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鬼船來了
池爾亮着手表這裏照這裏看,可什麽都沒發現。
要說這個地方,肯定是暗藏玄機的,可除了之前抽屜裏那些人,他們死活找不到,這就很讓人着急。
孫飛不安的在外敲擊抽屜:“池大哥,你快出來吧,怪瘆人的。”
這些抽屜俨然就是法醫停屍間的那種,看着就不吉利。
池爾:“好。”
孫飛伸手過來扶他,影子覆下來,恰好遮住抽屜上方。
池爾眼前一暗,呼啦的閃過什麽,可再看,又不見了,他稍一思考,停止起身的動作,而是對孫飛道:“把抽屜關上。”
孫飛想說什麽,被周清搖頭阻止,快速把抽屜給推到頂,不放心,還問:“池爾,你在吧?”
池爾有些想笑:“在。”
儲藏室本就萦滿冷氣,抽屜內部又有源源不斷的冷氣滾動,縮在其中如同置身冰窖,寒意見縫插針的往毛孔裏鑽,池爾凍得直發抖。
但他很快就發現了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抽屜合上後是全然的黑暗,适應後才能看到頭頂處一個極小的光點,極弱極暗,亮度也低到吓人,不是在極度的漆黑之中極難被發現。
池爾下意識就要去按,又一想,覺得不妥,伸手敲擊抽屜壁,幾乎立刻抽屜被拉開,池爾被頭頂三張注視的臉給吓一跳,又被冷氣吹久了,講話抖索的厲害:“凍死我了,拽我一下,爬不動。”
三人又七手八腳的把人薅出來,池爾原地蹦了兩下回溫,才指着抽屜說了他發現的東西。
孫飛湊過去看,可他就差把眼珠子貼上去了,也沒看到池爾指出的位置有什麽:“哪裏啊?”
徐淼倒是有所了解:“可能是某種避光的東西,必須在完全沒有光亮的地方才能看到,我以前見過。”
池爾點頭示意可能就是如此,所以他在抽屜裏的時候特意詳細記過那個光點位置,走過去點了點:“就這裏吧,形狀像個小按鈕,圓的。”
“哦。”孫飛眼疾手快的下意識要去按,半路又停住,尴尬的揉鼻子。
若是在以前,他早就忍不住按下去了,現在多少是穩重了些,知道事先思考利弊。
池爾伸手摸了摸那個位置:“确實有。”順手朝下一摁,手指感受到明顯的力道,壓下去立刻彈起。
他眉頭輕揚,看樣子的确內有乾坤。
兩秒後,地板下面傳來陣陣轟隆之聲,像梅雨季節的雷聲,沉悶連續,伴随着這個聲響,房間中間的地板忽然裂開一條縫。
準确的說,是劈開,那條縫像是被被諸如倚天劍劈過,切口非常平整,在他們愕然的注視下緩慢朝兩側移動。
孫飛:“卧槽,這也行。”
池爾想着,假如當時池池迷糊中看到的人是從這裏消失的,那就解釋的通了。
徐淼探着腦袋:“好像有人哎。”
其他人也都看到了,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萬一是馬爾代的人,那可怎麽辦,豈不是自投羅網?
地板還在緩緩移動,下面的東西逐漸呈現在他們眼前。
四個人瞬間失去言語的能力,連呼吸都忘了,難以置信的盯着那塊位置。
地板之下的确是人,但,并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人。
他們有的站着——兩邊手腕被細繩綁住高高吊起以此支撐着不摔倒,像影視劇中古代監牢中審訊罪犯的刑罰。
更多的則是躺着,筆直而僵硬,整齊的排列着,最後面可能面積有限,有一部分人直接羅疊到了另一部分人上面,像疊羅漢似的,一層一層的躺在那裏。
所有人都閉着眼面無表情,但有經驗的人很快就能從他們僵硬筆直的四肢分辨出來——這些都是死人,且死去一段時間了。
震驚過後,池爾下意識閉上眼偏頭,快速吞咽喉嚨,壓制不斷翻湧上來的不适感。
其他三個人不太懂專業知識,但也從不同尋常的氣味察覺到了異樣。
一堆活人哪怕全都暈厥過去,那種氛圍感覺也和屍體截然不同,那是一種死氣、陰森和難以形容的恐怖感。
通常只有死人極多的地方才會有。
先前的愕然被驚懼替代,地板停止移動後,四個人全都愣在那,不敢直接看下面,就低着頭沉默。
人類各不相同,世界上不存在完全相同的兩個人,每個人的性格、習慣、情感、生活方式都有所不同,有的甚至截然相反,但在某些事情上,絕大部分正常人類的情感是共通的,尤其是恐懼。
比如見到生平難以得見的可怕場景時的害怕,随後就是恐懼,人們很難不去想象,造成這種場面的原因是什麽,自己會不會也有這一天?
