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拐回家 (1)
摘了眼鏡的程帆的确和蘇敬淵長得很像, 這并不是簡單的錯覺。
只是蘇敬淵看起來成熟穩重不茍言笑,五官又比普通人更加立體深刻, 所以看上去會比較厲害一些。
而眼前這個小白兔一樣的大學生則不然, 顯得特別年輕水嫩,五官柔和了太多, 但是不管眼睛鼻子還是嘴巴,都和蘇敬淵非常相似。
若是這年輕人再小上一些,恐怕簡單第一個反應, 會懷疑這少年是蘇敬淵的私生子。
“難道是蘇敬淵的親人?”此時此刻, 簡單更加好奇了。
蘇敬淵不是蘇家的孩子, 這一點簡單是知道的。但是蘇敬淵到底從哪裏被抱來的, 父母是誰,有沒有其他親人,這些簡單就一無所知。
突然瞧見這般相似蘇敬淵的人,簡單覺得若是沒有血緣關系,恐怕說不過去。
而恰巧,周城軒找到了這個和蘇敬淵酷似的年輕人,還一見面就要給他錢。
簡單眯了眯眼睛, 唇角挑起一個興趣盎然的弧度。
他幹脆将鴨舌帽壓低一些, 然後垂着頭就推開咖啡店大門走了進去。
周城軒和程帆坐在比較靠窗的位置, 光線很好。簡單進來之後, 直接低着頭往裏走, 坐在了角落的一個偏僻位置。
這位置雖然偏僻, 不過離着周城軒那桌不是太遠, 角度也是剛剛好,非常方便偷聽。尤其周城軒是背對着簡單方向的,根本不會發現簡單的存在。
簡單坐下來,首先掏出手機,給蘇敬淵發了個信息,說自己有點急事,稍微晚一點回家,讓蘇敬淵不必來接自己,自己會回去的。
正巧,蘇敬淵手頭的工作也沒做完,剛想要和他說晚點過去接,這下子兩個人直接在家裏見面就好。
簡單一邊發着短信息,一邊支着耳朵偷聽周城軒與程帆說話。
那面程帆一直沒有吭聲,周城軒似乎在等着他的答複,盡量安心的沒有催促他,只是時不時的說上一句,“你要好好想想,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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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客人,不好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咖啡店的店員走了過來,小姑娘一臉的歉疚,說:“客人真是不好意思,這個桌子已經被預訂了,您能不能換個位置坐呢?”
“預定過了?”
簡單擡起頭來,桌上并沒有放預訂的小牌子,他當然不知道這桌子事先已經被預訂,直接就坐了下來。
這可是偷聽周城軒那邊最好的位置,換到了旁邊,距離稍微遠一點,簡單恐怕自己就會聽不清楚周城軒他們的談話。
“真是不好意思,”店員抱歉的說:“這桌的客人馬上就要過來了,這……啊,客人們來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店員正和簡單解釋着,咖啡店的大門被推開,走進來兩個男人,就是店員口中所指的早就提前預定了位置的客人們。
那兩個人走過來,簡單下意識的側頭去瞧。
“熟人?”
沒想到今天走到哪裏都能遇到熟人,簡單忍不住笑了,對店員說:“沒關系,我是他們的朋友,我們一起的。”
店員有些驚訝,說:“原來是三位客人啊,我以為預訂的是兩位客人呢,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位置的确是四人臺,多簡單一個也是可以坐下的。
“你怎麽在這裏?!”
那走進來的兩位客人,來到提前預訂好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已經坐下的簡單。
其中一個人睜大眼睛,仿佛白日見鬼的模樣,不敢置信的指着簡單低呼了一聲。
簡單還真是怕他把周城軒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好在并沒有。
簡單對他笑了笑,語氣充滿調侃和戲谑的說:“花小姐果然天生麗質,穿男裝也是這麽好看啊。”
走進來的兩個男人,簡單一眼就都認了出來,其中一個可不是女裝大佬系統的持有者花馨桐嗎?
花馨桐一直都是以女裝模樣出現的,簡單還是頭一次瞧他穿男人的衣服,看起來竟然沒什麽違和感。
花馨桐是高挑纖細型的身材,換上一身白色西裝,仿佛童話故事的白馬王子,叫人感覺稍微有些個冷豔和驚豔。但絕對不會将花馨桐和女人聯系在一起,也絕對想不到花馨桐平時都是穿着女裝的。
而花馨桐旁邊那位……
簡單微笑,目光中有些八卦的興趣,說:“莫導演也來了,你們兩位……不會真的交往了吧?”
