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吐照片了,“喜歡小孩,因為覺得他們代表希望,有無限的可能性。但是讨厭蚵仔煎這樣性格惡劣的壞孩子……嘿!輪不到卑劣的你評價我。”
面對如此揭人傷疤的敘述程淵面不改色,“我生在無藥可救的家庭,過着渾渾噩噩的人生。我不知道我的将來,但我清楚未來屬于年輕人。”
巧合般的是他說這段話時目光一直盯着鄭義,這讓年輕有些自作多情的思考是不是對方在安慰他。
在語言方面未能攻破別人的心裏防線,蚵仔煎意外地挑眉。不過他沒有妥協,繼續挖苦,“哦?是嗎,你難道認為害你坐牢的少年A也配稱為未來嗎?”
直白的惡意并未讓程淵改變想法,那一刻他是從容的,“沒關系,世界上也有見義勇為的好人。”
“……”蚵仔煎擡起雙手捂住臉緩緩蹲下将自己縮成一團。他在程淵接下來的調查過程中都沒有再次表現出攻擊性。
在并不是很大的後廚找了一圈,程淵得出結論,“挺符合衛生檢查标準的。”
鄭義:???
鄭義:“能不能說正事。”
誅心
甜品店在八點打烊。
南綢人沒有夜生活。只有外來人口才會在鬧市區附近不那麽高檔的小區門口撸串到天明。鄭義在程淵居住的地方見識過類似的場面,濃重的油煙味熏的他不想往前踏出第二步。
北方口音的吆喝;東匆人的喝酒劃拳時的争吵與大笑;西索人大聲攀比自己的“豐功偉績”;南綢人用他們疏離客套的方言和店家磨那一毛半分錢。所有的聲音混雜在一起,簡直是……噩夢。
那場景讓他記憶猶新,至今回想起來仿佛就是昨天晚上的親身經歷。好在鄭義認識的大部分本地人更傾向于安逸地待在家裏。好似是為了證明南綢人保守戀家的特點街上除了加班的上班族更多的是回家的路人。
作為本地人鄭義并不喜歡那些外來者,卻又清楚這些不過是發展中的必然。他貓在車裏暗中窺視,确定樂仲和他哥哥道別後獨身一人回家。身為店老板的雷似乎還有些收尾工作。三刻鐘後方才從店裏出來,出門的同時後面還跟了一條小尾巴。
是個七八歲的孩子,不高一米二左右。他還時不時低頭擺弄手裏藍綠色的switch。
Advertisement
鄭義坐在車裏盯着看他唇語,眼睛不敢眨一下。
“我……會,回去,你要……刊,看店。注意安全,不要熱,惹事。”雷說話的态度不像父親,更類似于對自己弟弟完全放養的壞兄長。
小尾巴低着頭看手裏的游戲機,怎麽回答的鄭義這角度看不清,他只看到兩個人道別後小尾巴回到店裏,雷順手把門鎖上。
小孩子而已沒什麽危險性,到時候哄哄就好。
“麻煩了。”程淵仿佛有讀心術般和鄭義的內心唱反調,他苦惱按着眉心大吐苦水,“這種小孩,非常難搞——”
鄭義不明所以警惕的盯着程淵擔心他又說出其他會引起歧義的句子。
接收到鄭義視線程淵這才對自己的發言進行補充說明,“他是個人精,指不定在想怎樣殺人。”
鄭義覺得他的想法過于駭人聽聞,稍微提出些異議,程淵把他的觀點全盤否認,“你仔細觀察他的嘴角,冷笑。那不是小孩該有的表情。他對眼前的人抱有敵意,但是并不會直白的照成沖突。”
言語間甜品店老板已經走遠,鄭義和程淵先後下車直奔甜品店後門。程淵本意想撬鎖,悉悉索索的動靜卻引來店裏的小孩。
小孩手裏握着菜刀來到窗口,表情仿佛在說:給爺跪下。
這時候程淵出奇鎮定,他收回手裏的工具站直了漠然看窗裏的小孩,“你在玩動物森友會。想不想要金斧頭?”
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不過看小孩眼神大概是什麽稀有道具。
程淵勾勾手指,“switch給我,你幫我們進屋。”
小孩跑回店裏拿出游戲機,語氣還是很戒備,“你說,我操作。”
程淵凝視窗口的小孩陳述事實,“你打算過河拆橋。”
“是。”小孩幹脆承認,他的理由非常充分,“你帶着猥.亵.犯的耳釘。”
鄭義懷疑自己聽錯了第一時間拍上程淵的肩确認,“耳釘?”程淵沉默着撩起鬓邊碎發露出藏在其中的黑色發訊器。
鄭義瞬間心虛……他在學校沒認真聽課的事該不會暴露了吧?
不會吧?
