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冷面殺手俏少爺(8)
在明熠沖過去的同時, 他不忘将肖木奇往後方的假山石縫裏一塞。
肖木奇連忙躲好, 只露出半只眼睛偷看, 生怕給明熠添麻煩。
肖木奇不太看得懂武功路數, 但凡會使劍的, 在他眼裏估計都是高手,而像明熠和面具人這樣的,那就只能是高高手。
外面刀光劍影,肖木奇眼花缭亂。
只能看得出明熠似乎游刃有餘,并不像是打不過的樣子。
然而這個念頭剛出來, 明熠的手臂上就被面具人劃了一劍, 肖木奇:“……”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系統怎麽沒用任務提示?
系統:“任務提示僅限于在目标非自願的情況下。”
肖木奇:“所以說明熠是故意被劃的?啊, 他認識這個面具人啊!”
肖木奇看向面具人的目光頓時變得探究起來,這家夥會是誰呢?會不會是明熠那個倒黴師兄教主呢?
似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面具人朝肖木奇的方向看了過來,沒有被面具擋住的下半張臉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肖木奇打了個冷戰,不敢再看他。
反正他只要知道明熠不會有危險就夠了。
就在這時,肖木奇感覺後面一陣疾風掠過,他回頭, 就看到一個黑衣人舉着劍,正要朝他刺下來。肖木奇吓得手腳并用地滾出了石縫, 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木奇!”明熠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就要追過去。
那面具人卻執意要糾纏,明熠眸色一沉, 再也不放水,迅速躲過面具人刺來的兩劍,掌中蓄力,朝着對方的胸口就是一掌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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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人似是沒想到明熠會這麽大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口鮮血就溢出了嘴角,再也無力與他争鬥,明熠這才返身朝着肖木奇跑掉的方向追去。
面具人捂着胸口,半跪在地,面具下的雙眸射出陰毒的光芒。
肖木奇并沒有跑遠,整個場地上都混亂不堪,哪哪兒都是血跡,看得他頭暈。把身後的黑衣人甩掉之後,肖木奇就重新躲進了一個石縫裏,秉持着不給任何人添麻煩的原則。
正道與魔教的大混戰,一般來說是沒有人會注意到他這個小角色的。
肖木奇安安心心地在石縫裏等了一會兒,明熠便找了過來。
他見肖木奇毫發無損,只交代了一句“乖乖呆在這裏別亂跑”,就重新投入了戰局。不過因為顧忌肖木奇的安危,他的戰場都是圍繞着以肖木奇為中心的半徑五米的距離。
魔教之人畢竟是少數,而且這場戰鬥又沒什麽周全的計劃,黑衣人們很快就死傷過半。
白衣面具人見自己大勢已去,咬着牙,帶領剩下的黑衣人,飛身離去。
幾位德高望重的大俠自然跟了上去。
肖父作為武林盟主,要留下來主持大局,便沒有跟去。
肖木奇這才安心地從縫隙裏鑽出來,站到了明熠的身邊。
明熠身上除了剛才被面具人劃傷的那一下,并未新添別的傷口,只衣服上沾染了別人的些許血跡,肖木奇只看了一眼确定他的安全,便捂住了眼睛。
明熠用幹淨的那只手捏了捏肖木奇的後頸。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
肖父指揮着會場的負責人處理後事,自己提着劍走到明熠面前,朝他抱了抱拳。
“犬子多虧明少俠照顧,肖某感激不盡。”
“肖莊主客氣了,”明熠也抱拳回禮,“木奇是我的朋友,我保護他是應該的。”
肖木奇站在一邊看兩個人客氣來客氣去,默默地取回明熠手中的劍,龇牙咧嘴地掏出手帕,把上面的血跡抹去,塞回了劍鞘中。
肖木奇誇張的表情終于引起了肖父的注意。
他一瞪眼,開口就把肖木奇訓了一頓,“看看你!平時就知道吃喝玩樂,現在嘗到苦頭了吧!”
