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這是何苦
“姜昊,你屬老母雞的?”
長久的無言,楚涼玉譏笑一聲,率先打破了沉默,也是第一次,對姜昊褪去溫和。
“你什麽意思?”姜昊本來就臉色難看,聽到這話,更是皺緊了眉頭。
“不算小時候,咱們結婚有三年了吧,在你心裏,我就這麽不堪?不僅賤,還卑鄙無恥,是麽?”不等姜昊開口,楚涼玉反手關上辦公室的門,向前兩步,走到姜昊面前。
“難道不是嗎?”姜昊不掩厭惡:“咱們怎麽結的婚,你心裏沒數?你自己髒,就嫉妒小羽,授意那攝影師毀了他……”
“我授意?”楚涼玉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這簡直比說是他害的流星隕落還荒謬。
“那人親口說的,你還想狡辯?”姜昊揪住楚涼玉的衣領,将他狠狠掼在牆上:“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惡毒至此,一個男人,像個潑婦一樣對人用那種手段,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楚涼玉靜靜地看着姜昊,良久不語,就在姜昊快忍不住脾氣時,他拿出手機開了錄音。
“你幹什麽?”姜昊被他的舉動弄得一愣。
“原話再說一次,我會讓助理進行對質取證,必要時,以诽謗罪,進行訴訟維權。”楚涼玉将手機怼姜昊嘴邊。
“你要告我?”姜昊挑眉。
楚涼玉搖頭:“誰造謠我告誰。”
“你……”
“陸羽有現在的流量人氣挺不容易的,你要真在意他,就注意保持距離,畢竟你婚內出軌沒什麽,他要給攪和進來,就不一樣了,失格偶像道德敗壞,任何一條,都足夠他身敗名裂。”不是第一次被言語中傷,卻是最心寒的一次,楚涼玉不想糾纏,撂下這番話轉身就要開門出去,卻被惱羞成怒的姜昊拽着胳膊撂倒在沙發上,被壓住的瞬間,冷笑挑眉:“又想對我用強,不怕你心頭好圍觀呢?你若真這麽重口,那你就上,我接着。”
像是被刺到了,姜昊先是一僵,随即猛地起身退開,近乎狼狽地呵斥:“滾!”
楚涼玉更不想呆,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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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楚涼玉第一次不想回去那個‘家’裏,主動約了謝承翰喝酒。
兩人約在一家湘菜館,一頓飯下來,楚涼玉灌了個爛醉。酒精灼燒得胃病發作,摁着胃,疼的臉都白了。
謝承翰一臉關切:“又胃疼了,嚴重嗎?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楚涼玉搖頭,還要繼續灌酒,被謝承翰一把将酒瓶搶了過去。
“別喝了。”謝承翰嘆氣:“多少年沒見你這麽酗酒過了,又是因為姜昊?”楚涼玉不吭聲,他也知道猜的沒錯:“涼玉,強扭的瓜不甜,實在不行就放手吧,你呀,就是太固執,他姜昊到底有什麽好,值得你這樣?”
“快了。”楚涼玉目光呆滞地盯着謝承翰手邊的酒瓶。
“什麽?”謝承翰沒聽清。
“離婚。”楚涼玉眼圈忽然就紅了,他閉了閉眼:“姜昊他就快憋不住了,就等一個契機,一個崩斷弦的契機。”
“那你呢?”謝承翰竟莫名覺得松口氣,但他不放心楚涼玉:“你怎麽想?”
“我?”楚涼玉笑得苦澀:“我怕,承翰你知道嗎?我怕他提離婚。”抓了抓頭發,忽然征詢的看向謝承翰:“我是不是太正經了,所以他不喜歡,要是也去染一頭黃毛,動不動就嬌弱的嘤嘤嘤一下,他是不是就會多看我一眼。”
“你……”謝承翰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恨鐵不成鋼:“嘤嘤個屁,你好好的幹嘛學娘娘腔?男人沒有陽剛氣還是個屁的男人!你說你這是何苦?憑你楚涼玉的身家樣貌,什麽樣的男人女人找不到,幹嘛就非得吊死在姜昊那棵歪脖子樹下上,要我說離了好,長痛不如短痛,固執這麽多年,你也該清醒清醒了。”
白瞎謝承翰苦口婆心,結果一擡眼,楚涼玉趴桌上睡着了,無語了一瞬,頓時給氣樂了。想到楚涼玉回去也是一個人,就沒費勁把人送回去,而是就近找了家酒店開房,又是解酒湯又是胃藥的伺候半宿,确定人沒事後,才在隔壁開了個房間睡了。
第二天起來,隔壁早不見了人,楚涼玉已經退房離開了。
酗酒後遺症特別嚴重,楚涼玉不僅胃隐隐作痛,頭也疼得要炸開似的,一直靠毅力強撐着,以至于下午的會議都力不從心,打從進會議室開始,就不停揉捏眉心緩解。
好不容易熬過産品總監冗長的報告,楚涼玉正要宣布散會,會議室的門就被人大力撞了開來,姜昊拿着東西,一臉陰沉地走了進來,不等衆人反應,甩手就把一個信封扔楚涼玉身上,信封随後掉到會議桌上,照片撒地到處都是。
低頭去看,照片上的人,正是姜昊跟陸羽,全是兩人舉止親密,同進同出的抓拍。
猶如兜頭一盆涼水,楚涼玉整個怔愣當場,然而沒等他回神,又一份文件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得虧他偏頭躲得快,才沒有被打到臉。還以為是什麽文件,接住一看,當即被離婚協議幾個字灼燒了眼睛,燙得心髒都跟着一縮。
“楚涼玉,我早就警告過你,有什麽就明着沖我來!能耐啊,知道搬長輩,那你就正大光明的告狀啊?搞什麽匿名照片,你他媽大大方方我姜昊還高看你一眼!”幾步走到楚涼玉面前,姜昊目光發狠地逼視着他:“不就仗着一紙婚約耀武揚威處處為難小羽,成,老子現在就跟你離婚,我看誰能阻攔,離婚,誰不離誰孫子!”
懵逼的衆人回過神來,一看苗頭不對,紛紛識趣地撤了出去。
一時間,偌大個會議室靜的落針可聞。
看着那份刺眼的離婚協議,很難受,但同時又有種鍘刀落下的痛快,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
“出去。”楚涼玉閉了閉眼,只覺本來隐隐作痛的胃又開始造反起來,疼得他呼吸都困難。
姜昊梗着脖子:“別以為爸媽都站你那邊,這事就這麽過了,這婚我離定了,誰阻止都不好使,你要死犟不肯随便你,咱們就走着瞧,看誰犟得過誰!”
“滾出去!”楚涼玉咬牙切齒,這麽多年,第一次沖姜昊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