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發個財
然而待李清茗回到天劍宗後,将築元丹交給李閑智之後就回房間休息了,饒是李究身為二叔也只能等第二天再找人算賬了。
遠處的寂靜山谷中,竹葉輕擺,發出沙沙的聲音。章夏與陸藤、林恩坐在桌前,靜靜的等待着,此處的那間小茅屋早已變成了還算寬闊的三間竹屋,就連桌椅板凳都湊齊了四個人的份。
這些日子以來,除了培育益心草之外,他們的成果就是這些竹制的家具了,這三間并足而立的竹屋也變得格外親切,不管是什麽東西,只要自己親手參與創造了,便會變得不一樣。
初夏的夜晚,溫熱中帶着細細的清涼,桌上的酒菜不停飄出香味,他們三個卻都沒有動筷。
“章夏,我覺得自己就要富可敵國了,你快拍我幾下,讓我鎮定鎮定。”陸藤想起白天的交易,還有那白花花的銀票,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陸兄快醒醒,還沒喝酒呢,你怎麽就醉了。”林恩好笑的拍了陸藤一下,臉上的笑也耀眼的很,他在藥宗長大,本來生活中只有父親,現在不僅有了可靠的夥伴,還有了別人不敢想象的財富,若是修為再提上去,簡直就是人生贏家了。
“你們倆啊,等李姑娘來了再醉也不晚。”章夏莞爾一笑,也不再故作嚴肅,她來到這個世界,原本還迷茫不知方向,如今卻是大約明白自己該怎麽做了。
“我說章夏,我們叫李姑娘就算了,你怎麽也叫人家李姑娘。”陸藤眉毛一挑,又開始打趣起來。他們混熟了以後,彼此都以名字相稱,卻唯獨叫李清茗為李姑娘,實在是因為李清茗話太少了,性子也太冷了。
但章夏就不同了,他們都看得出來李清茗對章夏的态度,有句話怎麽說來着,就是看到你天空都亮了。
“那不然叫什麽?”章夏好心情的接了話,沒有像之前那樣故作不理,她拿起酒壺,将四個酒杯一一倒上,嘴角依舊噙着笑意。
“清茗。”随着破空的聲音,一道清冷的聲音随着主人一并落下,李清茗走進竹樓,徑自坐到了桌前。
“啊!好,清茗你來了,算了,還是叫你李姑娘好了。”陸藤率先接話,須臾又覺得叫人家名字有些不自在,總覺得拗口,但他叫章夏的名字就沒這種不适的感覺,接着他才明白這種不适是因為什麽了,原來是說話的人不對。
“清茗。”章夏輕笑一聲,順口叫了一下。
“嗯。”李清茗應了聲,眼底泛着笑意看過來,仿佛得到了心儀已久的禮物一般。
“哎呦,這下可順耳了,咱們先幹一杯,為了築元丹,為了銀票。”陸藤站起來,仿佛自己已經腰纏萬貫,語氣裏更是豪氣萬丈。
“來,今夜不醉不歸。”林恩也痛快的舉杯,心情似是受了陸藤感染一般,只覺得胸中一陣陣歡欣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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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齊齊舉杯,待酒過半晌,李清茗将一沓銀票拿出來遞給章夏,最上面還放着一頁紙。
“各丹藥鋪與兩大宗門初訂數量四百顆,每顆以一萬兩賣出,收銀票四百萬兩,天劍宗與藥宗分追訂兩千顆,以每顆五萬兩賣出,收銀片票一億兩,共計一億零四百萬兩,每人均得兩千六百萬兩。”
章夏念完那頁紙上的內容,與陸藤、林恩對視一眼又齊齊深呼吸幾下,他們雖然已經知道具體數目了,但對着這麽多銀票和列出來的單據,還是忍不住有些呼吸不穩。
于是原本有些醉意朦胧的人将銀票一分,又忍不住把酒言歡一番,仿佛這樣才能清醒些。少年人一朝得志,總是難免得意,總難以做到淡泊明志,但理智的人卻懂得收斂不猖狂,而章夏他們則選擇把心裏的那一部分猖狂倒進酒裏。
月朗星稀,陸藤與林恩分別回了各自的竹屋,李清茗則坐在桌前沒有動。她知道陸藤與林恩為了方便留宿各自搭了個竹屋。
而她因為從來沒有留宿過,便也沒有過和他們一樣的打算,此時月色正暖,酒意也濃,教兩個将要睡在一間房裏的人都忘了思考床很小、被子只有一張、枕頭也只有一張。
“那個……。”章夏剛開口,就見李清茗悠悠趴倒在桌邊,她笑着搖了搖頭,走過去輕輕把人扶起,又艱難的收拾一番,最後猶豫片刻将面具放在床頭後才和衣睡下。
清晨,竹枝随風搖擺,林間鳥兒躍上枝頭,萬物在陽光下徐徐醒來,竹屋中的人也悠悠睜開眼睛。
“早啊。”章夏睜開眼睛就看見和自己面對面睡着的人也恰好醒了,她下意識揚起一抹輕笑打了聲招呼。
李清茗閉了下眼睛又睜開,然後才對着枕邊的女子道:“早,章夏。”
她早就知道眼前人的模樣應該是讓人喜歡的,可真見到的這一刻,卻覺得除了讓人喜歡外,這張過分清秀卻又不媚俗的臉還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一如她此刻內心。
“哇,章夏你總算舍得把面具拿下來了,小姑娘長得挺好看呀,為什麽要天天戴着面具呢?”