“你別胡說八道!”花馨桐第一個反駁。
和花馨桐同來的,是導演莫柏。莫柏很冷靜的樣子,并不會因為簡單的調侃高興或者生氣,很自然的拉開椅子,率先坐了下來。
莫柏說:“是花先生請我來談些事情。”
花馨桐板着臉也坐下來,說:“簡單,你怎麽在這裏?我們要談正經事,你坐在這裏幹什麽,你去那邊坐。”
“巧了。”簡單說:“我也在做正經事,而且必須留在這裏才行,不能換位置。要不你行個方便,你們談你們的,我幹我的正經事,行嗎?”
“當然不行!”花馨桐一口否決。
簡單就知道他不會同意,這在他的意料之中。
簡單笑的勝券在握,那笑容瞧着讓花馨桐直窩火。
簡單神神秘秘的說:“這位花小姐或者花先生啊,你還要不要我幫你保守秘密了?你對我這麽不客氣,真的好嗎?”
“你……”花馨桐瞪眼睛,氣得很想要暴揍簡單一頓。
然而很可惜,花馨桐知道簡單的身手特別好,他若是真的動手,絕對不是簡單的對手,只會吃大虧。
莫柏倒是不介意,坦坦蕩蕩的說:“沒關系。花先生約我出來,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就好了。”
這下好了,簡單可以留下繼續偷聽周城軒和程帆說話,順便還能聽聽花馨桐和莫柏的八卦。
說起來那天在基地酒店中,花馨桐大大咧咧對莫柏說要和他上床的事情,可謂是年度大料了。
花馨桐只是想要在莫柏面前扳回一局,哪想到坑死了自己,被那麽多人聽了個正着。
可想而知,這個圈子裏的人是有多八卦,瞬間傳的風風雨雨,恨不得什麽人都知道了。
有人說花家千金對小導演莫柏一見鐘情,狂追猛打展開瘋狂求愛攻勢。
有人說花家小姐不過是看上了莫柏的好皮相,想要潛規則他而已。
還有人說,其實花家小姐是當小三兒,插足蘇敬淵和簡單不成,失戀示意,想要随便找人一夜情。
衆說紛纭,簡單當時混在一群嗑瓜子的圍觀群衆之中,還不厚道的偷笑了一陣子。
事情傳出來之後,花馨桐被自己坑死,倒是對莫柏并沒有什麽不利。
莫柏是個年輕導演,雖然很有才華,也拍攝過大火劇,可他終歸沒有背景,經常被人搓圓揉扁的欺負。
例如之前章美萍找到他,讓他苛待簡單,莫柏就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只能照辦。
如今倒是好了,圈子裏都傳花家千金看上了莫柏,不管是一夜情包養,還是真愛無敵,總之兩個人多多少少絕對有點什麽不同尋常的關系。
這麽一來,莫柏莫名其妙的抱住了一條金大腿,好多人主動邀請他參加拍攝,身價也漲了那麽一點點。以前看不起莫柏的人,竟然還會對着他谄媚微笑。
“你們別在意我啊,你們談你們的。”簡單善解人意的說。
花馨桐臉色變了好幾變,覺得這棘手事情,今天必須解決,否則越拖越不是事兒。
莫柏瞧花馨桐一直不開口,幹脆說:“我知道花先生是什麽意思,我可以首先澄清那天的事情。”
花馨桐聽他這麽說,臉色沒有轉好,反而有些焦急,說:“我的确是想要找你談一談那天的事情,不過……不過……”
“不過什麽?你不想澄清啊?”
