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柳亦祁側躺在沈冬堯懷裏, 不再言語, 看着沈冬堯似乎睡着了, 伸手輕輕撫摸着她那長到了耳朵邊的頭發,新長出來的頭發,倒是挺柔順的, 柳亦祁嘴角揚了揚。
夜并不是特別濃,沈冬堯精致的臉, 在夜色中若隐若現,柳亦祁看着這張麗質天成的臉, 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旭日東升,沈冬堯才睜開了那睡意朦胧的眼睛, 打了個哈欠,湛藍色的眼眸盯着還在自己懷裏的女人,她的衣裳都已經散亂了,手卻還緊緊的抓着自己胸口的衣裳,沈冬堯偷偷的摸了兩下那張絕色的臉, 臉上滿是笑意,睡着了的柳亦祁, 如同一只小貓般惹人憐愛。
房間裏早就亮堂了起來,陽光透過窗縫偷偷跑進了屋裏,沈冬堯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腦袋,看這時辰,應該都快過辰時了吧,前天勞累了一晚上, 正是困時,耳邊卻都是打更的聲音,昨日早睡,反而不見打更的了。
“娘子,快醒醒。”沈冬堯輕輕的推了推柳亦祁的肩膀,再不起來怕是要中午了。
柳亦祁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沈冬堯那放大了的臉。
突然被叫醒,柳亦祁似乎受到了驚吓,身子猛的一顫,看着自己的手還放在沈冬堯某個部位,抓着人家的衣裳,趕緊松開了手,往後面一撤,将腦袋也鑽進了被窩。
“你怎麽又躺回去了?”沈冬堯看着睡蒙了的柳亦祁,扯着她的被子,想要把她拉出來。
“你先起床。”柳亦祁拽緊被子,将自己悶在被子裏。
沈冬堯納悶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你不起來嗎?”
“我——換衣服。”柳亦祁的聲音,隔着被子傳了出來。
“嗯,你換吧。”
“你快起來。”等了一會兒,不見旁邊的旁邊的人動彈,柳亦祁又喊了一遍。
沈冬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感覺到被子裏,兩只腳用力的蹬着自己的腿。
“疼,再蹬我就從床上掉下去了。”沈冬堯趕緊抓住那只亂蹬的腳,一臉不情願的從被窩裏坐了起來,“你哪裏我沒看過。”
“你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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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亦祁鑽在被窩裏,覺得渾身都要燒了起來,氣呼呼的對着沈冬堯的腿,又蹬了兩腳。
沈冬堯這下徹底待不住了,直接從被窩裏跳了出來,起身坐在凳子上,“不讓我看,我也不給你看。”說罷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的兩座山峰,趕緊将自己的中衣拉的緊一些。
二人梳妝還是挺快的,沈冬堯看着擺弄着幾支發釵的柳亦祁,“時候不早了,我們快走吧,今日未聽到打更,起的晚了一些。”
沈冬堯徑直走到門口,自顧自的打開屋門,擡起頭就看到韓月站在門口,手還做着敲門狀。
韓月詫異的看着出現在這裏的沈冬堯,趕緊伸頭往房間裏探去,看到柳亦祁還坐在梳妝臺前,直接越過沈冬堯,走了進去。
“你怎麽還沒出去?”柳亦祁插上最後一支發釵,感覺到身邊有人靠近,頭也不回的問道。
“師妹,你竟然留宿他在這裏過夜?”韓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着柳亦祁,疾言厲色道:“簡直荒唐,這可是別人的府邸。”
柳亦祁聽到身後傳來大師姐的聲音,急忙站了起來,尴尬的看着韓月,結結巴巴道:“師——師姐,你怎麽來了?”
“我若是不來,還看不到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兒,留宿男人過夜!”韓月被氣得都快說不出來話了,這要是傳了出去,她以後還怎麽見人。
“誰是男人了?”沈冬堯看着無視自己,進門就對自己心上人一頓亂罵的韓月,橫眉冷眼道:“我與我孩子她娘睡覺,關你什麽事?”
“不是男人,還能是女人不成?”韓月想起她曾欺負自己師妹,就覺得一肚子火,越看她越覺得不順眼。
“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女人。”沈冬堯看着韓月惱怒的表情,指着柳亦祁,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們之前客棧見過的,她難道沒給你說?”
“客棧?”韓月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着呆立在一旁的師妹,“這是怎麽回事?”
