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沒誰惹我。”季然沒搭理他,将手上西紅柿的水甩了甩放在一邊的案板上。
楊舒包裹住他的手,捏着他手腕上的黃金镯子,将他往懷裏更帶了一些。
“有不高興的事?”楊舒下巴擱在了小月季的肩膀上。
季然沒說話。
嘆了口氣将小月季轉過來面對自己,楊舒看他垂着個眼睛,湊過去抵着他額頭說:“還不說?嘴巴撅着都能挂個油瓶了。”
“沒什麽,就是今天看着個人了。”季然說。
“誰啊?”
季然看了他一眼,推開他些說:“算了,沒什麽。你待會拌個黃瓜,稍微少加點辣椒。”
“怎麽了啊,寶貝兒?然然,不說不讓你做飯了。”楊舒估計跟自己有關,但是腦袋裏又沒有個頭緒,拉下一張老臉賴在季然身上讓他說個所以然來。
季然冷笑了一聲,将身上圍裙解下來,然後塞在楊舒懷裏。
“不做就不做,你又不是不會做。”
祝竹坐在外面剛剛從罐子裏拿出一塊餅幹來,就看見自己小師叔走了出來。一下把整塊餅幹包進嘴巴裏,噎了個夠嗆。
“吃這麽快幹什麽?有人跟你搶?”季然給他倒了杯水端到身前,又輕輕拍着他的背後。
祝竹被噎得雙眼通紅,咳個不停。好不容易把餅幹咽了下去,端着水杯又噸噸噸喝了大半杯,又一半都流在了自己的下巴上。
季然抽了張紙給他擦擦,端走他手裏的杯子說:“也是一點都不小心。”
祝竹趁機抱着他脖子,将頭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喊了一聲:“師叔。”
“诶。”季然應了一聲,托着他的屁股坐到自己身上,拍拍他後背說:“今天學校裏都學了什麽啊?”
“沒學什麽,就是講歷史還有身體經脈……”祝竹手抓着季然的領口,發現小師叔鎖骨下面有個紅紅的印子。
他伸手摸了摸,問:“小師叔,這是什麽啊?你被蟲蟲咬了嗎?”
季然低着頭有點看不清,但馬上就反應過來那是什麽,他有些尴尬地咳了兩聲,将衣領提上來一些。
“或許是今天應該要換床單了,祝竹今天為什麽要和那個同學打架啊?”
祝竹嗯哼了兩聲,準備把開始在車上說的原因再說一遍,這時候季然捏捏他的鼻子手:“別拿你師伯教你的話糊弄我。”
将今天打架的真正原因說了一遍,季然聽了半天沒說話。
“師叔?”祝竹伸手捏捏季然的耳垂,見他看着自己,才說:“師叔我肚子餓了,什麽時候吃飯啊?”
季然把他放在沙發上坐好:“你看會電視,我去看看你師伯收拾好了沒有。實在餓了就吃兩塊餅幹,別吃太快噎着了。”
祝竹應了一聲。
一推開廚房門就看見楊舒站在那裏背對自己打着蛋,筷子撞擊着碗發出輕響。聽見門的聲音,楊舒便說:“我晚上炒個蛋,排骨藕湯炖上了,飯已經煮上了,還要不要吃什麽?”
“夠了。”季然走過去将衣袖翻上來,伸手把水池子裏的黃瓜拿出來抖了抖,準備削皮了涼拌。
但是他剛剛将黃瓜拿出來,就被楊舒接了過去。
楊舒捏着季然戴着镯子的那只手放在嘴邊親了親,他說:“大少奶奶還是好好休息,這些粗活就讓小的來做。”
“呸,瞎說什麽呢?”季然将自己手抽出來,臉上難免有點泛紅,他伸手指了指自己鎖骨下面的那個紅印問:“你什麽時候弄上去的?”
楊舒的臉色一下就變了,突然陰沉了下來。他抓着季然的手拉近了些,眼睛死盯着那個紅印子。
那樣子看得季然心裏咯噔一下,難道不是他弄的?那也沒有別人有這個機會了啊。
楊舒盯着看了許久,等到季然心裏越來越不安,這才将嘴巴在上面印了一印。他這才說:“怎麽早上弄上去,現在看就有點褪色了?”
季然又羞又氣,擡手就要打他。楊舒也不躲,只說:“你打我幾下,今天晚上我就加幾個。”
“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季然捏着他的臉使勁往旁邊拉,嘴裏問道:“你怎麽和以前一點也不一樣了!”
