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其實牛郎和織女之間的事情楊舒還是聽過的,兩個人在凡間私定終身又有了孩子,後面被王母一根簪子一劃,銀河把兩個人分成兩邊,每年七夕鵲橋見一面。
當然楊舒作為新中國的五好修仙青年,講究科學證據,銀河要真是被王母一簪子劃出來視為,他能把吹霜吞了。
不過也确實織女和牛郎兩人分開,一年見一次。
楊舒一邊走神一邊翻弄着手上的文件。
一邊的織女看上去很着急的樣子;“同志,您看好了沒有,如果沒有錯就快點給我們兩個辦了,我們趕時間。”
楊舒有點奇怪,這兩個人孩子都幾百歲了,結婚證都拖了這麽幾十年了也不急在這麽一會啊。他正準備說話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就被踹開了。
辦公室的木門被一下踹了掉下來,楊舒愣了一下。
誰砸場子砸到婚姻辦事處來了?
一中年女人和一個中年男人還有幾個姑娘走了進來,看上去那中年男人和女人是兩口子。楊舒越看越眼熟,一拍大腿反應過來。
這不是西王母和東王公嗎?
一看織女的臉,楊舒發現她一臉慘白,手抓緊了身邊牛郎的胳膊,而牛郎的臉色也不算很好。兩個人都死盯着剛剛進來的那一群人。
陰煞老鬼“嚯”了一聲,招呼着雷公電母繼續填表。
西王母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拉住織女的手:“跟我回去!”東王公的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罵道:“你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樣的事也做得出來!”
“我怎麽了!我做什麽了!”織女一把掙開她母親的手,順便将楊舒桌子上一摞文件全部摔倒了地上。
“你還有臉問?”西王母一臉發紅,楊舒感覺她的豹牙都要露出來了。
織女也眼睛發紅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我就和他結婚,怎麽了!礙着你們什麽了?”
一邊的牛郎扶住她,對西王母和東王公說:“求兩位成全。”
西王母順了兩口氣,盯着挨着的兩人咬着牙說:“如今我倒成了惡人了?那好!我便是惡事做到底!”
西王母的長牙露了出來,織女身邊的那小孩一下吓得哭了起來。
“幾位....”楊舒看着這是要打起來的趨勢,連忙出聲準備勸幾句。卻馬上就被西王母的尖聲打斷。
“哭什麽哭!你們幾個愣着幹什麽!快點把你們妹妹帶回去!”西王母話音一落,那邊原本沉默着的幾個姑娘便走到織女身邊拉着她開自己的姐妹,将地上散落的幾份資料拍到楊舒的桌子上。便要往外走。
“我不回去!我要同他過日子!”織女掙紮起來,同時尖聲說道:“同志!快點辦證!”
西王母怒吼出聲:“我看誰敢!”
東王公此時也出手,将那一堆資料拿在手中,轉了一下将它收進了袋中。織女一看自己的東西被父親收起,尖叫一聲就要撲過去搶奪。
西王母趁勢将女兒制住,将她變小捏在手中便往外離開。牛郎見狀一下拉住西王母:“把絲音還給我!”
結果這樣高大的一個漢子,被西王母一腳踹翻。
西王母冷笑一聲,看着他說:“憑你這樣的人也敢要她嫁給你,給我滾!”織女的兒子看媽媽被人帶走,撲上來也是要打西王母。
但也被西王母踢開,絲毫沒有因為是織女的兒子留情的意思,她更是嫌惡地看了他一眼,楊舒感覺好像下一秒西王母就會捏死這個孩子一樣。
王母轉身離開,東王公也随即跟上。但東王公離開之時,他轉身向楊舒點了點頭:“叨擾了。”
雖然語氣中并沒有給別人添了麻煩愧疚的意思,楊舒挑了挑眉毛看着那一群人又從那個破門離開。
啧,楊舒揉了揉額頭,對一邊還坐在地上的牛郎說:“诶,這個門的修理費用你記得交一下。”
一邊的小孩哭哭啼啼要找媽媽,牛郎被吵得心煩,但也是耐着脾氣安慰說媽媽馬上就回來了。楊舒看着給他們兩個人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示意他們從地上起來坐椅子上。
哎,好不容易以為有人來辦證,結果又沒辦成。
楊舒拿着手機又按了按給季然發了短信。
舒克貝塔:今天牛郎織女過來辦證