池爾四個人很清楚自己身處在游戲之中,可那些奇奇怪怪的磨難是如此真實,沉浸感太過強烈,以至于每個人很難時刻提醒自己只是在游戲裏,他們像經歷真實世界一般害怕、興奮、不安,幾乎已經完全投入進來。
也是因為這些,見到地板之下的場景,他們先是震驚,随時而來的就是擔憂和恐懼。
這地獄般的場景由誰造成?底下這些人都是誰?下一個輪到的會不會是他們?
地板之下,是成群的屍體;地板之上,是震驚到失去讨論意識的玩家。
徐淼捂着心口,臉色不太好:“這他媽誰幹的,變态嗎?”
孫飛皺着眉環顧一眼,視線掃過幾個人的臉,眼內浮上困惑:“那兩個,我好像見過啊。”
另外三個都瞧他,顯然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周姐,你看那個挂着的,還有那邊躺在的那裏的。”孫飛覺得對這些人指指點點不太好,就形容給她聽,“左邊數過去第二個,還有挂在那個短發女孩旁邊的大叔。”
周清飛快看過去,本想看清那兩位的臉後立刻移開視線,這一看卻呆了:“這是……”
池爾覺得有蹊跷,主動問:“真認識?”
孫飛點頭:“我和周姐當時在二樓找了好幾個人問話,其中就有那邊兩個人。”
池爾沉默。
徐淼覺得扯淡:“這地方溫度這麽低,看他們的膚色什麽的,明顯死了挺久了,是不是認錯了?”
不料周清和孫飛都斬釘截鐵的搖頭:“不會。”
徐淼又去看池爾。
池爾想着,其實這種事,并不是完全不存在。
馬爾代一號游輪上,也發生過類似事件,他也是通過洪雁父女前後不一的詭異行為判斷出當時游輪上的游客都死了。
這艘船同樣屬于馬爾代,能那艘船情況一樣的話,倒也不足為奇了。
池爾猛然想到那兩摞照片,第一摞中沒有他,第二摞中沒有他們四個人和池池老許,現在有看到地下室死了這麽多人,那……是不是可以聯想,和馬爾代一號游輪一樣,除了他們六個,其他人都早已經死了?
池爾很清楚馬爾代一號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尋寶,那這一艘二號,難道是真的為了寶貝?馬爾代那個樣子,倒是更像為了某種不可說的目的,而非錢財,兩艘游輪,又費盡心思騙來這麽多人,只是為了錢的話,未免過于隆重。
每樣東西都有它的價值,至少池爾覺得馬爾代不像是會為了金錢籌謀這麽多的人。
還有一句話,願意付出的越多,代表他想獲取的也越多,付出和得到必定呈正比。
地板下的冷氣比上層更甚,加上畫面着實驚悚,徐淼按下開關,将地板又給恢複原樣,少了視覺沖擊,心裏的不适感才被沖淡一些。
池爾覺着他們這樣一起行動還是不安全,尤其是他,很有可能遭遇馬爾代的追擊,思忖着說道:“你們先走吧,在303房間等。”
徐淼三人飛快離開。
池爾始終覺得不太對勁,無論他的身份有何特殊之處,馬爾代想要弄死他是千真萬确的事,可他離開這麽久,馬爾代似乎并沒有派人找他。
游輪是他的,工作人員必定也是受他指揮,航行于大海之上的游輪等同于全封閉密室,找人等于甕中捉鼈,只要花時間懂策略,是一定能找到的。
想着想着他的神經一下子繃緊,會不會疏忽了什麽,着急忙慌的要告訴徐淼他們,可那三人被凍得行走如飛,這會早就不見了。
估算着時間差不多,池爾沿着樓梯上行,路過一樓的時候,發現一堆人從各個地方出來走動,看方向,去的似乎是同一個方向。
詭異的是,池爾見到了吊在地板下的那個中年男人,也就是被孫飛周清套過話的“好心人”。
早前就猜測除他們六個人以外的游客都不是活人,可真切的面對上,池爾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冒出的雞皮疙瘩。
太詭異了,為什麽會有這樣的事?地板下的屍體是真的,這些匆匆忙忙去往同個方向的人流也是。
假如把人看成軀殼和靈魂的綜合體,地板下的無疑是死去的軀殼,樓上這些……是靈魂?