“诶,時代變得太快,我多幾個樣子,總有一款适合你。”楊舒抓住他捏自己臉的手又親了親。
季然哼了一聲:“淨說這麽些鬼話,還不是你每個樣子我都……”他頓了一頓,将喜歡兩個字咽進嘴裏,換成了“還順眼……”
“恩,承蒙少奶奶喜歡,你先出去坐會,我馬上就把飯準備好。”
季然嘆了口氣,說:“也不知道師兄到底到哪個地方去了。”
“總是不會出事的,你且放心吧。”
“他我倒是不擔心,師祖說了沒事便不會有問題,但是祝竹要怎麽辦。今天那小孩也不知道哪裏聽的這些,祝竹打他也是應該。”
談到今天打架的事情,楊舒閉了嘴巴,只應了一聲。
“寒谷洞君到底是什麽人,能教出這樣口無遮攔的徒弟來。”季然又冷笑了一聲。
“行了行了。”楊舒松開他,捏捏他的肩膀:“你出去陪豬豬坐會,估計學校肯定是有作業布置的,要他先寫作業。”
“作業?這麽小寫什麽作業?”季然皺着眉問。
把小月季往門外面推,楊舒說:“你去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結果等到楊舒把飯盛好,菜也端出來之後,發現季然拿着一本書看着一動不動。而一邊的祝竹坐得端端正正,指着那本書上說個不停。
“吃飯了。”楊舒叫了一聲,走過去将那本書從季然手中抽了出來。拿在手上翻了翻發現是一些算術題,前面都還好,後面出來了幾個帶叉叉的,楊舒咳了兩聲,将書随手放在一邊。
“快吃飯吧。”
修仙就修仙,學什麽數學?難道要小孩子修算數禿頂道嗎?術業有專攻,這個學校就不懂嗎?還真把自己當凡人了。
三個人吃了晚飯,季然收拾碗筷。
祝竹就拿着那本書往楊舒跟前湊過去了,他翻開指着一道題說:“師伯講。”
楊舒看了一眼,發現是個解一元方程,還好自己參加新社會修真培訓的時候聽了課,除了那個英語實在不懂,別的還是會一點的。
拿了張草稿紙拿了筆,楊舒給祝竹講了一遍,又讓他自己算。這時候季然出來了,看見楊舒在給祝竹輔導,把桌子也收拾幹淨之後,便拿了衣服先去洗澡。
等他脫了衣服剛剛把龍頭打開,便聽見門一響。
頭發被水打濕搭在了眼睛上,季然閉着眼出聲問了一句:“楊舒?”
伸手将頭發搭上去,又摸了一把臉上的水,就感覺自己被人抱在了懷裏。
“诶。”楊舒應了一聲,湊過去親親他帶水的臉頰。
季然勉強将眼睛睜開,手一摸便發現楊舒身上也什麽都沒穿。
“你不是給祝竹講題的?進來幹什麽?”季然有點不好意思,他說:“我馬上就洗完了,你再進來洗。”
“不了,一起洗。暖和。”楊舒笑了笑,将他轉過來親了親,不過親了一嘴巴水。
不知道是熱水還是楊舒抱着的原因,季然感覺自己身上有些發燙。
“怎麽臉都紅了?”楊舒跟他貼着站在噴頭下面,兩個人身上都濕濕的了。
季然推開他些,不好意思說:“你別挨這麽近。”
但也沒推動他,楊舒低着頭在他脖子附近親親啃啃,還含糊不清地問:“你剛剛在廚房裏打了我幾下?”
祝竹把作業寫完放進儲物袋裏,想了想又把那一罐小餅幹也放了進去。
他看着電視,打了個哈欠。
怎麽師叔師伯洗澡還沒洗完,好想洗澡了睡覺。
浴室裏充斥着香甜的味道,楊舒攬着季然又沖了一會,才拿了毛巾給他擦擦身上。但季然從他手裏一把抓過毛巾,紅着臉瞪了他一眼。
楊舒看了湊過去又親了他一下。
“就知道這麽些事情,滾滾滾。”季然擦完身上把毛巾砸在他身上,套了衣服就出去了。
楊舒一個人站在浴室裏慢慢擦着身上。
剛剛小月季好像忘記穿內褲了,哎,祝竹不在的話估計就可以做完了。
嘆了口氣,楊舒穿了衣服,拿着季然的內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