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無選擇

第57章

兆理一直難以入睡，等施洋離開時，還是清醒的，可他不敢挽留，甚至，不敢發出聲音。

經歷這件出乎兆理意外的事情後，他的擔心增倍了，他怕施洋因此，而有些好轉的狀态崩塌。一整天都惴惴不安，可白天還好，施洋會同同事在一起，可晚上呢？他現在就算有事，也不會給自己打電話了吧。

斷橋殘雪的音樂聲又一次想起，施洋不知道，挂掉多少次了，他不想接，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兆理想知道施洋沒事，可去找他怕引起他的反感，就算他不接，掐掉了，至少兆理知道一切安好。

這一次，施洋沒掐掉，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電話挂掉了，施洋沒多想，可一會，就響起了敲門聲。

“我怕你有事”兆理對開門的施洋說道。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施洋答到。

“那就好”兆理說完，轉身離開，兆理永遠都是，手插在褲兜裏，以他的身材和模樣，給人一種冷酷的美，施洋知道，他只是不想叫別人看到他殘缺的手。

看着兆理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施洋有點心疼，對兆理大聲說道“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好”兆理轉過身，露出大大的笑容，像做錯事得到原諒的孩子。

可預想總比實際來的殘酷，施洋這種“失聯”的狀态，折磨着兆理，堅持一周，施洋也沒聯系自己，兆理每次打電話，施洋都都是掐掉，其實，施洋只是沒想好該怎麽處理這件事，他問過石頭，原來兆理曾在自己手下工作，可自己卻不記得，可見兆理真的是自己忘記的很重要的人，可現在兆理對他就是很好的哥們，雖然這種友情也嘎然而止了，可馬上變成情侶，他不知道該怎樣相處。

兆理，每天都會到公司拐角的咖啡店坐一坐，在施洋下班的時間，因為這裏，是他的必經之路，看着他走過馬路，去對面的停車場取車，看着他，把車開過拐角。

兆理感覺自己都熬不住了，以前他愛施洋，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情，可現在，平白增加了負罪感，他都不知道，自己那麽怕他有事，心疼他發病時的痛苦，是愛，還是愧疚。

袁露在微博上發消息，他男朋友第n次另結新歡，她堅持不下去了。兆理理解她的感受，在微博裏，安慰她幾句。可能兆理說到了她的心坎裏，他約兆理見一面，兆理答應了，他覺得去勸慰袁露的時候，就像有人在開導自己一樣。

在兆理唯一方便的時間，二人坐在咖啡廳聊天，連着幾天，袁露沒事就過來，用袁露的話說，她每次都被男友聲淚俱下的求和方式，給哄回去，好姐妹，都懶得理她了，嫌她沒志氣。就兆理還好，能聽她磨叽。

兆理待她就像個妹妹，袁露也覺得他就像自己的鄰家大哥，今天，施洋沒像以往那樣，準時出現，當兆理把服務員放到自己面前的的熱飲，遞給袁露時，有點心不在焉，手一滑，撒到袁露的牛仔褲上，兆理馬上反應過來，趕緊站起拿紙巾幫袁露擦拭，他怕她受傷，而袁露也沒多想，邊擦邊說沒事，其實對當事人來說什麽都沒發生，可當兆理轉身想回到自己座位時，看到窗外，看着自己的施洋。

施洋跟袁露擺下手，用微笑沖兆理打了聲招呼，徑直走開了，他是跟同事去旁邊的飯店吃飯，這是他要求的，因為能路過兆理老在的咖啡店，他早就知道兆理在這個時候會在這裏，只是沒想到，兆理原來是在這個時間約會。

兆理，想馬上就到施洋的身邊，跟他解釋，他知道，隔音的玻璃窗，使施洋只看到動作，沒明白過程，可，以朋友的身份，沒必要解釋，以，男朋友的身份，看施洋的狀态，可能也不會承認，他懊悔極了。

晚上，他給施洋打電話，施洋還是沒接，日子似乎就這樣繼續着，只是，兆理發現，最近，施洋不再在原來的停車場停車了。

兆理徹底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原來自己可以陪媽媽一起離開，現在，他連死去都不可以自己選擇，無論是愛，還是折磨人的愧疚，牢牢的把自己困在施洋的空間。

當他跑到施洋的家裏，從栅欄處，看着施洋，在屋裏活動，直到他關燈睡覺。他才又找回了自己的安心。于是兆理又換了個日常，在很晚再自己跑步回家。

可兆理沒想到自己被當做變态，打了一頓。當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他絕望了，這種情緒，在內心不斷增長，用枕頭捂住自己的臉，任淚水肆意流淌。

出院後的兆理，不再給施洋打電話，選擇去不遠的地方出差，領導還笑稱，他終于想進步了。他就想給自己，也給施洋選擇一把沒有對方的生活，他不再怕施洋出事，如果你走了，我陪你，就當這輩子，對不起你了。

施洋自從知道兆理就是自己的記憶，他不斷的跟于寧他們了解，雖然沒記起，但了解的很透徹了，看到他的進步，施父施母，看到了希望，現在是不是，就有希望治好兒子的病了呢？

施洋，知道，自己是可以接受兆理的，可沒想到，兆理沒在原地等他，他永遠不知道自己看到他在咖啡廳等自己下班，自己有多努力去勸慰自己試着跟他回到過去，可證明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施洋不怨他，可抵擋不了自己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