或者更通俗的說,是鬼魂。
池爾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抖了一下,頭皮發麻,恰巧中年人從跟前擦身而過,他下意識喊了一聲:“大哥。”
對方轉臉看他。
很溫和,還帶着笑,很好說話的樣子,也許就是孫飛周清找上他的原因。
這讓池爾想起馬爾代一號上認識的夏偉,當時也是為了打探情況而搭讪,也很溫和,主動幫他,池爾那時候覺得,陌生人能那麽友善很難得,還小小的開心了一下。
可想到夏偉最後的結局,池爾又開心不起來,他勉強笑了笑:“想問一下大哥,你們這是去哪裏?”
對方“哦”了一聲,眼神轉為好奇:“你不知道嗎?剛剛通知船要靠岸了,大家準備下去呢。”
池爾微怔,心裏漫出不祥的預感:“是去找寶藏嗎?”
“是啊,你也快準備着吧。”對方笑着提醒,“來都來了,就試試吧,找不到也不吃虧,好歹在這麽好的船上玩這麽久呢。”
人說完随着大流朝門口擁擠而去,池爾還聽到頭上二樓轟隆的腳步聲,估摸着整船人集體出動,目的都是同一個。
他們為寶藏而來,心心念念這麽久,乍然靠岸,自是迫不及待的要有所行動。
池爾越想越不安,也不管自己會不會被馬爾代的人發現了,飛快沖上二樓,果然,每個房間的門都開着,又上三樓,套房亦如是,只是這一層房間數量少,相對安靜的多。
到303門口,池池不在,可徐淼三人也不在。
池爾腦門立刻冒出一層細汗。
徐淼三人一定知道他會上樓來找,即使好奇外面有什麽,也不會全跑去,讓他找不到人。
越怕什麽越來什麽。
他也沒心思到甲板上看什麽小島了,沿着走廊找人,邊找邊小聲喊:“孫飛、徐淼、周清,在嗎?”
自是無人回應。
這時候他瞧見池池出現在樓梯上,不假思索的撲上去:“你去哪了?”
池池被他吓一跳:“我餓了,到餐廳吃東西。”
“我的朋友呢?有沒有見到?”
池池莫名其妙的搖頭:“沒有啊,他們沒來。”
池爾腦袋轟的一下,有兩秒他仿佛失去了自己的意識,什麽都感覺不到。
真的出事了。
馬爾代會不會像弄死游輪上其他人一樣弄死他們,或者幹脆用他們做更可怕的事?想到馬爾代神秘莫測的笑,池爾眼前又是一黑。
池池覺得池爾不太對勁,有些擔心的說:“你還好吧?他們那麽大的人,不會有事的。”
游輪內部異常安靜,其他人全都跑去假扮等待游輪靠岸,池爾能聽到自己狂亂的心跳,咚咚咚一下下的敲擊胸腔,砸的皮膚生疼,還有的酸酸的疼。
游戲以來,這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同伴不能一起繼續前行的恐懼,他并非多愁善感之人,可一起前來的人卻沒法一起離開,會下意識将部分責任攬上自己的肩膀,像是自己做了不好的事才導致這一結果,不由更加難過。
但池爾腦袋清楚,很快将負面情緒壓到最底層,冷靜的說道:“你知道那些人到外面做什麽嗎?”
池池:“船要靠岸了,他們等着下去找寶貝吧。”
“你不去?”
池池一臉不屑:“我又不缺錢,就是覺得好玩才來的,一會看情況,要是島上好玩我就下去看看,不好玩就算了,找什麽寶藏,閑得慌。”
這話池池之前提過一次,池爾聽過就忘了,也沒往心裏去,經過這一番折騰後再聽,他卻忽然琢磨出一些別的意思來。
馬爾代給他看的第二摞照片裏,除去他們四個玩家,池池和老許也不在其中,并且馬爾代親自上馬美色勾引一定有所圖謀,這兩個人跟其他人有什麽不同呢?
現在那些人跑到外面等着尋寶,池池卻沒去,會不會這就是區別?
