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最後的血親,無論如何你永遠是我值得驕傲的弟弟。不需被仇恨蒙蔽雙眼。惟願加餐飯,青史不留痕 。附,別惹潘華哥。]
那感情是一封家書。
遺落的細節早已集齊,破碎的事物勉強能通過斷面還原經過。
看來這裏就是王奇家的畫室。鄭義對這個結果一點都不意外。
他因為對程淵的好奇才卷入事件的漩渦,可笑的是到頭來他卻發現程淵不過是問題中最邊緣的人物。他被冤枉的理由恐怕土撥鼠聽了都會笑掉大牙。
僅僅是某些人認為,王奇喜歡他。而事實有該死的是王奇一門心撲在潘華和他失蹤的姐姐身上。
那一切可真是太扯了。
世界上真的會有那麽瘋的組織嗎?這簡直像是小說裏的場景。
他現在只能相信一切都會變好,鄭義目前唯一能做的是去給惡龍拔牙。好吧,說直白點,是把他的車從尼德霍格開回來。
也許是鄭義回來的時間不巧,客廳只有程淵在給王奇縫褲子口袋。他針線活不是很熟練但好像還算會一點。他看到鄭義突然出現并沒有多語,把針別在布料上騰出手去指廚房,“你妹妹在做菜。潘華怕她傷到手在旁邊看護。”
了解情況後,鄭義放下竹籃,告訴程淵裏面是蛋糕可以叫秋霜下來吃。
他背對程淵加之心裏焦躁說話有些急不小心和程淵一起開口。
“你……”
“我先去接王奇——你有什麽想說的?”
聽到程淵叫他,鄭義立馬轉身。可惜似乎有點晚了。程淵擺擺手,像個老媽子一樣敷衍:“等你忙完再說吧。我不打擾你。”
“那行。你等我。”鄭義是真有點擔心王奇被圍毆致死。特意給他送蛋糕的王可都要揍他,可想而知這家夥人緣有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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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們的根據地其實離王奇家別墅不遠,從他們家到最近的地鐵站,轉個彎就能看到尼德霍格。王奇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對面有人單反快貼到他臉上。
風鈴一響,王奇像看到救星似的往鄭義的方向跑,“快走!”
下一秒,錄音筆快怼鄭義臉上。來人不知為何熱情的讓鄭義節節後退。
“所以,您就是天才畫家王令獨子的新男朋友是嗎?”
這個問題令人窒息。
可能臉好看就是招爛桃花。
鄭義默默把門推開一條縫,矢口否認,“不是。”
斬釘截鐵的回答讓對方的笑容愈發暧昧,“那您和他是什麽關系?”
“我是他二大爺,我!”
乘本人不在,鄭義占完便宜推門就跑。他可以對天發誓,除了體測,他就沒跑那麽快過。
王奇仗着自己的身形貓在車邊等鄭義過來。見他還算沒事,鄭義松了口氣沒多計較剛才的鬧劇打開車鎖。王奇幾乎是一骨碌爬上副駕駛催促,“快開。”
反正不會危及生命,鄭義不太着急,他上車後還有閑工夫和王奇唠嗑,“你們認識?”
“一個娛記,不知怎麽就碰上了。大概是王可安排的。”王奇扣上安全帶,無意間掃過後視鏡讓他,別扭地擡頭去觀摩鄭義的臉,正當被觀察者要出言制止時,王奇突然又說些沒頭沒腦的話,“仔細看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不,我是說,你還好嗎?最近頭痛不痛?”
“只要沒被程淵打就不疼。”鄭義不明白瘋少爺為何會突然去關心自己的身體健康。
“可能是我多心了。”王奇甩出一沓紙,清清嗓隆重介紹,“假身份,護照。只要不出國都好辦。記得讓他多學幾種語言,能糊弄人就行。王可前幾年考的證比較多,不然盤問起來容易穿幫。”
鄭義知道自己該不該多嘴,算下來也不是他要考證,但……
“你姐男的女的?”
“女的。身份證上是男的。”
……行吧。
看在瘋少爺其實是個好人的份上,鄭義好意提醒,“你可以去看一下地下室的那幅畫,你姐給你留了份家書。”
勝利就在前方,鄭義回到王奇家就迫不及待的去找畫家,“嘿!一切都完結了。馬上就能證明你的清白……”
順着秋霜的指引,鄭義幾乎是跳着來到三樓書房。打開門的剎那他卻突然安靜,程淵對着他扔下空藥瓶默不作聲地給自己灌下一大杯水。他背着光生後是落地玻璃,夕陽的餘晖給所有的家具都鍍上金紅。
“你,做什麽?”
