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林妹妹養成記

第42章

這一晚上，系統君都是處于裝死狀态。不管王夫人怎麽叫它,它就是不出現。關鍵時候掉鏈子,沒人比這更不仗義的了！王夫人好不容易捱到天麻麻亮的時候,系統君打了個哈欠突然出聲：“主人,任務有難度，還請您努力努力再努力！”

王夫人氣得牙癢癢，恨恨嘟哝了一句：“渣貨倉,只要你敢出來我就敢弄死你,除非你一輩子綁着我不出來。”系統君打了個哈欠,無視了王夫人的恐吓。

等賈政醒來,王夫人服侍賈政起來梳洗罷,她才去找黛玉。聽得敲門聲，紫鵑來開了門，見是王夫人，忙把王夫人讓進屋又去叫黛玉起床。黛玉從床上坐起身來，王夫人已經進了屋，到了她床前。黛玉有些不好意思，看着王夫人道：“舅母，我失禮了。”

王夫人明顯很着急，把紫鵑支出去後就坐到黛玉床沿上道：“玉兒，現在出了件急事，怕是真得要使你說的那個法子了。”

黛玉都沒來得及穿好衣服，只坐在被窩裏，不明所以地看着王夫人道：“什麽法子？出什麽事兒了，舅母？”

“老太太讓老爺帶媒婆去你家提親，就這幾日，說是要把這事兒給定了。你從小便是在咱們家長大的，老太太還是做得了你的主的。若你爹林大人不争取主動權，把你婚事的做主權交給老太太，那麽這事兒叫她弄成了！”王夫人一口氣說完。

黛玉看了王夫人片刻，磕巴着嘴唇半晌說出聲來：“定寶玉和我的親事？”

“就是了，所以我才急呢。也怪我，沒教好這個兒子，你怎麽能嫁給他？也不是，這兒子壓根就是教不好的，玉兒肯定不能嫁給他。若是嫁給了他，以後時常招你哭，再把舊症引起來就完了！”王夫人說得語無倫次，黛玉聽得似懂非懂。

系統君吐槽：主人您別廢話了，有事趕緊做，別拖時間。

王夫人腦門豎上三根黑線，系統君這時候簡直招人恨！真是巴不得把它按死啊！

最後果不就是用了黛玉說的法子：黛玉拟家書一封，王夫人用靈鹫鳥送回揚州，叫人送到林如海手裏。王夫人也不好跟林如海接觸，心裏就默念着：林大人你可得是親爹啊，你要不是親爹坑的就是黛玉啊。雖然嫁給寶玉她王夫人可保黛玉半世好，但另一半不行這日子怎麽都沒法過啊！

這樣沒過幾日，賈政就在賈母的吩咐下帶着媒婆彩禮往揚州去了。雖說黛玉在京城，在賈母手底下養着，但這個過程還是要走的。賈政也是覺得這事兒八九不離十必須能定的，所以說媒這一過程都免了，直接帶上彩禮就上了路。

旅途勞頓些時日，賈政到了揚州林家府上，林如海鄭重迎接了。林如海早得了黛玉送回來的家信，自然知道賈政是來做什麽的。他把賈政接進屋，看他帶着一婆子和許多箱子，便故意問：“存周這趟是來做什麽的？怎麽帶了這麽些東西？”

賈政笑了笑，十分親和道：“我是聽家母之命，來江南提親來了。”

林如海一陣抽氣，還裝不懂看向賈政道：“提親？提的是誰家的親事？難道……是寶玉要娶親了？”

“正是我家的寶玉，提的正是你家林丫頭。老太太早看好了她，如今兩個孩子都長大了，能把親事定了，省的多生事端。”賈政理所當然道，在他的意識裏和賈母一樣，只覺得這林黛玉怎麽都是他賈家的人。只有他家寶玉不要林黛玉娶別人的，沒有林黛玉再往別家嫁去的道理。

林如海聽賈政這麽說，只是笑着，不說話。賈政見林如海不說話，也當他默認了，又道：“你找人把我帶的東西收下，我在這裏吃頓飯就即刻回去跟老太太複命。寶玉和林丫頭這事兒成了，那咱們就是親上加親。以後你在京城謀個官職，咱們更近些。”