他忍不住問:“老許呢?”
池池莫名其妙的看一眼走廊盡頭方向:“他應該不會出去,可能在房間。”
池爾精神一凜,拔腿朝302走。
池池趕緊跟上,還問:“你找他幹什麽?”
“他跟你說過什麽?”池爾覺得自己可能抓住了問題關鍵,“他也不是為了寶藏來的?”
“他啊,比我龜毛的多,人一多就嫌棄,也不在乎錢,肯定不會去跟人擠。”
池爾心底那點猜測又多了份篤定。
敲門後老許來開了門,如池池所說,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上游輪也就是為了看風景,對寶藏沒興趣。
池爾琢磨着,難不成這就是這倆人跟其他游客的區別?對寶藏沒興趣,所以逃過一死?可馬爾代又為什麽要主動找上他們,又把兩人放到冷藏室的抽屜?
還是有不少未解的謎題。
這時候,甲板上的喧嘩之聲異常響亮,歡呼、大喊、嚷嚷着下船等亂七八糟的聲響交織着鑽進微微敞開的船艙縫隙,池爾知道游輪靠岸了。
沒找到同伴,池爾必須得做選擇。
他嘆了口氣,對池池和老許說:“你們就呆在這裏吧,記住,不要下船,也不要對寶藏好奇。”
“為什麽?”兩人異口同聲的問。
池爾也沒法解釋,那些破事誰聽誰鬧心,也不一定會信:“總之就是注意一下吧,不是你們的東西,就……不要惦記。”
這樣有沒有用,池爾不敢保證,他也只知道這些:“我先走了。”
轉身走出兩步,被池池喊住。
池池站在走廊裏看着他,神情有些難過:“你還會上來嗎?”
池爾猶豫了一下:“應該不會了,找到朋友就走。”
成功或者失敗,大抵都沒有機會再回這裏了。
池池:“那你……保重。”
老許也跟着點頭:“小心。”
池爾颔首表示感謝,匆匆離開。
池池和老許對看兩秒,同時嘆了口氣。
游輪已經靠岸,舷梯架在石頭上,擠滿了着急下船的人。
池爾找到最近的船員,冷靜的提出要見馬爾代。
對方詫異的看他:“馬爾代是誰?”
裝的還挺像呢,池爾沒心思嘲諷他,只送給他一句:“我在島上等他,盡快。”
船員抿嘴不言。
池爾跟着人流下船,卻不往中心走,就近找了快幹淨的石頭坐着等。
天色很暗,卻不是普通的黑夜那種暗,更像暴風雨來臨前烏雲蔽天的樣子,總覺得下一秒就會電閃雷鳴。
池爾愣愣的看着天空,思緒紛亂。
假如的确是馬爾代扣住孫飛他們,目的大概率就是威脅他,上次已經把他壓到了案板上,臨到頭出差錯被他逃脫,馬爾代怎麽能甘心?
那個人長的精致漂亮,一直微笑待人,可殺起人來毫不手軟,死在游輪上的人保守估計得有幾百號。
他逃離了馬爾代一號,還能幸運逃過二號嗎?
池爾不敢肯定了。
游客全部湧向據說是寶藏所在位置的小島中央,池爾耐着性子等了好一會,終于見到了馬爾代。
他的模樣絲毫沒變,精致的面容在游輪燈光的逆照之下有些模糊,但能看的出來他在笑:“你果然沒死。”
“我的朋友呢?”池爾開門見山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你把他們放了先。”
馬爾代哈哈大笑:“你還挺英雄。”
要是擱以前,池爾會跟他辯個清楚,他的行為和英雄半毛錢也沒有,但現在他沒心思,馬爾代也不一定懂:“在死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
“嗯哼,你可以問。”但沒說他答不答。
池爾:“你要弄死我,就是因為我從第一艘游輪裏逃脫出來?”
馬爾代不答,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池爾:“你搞這兩艘游輪又弄死這麽多人,到底想幹什麽呢?”
馬爾代又笑:“什麽叫我弄死這麽多人,是他們自己要來尋寶的,我沒逼他們。”
“但你暗示了。”池爾覺得反正自己活不了多久,一股腦把心裏所想都說了,“寶藏根本只是幌子而已,你整那麽多門道讓人相信島上确實有寶藏,然後騙他們過來。”
池爾不相信寶藏的存在,多的是人信,一號上除他之外的所有人,二號上除他們六個人之外的所有人無疑也是。
他不明白,弄這麽多人幹什麽呢?
