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寶釵嫁寶玉……這是加快了寶釵被賈石頭坑的速度呀,雖然王夫人也不知道薛寶釵會被賈寶玉怎麽坑。但看史湘雲一個個的,想來寶釵也好不到哪去。這麽個貨,怎麽一個個就願意往上貼呢。
賈寶玉在凡間坑了這麽多人,回天庭後還能安穩做神仙麽?王夫人表示自己對這件事很好奇。在賈寶玉恢複神瑛侍者身份以後,得知自己又是被警幻坑了,會不會心有餘痛大戰放春山?王夫人表示自己對這件事也很好奇。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手上的任務。不管神瑛如何,等她王夫人仙力值漲停之後,一定要自己掃平放春山!
王夫人摸着手指上的戒指,心裏想着如今寶釵是用盡了心思想嫁給寶玉的,那麽她要幫着解決的問題就在賈寶玉和賈母那裏。如果賈寶玉不同意娶寶釵,這算不得完美完成任務。若賈母幹涉這件事,中意的恰好就不是寶釵,那這個任務也難搞。這祖孫倆,得一個個搞定。
王夫人在心裏盤算了些時候,就把主意給打定了。這件事兒,那還得從賈寶玉和她那個便宜女兒元春那入手。不過這會子倒也不急,先讓賈寶玉再蹦跶一陣子。等他蹦跶完了,也就差不多了。
說到賈寶玉,便說這段時間,史湘雲回家了這厮沒管,史湘雲倒黴了他也不知道。除了請安的時間,平日裏王夫人也是鮮少見到他的人。
卻說他在做什麽呢?原不過是有了新歡,正與戲子蔣玉菡膩歪着呢。自從秦鐘死了以後,他已好久沒有這種“知心”好友了。長得俊,性子軟。若不是蔣玉菡身份特殊,他早帶回家同床共枕咬耳朵說悄悄話去了。他和蔣玉菡走得近,便隔三差五就出來在一處。
賈寶玉與賈寶玉親近是他們兩人之間的,與蔣玉菡還有關的一件事兒賈寶玉也沒忘記。他早拿了那荷包找他問了,問荷包是不是一個叫“襲人”的做的。
蔣玉菡聽過這個名字還是上一回在馮紫英家裏,後來也聽說了賈寶玉與這襲人的事情。這荷包确實是他府上一個雜使丫鬟給的,這丫鬟來了府上有些日子了,與蔣玉菡走得近,卻不叫襲人,叫“彩珠”。
賈寶玉聽得不是襲人,眸子一暗,把荷包還是往腰間系了。正覺得神傷,那蔣玉菡又道:“來府上做丫鬟的都是另取了名字的,是不是襲人也未可知。”
賈寶玉聽得這話又是眼前一亮,一把抓了蔣玉菡的手道:“那你便幫我問問,看是襲人不是?若真的是襲人,我想見見她。”
蔣玉菡看寶玉情感熾烈,也是敬他喜他,只是點頭說這事包在他身上。于是他回去後就問了這事,那彩珠确是襲人沒錯。原她因醜事被攆出了賈府,嫁人難又不想進那小家小戶的做人小。在家做個老姑娘,家裏人都嫌她晦氣占吃穿,她便又尋了門路隐了名姓做了丫鬟。
她雖恨之前那事,心裏卻是惦念着賈寶玉的。這會子聽蔣玉菡說起賈寶玉,又把此前在賈府的種種想了起來。她也确實想聽聽賈寶玉能對她說什麽,畢竟服侍了那麽久,兩人對彼此的感情都頗為深厚。可是……見了又能如何?他是爺,她是被賈家攆出來的丫鬟,永遠不可能有什麽交集了。
因而,襲人道:“見了也是白見,不如不見罷了。”
蔣玉菡聽她這麽說,便知道她必是襲人無疑了。既是襲人,又叫他知道了,為了情義,他也要幫賈寶玉這個忙。他又是苦口婆心說了好一陣,襲人卻是不為所動。蔣玉菡長嘆了口氣,又道:“你服侍過那位爺,你知道他的脾性。這會子你不去見他,只怕他也要進來見你的。賈府與咱們府上一直就不和氣,若是被抓到了,你想他會受什麽罪?”
襲人看了看蔣玉菡,覺得那個祖宗确實像這麽個不知輕重的。若真發生了這事兒,不止賈寶玉不落好,自己也是要跟着倒黴的。想來想去,想着去見他一面也無妨,最後她也就答應了蔣玉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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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茜雪沒看錯,那荷包确實是襲人做的,也是襲人給蔣玉菡的。那日蔣玉菡身上無他物,便把這荷包給了賈寶玉。回去後偏又讓茜雪識了出來讓他回來找襲人,說不是孽緣,也不知是什麽緣了。
蔣玉菡是忠順王府裏的戲子,唱小旦的,襲人自然如今就是在忠順王府了。忠順王府與與賈府和不和這事他賈寶玉不管,他只知道自己要見襲人,除了賈政王夫人誰也擋不了。他聽蔣玉菡說襲人答應見他了,喜得無可不可,更加是把什麽都忘了。
蔣玉菡既答應做了這個中間人,那就是要做到底的了。這一日他想了一法子,在他出來會寶玉的時候就把襲人扮上男裝帶了出來。襲人想着,見過賈寶玉這一面就罷,以後再沒有瓜葛。有什麽話,就這一次說盡了。
蔣玉菡帶她來到茶樓,她于茶樓雅間裏見了賈寶玉。賈寶玉見到襲人就呆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他呆呆從椅子上起身,走到襲人面前,拉了襲人的手,眼眶裏就滾出淚來,砸在襲人手上。襲人勉強笑着,心裏哪有不酸的。她看着寶玉,吸了一下鼻子道:“怎麽?我又沒死,你哭什麽?”
