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喜歡一大早就敲門擾人清夢的絕不止靳帥哥一人。
滿臉起床氣的游醫生猛地拉開門,正準備惡罵門外那人一頓,卻被對方一個燦爛如旭陽的笑容給堵住了。
“師兄早!”
想想跟這表面笑得無害實際內裏韌勁不下于吳鳴的家夥無法盡情宣洩,游危默默地讓出位置放他進來。
“你來做什麽?”游危一邊在櫥櫃裏翻找着速溶咖啡,一邊眼神不善地瞄着似乎有些緊張的娃娃臉警察。
“來蹭飯啊。鳴哥說了今天做餃子的。”子皓撓撓頭,“他不在這裏嗎?”
游危橫了他一眼:“你們是同事哎,你不知道他今天有任務一早就出去了?”
子皓在餐桌邊坐下,點點頭:“知道啊,去拘捕個老頭兒,我以為他早就回來了呢!”
游危放一杯咖啡在他面前,自己端着另一杯坐在一旁:“什麽老頭兒,這麽麻煩,還要他親自去?”
子皓捂着嘴打了個呵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不起師兄,昨晚為了找資料熬了通宵,所以鳴哥才不讓我跟着的。”
希大人不耐煩地揮揮手,算是饒了小子不敬之罪:“回答我的問題啊。”
“呃,是文家那個老管家,方可續之死他的嫌疑最大。”
“哦?”游危來了興趣,連早起必做的美容十八式都放在了一邊,“為什麽?”
子皓猶豫了一下:“反正你也算我們警隊家屬,跟你說沒關系吧。”
“啪”,毫無意外地他的頭上挨了一下:“少啰嗦,快說!”
子皓摸着頭,有些哭笑不得:“好了我說就是,你別亂動手動腳嘛!檢驗結果方可續是死于投毒,那當然是負責他一日三餐的老管家嫌疑最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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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游危失望地喝了口咖啡,“還以為你有什麽猛料,也就是分析推理,沒什麽真憑實據呀。”
子皓不做聲笑笑,轉着手裏的咖啡杯。
游危自己倒分析推理起來:“那如果真是老管家幹的,不是很可能是受文諾指使?那小孩的性格做派完全不符合年齡啊!不過你應該高興了——”
“我為什麽要高興?”
游危斜了面無表情的娃娃臉一眼:“裝什麽呀,非得我說那麽明白嗎?這麽一來靳帥哥就失戀了,你就有機會了!”
子皓還是面無表情:“這是什麽邏輯?世界上就剩我和他兩個選擇了?再說你怎麽知道成深一定會因為這事和他分手?”
游危把咖啡杯重重地頓在桌上,吓了子皓一跳:“那咱們就等着吧。”
子皓笑着搖搖頭,又捂着嘴打了個呵欠:“師兄,鳴哥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啊?”
仔細打量着娃娃臉眼睛旁嚴重的黑眼圈,游危嘆口氣:“真拿你沒辦法,要不就在你鳴哥房間睡一會兒吧,我還有事,要去一趟院裏。”
子皓已經累得把臉貼在了餐桌桌面上:“謝謝你師兄。”
眼睛都沒睜開,成深的手就探到了床的另一側,發現那裏是空的,他猛地一下坐了起來,驚惶四顧,發現盥洗室的門是虛掩的,心裏才稍稍安定下來。
這家夥起床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的?昨晚做了那麽多次,正常人早就下不了床了。
一想到床上某人動聽的□□聲和帶着涼意的白皙肌膚,成深身體的某個部位又開始發熱。一邊告誡自己不可以太過性急,一邊輕輕推開盥洗室的門,看見令他色心大起的對象站在洗手池旁,正用手機與人進行通話,似乎已經到了結尾部分:“好的,那就這樣,再見。”
“你怎麽就起來了?有沒有不舒服?”
文諾将手機收好,淡淡地回答:“沒有。”習慣地閉上眼睛,任成深的親吻密密落在臉頰和脖頸上。
草葉和花瓣上的晨露已經被陽光蒸發殆盡,石子路上散落着片片枯葉,映襯着不遠處小巧的洋房,美得像一幅水彩畫。
“MD有錢人還真是會享受,這庭院雖然比上回那個什麽李家小點,看起來可比那個漂亮!”
一個突如其來的粗魯聲音破壞了這畫面的感覺。
吳鳴笑着搖頭:“好了小王,法規科又不是故意為難我們,人家主任出差去了嘛,你這一路怪話就說到現在還沒完!”
小王的聲音放低了,但還在不服氣地嘟囔:“就是故意的嘛,那些小白臉早看我們不順眼,一個逮捕證叫我們等了兩鐘頭!還以為老子們整天在外面跑撈了多少油水,老子們可是出生入死來的!”
吳鳴決定當做沒聽見,領頭向大門走去。一個正在修整花叢的工人慌張地迎上前來:“請問你們找誰?”
“我們找張運甫先生,他在嗎?”
工人想了想才反應過來:“您是說張管家?他好像剛剛回自己房間了。”
“請帶我們去找他好嗎?”吳鳴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帶着不容置辯的力量。
文家對下人不薄。這是每個看到張管家寬敞氣派套房的人共同的想法。
可惜,張管家無法再享受這不薄的待遇了。
吳鳴帶着冷笑任由手下在躺卧在床的管家屍體旁忙活,掏出橡膠手套慢慢戴上,拿起書桌角落裏一只手機,按下鍵察看着上面顯示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