舒克貝塔:結果織女被西王母帶回去了
少爺:哦
少爺:他們打架了吧
舒克貝塔:差點
少爺:打架你離遠點
少爺:都是有病
“這位道友。”楊舒被喊了一聲,擡頭看站在桌前的牛郎。
然後楊舒就面色複雜地被告知牛郎身上并沒有錢,看着牛郎走了之後楊舒嘆了口氣。
得會人家不讓女兒嫁給你,沒錢沒房沒車,能讓嫁才是有病了。
“鬧了幾百年還在鬧,也算是真愛了。”一邊的張寡婦吹了吹剛剛磨過的指甲,看着楊舒語氣涼涼說:“怎麽楊劍仙不行行好,成了這對苦情人的心願。”
楊舒懶得聽她在一邊放屁,拿着手機和小月季扯皮,想着晚上到底去哪裏吃。在季然覺得海鮮沒什麽問題之後,楊舒松了口氣。
陰煞老鬼那邊一臉笑嘻嘻地送走了離完婚的雷公電母,還熱情地說:“下次再來。”被雷公給了個白眼也不甚在意。
他弓着腰将那扇門板從地上扶起來靠在一邊的牆上,屈着手指敲了敲那門板。陰煞老鬼對楊舒說:“楊劍仙你得想辦法把這個門修一下啊,這漏風開着空調都沒感覺了。”
都是死了的人了,你還真以為自己能感覺到溫度?楊舒憋着一口話沒說,但還是把桌面上的座機拿了起來,給維修處打了個電話。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楊舒慢悠悠收拾了下東西,準備去食堂吃飯。
剛剛出了辦公樓的門,準備往食堂走。楊舒就被叫住了。
看着季然提着個保溫瓶朝自己這邊走,楊舒心裏都幸福得像花兒一樣,臉上的嘴角也控制不住地翹起來。
“你怎麽來了?”楊舒問。
季然遞了保溫瓶過去,皺着眉說:“不想我來?”
楊劍仙嘿嘿一笑,接過保溫瓶一手摟住小月季往食堂走。
“放心,他們沒打起來,我也沒受傷。”
季然哼了一聲:“我又沒問你這個。”
楊舒捏捏他的臉說:“就當我想跟你說,不說悶得心裏不痛快。”
兩個人膩膩歪歪走到食堂,楊舒去打了兩碗湯端過來。看着季然拿出來的菜,楊舒又笑了兩聲說:“這麽豐盛。”
“楊舒,你正常點。就個排骨醬牛肉,別弄得像只有過年過節才吃肉一樣。”季然嫌棄地瞥了他一眼,将用熱水燙過了的筷子遞給他。
楊舒坐在季然右邊,右手拿着筷子吃飯,左手就在桌下握着他的手。季然白了他一眼,但也沒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喲,楊劍仙好福氣啊,還有人送飯過來。”張寡婦站在兩人桌前說。
季然沒見過她,看了看面前這個黑發綠眼的女人。
楊舒将嘴巴裏的骨頭吐出來,說:“排骨味道不錯。要是有點辣味就好了。”
“糖醋排骨你要我加辣椒?”季然手掐了他一下。
張碧琪眼見被他們兩個人無視,心裏有點不快。手指一彈蛛絲一下将楊舒碗裏的一塊排骨拉到自己碗裏,用手指捏着吃進嘴巴裏。
“味道當真不錯,小道友好手藝。”将骨頭連肉全部嚼碎了吞進肚子裏,張碧琪笑着看着季然。
“就是有點可惜,當年的小月季怕是吃不到這麽好吃的東西了。”
張碧琪話音剛落,楊舒就放了筷子,手一劃抓着吹霜指着她,面無表情地說:“滾。”
季然手托着腮一副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聽見的樣子,只是對楊舒說:“你同事還真挺讨人厭的。”
月季化形的季然自然是最讨厭這麽些昆蟲的,看見蜘蛛化形的張碧琪更是心裏厭惡不已。更不要說她也是當年上山的魔修之一。
眼看着兩個人就要打起來,季然看着周圍的人都看着這邊,還是伸手拉了拉楊舒說:“先吃飯,吃完再打。”
楊舒和張寡婦對視一會,兩人都撤了招式。
三下兩下吃了飯,楊舒端着湯一口喝了大半,放了碗就準備起身,但一把被季然拉下來。
“叫你吃完飯去你還真去?”季然将保溫瓶收起來,拉了他說:“下午有事嗎?沒事陪我上街買點東西。”
楊舒用紙巾擦了擦嘴巴,問:“買什麽?”
“買菜買什麽,家裏都要沒菜了。還要去提你那小破車。”季然看了下手機繼續說:“你要是沒時間我就一個人去了。”
将手上的餐巾紙捏成一團扔到垃圾桶裏,楊舒松了松領結說:“我陪你去吧,下午還在一個辦公室裏非打起來不可。”
“恩。”季然應和着:“要打直接打死了,醫藥費太貴了出不起。”
楊舒笑了一聲,湊過去捏捏他的耳朵說:“怎麽今天這麽乖?”
一手拍開他,季然說:“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