邊沒了爸媽，總算過了幾天消停日子。

每天就是上班下班，跟同事們閑聊，周平安第一次開始認真思考人生，未來幾十年他将要怎麽過。

從昨天到今天下了一天的雨了，街道上全是積水，很多下水道都被堵了，周平安和王斌艱難的走了幾步。

王斌皺眉，“這雨下的也太大了吧？”說着嘆口氣，“別人都是往家跑，咱們卻要上崗工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周平安說：“馬上快到下班時間了，人多車輛多，這種天氣，必須得執勤，別抱怨了。”

“沒抱怨，我就是跟你吐槽一下，”王斌盯着路面，“瞧，下水道又堵了。”

周平安看看，兩人二話沒說，開始清理下水道，水流通後，才去了岔路口上指揮交通。

雨下個不停，周平安一身交警服，亮黃色反光馬甲，帥氣的一張臉，透着認真的指揮着交通。

不多時，對面的小學放學，周平安和王斌看到小孩子們被家長和老師一個個抱着過馬路，沒有多餘的話，快步上前加入到隊伍中，一趟趟的抱着一個個孩子過馬路。

今天聶懷安心情不太好，不到下班時間，他讓司機送他回家，下着雨，路上有積水，道路也堵，司機沒敢開的太快。

到了那個路口，遠遠的就看到小學校門口堵着一堆人，小學生們要過馬路，行人車輛紛紛停下先讓他們。

聶懷安的司機小劉也把車子停在一旁，并道：“聶總，前面小學放學，路堵，只能等會了。”

聶懷安淡淡的“嗯”一聲，擡起眼眸往外看了看，不多時目光鎖定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微微一愣，打開車窗，眯着眼看向車窗外。

看到周平安一趟趟來來回回抱着孩子們過馬路，天空還飄着雨，周平安臉上身上都被雨水打濕，褲腳更是濕噠噠的粘着小腿，交警帽上往下流水。

他抱着孩子一路過馬路小跑，放下孩子時，總是笑着交代些什麽，然後再往回跑，看樣已經很累了，因為停下來開始抱下一個孩子的時候，會擦擦臉上的汗水，呼哧呼哧大喘幾口氣，才開始抱。

路過很多輛車，走過很多人，有來接自己孩子的，有着急回家的，沒人顧得上幫忙，也只有學校裏的老師們和周平安王斌一起幫助孩子過馬路。

聶懷安的視線聚焦在周平安身上，幽深的眸子看不出什麽情緒。

“聶總，路通了，可以走了嗎？”

“再等會。”聶懷安淡淡的說着，摸出煙盒，磕出一根煙叼嘴裏，又掏出打火機，低頭點燃，靜靜的吸煙，目光定定的看着不遠處堪稱為“溫暖”的一幕。

小劉很聽話，就把車停在路邊，等着聶懷安的命令。

看着看着，聶懷安忍不住想，這小子還挺有人情味的。

他抽口煙，伸出手讓雨淋滅，對司機說：“開車。”

快要到周平安身邊的時候，不知出于什麽心理，聶懷安讓司機開慢點。

小學生們也抱的差不多，周平安站在路口擦臉上的水，看到一輛車慢吞吞的走着，忍不住吹了聲哨子，示意開過去。

這時候，車子停下了，車窗搖下，當看到聶懷安那張臉的時候，周平安臉上的認真嚴肅勁兒消失，笑眯着眼問：“這麽巧？”他走近車窗邊，不要臉的問：“你該不會是專程來看我的吧？”

聶懷安一聽，立馬橫眉立目，“你想多了吧你？”

周平安一聳肩，“是我想多還是某人故意，只有老天爺知道了。”

聶懷安呵笑，“說實話剛剛看你在雨中抱着孩子們過馬路我對你有那麽點好感了，可現在，又沒了。”

周平安笑的無所謂，擦了把臉上的雨水，一甩手，甩了聶懷安一臉。

聶懷安氣的瞪他一眼，讓司機開車走人，車轱辘甩了一些泥水濺了周平安一身。

“卧槽！姓聶的，你素質真是完蛋了你！沒救了！”他沖着車尾大吼。

下了班，王斌回家，周平安回了交警隊員工宿舍，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趕緊沖個熱水澡，換身衣服，我讓食堂炖鍋姜湯給你們。”大隊長對幾個被淋成落湯雞的隊員說道。

“隊長，我想喝啤酒，成嗎？”周平安問。

“不成！”大隊長說，“你要是在家住，我看不見也管不着，可現在在員工宿舍，絕對不能飲酒！你要想喝啊，回家喝去。”

