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師妹, 難道是因為那個男人?”林近塵此刻顯得異常激動, “他到底是——是誰, 讓你如此牽腸挂肚的。”
“青冉是他的孩子。”柳亦祁看着林近塵那不肯罷休的樣子,緩緩的說道。
“什——什麽?”林近塵震驚的瞪着雙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柳亦祁, 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不是說青冉他爹已經死了嗎?”
柳亦祁聽到林近塵的話,驀地想起青冉将要出生之時, 山腳偶遇林近塵,當時還不明情況的自己, 随口對他說,孩子她爹已經故去, 想不到他卻還記得這事。
“那是我不滿他當初不辭而別,說的氣話罷了。”柳亦祁轉過身,背對着林近塵說道:“師兄的心意,師妹也明白,只是我已有心上人, 還望師兄自重。”
沈冬堯聽到這裏,總算松了一口氣, 看着林近塵那副悲不自勝的樣子,心裏大呼爽快,得意洋洋的收了妖力,上蹿下跳的往房間裏跑去。
柳亦祁回來的時候,沈冬堯已經沐浴過了,發絲還沾染絲絲水汽, 半倚在床上,交領中衣半開,側目看着走進來的柳亦祁。
“你可算是回來了。”沈冬堯看到柳亦祁,趕緊站起身,屁颠屁颠的跑到柳亦祁身旁。
柳亦祁詫異的看着不同尋常的沈冬堯,手背輕撫着她的額頭,“你怎麽了?不會是染了風寒”
“你跟你師兄坦白了?”沈冬堯挪開柳亦祁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也不再繞彎,笑盈盈的盯着柳亦祁的臉。
“你怎麽知道的?”柳亦祁閃過一絲驚訝,随而凝重起來,“你跟蹤我?”
“哪有!我回來的時候,路過你們說話的地方……無意中聽到的。”沈冬堯尴尬的摸了摸腦袋,自己确實是無意中發現的,并非主動去跟蹤的。
柳亦祁瞪了一眼旁邊巧言如簧的沈冬堯,“我去沐浴。”
柳亦祁越過沈冬堯,脫下外裳,走到沐浴的隔間,才看到木桶裏已經放好了熱水,柳亦祁看着這桶水,動了動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手伸進水裏,試了試水溫,嘴巴自言自語道:“還挺有心。”
小腳輕踏着一泊水漬,那黑亮柔順的秀發披在肩膀上,第二次看到柳亦祁沐浴後的樣子,第一次自己尴尬的睡在了桌子上,而這一次,卻只想一口把眼前的人吃掉。
“有那麽好看嗎?”柳亦祁看着發着呆的沈冬堯,甩了甩自己剛用內力烘幹的頭發,雙手攏了攏,往床邊走去。
Advertisement
“美,好美。”沈冬堯呆呆的看着柳亦祁,這次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她吃了吧。
“多謝稱贊。”柳亦祁展現擡眼看了一下沈冬堯,将自己的中衣拉整齊,往床裏面一趟,對着櫃子一個掌風打過,“裏面有一套新被子,抱着這杯子,你今晚睡床外面。”
“好。”沈冬堯還沉浸這美色之中,連美人的話都心不在焉了,看着柳亦祁已經鑽了進去,主動讓出了半張床,甩下鞋子,就往被窩裏鑽,哪知柳亦祁拽得緊的無法撼動半分。
沈冬堯這才反應過來:“你這是要做什麽?給我被子啊。”
“已經給你了。”柳亦祁指了指剛剛拿出來的被子,說道。
“我們不是一起睡的嗎?”
“不是。”柳亦祁将自己被子緊緊一拉,“睡覺。”閉着眼睛不在看身旁愣住的人。
沈冬堯愣愣的看着面前發生的狀況,自己這是又惹她不開心了?
“白日裏,我去老道那裏探查了一番。”沈冬堯看着縮在床裏面的柳亦祁,嘴角微微往上挑。
聽到沈冬堯說起了白天的情況,柳亦祁立馬将腦袋露了出來,轉過身,“可是發現了什麽?”
“呃……”看着帶着緊張之色的柳亦祁,“你過來些,我告訴你。”沈冬堯對着滿是疑惑的柳亦祁擺了擺手。
柳亦祁慢慢的靠近沈冬堯,沈冬堯看着漸漸接近的柳亦祁,一個拉扯,将她扯進了懷裏,“今日,趴在屋頂,看了那老道喝了一下午的茶。”
“就這些?”
“關于老道的,就這些了。”沈冬堯點了點頭。
“我讓你就這些。”柳亦祁被沈冬堯摟着懷裏,聽到這幾句毫無用處的話,又看見沈冬堯抱着自己的胳膊,手放在沈冬堯腰肢上,用力的轉了個圈。
“娘子,停手,疼……”沈冬堯揉着腰間那被掐疼的軟肉,大叫着:“不過倒是有其他的發現。”
柳亦祁這才松手,問:“什麽發現?”
“縣令之子也在跟蹤着那老道。”
“他?”柳亦祁閃過一絲詫異,“那纨绔子弟也看出老道有問題?”
