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她身體裏比我們多了一種奇怪力量。”韓月看着柳亦祁, 凝重的說道。
“那力量就是妖力?”柳亦祁目瞪口呆, 青冉在自己身邊那麽久, 自己竟然絲毫不知,“那她的天賦異禀,也是得緣于此?”
“嗯, 想必如此。”韓月點了點頭,“她的身體強度也比普通人高了許多, 普通修行之人怕也是抵不過青冉。”
“這件事,除了師姐你, 還有別人知道嗎?”柳亦祁有點驚慌失措,大師姐都發現了, 更是不容易瞞得住別人,而且師父早晚會發現吧。
“別人不知道,我是經常與她接觸,才發現的。”韓月看出了柳亦祁的顧慮,趕緊安慰道:“這也是我早年無意中遇見過一只奇怪的妖, 那妖有着一樣的力量,後來就多加留意了一些, 才發現的。”
柳亦祁還是未放下憂慮,緊緊的皺着眉頭,面色充滿了掙紮,“要不,要不我還帶着青冉下山去吧,還去山下住着。”看着這房裏的一切, 清晨就已經收拾了一番,如今看來也是井井有條,自己在這裏住了二十年,真的要離開,也着實不舍。
“留在師門,若是日後被他人發現,定然會給師門帶來難堪,甚至讓師門名譽掃地。”柳亦祁輕嘆了一聲,就往內室走去,沒想到自己剛回來,便又要離開,“我們也沒什麽東西,我拿些衣物便去與師父拜別。”
韓月一把拉住柳亦祁的胳膊,急忙攔下欲要去收拾行李的柳亦祁,勸慰道:“師妹別慌,行事小心便也無礙的,只要師父不吭聲,其他的同門,應該是也發現不了。”
“可是……”
“別可是了,師妹你就安心在這住下,這是你的家,離開了你還能去哪裏?”韓月扳過柳亦祁的身子,将她按坐在凳子上,“再說若是誰存心惹事,師姐也不會放過他的。”
“師姐……”柳亦祁坐在凳子上,看着一臉認真的韓月,感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謝謝。”
“師妹可不要見外,你是我看着長大的,你有事,我豈能坐視不理。”韓月繼續寬慰道:“不管青冉是人是妖,都是我小侄女,我當真喜歡的緊,你也別想太多了,好好在師門住下來,其他的是以後再說。”
“嗯。”柳亦祁對韓月輕輕點了點頭。
韓月看柳亦祁沒有再動離開的心思,也松了口氣,環顧着屋裏的擺設,雖然長時間沒人住了,倒是也算幹淨,大概是師妹清理過了的,“你還缺什麽,就跟師姐說,師姐派人給你置辦。”
“暫時不缺什麽,等有需要的話,我去找你。”
這幾日柳亦祁也小狼過得也算是安穩,如從前在山下一般,小狼現在也不偷偷跑出去了,每日在院子裏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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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亦祁站在門口,看着院子裏練功的小狼,嘴角笑意漸濃,“青冉,過來休息一會兒吧。”
“好——”小狼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液,歡快的跑到柳亦祁面前,柳亦祁蹲下身子,掏出手帕,輕輕的擦着小狼的臉。
“娘親,青冉想娘了。”小狼看着自己的娘親的臉,低落的說着:“娘怎麽還不來看我們,是不是把我們忘了。”
柳亦祁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了,眼神黯淡了下去,給小狼擦臉的手也停了下來,楞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又重新扯出了笑容,擦着小狼的眉眼。“你娘——她可能還沒有辦完事情,過段時間就會來看你的。”
“嗯嗯!青冉要好好練功,以後讓娘帶青冉去打獅子。”
“青冉真乖。”柳亦祁嘴角一絲苦笑,那只大傻狼,怕是被自己吓得不敢來了吧,想罷站起身,拉着小狼往屋子裏走去。
“師妹,我給青冉帶了些糕點,從山下拿來的。”
柳亦祁還未進門,林近塵便提着幾個油紙包裹的糕點走了進來。
“二師兄,這可見外了。”柳亦祁看着已經走進的林近塵。
“應該的,最近出了些事,師父讓我下山一趟,回來時順便給小青冉帶些吃的。”林近塵将手裏的糕點遞到青冉手裏。
“出事,什麽事?附近又有妖怪作祟嗎?”柳亦祁詫異的問着林近塵,自己不出門,師門的事竟然都不知道。
“不是。”
“那是怎麽回事?”柳亦祁追問着。
“別提了,也并非是大事,随山派一個老道,拉了一具屍體,非說是我們師門的人,勾結妖怪,打死了他的徒弟,還說什麽要讨個說法。”林近塵擺了擺手,沒好氣的說道,随便拉個屍首就過來,要不是大師姐,他未進山門,自己便把他打出去。
柳亦祁聽到這話,身體顫了一下,随即瞪大了眼睛,随山派老道,難不成是自己失手打死的?當時是情急之下打了他一掌,但不至于打死了吧。
“師妹,你怎麽了?”林近塵看着皺着眉頭呆立着的柳亦祁,感到甚是奇怪。
“二師兄,那老道在我們師門嗎?”柳亦祁向林近塵打聽着,若不是林近塵給自己說起來,自己還不知道出了這麽大的事。
“在啊,師父說,既然是誤會,還是解釋清楚的好,就請了進來。”林近塵疑惑的看着自己師妹,“這件事師父會解決的,師妹不用擔心。”
“二師兄,帶我去看看。”柳亦祁将小狼拉到屋子裏,關上了門,覺得還是不放心,又在房門下了禁制,才走了出來。
“行。”林近塵看柳亦祁非去不可的樣子,便帶着柳亦祁去往會客堂。
柳亦祁來到會客堂,師父坐在主座上,大師姐她們幾個也在旁邊站着,而那坐在客座上的,赫然就是在自己家裏擺下禁制的老道士,那個元誠道人的師父。
看到柳亦祁走進會客堂,那老道便拍着桌子站了起來,指着柳亦祁的鼻子,怒氣沖天的喊道:“就是她,就是她勾結妖怪,打死了我徒弟。”
“老道士,你休要胡言!”林近塵看到那老道指着柳亦祁,便氣勢洶洶沖了上去,“我師妹才不會勾結妖怪。”
“塵兒退下!”師父玄真呵斥着沖上來的林近塵,林近塵還想說什麽,看着自己師父黑了的臉色,将話又咽了下去,默默地走到了一旁,狠狠地瞪着老道。
玄真看着前面站着的柳亦祁,開口詢問着:“祁兒,可有此事?”