鄭義不明白他在做什麽。
明明事情結束,一切都将真相大白。不是嗎?
“你剛剛在吃的什麽?”
藥,鄭義有眼睛當然知道是藥。他只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麽藥。程淵卻心虛地別開臉說瞎話:“你給你妹妹買的,蛋糕。”
“回答我。”鄭義急了,他現在不知道是該把程淵打到吐藥,還是要把他帶去醫院洗胃。
他在做什麽?
從初見開始一直狀态都不是很好的畫家現在反而有點釋然,他輕笑着拾起藥瓶遞到鄭義手中告訴他,“我也不知道。這些是王奇平時吃的,我想應該是一些能讓人鎮定的安眠藥。”
“程淵!!!你怎麽亂吃藥!”
坐在樓下寫作業的鄭秋霜落筆猝不及防的一滑,好好的i變成j。她擡起腦袋觀察四周後再度埋頭寫字。
可能大哥真的很生氣。
哥哥的貼心小棉襖如是想。
滿打滿算,鄭義與程淵相識不過兩天兩夜。可鄭義常常有一種,他已經和畫家相處過多年的錯覺。
藥物作用下,程淵眼皮開始耷拉。鄭義不敢讓他睡,忙掐他人中。口中不停地喊他名字。
“程淵,你在做什麽啊。程淵?”
鄭義橫抱起閉上眼睛的人兒要往外跑。程淵歪在鄭義臂彎,叫他必要白費工夫,“我有什麽好呀?”鄭義看着他還沒開口,眼淚先下來了。叫程淵幾乎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好吧,好吧。你說什麽是什麽。”
潘華見情況不妙連忙撥打急救電話。
連王奇都聽到動靜從地下室上來和秋霜打聽情況,“怎麽啦。”秋霜在短時間內理了一下前因後果,抓住王奇的衣袖,“程叔叔吃你的藥。”
王奇聽罷不以為意地揮手,“哦,多喝熱水。”
“他吃了一大瓶。”
“那喝一大瓶熱水呗。”王奇攤開手當着潘華的面得瑟,“我什麽人啊,早把它們換成維生素了。”
“……”
就怕空氣突然安靜。
在一片安靜中,鄭義突然感覺有人掐自己胳膊。
是程淵啊。
他咬着嘴唇好像有點生氣。
鄭義連忙把程淵放到沙發,別過身不太敢直視他。後者用雙手捂住臉,發出類似“去死吧,王奇。”之類的碎碎念。
作為當之無愧的MVP王奇深藏功與名。
已經說出王奇家地址的潘華感覺自己被擺了一道。他沉默片刻,撥打了新的電話:“送一個灌下過量藥物的人造人過來。對,要像程淵。”
秋霜盯着王奇一言不發,似乎是要讨一個解釋。本就有點癫狂的少爺不介意告訴她一些事實,“很不幸。人造人并不算公民。”
奇怪的知識增加了。鄭義撓撓後腦勺,剛想緩和一下氣氛,指尖卻觸及到隐藏在絲發下凹凸不平的傷疤。
小彩蛋
“唉,你說人造人能導入別人的記憶?”
“是的。”
“什麽人都能導入?”
“首先,他要一個完整的大腦。其餘……性格最好有本人配合采樣。如果情況允許甚至可以批量生産。”
“真的假的?”
“當然是假的。世界上怎麽可能有人造人這種東西?弗蘭肯斯坦會哭的。”
人造人之子潘華抱起某位畫家的口供走向檔案室,單方面終結了話題。
交換
尼德霍格。
北歐神話中倒還有個典故。它是在世界之樹邊上啃噬其樹根的惡龍。
重點是世界之樹可以通往死者之國。
鄭義相信科學,不是很能理解那些搞人體實驗的為什麽要引用北歐的典故。
“給我拖點時間掃描地下停車場,我快找到暗門了。”王奇沒多少信服力的說完這句話轉頭又點了一份藍莓味的半熟芝士。
他真的不會膩嗎?
“用眼需要消耗藍莓值。”王奇的眼神沒有焦點,語言卻很幹脆,“收起你的下巴。讀心術是透視時的附屬品。我也不想知道潘華有多看不起我。”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像王奇那樣清楚別人的看法卻還能踏着別人底線走的只能算少數派。鄭義不由好奇,“他們真在你腦子裏裝了計算機?你被改造了多少?”
“百分之十左右。”王奇伸拉起自己的頭發……嗯,假發。露出下方剛長出的新發,以及腦後那條尚未完全愈合的猙獰傷疤,“他們要給我裝限制裝置時我跑了。和哥哥姐姐比起來我好像只會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