接話的不是莫柏,反而是簡單。
簡單見花馨桐猶猶豫豫,聽得他直上火,忍不住就問了。
花馨桐立刻瞪了一眼簡單,說:“你不是有正經事情嗎?怎麽偷聽我們說話。”
“不瞞你說,我的正經事情就是偷聽,所以順便也聽了聽你們談話。”簡單笑的很直爽。
花馨桐:“……”
按理來說,花馨桐和莫柏的事情應該澄清。花馨桐前幾天也是這麽打算的,但是今天,他忽然改變了注意。
花馨桐也是被逼無奈,之前蘇敬淵和簡單的事情風風火火,大家都說花馨桐是蘇敬淵的青梅竹馬白月光,結果最後打臉太疼,蘇敬淵親口澄清,簡單才是他的初戀,他和花馨桐沒什麽。
這之後,好多人“知情人”爆料,說花馨桐暗戀蘇敬淵十多年了,從小就喜歡蘇敬淵,喜歡到了癡迷的地步。不過說來說去,都是花馨桐一頭熱的單相思。
還有人放出大料,說花馨桐一直都沒有對蘇敬淵死心,還想着要拆散蘇敬淵的婚姻,将人給搶過來。
“哦,原來是這樣……”
簡單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說:“我記起來了,老爺子八十大壽那天,你的确這麽說過。”
花馨桐曾經和簡單放話,說就算簡單和蘇敬淵結婚了也沒什麽,他們很快就會離婚,他會把蘇敬淵搶走的。
這話聽起來的确讓人非常厭惡,破壞別人婚姻的事情,一向揪出來就能吵上八天八夜。
只不過簡單也知道,那天花馨桐估摸着是太生氣了,所以想要逞個嘴上英雄。
而後來,花馨桐并沒有做出什麽破壞簡單和蘇敬淵感情的事情。
“叫你嘴欠,現在知道厲害了吧?”簡單絕對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忍不住在旁邊點評。
花馨桐真是被他氣死了,說:“你閉嘴,我在和莫柏說話,才沒有跟你說話。”
總而言之,網上簡直把花馨桐說成了怨婦,叫花馨桐非常沒有面子。
花馨桐向來自尊心爆表,怎麽可能容忍這樣的傳聞繼續,就想到了一個“洗白”自己的辦法。
他找來莫柏,就是想要和莫柏把“緋聞”坐實。這樣一來,花馨桐還可以說,其實他和莫柏早就交往了,交往了好多好多年。
所以網上那些傳說花馨桐癡戀蘇敬淵,破壞蘇敬淵婚姻的傳聞,就可以不攻自破。
“啪啪啪!”
簡單在旁邊鼓掌,說:“這個辦法妙,我覺得可行。”
花馨桐:“……”
花馨桐真是無地自容,他本來想要悄悄的找到莫柏,悄悄的把事情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了。哪知道卻碰到了簡單這個混世大魔王!
花馨桐心中忐忑,偷偷瞄了幾眼莫柏。莫柏一直安安靜靜的聽他說話,中間一句也沒有插嘴,根本不像簡單的反應。
花馨桐心中沒底兒,生怕莫柏會拒絕。
花馨桐猶豫着說:“所以莫先生覺得……”
“你放心,莫導演肯定會答應的。”簡單很有自信的說。
花馨桐又瞪了他一眼,他又不是莫柏,怎麽會知道莫柏在想什麽?
不過真叫簡單說準了,莫柏表情很平靜,說:“我答應。”
“真的?!”花馨桐不敢置信。
莫柏點頭,說:“我沒有不答應的理由。可以幫助花先生,同時我也可以用花先生的名字,博得不少好資源和別人對我的尊重,這是雙贏的事情。”
就如莫柏說的,他和花馨桐公布交往,身價絕對一路飙升。好多讨好不了花家的人,都會選擇迂回前進,跑來讨好莫柏。
莫柏以前無法自己做主拍什麽,都是被別人安排,他很想要拍自己喜歡的片子,如果有了花馨桐男友的身份,他的夢想将不是什麽難事。
花馨桐眼瞧莫柏答應的這般爽快,實在是松了口氣,不過又覺得有點心裏奇奇怪怪,這莫柏也太沒有節操了吧?看起來像個慣犯老手。
不過說到底,花馨桐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也算是如釋重負。
“簡……”
“噓——”
花馨桐才想要叫簡單的名字,簡單就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幹什麽呢神神秘秘的……”花馨桐不解的說。
簡單是一心二用,一邊聽着花馨桐他們的八卦,一邊還要觀察着周城軒和程帆那邊。
程帆一直乖巧垂頭,不願意開口的樣子。
周城軒等了半天,看起來已經沒有耐心,說:“這些只是定金而已,等事情成功了,我可以再付給你兩萬元!”
“我……”
小兔子程帆嗫嚅了一聲,說:“我不想要……”
“你是覺得錢少?”周城軒驚訝的說:“那好,我可以給你再加一萬,怎麽樣?”