賈寶玉回了一下神,擦了一把眼淚道:“呸呸呸,什麽死不死的,你死了我做和尚去。”
襲人一笑,“你可別唬我,我死了便跟着你,看你到底做不做和尚去。”
寶玉不哭了,也是傻笑,“好姐姐,別說這死不死的了,咱們坐下喝茶。好久沒見了,我有許多話要與你說呢。”
說罷,便與蔣玉菡三人坐下,襲人說了許多自己被攆出賈家後的事情。寶玉聽了心頭愧悔,只說對不起襲人。襲人只是苦笑,那事哪是賈寶玉對不起她,是天公不作美罷了。一向不去賈寶玉房裏的王夫人偏偏在那時候去了,若不是王夫人去,憑她的賢惠懂事,以後是賈寶玉的姨娘妥妥的。
襲人想着就嘆氣,便又道:“我總覺得那事蹊跷,像是有誰告了密的。”——呸!誰都跟你似的明面上打着為寶玉好的幌子,背地裏各種陰害人?
賈寶玉聽了這話卻皺眉,慢慢開口道:“我房裏不該有這種人。”
“不是人告了密了,那是怎麽了?太太偏偏在那個時候去了,平日裏哪裏見過她去咱們屋的?”襲人接着道。
賈寶玉眉心又皺緊了些,“那你說是誰?”
襲人能記得誰能嫉妒誰?不過就是風流靈巧又心比天高處處不知低調收斂,打賭還押了林黛玉的晴雯。賈寶玉聽了,一擺手道:“不能,晴雯才不是那明裏暗裏有兩套的。要說別人還可信得,若說晴雯便是不可能。好姐姐,可見你怪錯人了。”
襲人看着他,“那二爺你瞧着還有誰?我看咱們屋裏就晴雯過些,別的都是老實人。我雖不服侍二爺了,但畢竟與二爺有過一場,怎麽能不為二爺你考慮考慮?這人必是要揪出來除了的,否則不知還要怎麽樣呢。”
蔣玉菡只是在一旁聽着,聽到這裏忽插了一句道:“彩珠你就別操這個心了,這心原不該你操,這會兒更是跟你沒關了。好壞寶二爺心裏自有掂量,你何苦給他拔這個奸?”
襲人閉了嘴不出聲,賈寶玉又想了想,最後只端起杯子道:“來來來,不說這個,喝茶喝茶。咱們難得在一處,說這些可是掃了興了。”
這般說罷又是喝茶閑談,不在話下。
雖襲人打算好了只見賈寶玉這一次,但怎奈心裏有念想,這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一次兩次下來,三人聚就成了常事。賈寶玉沉浸這美好的相聚時光之中,難以自拔,哪裏還記得別的。人生之美好,見了黛玉是,如今有琪官襲人作伴亦是。
在賈寶玉完全沉浸在喜悅中時,王夫人得了系統提醒:忠順王爺發現琪官襲人有異常,正在派人打聽琪官下落,襲人已被杖斃。
王夫人眨巴了一下眼睛,這賈石頭到底還是把襲人給害死了。這丫頭也是不自愛,做了別人家的丫鬟,也好再跟舊主私會拉拉扯扯?
王夫人拍了下腿,從炕上起來,出去叫了金钏兒道:“去二門上給我找個可靠的小厮過來,我有事要找人辦。”
這一回,賈寶玉可要慘大發了。
“诶。”金钏兒應了便往二門上去,找周瑞家的幫忙找了個小厮,就帶着去見了王夫人。那小厮見了王夫人忙行禮,王夫人道:“起來吧,我有一事要交代你,倒不是什麽大事。我聽說外頭忠順王府正派人找人呢,說府上丢了一人。你出去找到那些找人的人,就說你見着了,丢的那人叫琪官,你告訴他們這琪官時常都與賈家寶二爺在一起。”
這小厮聽了吩咐,也不敢多問原委,領了賞錢就去了。他按照王夫人說的,果找到了忠順王府上的人,又把王夫人教她的話給說了,便回來彙報任務。王夫人誇了他兩句,又賞了些錢,便放了他下去。
王夫人勾着嘴角笑,坐等忠順王府的人上門問賈政要人,賈寶玉這頓皮開肉綻的罰,是怎麽都免不了的了。等他被打得将近殘廢,看還有覺悟沒有。
王夫人沒等一陣子,忠順王府的長史官就上門了,全在預料之中。這長史官見了賈政說了來意,只說那琪官不同別的戲子,王爺甚是喜歡,必是要找回去的。說完這個,又道:“若不是有人瞧見說琪官與令公子常在一處,我也不會走這一趟。如今那琪官出來便是幾日不回家,竟還帶了府上丫鬟一同出來與你家公子私會。那丫鬟已被杖斃,琪官卻還是要找回來的。王爺叫我走上一趟,便是希望賈大人上心上心這事兒。”
卧槽,話雖說得軟,可處處都是下馬威和恐吓啊!
賈政聽完這話,腦門充血,險些就倒了下去。我滴個親娘啊,在家和丫鬟姑子們厮混也就罷了,竟出去勾搭上人家的戲子與丫鬟了?戲子尚可理解,這勾搭丫鬟簡直沒臉啊!那都是人家的東西,你有多大臉跟人家王爺搶東西?!王爺還派人上門了,故意把事情說給你聽,坑老子啊!
賈政好不容易才穩住,說了些好話把這長史官送走了。只說回來必要審問賈寶玉,給忠順王府一個交代。
送走長史官之後,賈政就命人去找了寶玉。他要是不治治這小子,他今兒不姓賈了。什麽人都敢招惹,連與賈家不對付的忠順王爺也敢招惹,是不想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