馬爾代瞅着他,竟然點了頭:“被你猜對了。”
“!!”
“不過,确實有寶藏的存在。”馬爾代朝游客們洶湧離開的方位看了兩眼,天空烏黑,應該什麽都看不到,“那些不都是麽?”
池爾聽這話是古怪,哪裏有寶藏?
馬爾代卻不打算繼續解釋,轉移話題到池爾身上:“知道我為什麽非要弄死你麽?”
“……”池爾下意識後退,“不知道。”
“你是很難得的幹淨軀殼。”馬爾代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暗沉背景裏,他的一雙眼睛亮的驚人,“上次我沒留意,你已經跑了,這一回又出現,我當然不會錯過機會。”
池爾滿頭問號:“什麽軀殼?”
“那兩個男人也還行,可是意志不堅定,比不上你。”馬爾代的話裏溢出笑意,“能把人帶過去的話,我有很長一段時間不需要四處找軀殼了,另一個層面說,你能成全我,所以我先謝謝你。”
說完他彎腰,對池爾鞠了個九十度的躬,此種場景下很有些滑稽。
池爾驚愕不已,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麽要點。
可馬爾代顯然不打算再等了,快步朝他走近:“跟我走吧。”
“我的朋友呢?”
馬爾代頓了頓,又笑:“我沒看到你的朋友啊。”
池爾怒了:“你說話不算話?”
“沒必要騙你。”馬爾代笑的越發開心,“其實你們在船上跑來跑去,包括到地下儲藏室的事我都知道,之所以不阻止,就是等着船靠岸。”
他舔了舔嘴唇:“這裏才是最後的地點,沒想到你主動找上門來了。”
池爾又驚又怒,拼命壓抑怒氣和緊張。
孫飛三人不可能故意躲着他,沒有他在,他們連馬桶也用不了回不去,能去哪?
可馬爾代之前也沒有為難他們三個,明知道池池和老許得救,也沒有出來抓人,似乎并不在意。
莫非如他所言,因為有了他這麽良好的軀殼?
馬爾代抱着胳膊,一派悠然自得:“你逃不了,我沒必要騙你,你的朋友我确實沒看到,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我也沒興趣,是死是活跟我無關。”
海面上掠過一陣風,掀起的浪頭拍打在上岸,接連不斷的一下又一下,嘩啦嘩啦,在昏暗的寂靜裏很是嘈雜。
池爾敲擊腦袋力求冷靜,再開口,說話也溫和了些:“最後再問一遍,他們真的不在你那?”
馬爾代耐心十足:“他們對我來說沒用,我沒見到他們。”
池爾沉默了片刻,長嘆一口氣:“那行吧。”
馬爾代:“你自己過來還是我過去?”
“我自己過來。”池爾說完真的朝馬爾代走過去,“你打算怎麽弄死我?不會太疼吧?”
馬爾代有絲開心:“不疼,沒知覺,其實你不會死,只是換個靈魂活着。”
放屁,靈魂都沒了,算個屁活着,池爾氣的想罵人,面上還得笑:“哦,那謝謝了。”
就快走到馬爾代身邊的時候,馬爾代忽然喊:“你別動。”
池爾心頭一顫:“什麽?”
“不對勁吧?”馬爾代沒再笑,滿腹狐疑的盯過來,“你在計劃什麽?”
要命,被發現了。
馬爾代冷笑:“你想逃跑?做夢。”
說話的同時忽然蹦起來,直朝池爾撲了過來。
與此同時,池爾聽到一聲大喊:“抓住啊!”
可馬爾代已經扣住了他的肩膀,劇痛襲來,池爾被拽的整個後仰,又聽咔擦嘩啦的奇怪響聲,劇痛又消失不見。
他顧不上細想,悶頭朝前跑了兩步。
甲板上的池池右手一擲,一根細長的東西伴着風聲呼啦啦飛來,池爾伸手去抓,失敗。
馬爾代已到跟前,臉上的笑容完全被森冷的殺意取代,直朝池爾的心髒方位攻擊而去。
岸邊滿是碎石,抓地不穩無法借力,池爾又沒有任何道具,只得憑着自己一點武力值對抗,與此同時,池池再次扔過來繩子。
這次若是抓不住,必死無疑,而且惹怒了馬爾代,估計會死的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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