也不知道周城軒叫程帆做什麽,不過簡單覺得,這周城軒也是夠摳搜的,不爽快。
程帆終于鼓起勇氣,擡起了頭來,眉毛緊緊蹙着,認真的說:“不是錢的問題。周先生,我根本……根本不認識您口中的那位蘇先生啊……從來都沒見過的,我怎麽……怎麽能做這樣的事情呢?太壞了吧?”
周城軒聽他這麽說,立刻勸導說:“你看你們長得這麽像,但凡有個人見了你們,肯定會覺得你們是親戚吧?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嗎?”
“不是這樣的……”程帆搖頭,說:“也有不是親戚,卻長得很像的人啊。再說了……我覺得,我和您照片上的人,長得也沒有很像。這樣騙人,是……是不好的。”
周城軒着急了,說:“你管這麽多幹什麽?反正你拿了錢!只管去蘇家大門口,告訴蘇家人,你和蘇敬淵是親兄弟就好了。只要蘇家人知道蘇敬淵不是他們的血脈,其他的你都不用管!”
簡單偷聽了半天,終于大概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周城軒的任務馬上就要失敗,他果然還在奮力一搏。
不知道從哪裏,竟然找到了一個和蘇敬淵有些相似的年輕人。周城軒就叫這個年輕人假扮蘇敬淵的弟弟,要到蘇老爺子面前去告發蘇敬淵并非蘇家血脈的事情。
周城軒肯定覺得,若是老爺子知道蘇敬淵野種的身份,絕對會将他趕出蘇家,到時候又是一個淨身出戶的可憐人。
周城軒打了一手好算盤,然而他找到的程帆,卻似乎并不想要這麽做。
程帆趕忙一連串搖頭,說:“不行啊,我不能害了那位蘇先生……我雖然沒見過他,但是我不想這麽做,這樣不好的。”
“你……”
周城軒真是被他氣死了。
別看程帆很怯懦的樣子,就像一只小白兔,沒什麽攻擊力。但是竟然是個死腦筋,而且非常有底線。周城軒妖言妖語的,外加幾萬元陷阱的誘惑,竟然對程帆一點用處也沒有。
周城軒眼珠子滾動,顯然想到了其他辦法,說:“你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你的舅舅啊!你舅舅和妹妹,不還在醫院裏等着嗎?你現在急需錢啊,如果能将這幾萬元拿到手,不是正好解了燃眉之急嗎?你舅舅和妹妹,一定會非常高興的,是不是?”
簡單挑了挑眉,程帆的舅舅和妹妹是什麽人?聽起來好像是得了什麽病,家裏又缺錢的樣子。
程帆聽到舅舅和妹妹的時候,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周城軒繼續說:“你要想想啊,你可是舅舅養大的,你這個時候不幫忙,你的舅舅會對你失望的啊,是不是?”
“不行的。”
程帆仍然搖頭,說:“真的不行!就算我現在需要錢,但這樣的錢我也不能拿,我不能害了別人啊。我……我要走了!”
簡單真是對這小兔子年輕人有了些興趣,看來年輕人骨氣十足,不管怎麽勸說,都是不肯,着實讓人出乎預料。
“我,我走了!再見!”程帆站起來,果然像是兔子一般,抱着他的東西快速蹦起來就跑,一口氣出了咖啡店。
“叮當——”
咖啡店大門被撞的響了一聲。
“我說你到底在看什麽啊?”花馨桐不解的說。
簡單耳力很好,可以将周城軒和程帆的對話聽到一清二楚,不過花馨桐和莫柏顯然是聽不到的。
花馨桐好奇的回頭瞧了一眼,正好看到一個可愛少年從門口逃走的模樣,其他什麽也沒瞧見。
“你看什麽呢?這麽專注。不會是在看那個年輕人吧?你這樣我是會和敬淵哥告發你的。”花馨桐說。
程帆逃走,周城軒想要去追,不過最後又坐了回來,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
周城軒臉色很難看,按下了電話薄裏的一個號碼,說:“喂,我找你有點事情。”
“會給你錢的,讓你去教訓一個年輕人,很容易的買賣。”
簡單聽到周城軒這話,立刻皺了皺眉頭。他雖然聽不到電話裏的聲音,但不難猜到周城軒這是要做什麽。
周城軒好勸歹勸的,程帆就是不答應。這軟的不行自然是要來硬的了,周城軒這回打電話給他的熟人,想要找人堵住程帆,教訓他一下,再威脅威脅他,好讓他就範。
“對,也別下手太狠,稍微打一頓就行了。”
“讓他知道害怕。”
“可千萬別把人給打死了。”
周城軒根本不知道他的所有話,都被簡單給偷聽了,好正信心滿滿的打着電話:“這麽一來,他絕對會答應的。”
“我先走了!”簡單忽然站了起來,對花馨桐和莫柏擺了擺手。
“你要去哪裏啊?風風火火的。”花馨桐不解。
莫柏倒是突然叫住他,說:“關于之前在劇組的事情……”
簡單聽他看開口,就知道莫柏是什麽意思了。莫柏因為章美萍的威脅,所以曾經刁難過簡單。莫柏是想要向簡單道歉。
簡單着急走,又擺了擺手,說:“我沒那麽小氣,你不用道歉。再說了,我和花小姐可是朋友啊,你以後就是花小姐的男朋友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再見,改天聊!”
