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若我沒放手
“你又在為我耗費真氣。”想幫他擦去臉上的汗水,才想起來自己是男裝沒有手帕之類的,沒有辦法,黑色的袖子輕輕拂過他比一般人要白皙的皮膚,黑白分明。
“我出去了。”如此溫柔的你,我沒有辦法抗拒,我只能躲避,世上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桑央逃也似的來到元寶身邊慌張的坐下,卻發現元寶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今酒慈趕到了馬車裏,現在坐在他身邊的是笑的春光明媚的她。
方潇潇壓低了聲音湊到梁明月耳邊:“她們兩個有鬼!”
梁明月點點頭,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我早就看出來啦!你都不知道,我們兩個是同時遇到桑央的,可是桑央看見我就一副芸芸衆生的樣子,對今酒慈那個家夥一直就是很好很好的。更重要我都不知道她是女的,我都不知道!桑央竟然知道,你覺得奇不奇怪?”
方潇潇一副了然的樣子:“可是桑央是和尚啊。”
“和尚也可以還俗的嘛。”
“也對。”
馬車裏的另外三人完全不知道這兩個女的在嘀咕什麽,他們只是有種直覺,這兩人在算計什麽,本能的讓出半寸。
“方潇潇,聽說你跟今酒兄才認識兩天,你怎麽就嫁給了他呢?是不是他對你用強的?”百曉生實在是好奇,原諒他天生八卦,沒辦法他就是靠這個吃飯的。
“是我強迫他的。”方潇潇說的理所當然,反正他不知道,随便她怎麽說咯。
百曉生和元寶徹底的驚訝了,什麽情況,沒想到今酒還是受害者!元寶含情脈脈的看着自家少爺,少爺,元寶在這裏,一直都在這裏,您想用強的盡管用,元寶他是願意的。
百曉生當然不知道元寶的心思,忍不住就替白清風抱不平,雖然他并沒有見過白清風真人,但是他看過畫像啊。那個人只看畫像就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沒想到這麽慘,未婚妻逃婚,竟然還強迫了個剛認識兩天,而且已經有妻子的人。同樣身為男人,當然能體會白清風的心思,怪不得自從人家逃婚以後就一點消息也沒有了,原來是因為這樣啊。
“話說,我可不可以叫你潇潇啊?”美女在側當然要用盡一切資源套近乎啊,拐不到美女不要緊,講不定跟美女關系搞好了,美女就會送個妹妹給你。他也就不明白了,想他百曉生多金又帥氣,怎麽就沒有女子倒貼呢?
方潇潇茫然的點了點頭。
“你為什麽不喜歡白清風啊?他可是沒什麽缺點,全身上下全是閃光點,江湖俠女們的夢中情人啊?說實話我覺得今酒兄沒辦法跟他比。”如果我是你,一定會選白清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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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方潇潇想了想,努力尋找着今酒慈身上的優點,“相公的武器很帥!”只找到這個閃光點怎麽辦……
三個男人想到了馬車底下的某銀白色斧頭,要不是他馬車牢固,這麽重的斧頭非把馬車搞散架不開。雖然這個理由很牽強但是勉強還是可以接受的,好吧誰讓他們三個自認為武功不錯的人也才勉強擡起那斧子。
“是吧!是吧!我都沒有見過白清風,但是想想也知道他沒有我們家相公霸氣。”
是啊是啊,你們兩個的相公最霸氣,可是現在人家抛棄你們跟個和尚去鬼混了,看你們還高興。
“對了,閻秋,你妹妹怎麽會不見的啊,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百曉生一直對自己沒有能夠找到人,而耿耿于懷,他就是個破賣情報的,竟然輸在了他們手上,不服氣啊,不服氣。哪個人這麽牛,綁架個人連一點風聲都不露。
“我也不知道。”閻秋欲哭無淚,要是他知道還需要聽海閣幹什麽!他确實不知道啊,那天……
如果當時他抓住她的手,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即便過了那麽多年,他依然可以回想起那一夜,他在侯府門前突然頓住腳步,回頭搜索那個嬌小身影,只是這一見卻是最後一面。
是有多久呢?也許只是一片雪花飄落的時間,當時的他只感覺到一陣勁風吹過。原本站在他眼前的女孩已不見了蹤影,他從沒有過這種絕望,絕望的想要哭泣,若是當時沒有回頭,那麽,他不敢想。
“爹,爹!”閻秋跌跌撞撞沖進侯府,沒來的及觀察周圍仆人行色匆匆,急忙找到了大堂內焦慮不安的爹娘。
“爹,妹妹被人抓走了。”
只是一句話,卻将原本就很不安的兩個人變得更絕望,仿佛置身冰窖之中。“秋兒,你說什麽!”朱嬉侯一個站不穩,跌坐在椅子上。
對于朱嬉侯夫婦來說閻婉玉雖然不是親生,但四年來相處的感情,早已讓他們将她視如己出,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便似是晴天霹靂。對于這兩個已過知天命年齡的老人來說,婉玉的失蹤無疑是在這兩人心口劃了兩刀。
“方才,只是一陣風吹過,妹妹便不見了。”閻秋也感覺到了家裏人的緊張氣氛,只是他現在耳中一直環繞着那聲脆脆的“哥哥”……兩行淚水劃過,你說的,“哥哥”,可是我卻沒有保護好你。
“管家!”朱嬉侯到底閱世無數,當即便作出了抉擇。
“侯爺。”
“管家,我們一家明早便回京,你留在這裏,小姐不見了,你注意打探消息,有消息随時彙報,先随我來書房。”
那一夜,雪下的愈發的大了,人們不由的疑惑,初春真的到了嗎?
