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在江湖

第34章 ：表弟來了

公孫大娘是什麽人？江湖武林公認的劍術第一人！

出道數十載依然穩坐“劍聖”寶座，無人可以動搖。而現在，公孫大娘卻親口承認，那個出了名的空有一張漂亮臉蛋的“廢物”葉锳，将在十年內超越她……

廢物變超級天才？這反轉也太吓人了吧，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我聽錯了吧”。

似乎很了解自己剛才那句話出口後的震撼程度，公孫大娘停了一會兒，等大家消化完了她上一句話的內容後，才再次重複道：“葉锳在劍道上的天分，舉世難尋絕無僅有。無需十年，葉锳在劍道上的成就必定遠勝于我。”

除了萬事不萦于心從而顯得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的瑤光之外，連舒靖和葉锳都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舒靖知道公孫大娘自從下午那一場比劍之後就非常欣賞葉锳，甚至動了收為弟子傳承衣缽的念頭，雖然最後放棄了，但舒靖卻不知道公孫大娘對葉锳的評價如此之高，會在衆人面前将葉锳誇到天上有地上無的程度。

葉锳心緒浮動，嘴唇動了動，心情激蕩之下反而說不出話來。從來沒有人這麽誇過他，鳳娘也僅僅是說了一句“你在劍道上有點天賦”，而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淡淡的，葉锳也以為自己就是“有點天賦”而已。他做夢都沒想到，僅僅是一場切磋比劍之後，公孫大娘就對他如此推崇備至，甚至說出“十年必遠勝于我”的斷語。

舒靖睜大了眼睛看着葉锳，不可思議道：“幽姨，雖然剛才葉锳跟你比劍的時候确實很厲害，不過他不是被你壓着打嗎？怎麽你說葉锳十年內一定會超過你？”

公孫大娘微微一笑，不回答舒靖的疑問，反而問葉锳：“方才的比劍，是你頭一回和人動武吧？”

“是的。”葉锳的心情早已經平靜了下來，聞言點了點頭，問道：“大娘怎麽知道？”

“很明顯啊。”公孫大娘勾起嘴角，無比贊許地看着葉锳，毫不掩飾自己欣賞的神色，“你在跟我比劍的時候，不過就那麽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內，突飛猛進，變化非常明顯。以你這種進步的速度，如果之前有跟人動過手，一開始出劍絕對不會那麽生澀。”

舒靖回想了下之前比劍的場面，不由得問道：“可我沒看出葉锳一開始的劍招有什麽‘生澀’的地方？”

公孫大娘笑道：“我說是‘生澀’，也只是相對他在之後突飛猛進的劍法而言，對一般人來說，想達到葉锳一開始那幾劍的高度，怕是下個十幾年的苦功也未必能摸得着門道。不過我經驗比較豐富，又是跟葉锳直接交手的，而且現在在劍道上的造詣還能壓他一頭，才能察覺他出劍時那細微的不自然之處。不過他就開頭那幾劍比較生澀罷了，後面就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動手的樣子了。”

解答完舒靖的疑問後，公孫大娘鄭重地對葉秋道：“葉莊主，關于令公子的劍術修行，我有一點建議，還請葉莊主采納。”

葉秋連忙道：“大娘請講。”因着公孫大娘剛才那一句評語，葉秋對葉锳的事已經非常上心，如今當今武林公認的劍術第一人要對葉锳的劍術修行提建議，傻瓜才把這麽好的機會往外推。

“還請葉莊主莫要随意插手令公子的劍術修行。”公孫大娘這話一出口，葉秋的臉色瞬間就是一黑，神情頓時有些微妙了起來。公孫大娘裝作沒看到葉秋的臉色變化，繼續道：“以葉锳如今在劍道上的修為和他的天賦，若是外人強硬插手指導的話，反而會害了他。以我之見，若是莊主要指導令公子修行劍術的話，只需以劍招和葉锳對戰，讓他在戰鬥中自行領悟便可。”

雖然對公孫大娘一開始的話很是不悅，但葉秋還是聽得很認真，稍等了一會兒确認公孫大娘的話已經說完後，才正色道：“多謝大娘指教。”

公孫大娘微微颔首，複又對葉秋道：“令公子的天賦實在是令我見獵心喜，想與他多多切磋試劍。在論劍大會期間，怕是我要多多叨擾了。”

葉秋大喜，臉上抑制不住笑意道：“公孫大娘駕臨，着實令藏劍山莊蓬荜生輝。”卻是問都沒問身為當事人的葉锳一聲。

倒是公孫大娘問了一句：“葉锳，你意下如何？”

葉锳微微一笑，如清風朗月，風華絕代，看呆了無數人：“葉锳謝過大娘厚愛。”

于是，這事就這麽定了下來。

翌日，此次接到論劍大會劍帖的貴客所下塌的煙霞山莊中，又來了一行人。

收到消息的時候，舒靖正在和秀坊的大家一起吃早飯，頓時愣了一下。她原本以為自己一行人已經是最晚到的，沒想到還有比她們還更晚到的。

前來報信的侍女還在說話：“勾陳先生說，蕭公子在路上犯了舊疾，不得不停下修養，所以才姍姍來遲。”

公孫大娘露出擔憂的神色：“小雪的病又犯了？不行，我得去看看。”說着，公孫大娘便扔下筷子，飯都顧不上吃完就離開了。

舒靖不可思議地看着公孫大娘消失的背影，剛要開口，就聽見蕭芷也放下筷子道：“我也去看看。”

“這……這是什麽情況？”舒靖有些傻眼。蕭芷一向穩重自持，難得如此失态一次。

同桌吃飯的鹿寧聳聳肩，道：“阿芷的堂弟嘛。”

“蕭芷姐姐的堂弟？”舒靖一愣，想起一事，不由得低聲驚呼道：“那不就是我和阿容的……”頓了頓，算下生辰，舒靖确認：“嗯，表弟？”

蕭芷出身将門世家，乃兵部尚書之女，她叔叔是鎮守邊關的将軍，尚郁清長公主，兩人僅有獨子蕭雪。而郁清長公主是當今天子與昭慧長公主李盈僅有的妹妹，從血緣上看，她的兒子，自然是舒靖舒容的表弟。

瑤光突然站了起來，問舒靖：“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嗯，去吧。”舒靖有些奇怪瑤光難得如此主動的反應，問：“不過難得阿容你這麽關心人。”

瑤光只是道：“蕭雪……他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