“誰和你是朋友?!”
“誰和你自己人啊?”
花馨桐想要反駁,不過簡單已經跑了,推開咖啡店的大門沒了蹤影。
簡單聽到周城軒要找人去威脅恐吓程帆,立刻就跑出咖啡店,想要跟上程帆提醒他一下。
程帆也算是有骨氣,簡單對他挺有好感,況且程帆的錢包還在簡單這裏,簡單想要追上去還給他。
“真是兔子啊,跑的這麽快……”
“去哪裏了?”
簡單跑出咖啡店,四處去看,街上人不少,一時間找不到程帆的蹤影。
簡單還以為自己把人給跟丢了,不過就在簡單一轉身的時候,忽然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原來在這裏……”
程帆其實走的不算遠,因為他要坐公交車,這會兒正在公交車站那面等車。
簡單立刻小跑着往公交車站走,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準備把程帆的錢夾拿出來給他。
程帆背着雙肩包,站在公交車站前。現在等車的人不多,只有他一個人,顯得有些孤零零。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垂着頭,瞧着自己腳前一厘米的位置。
或許是聽到了腳步聲,程帆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正好瞧見小跑而來的簡單。
“嗬——”
不知道怎麽回事,程帆倒抽一口冷氣,竟然突然調頭就跑。
“怎麽回事?”簡單一臉迷茫,眼看着就要追上小兔子,哪知道小兔子又跑了!
自己難道真的面目可憎?将小兔子給吓壞了?
“等一等!”
“喂!”
“程帆!等一等!你”的錢包……
簡單高聲喊他,不過越喊小兔子跑的越快,叫他名字也是,一溜煙就拐進了小巷子。
簡單忍不住伸手壓了壓額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認命的追上去,也趕緊拐進了小巷子裏。
“救……唔唔唔唔!”
簡單剛拐進小巷子裏,就聽到了無助的呼喊聲,不過很快聲音被蓋住。
簡單立刻往前追去,正好看到小兔子程帆被三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捂住了嘴巴,拖進了拐角的地方。
三個人一看就是混混,十有八/九是周城軒叫來的人,沒想到來的還挺快。
他們将程帆拖進拐角,确保這裏沒人,這才将人往旁邊一丢。
程帆嘴巴上貼了膠帶,不能說話,好在他的雙手沒有被綁住,想要伸手去撕掉膠帶,卻被一個混混狠狠在肚子上踢了一腳。
“唔——”
程帆倒在地上,手心都給磕破了,眼睛瞪得渾圓,果然像是一只受驚的小兔子。
“小子,老實點!”
“我說你別太用力的打他,周哥不是說了嗎?別給弄死了,就是吓唬吓唬他而已。”
“老子這沒用力氣呢,很輕了。”
程帆不能說話,一個勁兒的往後縮,驚恐的瞧着他們。
一個混混上前,笑着說:“是周哥叫我們來的,什麽意思,你也知道了吧?”
“對,周哥讓你做點事情,你推三阻四的,跟誰耍大牌呢?”
“今兒個,我們就替周哥教訓教訓你,看你還敢不敢拒絕。”
幾個混混你一言我一語,說着其中一個就要揚手去打程帆。
倒是還沒下去手,旁邊一個混混就攔住了他,說:“別打臉呢,你看他長得挺好看的,細皮嫩肉,打了臉多不好。”
“踢也不能踢,打也不能打,你要怎麽樣?周哥說了,我們要給他教訓的!”