第二日,朱嬉侯一家離開了雪山,回京複命,而後朱嬉侯府,沒有主人卻似主人還在。
※※※
方潇潇拍了拍閻秋的肩膀,無比同情的說:“我們幫你一起找妹妹。”
閻秋苦笑着搖了搖頭,“十三年了,是不是還活在人世都不知道。”也許只是他們自己不能看清事實罷了,他寧願她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馬車外面同樣聽到故事的今酒慈眼角漸漸濕潤,她今天是怎麽了,為什麽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耳邊傳來桑央低沉的聲音,“天邪六芒珠藏藏好,不要給別人看到。”原諒我不想讓他知道你的身份,我希望這是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诶?剛剛她還感覺心裏堵堵的,現在是怎麽回事,他說什麽?讓她把天邪六芒珠藏好,為什麽啊?好吧,他說的肯定是對的,乖巧的點了點頭。
桑央滿意的繼續駕着馬車,卻不料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這麽莫名其妙的聽話,于是掙紮起身撲到他身邊。看着她站起來本能躲開的他,在見到她快要跌倒的時候只好停留在原地,讓她撞個滿懷。
突然一陣地動山搖,馬車內的衆人瞬間不滿起來。
梁明月:“相公,好好駕車,姑奶奶的身子姑都快被你弄散了!”
百曉生:“今酒好好駕車,再出現這種情況你們兩個這兩天就不用吃飯了。”
百曉生剛說完這句話就發現閻秋和兩女用無比怨念的眼神看着自己,背脊一陣發涼,他方才說了什麽嗎?
閻秋直接上前粗魯的捂住百曉生的嘴巴,沖着馬車外兩人喊叫:“今酒兄,你安心駕車,這裏的事情交給哥哥我就好了!”
桑央好不容易才把今酒慈勸回去好好坐好,就聽到馬車裏閻秋的聲音,莫名的就一陣心煩皺起了眉頭,沒辦法只好在心裏默念清心咒,好似念了咒他就能回到以前那個心如止水的自己。
※※※
從七盤關到老君山其實并不遠,他們趕着馬車十天後就來到了老君山。
“哇!”梁明月忍不住贊嘆,她雖然一直呆在盛京,但是這麽壯觀的景象還是第一次見到呢,從山腳下到山頂上全是黑壓壓的人,地上還有很多席子被褥什麽的,難道這些人一直住在外面?
今酒慈瞪了一眼一邊大驚小怪的梁明月,這有什麽好叫的,亂葬崗裏也有這麽多人啊,也是黑壓壓一片啊,真是沒見過世面。
意識到馬車是跟不進去了,百曉生留下元寶來看馬車,自己則跟着那五個人消失在人群之中。
元寶默默在身後抹眼淚,少爺又抛棄他了,又抛棄他了。随手一招,一只麻雀停留在手上,“零幺零,跟着少爺,要是少爺有什麽危險馬上通報。”
小麻雀撲騰着翅膀飛走了,元寶默默的駕着馬車去找驿館,他果然是最可憐的人。
加上變回人形的靈兒,一行七人浩浩蕩蕩的走過人群,由于各個都是俊男美女自然引起了轟動,大家都自覺的讓出一條道路讓他們通過。
還有二十天就是正式比賽,但是十天後有一場大逃殺不知道這些人能不能通過呢?
來到參賽者專門的住宿區,桑央遞上了七盤關的介紹信,七盤關比賽要求三個人,而這裏的比賽則是三人以上不限人數,因此他們也不用考慮誰上場誰不上場。
守衛看了眼介紹信,沒有問題,七盤關嗎?這次來的人到和以前的不大一樣,不過這個地方出來的一直都是墊底的,沒有注意看來人就指着地圖上最角落的一處院落給那幾個人。
開玩笑黃金地段是留給,元妙觀,霹靂門,白蓮教,少林寺和靈隐寺的,其他這些一看就是三流人物,誰在意他們住哪裏,不過這個隊伍的顔值還真是高啊。
哼,那也別想住好地方,以為這裏是選美大賽嗎?長得好看就能夠贏比賽?開什麽玩笑,這個七盤關真是莫名其妙。
還有那個黑衣服的,臉都不露出來給別人看,手裏拿着把這個大的斧子是想怎樣啊。
七個人走了很久才找到他們要住的地方,這裏只是住宿區,比賽場地在山上,他們要去比賽的話還要走這麽遠的路出去。
今酒慈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又是一副攤死的樣子,十天在馬車上真是累死了,早知道就用輕功飛來了。這裏只有兩間房間,自然是他們四個那三個男的住在一起啊。
“今酒你是男人要和我們住在一起男女授受不親。”閻秋拉過今酒就往自己房間而去,好棒哦可以和今酒一起睡覺了。
“啊!痛!”手上被人打了一下,閻秋反彈似得收回了手,瞪了對方一眼又是這個禿驢,總是跟他作對,他前世一定是燒了和尚廟,今生才會有這麽多和尚來找他麻煩。
今酒慈回給桑央一個幹的好的表情,屁颠屁颠摟着三個女孩子進屋裏去了,順便還重重的關上門。
“本少爺從來沒有住過這麽破的地方。”百曉生掃了一眼他們的屋子,雖然還算幹淨,但整個房間都是灰色的,杯子也是灰的,一點都不符合他的審美,看了眼自己的黃金扇,做他們這行的真不容易。
而且,他竟然要和兩個男的共用一張床。天那,他生平第一次跟人睡覺,竟然旁邊是男的。今酒兄命真是好,本來以為他只有兩個紅顏知己,哪知道還有一個可愛的蛇精妹妹。
“百曉生,床你睡吧,我在椅子上打坐就好了。”
“恩,我也把床留給你,我喜歡睡房梁。”閻秋說完,一躍而起,躺在房梁上翹起了二郎腿。
不錯不錯,他們起碼留了個清白給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