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做實驗
章夏艱難的回過神來,這世道要好好活着太不容易了,畢竟原主就是被人暗殺的,且到現在都不知道敵人是誰,此時遇到老鄉,無異于雪中送炭啊。
“幸好幸好,你來此多久了?都靠什麽謀生?”她幾乎沒有猶豫就關心起最擔心的問題,如何生存下去?這是目前為止最嚴峻的問題了。
“一個月,還沒适應呢,就被狠心的娘親趕着來采益心草了,你呢?現在混的怎麽樣。”陸藤苦大仇深的坐回地上,臉上帶着明顯的放松與熟稔,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不怎麽樣,我來了快兩年,還是一個融合期的菜鳥,哪都不敢去,誰也不敢惹,還怕別人看我不順眼。”章夏扯了扯嘴角,語調輕松的調侃起自己的處境,她是來到這個世界後才深刻的體會到要變強的渴望。
“那你是哪個宗門的,我是陸雲宗的,宗主陸晗羽是我娘,她的道侶李藤也是我娘,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兩個娘都是女的,沒有爹。”
“那你怎麽登記的是散修?”
“有錢好辦事,到哪都一樣,你呢?真的是散修?。”
陸藤吊兒郎當的往地上一躺,他是病死的。一個月前他從外地回家過年,發現養父得了時疫,母親卻隐瞞不報,還幫忙躲避檢測。
他永遠忘不掉那天的情形,母親鎖了門,收了手機,收了身份證,就怕他把養父舉報了。
多可笑,明明是最親近的人,在生死面前卻還是逃不過人性的考驗,養父無辜,所以他就活該被傳染。最令人無助的是,在這之前母親一直通知弟弟不要回家,卻責令他趕緊回。
陸藤一直知道自己在這個家沒有什麽地位,在母親眼中永遠只有養父和弟弟,他的存在與其說無足輕重,倒不如說就是情緒發洩桶,誰不痛快了就罵幾句,有需要了才想起來,平時連個問候都沒有。
來到這裏雖然才短短一個月,但兩個娘親的愛卻勝過了前世自己母親的幾十年。他雖然一直在嘴上嚷嚷着黑心娘親,但心裏卻比誰都受用,被兩個娘親關注和愛護是這一世最好的禮物。
“我是天劍宗,不過被趕出來了,現在就是個散修,陸雲宗是實力最大的宗門,你以後可以橫着走了。”章夏不無落寞的道,她之前還想着只要提高自己的修為,實力淩駕于別人之上就可以了,現在卻莫名有了絲形單影只的感覺。
“我才不會給兩個娘親添麻煩呢,實力不夠怎麽橫着走,還不如套個散修的馬甲好好奮鬥,這次我就是為了益心草來的,娘親她們也關注這個問題很久了,不如你跟我回陸雲宗得了,到時候我罩着你。”陸藤仰頭望天,白雲在竹林上空聚了又散,像極了起起伏伏的人生。
“你這樣讓我想起一句話,明明是大佬偏要裝菜鳥,我呀還是在這待着吧,清淨。”
兩人相視一笑,又不約而同的大笑出聲,他鄉遇故知,不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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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章夏邀請陸藤去了自己的小藥鋪,卻見原本裝修一新的鋪子已經被毀壞,而淩亂的廢墟中有一白衣女子茫然的站在其中。
“不是我。”李清茗抿了抿唇無力的辯解,她原本是想把益心草還回,所以昨天才去任務堂使了銀子,問出章夏留的地址是這裏,誰知今天到了就只看到坍塌的廢墟。
“無妨,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章夏在廢墟裏找到一個木匣子,裏面有幾十兩碎銀子,整個鋪子裏最值錢的就是這個木匣了。
“真是沒有王法,就算…就算…算了,你還是跟我回陸雲宗吧,以後有陸雲宗罩着你,看誰還敢找麻煩。”陸藤心中一氣,下一秒氣又洩了,這世道就是用拳頭講道理,雖然沒有明着作惡的,但暗地裏行兇的卻屢禁不止。
他不知道章夏惹到了誰,又是被趕出宗門,又是被打砸藥鋪的,但身為唯一的老鄉,兩人又一聊如故,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無需在意,左右我最近也抽不開身來經營,要事為重。”章夏毫不在意的将那幾十兩銀子收起來,然後回頭準備離開,她與陸藤決定好了今天要去北海的事。
“我天劍宗也可做你的倚仗。”驀地,李清茗冷不丁的走過來說了句,讓另外兩人呆了呆,她局促的的握緊手中的劍,不知自己哪裏說的不對,便目光灼灼的看過來。
“咳,看來我是英雄救不了美了,李姑娘這是要搶在下的風頭,得嘞,你們聊,當我不存在。”陸藤故意走遠幾步,眼睛卻明目張膽的斜斜斜斜的打量着這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偷看。
章夏默然不語,宵小之輩只敢躲在暗處,她防不勝防。至于天劍宗,她能說自己本就是天劍宗的弟子嗎,倚仗?說笑嗎?說不定落得這步田地跟李清茗也有關系,但無憑無據的猜測如何能教人信服呢?