“不是,是她剛娶的夫人。”沈冬堯搖了搖頭,就那赫連钰三腳貓的功夫,欺負幾個普通人還可以,遇到有修為的人,逃都逃不了。
“她夫人?”
“對。”沈冬堯重重的點了點頭,“就是她夫人,曾經她們合夥偷小狼,我用人形去追那女人,還頗費了一番功夫。”
柳亦祁眉毛稍稍一跳,若有所思的瞪着眼睛,默不作聲。
“趕明兒我再去瞧瞧。”沈冬堯看着滿是愁緒的柳亦祁,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開她那緊鎖的眉。
“嗯。”柳亦祁應了一聲,“妖物已經盯上了這裏,怕是明天還會有人遇害,師姐她們已經加強防守了,明天我去幫忙。”
“小心,我繼續盯梢那老道。”
一大早柳亦祁便出了門,白日那老道定然要同柳亦祁她們一起捉妖,沈冬堯也樂個輕松,躺在床上休息着,不知不覺有了睡意。
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沈冬堯,突然被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誰啊?”沈冬堯睜開睡意朦胧的雙眼,打着哈欠,走到門口,伸手推開門。
赫連钰一臉賤笑的站在門口,看着打開門的沈冬堯,“今天要不要繼續跟蹤啊?”
“你為什麽不自己去?”沈冬堯伸了個懶腰,轉身走進房間。
赫連钰急忙追了上去,跑到沈冬堯面前,“你不是修為高嘛,若是遇到危險,還可以互相照應一下。”
“互相照應?”沈冬堯扭頭盯着赫連钰,“你确定不是想讓我保護你?”
赫連钰滿臉尴尬,看着沈冬堯的幹笑道,“反正我們目的都是一樣的嘛,早日抓了妖物,你也好早日帶着你娘子回家。”
沈冬堯轉動着兩只眼睛,深思了一會兒,爽快的應道:“好!”
正是申時,日光也沒那麽刺眼,太陽漸沉,兩個黑影慢慢靠近了老道的院子,小心翼翼的往裏面潛了進去。
“沒人?”赫連钰扒開了一片瓦,居高臨下的看着空蕩蕩的房間。
沈冬堯跳下屋頂,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赫連钰趕緊跟了上來。
“怎麽沒人?”赫連钰走進房裏四處打探着,房裏散落着古樸的銅錢,赫連钰随手捏起兩枚銅錢,放在手裏把玩着,“這老道到底在搞什麽鬼?”
“我哪裏知道?”沈冬堯仔細查看着屋子,身上透着一股子涼意。
“你沒問問你爹爹,那天老道給他說了什麽?”
“他給我爹說,害人的妖物就在府上,如今在想對策。”赫連钰摸索着老道那些奇奇怪怪的法器。
“你告訴我,就不怕我是妖物,害了你。”沈冬堯坐在昨日老道喝茶的位置,擡起頭往上看,那個自己忘了放回去的瓦片,此刻已經堵了回去。
“我娘子說,你面善,不是壞人。”
沈冬堯鄙夷的望了望赫連钰,左一句娘子,右一句娘子,敢情這纨绔子弟,還是個妻奴,娘子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那若是你娘子看錯人了呢?還問播種”
“才不會,她從小就接觸案件,眼力特別好。”赫連钰不滿的反駁道。
沈冬堯轉過頭,看着赫連钰的樣子,輕笑了一聲,“我們走吧,這裏除了法器,也沒什麽了。”
“好。”赫連钰彈起之前找到的古文銅錢,扔在之前放的地方,跟着沈冬堯走了出去。
沈冬堯與赫連钰前腳離開院子,老道後腳就回了來,一臉陰沉的走進房間,坐在凳子上,手用力的捏着杯子,直到杯子應聲而碎,才松開自己的手,聞着屋子裏生人的氣息,皺起來眉頭。
妖物害人仿佛有了規律,一覺睡醒,總會出現一個死人,赫連府的長工短工都吓得回了家,只留下一衆買來的奴才奴婢。
斷案似乎陷入困境,半個多月來,再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只是屍體上的邪氣越來越濃,現如今連柳亦祁等修行頗高的人,都能感受的到。
沈冬堯索性也不出門了,整日蹲在院子裏,守着柳亦祁與青冉,提防着老道,韓月柳亦祁她們查了半個多月,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城中也是人心惶惶的。
柳亦祁要同韓月一起查案,沈冬堯便躺在門口的,曬着陽光,自己的頭發已經長出來好長了,不用帶假發,也可挽個發髻。
一大早,柳亦祁等一衆人就被縣令叫到了衙門的停屍房,沈冬堯看着被韓月喚起來的柳亦祁,掙了掙眼睛,繼續睡着。
柳亦祁來到停屍房,停屍房已經擺放了二三十具屍體,這些軟體屍已經有一定程度的腐敗,散發着陣陣的臭味,衆人皆是捂着口鼻。
“不知縣令大人,喚我們來此處所為何事?”韓月走上前作了個揖,既而捂着口鼻,目光掃着這麽多具屍體。
作者有話要說: 到底怎麽回事,為啥總是修文的時候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