“給壞人定位,監視其動向的東西。被要求檢查時必須展示。裝在耳朵上是聰明的選擇。”小孩解釋的同時不忘挪動手柄。他好像還在和別人交流,“幼兒園都該知道的。常識。”
拉倒吧。
這玩意普及時鄭義在讀初中,日常被作業、試卷、默寫三座大山榨幹,難得有可以混水摸魚的班會不睡覺真對不起他的黑眼圈。
“請回吧,我不可能讓你們調查他的。”小孩擡起頭,雙眼空洞沒有神采。
程淵扶額嘆息,叫鄭義。
鄭義意會從包裏拿出老虎鉗,對着銅鎖咔咔兩下,解決問題。沒了鎖門自然開了。
感情雷是把他關在甜品店呢。
仔細思考後鄭義驚出冷汗,濕布片貼在背上陰涼的讓人很不舒服,“你是誰?”
艱難的提出疑問,鄭義幾乎不知道自己舌頭在哪。
小孩的笑憋在嗓子裏,似抽氣。他放下游戲機拿起消防斧。程淵趁機去搶他的switch,鋒利的紅斧貼着畫家的手砸在桌上切出斷口。如果不是程淵動作快後果不堪設想。
“我是蚵仔煎。”稚嫩的臉上是不符合他年齡的冷靜,“是殺人的機器。”
緊張的情緒讓鄭義把手收回口袋,指尖金屬質感的銅盒讓他安心。他死死盯着蚵仔煎戒備他的行動。蚵仔煎同樣清楚程淵沒有戰鬥力。他提着斧頭跳起,目标毫無疑問是鄭義的肩膀。
鄭義右邊肩膀被小孩死死掐住,他力氣大的不像個人。鄭義抓住他的胳膊用額頭狠狠撞向蚵仔煎腦門,頓時眼冒金星夢回自己童年被鐵門砸臉。死小孩卻安然無恙,右手高舉消防斧執着地往下劈。
沒想到在車裏程淵一語成谶。
“你還要不要游戲機?”程淵說話沒多中氣,輕飄飄不注意就會被錯過。鄭義和蚵仔煎一起回頭,看到他打開烤箱門把游戲機放進去,右手悠閑的搭在烤箱的旋鈕上。
“我可以新買一個。”蚵仔煎的財大氣粗讓鄭義感到似曾相識。
兩個人精比試,程淵不會落下風,“你可以猜猜看,我有沒有注銷你賬號順便給你游戲機開防沉迷。”
鄭義吞吞口水,心覺程淵的威脅太可怕了。顯然蚵仔煎也是這樣想的。
他瞳孔驟縮,甩開鄭義幾乎是撲過去檢查自己的游戲機,口中咒罵:“卑劣的人類!”男孩子不甘心的表情逗樂程淵,他開心的不是很明顯,“這叫計謀。”
趁他們注意力在游戲機上,鄭義把包裏的工具拿了出來,指向機器一樣的小孩,給他好好上一堂課,“這才叫卑劣。”
“……”蚵仔煎扔掉斧頭,舉起手詢問,“我能不能把燈打開?你們大費周章打劫蛋糕店做什麽。離這裏五百米不到有一家珠寶店,我可以告訴你們怎樣躲過監控。”
“不用,”鄭義的目的明确,不會做多餘的事情,“我不缺錢。”
找線索?有程淵夠了。看他麻溜地帶手套,擰開手電筒,鄭義知道自己要的是牽制住眼前小孩模樣的機器。
這才是程淵讓他來的目的。
同樣,蚵仔煎并不會輕易放棄。他眼珠一轉盯上鄭義手裏的槍,勾唇挑釁,“是模型?還是巧克力?”
鄭義有意給程淵拖時間沒有正面回答,給本就劍拔弩張的氣氛添上一把火,“你可以嘗試一下。如果你真的是機器。”
蚵仔煎眼睛盯着鄭義張嘴吐出一張照片,他拿着展示給鄭義看,“鄭義,男,二十四周歲。父親曾是緝毒警,母親和弟弟在意大利度假時被飛彈擊中搶救後身亡。年齡最小的妹妹腿部受傷行動不便。你幾次在公開場合揚言要和令尊斷絕父子關系,很久沒有回家。你妹妹鄭秋霜會在周五晚上和你視屏通話。”
如果他的目的是激怒鄭義,那麽他完成的不錯。
“就這?”鄭義的手搭上保險栓,他強行用冷臉僞裝自己憤怒的內心,“你除了網上現有的資料還能查到什麽?”
“你覺的是令尊害你與他們陰陽相隔,但你該認清那不是他的錯。”蚵仔煎理智的陳述他的想法,“你最好和他好好聊一聊。你父親是個英雄。”
“閉嘴!”鄭義最讨厭別人強迫他接納他的父親。他爸是個英雄,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