一個混混嘿嘿的猥瑣笑着,說:“你看他長得的确不賴,而且年紀不大,成年了沒有?老子很久沒開葷了,不如我們就小懲大誡,給他點教訓,讓他們陪陪我們怎麽樣?”
“我也是這個意思,”另外一個混混不能再同意,恨不得對着程帆直流口水,說:“比我昨天玩的那個還好看,今天就讓他伺候我們三個,讓他好好漲漲教訓。”
“唔!”
程帆吓得連連往後搓,不過很快就退到了牆角,已經無路可去。
“呵——”
一聲冷笑打斷了三個混混猥瑣的笑聲。
有人不急不緩的拐進巷子裏,笑着說:“這麽饑渴?看來我今天真是要好好伺候伺候你們,否則你們還真以為自己能上天呢。”
“什麽人?”
三個混混聽到聲音,立刻回頭去看。
簡單站在巷子口,擡了擡下巴,說:“把他放了。”
混混本來吓了一跳,等看清出來人便不害怕了,反而吹了一聲口哨。
“兄弟們,咱們今天豔福不淺啊。這不是現在很紅的那個小明星嗎?”
“對對,叫簡單是不是?”
“長得還真好看,怪不得能火呢。”
三個混混見簡單不高也不壯,完全不将他放在眼裏,反而滿嘴都是黃腔。
“今天咱們真是太幸運了!我還沒和明星玩過!”
“是啊,別廢話了,咱們先把他抓住!”
“我來!啊——啊!疼……”
三個人不将簡單放在眼裏,立刻撲上去要将人給綁住。不過很可惜,兩方實力懸殊,簡單不費吹灰之力,幾下子就将三個混混直接打趴在地上。
簡單踹了一腳其中一個混混,笑着說:“不疼怎麽能長記性呢?就你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還出來教訓別人呢?真是笑話。”
程帆跌坐在地,仰着頭仿佛已經看傻了。
他從沒見過這麽能打的人,好像在看電視裏的武俠鏡頭一樣,特別的神奇。
簡單一轉頭,就看到小兔子崇拜的眼神。
他走過去将程帆拉起來,給他将嘴巴上的膠布摘下,說:“你沒事吧,咱們先離開這裏。”
“我沒事……”程帆搖頭,小聲說:“原來你……你是好人啊。”
簡單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說:“我不像是好人?”
怪不得剛才小兔子見了簡單就跑,原來小兔子覺得簡單不是好人。
程帆跟着簡單先離開了小巷子,以免那些人再爬起來報複。
程帆很是不好意思,垂着頭,小聲說:“我以為你和那個周先生是一起的呢。在咖啡店裏的時候,你一直盯着我們,眼神有……有點吓人。”
“咖啡店?”
簡單恍然大悟,自己剛才在咖啡店裏偷聽,的确沒有被周城軒發現,但誰料到卻叫小兔子發現了。
小兔子的警覺性還挺好。
簡單哭笑不得,将口袋裏的錢包還給程帆,說:“給你,我是來還給你東西的。”
“錢包?”程帆哎呀了一聲,說:“原來我的錢包掉了,真是太謝謝你了。”
小兔子雖然有的時候機警,但有的時候也太迷糊了。
簡單忍不住多瞧了幾眼程帆,越看越覺得像蘇敬淵。
不過兩個人還是有很大不同的,小兔子又嫩又可愛,是絕對天然的可愛。
蘇敬淵雖然平日總向簡單撒嬌賣萌,不過那都是刻意裝嫩,可不是天然嫩。
也不知道小兔子和蘇敬淵到底是不是親戚……
簡單心中好奇,想要将小兔子帶回去,給蘇敬淵瞧瞧,蘇敬淵絕對會非常驚訝的。
只是要怎麽把人帶回去呢?會不會一開口就吓壞了小兔子?
“哎呀……”
簡單反應速度,立刻靈機一動,捂住自己的手臂痛呼了一聲。
“你怎麽了?”程帆睜大眼睛,目光中是濃濃的關切,焦急的說:“是不是和那幾個人打架的時候,受傷了?”
“沒錯,就是這樣。”簡單從善如流的點頭,說:“我的手臂,不……不能動了,好疼啊,都是為了救你。”
“那怎麽辦?”程帆瞬間着急的不行,他見簡單很疼的樣子,也不敢貿然上手去碰簡單,說:“我叫救護車!”