肖木奇假裝沒聽到,仰頭望天。
肖父恨鐵不成鋼,拿劍鞘抽了肖木奇的屁股一下。
肖木奇驚叫一聲,立馬躲到了明熠的身後。
肖父:“……”
“木奇年紀還小,肖莊主不必如此嚴厲。”明熠開口解圍道。
“十六歲,都是該成婚的年紀了,不小了。”肖父深深地嘆了口氣,“明少俠,不知可否再麻煩你一件事?”
明熠眼神閃了閃,道:“肖莊主盡請吩咐。”
肖父看了一眼肖木奇,肖木奇剛探出半個腦袋就又吓得縮了回去,“肖某想麻煩明少俠,護送犬子回縱雲山莊。”
“哎?”肖木奇怪叫道,“為什麽?”
肖父瞪了他一眼,“這裏事情太多,我沒閑工夫管着你。”
肖木奇不怕死地道:“我不用你管啊,我可以自己玩。”
肖父舉起劍鞘,作勢又要打他。
明熠連忙擡手攔住,“晚輩知道了,晚輩會負責木奇的安全的。”
肖父對這個年輕人愈發賞識,說話的聲音中也帶了似笑意,“那便麻煩明少俠了。”
肖木奇就這樣被決定回家了。
不過一路上有明熠陪着,肖木奇也不覺得不開心。
在江南待了半個月之後,肖木奇再一次坐上了馬車,不過這一回,明熠是名正言順地和他同坐于一個車廂。
立秋在外面趕車,車廂裏也沒有別人,肖木奇徹底沒臉沒皮了起來。
他把明熠壓倒在柔軟的墊子上,騎在他的腰腹處,雙手按在結實的胸肌上,時不時揉兩下,臉上帶着猥瑣的笑容。
明熠:“……”
肖木奇:“嘿嘿嘿,現在就我們兩個人啦。”
明熠:“你……”
肖木奇:“親一個,麽麽噠。”
說着就在明熠的嘴唇上親了一下,還是帶響的那種。
明明經歷了那麽多世界,肖木奇還是不太習慣主動濕吻,他趴在明熠身上,試探着在他唇上舔了一口,就覺得渾身都發燙起來,紅着臉松開了嘴。
可明熠卻不打算就此放過肖木奇。
送到嘴裏的肉,怎麽能只嘗了一口就讓他逃走呢?
明熠一手摟住肖木奇的腰,一手按在他的後頸上,不讓肖木奇離開。
牙關被撬開,明熠的舌頭探了進來,在他口腔中掃蕩。
肖木奇腰身發軟,幾乎是整個人貼在了明熠的身上。恍惚就,他似乎感覺自己的腰帶被解開,一只溫熱的大手從外衣裏探了進去,隔着一層裏衣貼在他的肚子上。
肖木奇瞪大了眼睛看着明熠。
心裏激動不已,要開始了嗎?現在就要開始了嗎?
明熠誤解了他眼底的興奮,松口,柔聲安慰道:“別害怕,我現在不會做什麽的。”
肖木奇頓時一臉失落。
明熠:“?”
他好像解讀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既然不打算啪啪啪,肖木奇也不想和明熠靠這麽緊了,到時候有了反應卻不能釋放,那才是最痛苦的。
他一把推開明熠,扁着嘴,躲到牆角抱住膝蓋。
“木奇?”明熠不知道自己哪裏惹了小少爺不開心,湊過去捏了捏他的臉,“生氣了?”
肖木奇冷淡地拍開他的手。
不啪何撩!
明熠長這麽大,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木奇,你別生氣了,我真的沒想對你怎麽樣。”
就是因為你沒想怎麽樣,勞資才生氣的啊!