思及此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然後興致缺缺的道:“我與陸兄要去北海,李姑娘若是無事便回吧。”
見李清茗低頭不語,她輕笑一聲便轉身走了。一個時辰後,章夏與陸藤停在北海的岸邊上,一回頭差點吓掉了半條魂。
“我去,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不會跟了我們一路吧。”陸藤轉身看向僅有三步之隔的李清茗,暗道果然是等級分明的世界啊,一個金丹期劍修跟了一路,他們卻毫無所覺,若是不懷好意之人這般,自己的小命不知要丢幾次。
章夏凝了凝眉,同樣不解李清茗無聲無息的跟上來是何意,她看着眼前欲言又止的人,心道這人不會是語言障礙吧,仔細想想好像話是太少了,且言簡意赅,但又不像。
“益心草還你。”李清茗用力的咬了咬下唇角,然後從儲物袋中拿出那棵生長完好的益心草。
“你跟了這麽久,就是為了還益心草?”陸藤無語的又吐槽了一句,這姑娘真讓人着急,你就不能喊一聲嗎,非要默默的跟着。
“若是成功了,連同林恩,我們四個都有份,若是失敗了,我也會物盡其用把益心草煉成築元丹給你們。”章夏沒有推辭,眼下她正需要益心草來做實驗,多一棵就是多一份保障。
“好。”李清茗清脆的應了一聲,身子卻站在原地沒有動,仿佛沒有馬上離開的打算。
章夏頓了頓,試探着問:“那麽……李姑娘與我們一同下海?”
“好。”
這聲答應不僅清脆,還幹淨利落,沒有任何猶豫,倒教章夏不知說什麽好了,她無視掉陸藤擠眉弄眼的誇張暗示,心情略複雜的走在了前面。
回到發下益心草的地方,章夏與陸藤分別将附近的水藻和泥沙都裝一些,然後又感受了一下海底的壓強,這才回回了岸上。
回去的路上依舊無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李清茗跟着的緣故,連陸藤難得的沒有插科打诨。
章夏則是覺得這益心草有李清茗的一份,自然就沒有不讓人家參與的理由。
待回到竹林後,章夏不免感嘆自己這小茅屋還真是小了,就一把椅子一張床,這人一多就沒處可歇了。
“李姑娘随便坐。”章夏不得已,只能将原主從前在天劍宗穿過的那身藍袍裁開鋪在幹草地上,然後她面不改色的往上面一坐,嗯,還有些許的松軟,不錯。
“好。”李清茗點頭應了聲,便挨着章夏坐下,這般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還是第一次,但心底除了新奇以外還有着不易察覺的歡欣。
陸藤霸占着唯一的椅子,一點也沒有做紳士的自覺:“喂,你倆坐好了就趕緊幹正事,時間緊迫,沒看見益心草都蔫了嗎。”
于是在陸藤和李清茗的觀看下,章夏自制了放大鏡,又将益心草一一移植到從北海帶回來的水裏、沉積物裏、水藻上面。
最後得出結論跟壓力沒關系,跟沉積物沒關系,跟水也沒關系,他們三個看着在水藻上又煥發了生機的益心草,笑意直達眼底,成了。
“這個秘密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我建議暫時不要将此法公開,等我們狠賺一筆再說。”陸藤第一個積極表态,他仿佛已經看到無數的銀子在向自己砸來,到時候就可以給兩個娘親買好多好多好看的衣服了。
“我同意,普通人用不着築元丹,我們就只賺修士的銀子,等我們賺一筆,再把此法交給各自的宗門,屆時我們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章夏第二個表示贊同,然後便積極的與陸藤探讨起具體要怎麽操作,最好能隐藏身份,以免引人惦記等等。
少頃,兩人才想起身旁還有一個人,李清茗見他們正讨論的火熱卻突然收了聲,然後又都盯着自己,她輕眨眼睛道:“我同意。”
“好了,接下來就要先找場地了,以及銷售渠道。”章夏點了點頭。
“對了,還要不要通知林恩呢,那小子也有一份。”陸藤若有所思。
李清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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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馬上更,今天要連更三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