“隊長，喝酒驅寒的。”周平安說。

大隊長笑，“啤酒驅什麽寒，白酒才驅寒呢。”

“那我喝白酒成嗎？”周平安笑着問。

大隊長哼一聲，“不成！”說完去食堂讓人熬姜湯去了。

周平安嘆口氣，進了澡堂子，把自己扒光，哼着歌去了浴霸下面。

“祝你平安，哦哦，祝你平安……”

小王說：“哎呦喂，我們平安真是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瞧瞧這一身的腱子肉，漂亮！”

經他這麽一說，其他人齊刷刷看向周平安。

周平安啧一聲，扯過毛巾捂住自己的前面，擰着眉說：“幹嘛幹嘛？都是男人，有什麽好看的？”

“都是男人這話不假，可男人跟男人也有區別啊，你瞧小王這肚子，跟懷了似的，你再看看你的，這就是區別。”同事小齊笑着說。

小王不服氣，笑罵：“滾你丫的！老子以前也是八塊腹肌，這兩年疏于運動就成這樣了。”

小齊道：“拉倒吧，你什麽時候有八塊腹肌？我怎麽不知道。”

“你問平安啊。”小王說。

小齊看向周平安，周平安點頭，“沒錯，不過，這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小王操一聲，氣的拿濕毛巾扔周平安。

周平安笑着躲開。

公共浴池裏，幾個糙老爺們笑作一團，從浴室出來，大隊長跟周平安說有他電話。

是他媽打來的，周平安又打了回去，挨了他媽一頓嗤棱。

“你是不是真不打算回家來住了？”周媽問。

周平安解釋道：“媽，最近忙，我在交警隊住兩天都不行啊。”

“你這都住了快一個月了！”周媽吼，“還是跟我和你爸腦別扭走的，一趟家都不回了！”說着語調緩和下來，問：“今天挨淋了嗎？”

周平安愣了下，笑說：“沒，今天我沒出勤。”

“行了，別糊弄你媽我了，回家來，我給你熬雞湯喝。”

“媽，我不愛喝那東西，我真沒事兒，穿着防雨的衣服，隊長還讓夥房熬了姜湯，剛剛又沖熱水澡，我現在剛鑽進被窩裏，舒服着呢，你和我爸就放心吧。”

周媽又嘟囔了幾句才挂斷電話。

周平安把手機往床上一扔，一邊吹頭發一邊想，要不明天回家一趟。

晚上九點多鐘，雨停了，睡了一覺的周平安覺得有點不太舒服，他摸了摸額頭，不燙，但就是渾身緊了吧唧的。

“怎麽了？”在一旁玩手機的小齊問。

周平安動動脖子，“大概是着涼了，有點不大舒服。”

“你沒捂出汗啊？”小齊問，“沒事吧？”

周平安不在意的擺擺手，去了趟廁所，回來穿上外套，說：“我出去買點藥。”

“要不要我陪着？”小齊問。

周平安一笑，“不用，你要困了先睡吧，說不定我回家一趟。”

“行，那你慢點。”

“嗯，放心吧。”

周平安路過一家超市，随意往一旁掃了眼，然後，他腳步進了超市。

聶懷安沒想到能在這遇到周平安。

兩人站在啤酒貨架邊，你看看我，我瞅瞅你。

周平安先開的口，“你說咱倆是不是太有緣分了點？”

聶懷安說：“誰跟你有緣分，別亂用詞。”

周平安渾然不在意，嘴唇翹起來，略帶痞氣的一笑，“行了，喜歡我就喜歡，害羞什麽啊，我還能賴着你不成？”

“……”聶懷安擰着眉頭打量他，那眼神特別的無語，他清了清嗓子，“我路過這來買啤酒的。”

“哦，”周平安依舊樂呵着，眼神意味深長道：“你住的地方距離這裏有一段距離吧，開車、打車還是步行啊？”

聶懷安沒搭理，他就納悶了，怎麽哪都能碰上這個周平安，而且今天他獨自一人開車來的。

他呼口氣，“你要怎麽想我也沒辦法。”他随意拿了些罐裝啤酒，直接走人。

周平安也拿了幾罐，追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付款，一前一後出了超市。

周平安瞅了瞅問：“沒無證駕駛吧？”

“沒開車。”聶懷安沒好氣的說道。

“那就好。”周平安說。

聶懷安輕呵，意有所指的說道：“某些人真是趕着趟子的讓人煩。”

周平安反唇相譏，“某些人啊，真是一次又一次不長記性，總是在違法的邊緣試探，可是呢，卻又總是被逮着，你說這是沒記性還是臉皮厚啊？”