肖木奇覺得兩個人真是心無靈犀,氣得心肝疼。
以前目标比他小的時候,他欲求不滿地等個十年也就認了,可明熠現在是二十六啊!是男人血氣方剛的年紀吧?那還忍個毛啊,想上就上啊!
不要因為勞資是朵嬌花就憐惜勞資!
想做就做,給他留口氣就成。
肖木奇寧可澇死,也不想旱死,然而這個夢想注定無法實現。
沒想到明熠這個假正經居然還崇尚柏拉圖?該不會是多年沒有性生活結果憋出問題了吧。肖木奇頓時覺得十分有可能,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挪到了不該看的地方。
明熠:“……”
為何忽然有種想捂裆的沖動?
肖木奇看看還不夠,手也有些發癢,顫顫巍巍地探了出去。
明熠:“……”
小少爺想幹什麽,他為什麽更想捂裆了?
然而就在肖木奇的手伸到一半的時候,馬車忽然劇烈地晃動了一下,急剎車停了下來。肖木奇猝不及防,整個人朝前面一撲,摔進了明熠地懷裏,兩個人倒作一團。
明熠悶哼一聲,也不知被撞痛了哪裏。
肖木奇只覺得鼻子有些酸,臉貼在一個熱乎乎的地方,他撐着明熠的大腿爬起來,眼前那片被放大的布料逐漸縮小,肖木奇茫然的表情也逐漸變為錯愕。
他他他剛才撞到了……
肖木奇低着頭,有些不敢去看明熠的臉色。
但很快,他也沒機會尴尬了,因為車廂外傳來了立秋焦急的喊聲。
“少爺!我們的馬車被一群黑衣人圍住了!”
肖木奇連忙爬起來,就要打開車廂門查看,卻被明熠揪住後領,一把拖了回來。
“別開門,”明熠道,“在車裏好好待着。”
“可是……”肖木奇還待說什麽,卻被明熠捂住了嘴。
明熠從門縫中朝外看去,一眼就認出了為首的面具人,他臉色一沉,不知道教主又發了什麽病,會在途中堵着他們。
“乖乖留在車裏。”明熠說完,就見車廂門一開一合,車廂內就只剩下了肖木奇一人。
肖木奇不敢不聽明熠的話,他趴在門縫上,緊張地看着外面的清醒。
縱雲山莊的侍衛和黑衣人自然是一言不合就開打,肖木奇躲在車廂裏,聽着外面刀劍碰撞的聲音,只覺得自己倒黴到家了。
好死不死穿了個江湖世界,太危險了啊,一不小心小命就丢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車廂就晃動了一下,不知道是誰撞了上來。
下一秒,馬匹嘶鳴的聲音響起,肖木奇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整個人朝後仰了一下,滾進了墊子裏。馬兒受了驚,飛快地朝前跑去。
肖木奇手腳并用地爬起來,緊緊地扒着固定在車廂內的箱子,生怕自己會被甩飛出去,即使受傷了感覺不到痛,可他也不想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啊!
“少爺!”立秋在打鬥中大喊一聲,而後勃然色變,“不好!前面是斷崖!”