林如海輕笑了兩聲，臉上還是溫潤的笑意，只看着賈政開口道：“存周，這頓飯我怕是不能留你吃了。”這留下吃飯，那就意味着女方家答應男方家這門親事了。

賈政一時沒反應過來林如海話裏的意思，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看向林如海道：“如海兄，這是什麽話？”

林如海道：“留你下來吃飯也能，那必是親戚之間的禮數。只我家玉兒已有婚約在身，不能再許給你家寶玉啦。”

賈政一愣，然後笑，“如海兄你別逗我，林丫頭打小養在咱們家，那就跟咱們家姑娘一樣。賤內有如她親媽，老太太便是更拿她當手中寶，早也就定好了是咱賈家的人。她也沒回來過，怎麽突突就有婚約在身了，可見你是胡扯。”

“這事兒也有胡扯的，我不怕壞了咱家姑娘的名聲？”林如海笑呵呵道：“咱們玉兒是打小養在你們家，那不是因着親緣關系麽？照你這麽說，咱們玉兒不像是走親戚的，倒像是成了你們賈家的童養媳。玉兒是我的心頭肉掌中寶，我能不為她做好打算麽？”

賈政聽到這裏，覺得林如海不是在瞎說，皺了眉試探性地問：“定的是誰家？”

“東安郡王穆家。”林如海吐出這幾個字，臉上心裏那都是非常滿意。郡王家，怎麽着都比你賈家強吧。再說了，人王爺親自上門提的親，兒子他也是見了，樣貌人品那都是一等一的。放眼全朝，他林如海也沒見着有比這孩子更好的。

賈政聽罷吐了口氣，他賈家也不能跟郡王搶人不是？半晌，賈政垂頭道：“我這一遭白跑不怎麽樣，回去不知老太太要怎麽生氣呢？”

林如海也想到賈母會生氣，但又能怎麽樣，只說：“存周代我謝過使太君和令夫人，謝謝她們對玉兒這麽多年的照養。這份恩情，我和玉兒必是永記心上的。”

賈政又長嘆了口氣，“聽說你也在張羅續弦之事，我看你快些娶一個把林丫頭接回來吧。這一遭你把我家寶玉拒了，老太太定是要怒的。即便林丫頭是她外孫女，那也不能沒有意見。孩子是打小就在咱們家長大的，她舍不得放到別人家去。”

“謝存周提醒，等我這事兒妥了，便接玉兒回來。”林如海不說別的，只說黛玉。

若不是有王夫人，賈政這回去後，林如海還真不放心黛玉。但有王夫人在，林如海還是十分放心自己女兒在賈家的。這麽多年了，黛玉和王夫人多親近，王夫人對黛玉有多好，他是知道的。

當初因沒有主母長姐教養，黛玉放在家裏恐壞了名聲于嫁人不利，才送去的賈家。賈家把黛玉養這麽大，求個親事還沒得成。說起來，林如海心裏也是十分過意不去。

但看黛玉和王夫人來信，林如海深知寶玉是個不可托付之人，他又怎麽會眼睜睜為着虧欠之意把自己女兒搭進去呢。欠賈家的，日後只讓黛玉把賈家當成娘家來還就是了。

賈政帶着這個消息回到家裏的時候，賈母果然就發了大怒。他對林如海此番怨恨，那是填滿了心的。自己女兒死在他們家，在自己家養大外孫女還不嫁給自己孫子，有了高枝兒就攀去了，可見是把賈家當成踏腳石了，這是多麽忘恩負義的人才能幹出來的事兒？

可就被這麽對待了，賈母除了自己發怒，也不好做點別的什麽。把黛玉攆回家去？去把林如海罵一頓？都太小家子氣了。于是賈母拍了拍炕案，對賈政說：“一定要給咱們寶玉找個比林丫頭好的！”

賈政退下去，唯唯諾諾應下賈母的話。

在房裏聽說了這個消息的王夫人長長吐了一口氣，可算是沒把黛玉搭給寶玉那坑爹的貨。等她長長吐完了這口氣，就又琢磨起了另一個問題。林如海說的與東安郡王家定了親的事情，是真的假的？是假的的話，置黛玉名聲于何地？

于是……王夫人又糾結了。她和黛玉又拟了信送往揚州，這一次走正常路徑，暫時且不知會得來何種答複。【寶釵嫁寶玉】這個任務，是真心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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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黛釵三人這糾結的婚事，暫且糾結在這裏，二房為着這事兒還真是不安生。大房那邊呢，王熙鳳和邢夫人都還為着先前兩人發瘋的事情互存着芥蒂呢。邢夫人是婆婆，沒有向兒媳低頭認錯的道理，這事兒遲遲早早那還得王熙鳳來和解。