聶懷安瞪向他，“誰臉皮厚？說別人臉皮厚，對得起你嗎？”

周平安斜眯眼看他，“大夥都說我臉皮薄又長的招人，可沒有說我臉皮厚的。”

聶懷安懶得再跟他廢話，招呼計程車準備走人。

周平安走上前，掏出工作證，對計程車司機說：“師傅，這人犯過法，你最好別載。”

司機師傅麻利着走人，一連好幾個都是這樣給周平安吓跑的。

聶懷安氣的不輕，“說誰犯過法呢？”

周平安回道：“誰搭腔就說誰。”

聶懷安給氣笑了，站在路邊掐腰站。

周平安眼睛彎彎，站在路邊陪他耗。

聶懷安怒中帶笑，怒道：“你幹嘛非逮着我一個人盯？”

“那你幹嘛非要在違法的邊緣試探？”周平安說，“知道我為什麽進超市嗎？我本來是去買藥的，可是無意間看到一輛熟悉的車，等我湊近看看車牌，确定，你又無證駕駛了，你以為這種天就沒人盯着你了？”

聶懷安無語，“你他媽管的真寬？你有病吧？走着路愛盯別人車看？”

“沒辦法職業病。”周平安還挺自豪。

聶懷安瞟他一眼，冷笑道：“那你想怎麽着？把我抓進去蹲幾天？”

周平安今天沒那心情對他進行批評教育，說：“我開車送你回家。”

聶懷安冷冷的瞟他一眼，“不用，我打車回去。”

周平安說：“別跟我客氣了，看在宋隊和嫂子的份上，我也得送你安全回家啊。”

聶懷安無言以為，今天下雨天降溫的厲害，站在這涼風吹得人發冷，他擰眉思考做着權衡。

周平安眉頭皺起，“趕緊的啊，冷！”

聶懷安把車鑰匙扔給他，兩人一起上了車。

“放心，我開車的技術不會讓你豪車有一點刮蹭的。”啓動車子，周平安說。

聶懷安眼含不屑，“那是誰把我的車刮的？”

周平安也不在意他的話，還挺樂呵，“我啊。”

聶懷安沒再搭理，直到車子停下，他才開口，“謝謝。”

周平安跟着他下車，跟着他進樓道，看那意思是要跟着他回家。

聶懷安擰眉，“怎麽？周警官還要護送我回家？”

周平安臉頰泛紅，明顯是發燒症狀，他說：“我……”他話沒說完，雙腿一軟，直直朝地上跌去，被聶懷安一個眼疾手快給抱住了。

當晚，聶懷安帶周平安去了醫院，又把他帶回家照顧了一夜，他知道了，這小子今天挨了雨淋造成的，忍不住嗤道，沒那本事，當什麽敬業的好交警。

第二天中午周平安還沒醒，聶懷安忍不住磨牙，到底是有多能睡。

思緒剛轉到這兒，就見周平安從床上爬起來跑去了洗手間。

看在他生病的份上，聶懷安沒發火，好脾氣的還給周平安準備了熱粥。

周平安破天荒的跟個乖乖的小奶狗似的，也不嘴貧了，就坐在那捧着碗喝粥。

一碗粥喝下肚，他問：“粥裏有花生？”

“嗯，你沒喝出來？”聶懷安看他。

周平安愣怔住，驚恐的說：“我花生過敏。”很快，他的面部腫脹起來，接着兩眼一翻休克了。

聶懷安，“……”

還好及時送醫院，周平安沒什麽大礙，聶懷安又照顧了他兩天，把他送回了家。

周爸周媽留聶懷安吃飯，飯桌上，周爸表情很嚴肅的說：“孩子，你看，你跟我們家平安這麽有緣，你們什麽時候确定關系？”

聶懷安愣神，有些被這話吓到，“那個，叔叔，是這樣的……”

“不用顧慮什麽，我和平安他媽對你沒意見，反倒是我們平安，跟你比，差了些。”

正在啃着雞腿的周平安也一愣，接着瞪圓了眼睛，“爸！”

“害羞什麽？”周媽開了口，然後問聶懷安，“小聶，你是覺得我們家平安配不上你？”

聶懷安搖頭，有些為難道：“不是的，我跟你周平安我們倆……”

“既然不是，那就處對象試試呗，我也不懂你們這兩個男孩子怎麽處，反正啊，我就一個要求，不能再像這次沒吃藥就吃花生了。”周媽說，“他花生過敏，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孩子，你可千萬記住這一點。”