“這位道長此言差矣,師父,徒兒從未勾結妖怪,故意謀害別人,還望師父明鑒。”柳亦祁對着師父作了個揖,辯解道。
“還敢狡辯,貧道親眼所見,玄真尊上大可驗屍,我徒兒就死于你們的功法。”
玄真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韓月,“月兒,他徒弟的屍首可有驗過?”
“回師父,确實中了我們門派的掌法。”
“哼,妖女,我徒弟被你打了一掌,回去不久便辭了世,還能有假不成。”老道聽了韓月的話,氣焰更是嚣張。
“回師父,前段時間,山下有大妖出沒,然她并未有邪氣,師父說趕走便是。”柳亦祁擡頭看着自己師父。
“确實此事,祁兒你繼續說。”玄真點了點頭。
“這位道長帶着徒弟,受山下百姓的蠱惑,以為我是妖怪,趁我不在,私自在我山下的院子裏布下陣法,企圖捉我。”柳亦祁偏過頭,看了一眼滿臉怒氣的老道,繼續說道:“恰巧被已經答應離開的那只大妖闖了進去,我自是遵從師父的教導,她未害人,便讓她離開,于是助她破了陣法。”
“确實如此,妖也修行不易,沒有害人,何必趕盡殺絕。”玄真比較認同自己徒兒的說法,轉頭問着那老道,“我徒兒說的可是真的?”
“當時是她破了我的陣法,可是她确實殺了我的徒兒!”老道青筋直冒,怒言道:“殺人償命,貧道愛徒死了,又豈能不追究!”
“道長,我開始的時候,并未插手你們的打鬥,但是那你徒兒竟然卑鄙到,偷襲那妖的孩子,我也是為了救那孩子,才出手誤傷了你徒弟。”柳亦祁面色也開始泛着怒意,他徒弟也确實為人夠無恥的,趁着沈冬堯被纏住,便去偷襲青冉,之前就已經說明自己不是妖,他還拖了師父跑來報仇。
“再者,你徒弟若是傷了那大妖的孩子,惹得大妖不顧一切的報複,怕是我和你也活不了吧。”柳亦祁鄙夷的看着旁邊老道,從他們那日倉皇逃竄便知,這老道也是貪生怕死之輩。
“這……”老道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自己那時肯定是打不過那只妖的。
“我當時是打了他一掌,可是他并未死,你徒弟也是修行之人,又怎麽會一掌被打死。”柳亦祁目光直逼老道,氣勢也大了起來,“還是說有人想要挑起事端,故意誣陷于我。”
“你什麽意思!說貧道誣陷你這個黃毛丫頭?真是巧舌如簧啊!”老道氣的渾身發抖,揮起手便打了過去。
柳亦祁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老道掌風都到了耳邊,韓月林近塵急忙去擋,還沒趕到,玄真手一甩,老道便飛了出去,“你有冤屈,若是劣徒的錯,自會賠禮,但是現在,還望道長自重!”
柳亦祁看到飛出去的老道,暗暗松了一口氣,沒想到還真讓自己賭對了,就猜師父會出手的。
“你們欺人太甚!”老道拄着地,站起身,怒不可遏的罵道:“還以為是名門正派,原來就是包庇惡徒行兇的小人,你們等着。”老道看着圍過來的衆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寡不敵衆,倉惶逃去。
玄真看着那老道離開了,才遣散了衆人,“祁兒,你留下。”
柳亦祁還未走出門檻,便被師父喊了過去,此刻偌大的會客堂只剩下他們二人,柳亦祁站在堂中,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師父。
“那老道的徒兒當真是如同你說的那般,才被打死的?”玄真背對着柳亦祁,問道。
“徒兒所言句句屬實,師父。”
“嗯!以後莫要傷人。”玄真轉過來頭,對着柳亦祁指了指椅子,示意她坐下,“祁兒今年也有雙十又四了吧。”
“過了今年端陽,便是二十四。”柳亦祁疑惑的看着師父,好端端的,問起這個做什麽?
“你二師兄,他懇求為師,将你嫁給他,不知祁兒有何想法?”玄真坐在主座上,抿着茶水,“為師認為,你嫁了他,要方便許多。”
作者有話要說: 肥肥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