王熙鳳聽說了寶黛釵的事情，又看到了希望，便是發現了弄壞賈母和二房之間關系的契機。賈母已經對林黛玉不滿了，那對王夫人肯定好不到哪去。賈母是不願意寶玉娶寶釵，如果這事兒偏逆着賈母的意思寶釵嫁給了寶玉，賈母會有什麽反應？會不會對賈寶玉也失去些寵愛？

總之二房越亂，對她大房就越好。她可以不再從王夫人林黛玉身上下手，那還不能從賈寶玉身上下手麽？

但在這之前，王熙鳳還是要把邢夫人哄好的。這個豬隊友如果不向着自己，她們大房不團結一氣。到時候再出什麽事砸了計劃，那才心塞。

邢夫人可能想不到那麽多，凡事都是看眼前利益。但那邢夫人喜歡什麽？邢夫人喜歡銀子！并且是極端吝啬的喜歡。

于是王熙鳳懷揣着一個好主意找到了邢夫人，邢夫人拿着婆婆架子，不太愛搭理王熙鳳。發瘋打架的事情還沒了呢，說跟她好就跟她好了？

王熙鳳哪裏不知道她的心思，上去就很是很恭敬谄媚地向她道歉，說當時是自己中了邪，那哪是本意。

王夫人眼睛往王熙鳳一邪，“我也知你是中了邪，但你不該直呼我姓氏，還罵我罵得那麽難聽。”

王熙鳳笑得實在小心，只道：“太太知道我是中了邪，我那時哪能控制自己？太太當時也是那麽個狀況，難道還不能諒解我？”

邢夫人端坐着，吞了口氣，想起當時自己也是潑婦樣，還真不好再說什麽。半晌，邢夫人才道：“你今兒突突過來就是來跟我道歉的？我倒值得你這般捧着？”

“看太太說的這話，太太是咱家正主，我不捧你捧誰呢？”王熙鳳見邢夫人婆婆架子沒那麽大了，繼續哄騙道。

邢夫人聽了也是高興，沒忍住就笑了出來，睨了王熙鳳一眼道：“就你會說話，難怪那時候老太太成天被你哄得一愣一愣的。既然這樣，那事兒過去了咱們也就不提了。只要你聽我話，一切都好說。”

“沒有不聽太太的道理。”王熙鳳又說，“只不過，為了太太高興，我今兒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太太說。”

“既能叫我高興，有什麽話不能說的？你且說出來，即便我高興不起來，我也不怪你。”邢夫人這會子倒被哄得大氣起來。

王熙鳳見她這樣也是很有成就感，當然想用幾句好話就把人哄成自己人是不可能的，還得給甜頭。于是，王熙鳳把自己的主意說了出來。

這是一個怎麽樣的主意？這是一個坐着就能輕松賺大錢的主意。

邢夫人聽後眼睛裏蹭蹭閃亮光，興奮道：“這個法子好诶，你是怎麽想到的？”

王熙鳳還是笑着，“外面就有這種地方，咱們女人家不能明着來，那還不能暗着賺些水粉錢？只要太太敢，咱們就把這事兒做起來。得了錢，太太分六成我分四成，太太看怎麽樣？”

邢夫人想了一陣，覺得好。她擡頭看向王熙鳳，“好，就按你說的做。就先把家裏的公産去放印子錢，收來的利是咱們兩個人的。但是，你是三，我是七。”

王熙鳳笑着笑着就有些微的不好看了，這用得着這麽摳麽？但是遇到了邢夫人這樣的也沒法子，本來就是來哄她高興的，因而王熙鳳還是答應了。

商量到最後，王熙鳳又交代邢夫人說：“這事兒是違法的，以後太太和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這事兒是小事，但也不能就說不會出事。出事了太太要靠誰？那還得靠我，我娘家有人，必不會壞到哪去。所以，太太往後凡事多聽我的一些。”

邢夫人看了看王熙鳳，心裏也知道王熙鳳是個聰明做事周全的，叫她聽她的也是為了大局考慮。只要給她做婆婆好處，又供着她，邢夫人也就不計較這個了，只是答應：“你且放心去做，我自不會給你添亂子。你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開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