周平安聽他爸媽這話都不太好意思了，雞腿也不吃了，擰起眉頭來，“幹嘛呀這是，我跟他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系，說多少遍了，怎麽就不明白呢。”

“這不跟你撮合了嗎？你這孩子急什麽？”周媽說。

“不是，媽，你跟爸瞎撮合什麽啊？”周平安無語至極，“別搞不清狀況亂點鴛鴦譜好不好？”

“行了，別嘴硬了，你那點小九九，我和你爸最清楚了。”周媽一副什麽都懂的表情。

周平安騰地臉紅了，眉宇間湧起怒容，“媽……”

他感覺自己這下是跳進什麽河都洗不清了。

等出了他家家門，周平安說：“诶，跟你說，我爸媽的話你可別當真，還有，更別誤以為我喜歡你。”

聶懷安滿不在乎，微挑眉，“你喜歡我，我也不會喜歡你的。”

周平安差點把剛吃的飯給吐了，眉毛擰起，“真不要臉。”

聶懷安看他，薄薄的眼皮下，神情倒是沒有生氣，他問：“你跟你爸媽坦白性取向，他們沒有生氣？”

周平安愣了下，說：“也不是沒生氣，但好像更多的怕我下半身孤獨終老。”

這話叫聶懷安哼笑，“你才多大？”

“二十三了。”周平安雙手插兜，一聳肩，嘴角浮出一絲無奈的小表情，“沒辦法，以前太渾了，現在我爸媽就擔心我找不到對象。”

聶懷安再次被說笑，忍不住好奇，“你以前是被宋衍給調教好的？”

周平安點頭，“宋隊可厲害了，不過，我感覺現在跟變了個人似的，身上那股戾氣沒了，整個人柔和許多，也愛笑了。”說到這忍不住感慨，“這難道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聶懷安沒搭腔。

周平安忽然來了興致，“诶，問你個問題，你跟女人結過婚啊？”

聶懷安神色微微變了變，清了清嗓子，默認。

“卧槽！你怎麽這麽缺德啊？騙婚還是人家女方知道？”

聶懷安給這話說的有些不悅，“你搞不清狀況別胡說八道，我沒騙婚！”

“沒騙婚就沒騙婚，發什麽火啊？”周平安說：“咱們這個圈子裏的人，醜、俊、高、矮、胖、瘦，有錢還是沒錢，都沒關系，重要的是人品，那種騙婚的缺德事，可不能做，畢竟人家女的是無辜的，當然，如果，對方知道，還心甘情願，那就另當別論了……”

他喋喋不休的說着，聶懷安突然就火了，怒聲道：“你算個什麽東西？對別人的事情說三道四的？”

這話一出口，就周平安也火了，粗聲道：“你說誰呢？你才是個東西呢！你沒騙婚嚷嚷什麽？”

聶懷安突然就爆發了，似乎是被戳到了做過最不願提起的事情，擡手就給了周平安一拳。

周平安是在沒反應過來的狀況下硬生生挨了這一拳頭，當即嘴角出血，他先是愣了一瞬，接着暴跳如雷，氣的不輕，要揍回去。

要不是小區保安過來拉架，他真就弄死聶懷安了。

聶懷安冷靜下來，周平安捂着下巴怒道：“你他媽有病吧你？”

聶懷安呼口氣，“誰叫你他媽一個勁的說我缺德？”

“你就是缺德！還素質完蛋！”周平安可不怕他。

聶懷安給噎的不輕，肚子窩着一團火沒吭聲。

周平安又說：“你弄花生差點害死我，現在又打我，你……如果換做以前的我，早跟你拼命了。”

聶懷安面無表情，擡腳準備走人。

周平安卻跟着他，說：“你得負責，我要說這樣回家，我爸媽又問東問西的。”

“負責？”聶懷安擰眉，冷哼一句，“打你一下就負責？”

周平安說：“你還害我花生過敏，差點死掉呢。”

聶懷安一下子語塞，擰眉半晌，“好，負責，跟我回家。”

“周警官這麽厲害？怎麽不躲開？”回到家給周平安上藥的時候，聶懷安問道。

周平安一肚子火，“誰想你會打我啊？”他龇牙咧嘴一陣哼哼，說：“我這張嘴幾乎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你了。”

聶懷安擰着眉沒作聲。

周平安捂着下巴，瞪他。

聶懷安輕笑，帶有幾分暧昧，“怎麽？聽你這意思想讓我負責？”

“呸！”周平安嚷道，“小爺我這麽招人，才不會看上你這麽缺德的！哎呦喂！你他媽輕點！”

聶懷安把棉簽一扔，“那你以後離我遠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