明熠一劍劈開與自己纏鬥的黑衣人,飛身追着失控的馬車跑了過去。
肖木奇躲在馬車裏,還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已經處于危險邊緣,只覺得馬車一直在跑,路上還壓過了幾塊石頭,他幾乎要抓不住箱子。車輪又壓過了一塊石頭,木質的輪子終于承受不住多次的撞擊,上面的裂縫逐漸擴大,散了架。
馬車頓時朝側邊倒去,肖木奇在馬車中騰空起來,又重重落下,腦袋磕在了箱子的角上,失去了意識。
馬車速度實在太快,縱使明熠想要追上去,中途還被面具人擋住了去路,眼睜睜地看着馬車落下斷崖。
“你夠了吧!”明熠朝面具人低吼一聲,手中的冒牌司音狠狠朝他一揮。
面具人勾了勾唇角,這回倒是沒有再糾纏明熠,超邊上側了個身,給明熠讓開一條路。
明熠愈發看不懂他的意思,但當務之急是救肖木奇。
他跑到斷崖處一看,馬車被斷崖中央的伸出來的一片樹枝給駕住了,顫顫巍巍的,随時都有可能繼續下落。
明熠咬牙,飛身跳了下去。
有輕功加持,他萬分小心地落到了馬車頂上,卻還是讓馬車晃動了一下。
明熠連忙穩住身形,用劍将車廂門劈開。
肖木奇意識全無,四仰八叉地躺在車廂壁上,額角還隐約有一絲血跡。
是受傷了麽,明熠咬唇,他原本想着讓肖木奇自己爬上來,可肖木奇現在已經暈了過去,他只能跳進車廂,馬車受到沖擊,又是一陣劇烈的晃動。
然而這次的晃動卻不像之前那次,很快就平穩下來,粗大的樹枝似乎有些承受不住馬車的重量了,樹葉也被撞擊得沙沙作響。明熠剛拉住肖木奇的手,就聽到一陣木頭斷裂的聲音,竟是樹枝被馬車壓斷了。
明熠顧不上其他,運起內力朝車廂壁上一蹬,總算在馬車下落之前,抓住了還未斷裂的樹枝。
他一只手握着劍和樹枝,另一只手則緊緊抓着肖木奇的手腕,手心也因為緊張而冒出汗水,頭頂的樹枝更是再一次出現裂痕。
明熠一咬牙,狠心松開了上方的那只手。
另一只手将肖木奇往上拉,改為用手臂摟住了他的腰,在下墜的同時,明熠嘗試着用冒牌司音插進山壁,一直插了三次才成功,此時他們已經又下落了數十米,明熠的虎口都震裂了,鮮血直流。
明熠擡頭看了眼上面,視線被斷了一半的樹枝擋住,看不真切,再低頭俯視,居然能看到一條清晰的河流。兩相權衡之下,明熠決定朝下走。
他将內裏灌入雙腿,借助劍的平衡,擡腿,狠狠地将腳尖刺入石壁。而後再緩緩地拔出劍,将腳抽出,下落了一段距離之後再如法炮制。
不知過了多久,明熠終于帶着肖木奇安全着陸,已是滿頭大汗。
明熠将肖木奇在河流邊上放下,丢下已經是廢鐵一把的冒牌司音,湊到水邊洗了把臉。
“刺啦”一聲,明熠撕下了自己衣擺的一塊,浸濕後,回到肖木奇身邊,替他輕輕擦拭着額角的血跡。
明熠掰開肖木奇的頭發檢查了一下,只是一個指甲長度的傷口,不算太嚴重,血液也已經止住了。
明熠在肖木奇身邊盤腿坐下,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師兄是抽了什麽風,今天的伏擊他從未在計劃中聽說過。
難道又是師兄心血來潮?
或者說看他不順眼想來破壞?
明熠只想了一會兒便不去想了,師兄已經看不慣他很多年了,不知道多少次想要借機除掉他,卻都被他僥幸逃過。
只是這次他不該扯上肖木奇。
明熠看了眼肖木奇平靜的睡臉,這個少年,誰也不能傷害。
肖木奇一直睡到傍晚才清醒。
他只記得自己的腦袋磕到了箱子,之後便不省人事,發生了什麽也不清楚,周圍這麽安靜,那些黑衣人已經被趕走了嗎?
肖木奇扶着自己的腦袋坐起來,覺得有點暈,腰背也有些酸麻。
“醒了?”明熠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肖木奇回頭,就看到明熠只穿了一件中衣,靠坐在石壁上。
他低頭,發現自己此刻正坐在一件藍色的外袍上,而外袍下就是堅硬的地面,難怪會腰酸背疼。
“我們這是在哪兒?”肖木奇問道,“那些黑衣人呢?”
明熠直起身,道:“我們掉下懸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