陸藤盯着章夏看了幾眼,然後又偷偷瞥了李清茗幾眼,他頓時露出一副樂見其成的月老模樣,越看這兩人越登對,不在一起就可惜了。
“章夏果然如陸兄所說那般,面具下藏着個美人哈哈哈,我看你以後就別戴面具了,這樣多好看。”林恩在一旁附和着,心裏隐隐覺得章夏因為自己的話冷了幾分,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大家,心道這面具背後難道還有隐情?
“我怕這張臉會引人妒忌,所以還是戴着吧,不過在你們面前就不用了。”章夏想起原主被打落懸崖那一幕,臉上的笑也淺了幾分,她不知道那蒙面人是誰,卻隐約覺得和天劍宗脫不了關系,畢竟原主從測出靈根後就在天劍宗長大,幾乎不認識外面的人。
想到這她偏頭看向李清茗,心裏的那個猜測又浮上腦海,原主本是默默無聞的小藥師,最讓人在意的就是一見傾心喜歡上了這個人。可是很顯然,人家正主根本就不記得這張臉,怕是連章夏的名字都沒聽過。
“也罷,姑娘家行走江湖小心些也是好事。”陸藤想起章夏那被人拆成廢墟的藥鋪,又被宗門趕出來,說不定是得罪了什麽人。
他看了眼一無所覺的李清茗,眼裏閃過一絲微妙,這李姑娘好像不曾見過章夏的樣子,想來也不知她是因何被逐出宗門了。
四人又忙碌一番,才先後離開,且各帶走了一缸益心草和寫有培育之法的小冊子。然而回去後除了林恩逃過一劫,李清茗剛進宗門就被帶去了執法堂,而陸藤則向兩個娘親把前因後果交代了個清楚。
林恩是抱着明哲保身的念頭,直接沒有露面,而是趁夜把東西放在了宗門口,陸藤則是直接抱着水缸去找了娘親宗主了,陸雲宗沒有損失什麽,他自然就沒受到什麽責怪。
至于李清茗,她按照章夏所說的也學林恩趁夜把水缸放在了宗門口,就準備回自己房間,可好巧不巧的卻被李究逮了個正着。
“茗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李閑智目光微沉,他之前聽李究說起築元丹之事,還覺得女兒應該沒那麽大的本事來布局斂財。
此時證據确鑿,他卻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了,喜的是女兒本事大了,也不像看上去那般柔弱無害,悲的是連他這個當爹的都蒙在鼓裏,也不知是否被心懷叵測之人算計了去。
“……”。
回應他的只有沉默,李閑智看了眼氣急敗壞的二弟李究,心道此事不宜張揚,但也要給宗門一個交代:“我且問你,此事都由何人參與,我天劍宗的銀子呢,那些築元丹都是從哪來的。”
“銀子買築元丹了,築元丹是用益心草煉化的。”李清茗垂眸,直直的跪在地上,她伸手想将儲物袋中的銀票拿出來,那是她分得的那一份,有兩千六百萬兩,應該能彌補一些宗門的損失。然而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李閑智怒吼一聲,震的她拿銀票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茗兒!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些,太讓為父寒心了,你這般吃裏扒外讓我如何放心把宗門交給你,又如何讓我服衆。”李閑智眼裏閃過一絲痛色,他只有這一個女兒,雖然因為忙于宗門事物教導的少了些。老話都說虎父無犬子,他相信女兒除了話少了些,還算是可造之材。
可如今這個女兒不僅将青霜劍那般神器草草贈人,還夥同外人算計天劍宗,怪不得自從突破金丹期就修為受阻,原來是心思都放在歪門邪道身上了。
李閑智見跪在地上的人依舊閉口不言,他怒從心起,抽了執法鞭就朝着李清茗打去。
“啪……,”鞭聲起,跪在地上的人晃了晃身子,卻還是咬緊了嘴唇不見開口,父女兩個的執拗的偏執如出一轍,一個沒有心軟,一個執意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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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本章能找到錯字的同學有驚喜,七月要回報辛苦捉蟲的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