“不行!”簡單立刻拒絕,說:“你不知道我?我是演員,叫了救護車會有麻煩的,不能叫救護車。”
“那怎麽辦?”小兔子已經化身熱鍋上的螞蟻。
簡單為難的說:“這樣吧,我的車子就在那邊停車場,你會開車嗎?你開車送我回家吧,我叫私人醫生過來給我看看,希望我的手沒斷。”
“我會!我會開車的!”
小兔子立刻上鈎,點頭如搗蒜說:“我們快走,我開車送你!”
程帆開車送簡單回家,這樣一來,簡單就名正言順的将小兔子給拐走了,等到了家門口,蘇敬淵就能看到程帆。
簡單忍不住給自己點了個贊,這辦法簡直□□無縫。
程帆不疑有他,一路焦急的開着車,順着簡單的指引,将車子開到了蘇敬淵的別墅去。
剛才在路上,簡單已經收到了蘇敬淵的短信,蘇敬淵已經回了家,還說要給他一個驚喜。
簡單覺得自己要給蘇敬淵的驚喜明明更大。
“就是前面了嗎?馬上就到了。”程帆說。
車子終于停在了別墅前面,蘇敬淵從門鏡看到簡單的車子回來,直接打開了別墅的大門,親自出來迎着簡單。
只不過……
駕駛位打開,出來的根本不是簡單,也不是簡單的助理,而是一個陌生的少年人。
少年急匆匆轉到副駕駛,根本來不及去多看一眼無關緊要的蘇敬淵,小心翼翼将簡單扶了出來。
“簡單?你受傷了?”
蘇敬淵眼看着“愁眉苦臉”的簡單,立刻沖上去,不客氣的将程帆推開。
簡單靠在蘇敬淵懷裏,立刻對他“抛了好幾個媚眼”,意思是自己沒事,不用擔心。
蘇敬淵剛才吓壞了,還以為簡單遇到了什麽事故,眼看着簡單一臉犯壞的模樣,總算是松了口氣。
簡單嘴裏哎呦呦的說:“我的胳膊好疼啊,快扶我進去吧。”
簡單是因為程帆受傷的,現在情況還不明了,程帆自然不可能這麽離開,也跟進了別墅裏。
蘇敬淵扶着簡單上樓,程帆拘謹的一個人坐在樓下,等着簡單的檢查結果。
一上了樓進了門,簡單立刻不裝疼了,拉住蘇敬淵說:“你看到了嗎?”
“看到什麽?”蘇敬淵無奈的說:“看到你突然帶了個小白臉回家,還差點把我吓出個好歹。”
“什麽小白臉啊。”簡單被他逗笑了,說:“要是起外號,那也是小兔子。超可愛的。”
“超可愛?”蘇敬淵語氣酸的不行。
簡單哪裏能聞不出那酸味兒,故意說:“是啊,你剛才沒仔細看。那個年輕人叫程帆,長得水水嫩嫩的,還特別的怯懦,說話也軟軟的,可愛……唔!”
話沒說完,蘇敬淵終于忍不下去了,一把抱住簡單,吻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唇。
簡單就是故意叫他吃醋的,被吻住了也不推開,反而也伸手勾住了蘇敬淵的脖子,順勢加深了這個吻。
蘇敬淵似乎沒想到他這麽順從,呼吸越來越粗重,恨不得現在就将簡單吃幹抹淨的樣子。
“等等……”
簡單推了推蘇敬淵,氣喘籲籲的說:“還有正經事跟你說呢。你剛才有沒有注意,那個小白兔他唔……”
小白兔幾個字才說出口,蘇敬淵醋勁兒又上來了,猛的低下頭再次吻住了簡單的嘴唇,根本不叫他把話說完。
“唔唔唔……”
簡單一陣頭疼,早知道蘇敬淵醋勁兒這麽大,剛才就不故意欺負他了。
簡單被吻的呼吸不暢,腦袋裏都有些缺氧,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蘇敬淵沙啞着嗓音說:“其他的一會兒再說,我今天給你準了一些驚喜,想不想看?”
簡單挑了挑眉,到現在還用不上力氣,慵懶的靠在蘇敬淵肩膀上,心說我如果說不想看,蘇敬淵肯定更發瘋了。
明明平時一臉小奶狗的模樣,其實就是個大尾巴狼。
簡單只好順着他說:“是什麽驚喜,拿出來看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