柳亦祁聽到韓月的問話,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沉默了一會兒,才低着頭坦白道:“她便是客棧抱着小狼崽的女妖。”
“那你之前都是騙我的?”韓月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沒有騙你,師姐。”柳亦祁看韓月誤會了,搖着頭,急忙回道:“我給你說的都是事實——”
韓月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冬堯,轉過頭看着難以啓齒的柳亦祁,表情帶着些許不滿,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突然擺了擺手,“此事容後再議,到時給我個說法。”
“是,師姐。”柳亦祁聽到這話,松了口氣,“師姐,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又有人遇害了。”韓月臉上滿是憂慮。
“什麽?”柳亦祁顯得有些驚訝,從昨天開始,這府邸便被裏三層外三層的看守,怎麽還會被得手。
“這次被害的是什麽人?”沈冬堯坐在椅子上,食指輕輕敲着桌面,似乎在想着什麽。
韓月看了一眼突然插話的沈冬堯,冷冷的說道:“昨晚執勤打更的下人。”
“怪不得”沈冬堯繼續敲着桌面,一臉凝重的說道:“我說昨夜怎麽聽不到打更,原來是被害了。”
“可是有什麽線索?”柳亦祁似乎也忘了剛剛發生的事,一門心思的追問着案情。
“暫時還沒,聽到有人遇害,我便來尋你了,結果……”韓月沒好氣的看着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師妹。
“我們還是趕快去看看吧。”柳亦祁聽到韓月又要提剛剛的事,急忙打斷,拉起坐在椅子上的沈冬堯,就往外面走去。
這個打更的仆人,在巡府打更的路上被害的,被害時間應該是醜時,屍體被臨時擡到了之前白菜遇害的柴房,這個柴房已經被清理幹淨了,房中放着木架,木架上,一個仆人攤在上面,沒了骨頭支撐,肉都自然下墜,扁在木架上。
那個老道四處的翻動着屍體,把屍體按了一個遍,才回過頭,“身上連一點骨渣都不剩。”
“這個用你說?”赫連钰被老道這一頓磨蹭,給急壞了。
“混賬,閉嘴。”縣令一臉凝重的看着那老道,聽到自己兒子的話,痛斥道。
“年輕人心浮氣躁,無礙。”老道斜了一眼赫連钰,看向縣令的臉也沒那麽黑了,“縣老爺,可否借一步說話?”老道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随手扔在了一旁。
“道長請。”縣令走出柴房,帶着老道去往一個僻靜之地。
柳亦祁盯着那老道,将要走出門的老道,卻突然轉過頭,看了一眼柳亦祁,臉上露出了一絲邪笑。
沈冬堯皺着眉頭,站在柳亦祁旁邊,一臉凝重的湊到柳亦祁耳邊,“這老道肯定有問題,離他遠點。”
“我看就是個江湖騙子。”站在屍體旁邊的赫連钰,一腳揣在木架上,“有什麽事不能在這裏說的。”
自從白菜死後,赫連钰特別容易上火,而且對捉妖之事也上了心,自己是縣令之子,剛娶的嬌妻又是捕頭,這些事她也不得不管。
“此老道頗是古怪。”
赫連钰聽到聲音,轉過頭便看到滿臉不在乎模樣的沈冬堯,抱着胳膊,看着木架上的屍體。
韓月看到老道離開了,便與林近塵一起走上前,查看着木架上的屍體,果真是一點線索都沒留下,和之前的白菜一樣,只有一具屍體。
“你說,那老道他是不是真的看出了什麽?”沈冬堯圍着那屍體轉了兩圈,着實沒發現,與那個白菜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柳亦祁搖了搖頭,看着同樣在屍體身上翻來翻去的師姐師兄,轉過頭對沈冬堯說道:“這妖為何三番四次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行兇?而且還只攻擊仆人。”
“你是說,這妖物是有什麽目的?”沈冬堯話剛說完,似乎也想起了什麽,也跑到屍體面前翻動着,過了好一會兒,才走回來。
“骨頭不是被抽了,是被融化了。”沈冬堯眉頭鎖的更緊了,瞟了一眼走回來的老道,伏在柳亦祁的耳朵邊,輕輕的說道:“這次似乎有點麻煩。”
柳亦祁也注意到了走回來的老道,一聲不吭的與沈冬堯一起,走到了一邊。
縣令站在門口,環顧着四周,打量了一遍在場的所有人,才緩緩開口道:“今日就麻煩各位了,大家先回去,還望各位能夠保護好府內的家眷。”
韓月一行人詫異的看着已經離開了的縣令,赫連钰也瞪大了眼睛,這就不查了?
“我們先走吧。”沈冬堯拉了拉柳亦祁的袖子,眼睛盯着相繼走出去的老道與縣令二人。
柳亦祁點了點頭,叫着還在屍體旁邊的韓月,“師姐,我們回去吧。”
韓月看着已經走的七七八八的人群,對着自己門人,擺了一下手,便往門外走去。
沈冬堯看到那林近塵也走了過來,那雙藍色的眼睛,充滿了敵意。
作者有話要說: 碼着碼着睡着了,醒過來發現删了一大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