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不是說不會害他的嗎?
徐殷似乎沒注意到屋裏還有個人,剛剛進門的時候只看到這個女人眼熟,就直接沖進來了。
他倒是忘了,蕭甫雲在東秦呆了這麽長時間,本該提前一年解決的事情偏偏拖了這麽久,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齊王殿下說笑了,瑞王即使沒有授權給下官。但是為瑞王殿下分憂,是下官應該做的。”
說着,他冷哼一聲,“倒是齊王殿下,您這明目張膽的和異國女子在一起,也不怕皇上知道後責罰嗎?”
“怕,當然怕,本王還怕徐将軍哪天不順心,将本王的腿給廢了。”
君長情面無表情的看着徐殷,眼底帶着幾分深意。徐殷莫名覺得一陣寒意,抖了抖,眼底顯出慌亂之色。
“你什麽意思?”
“本王的話說的不夠直白嗎?還是徐将軍理解能力有問題。”
說着,君長情拿起桌上的筷子,飛向徐殷手中執着的刀。刀鋒頓時偏了個方向,他将相思往他懷裏一帶。
相思便坐到他腿上,君長情仔細看了看她脖子上的紅痕,确定沒有傷到她脖子後,才将她放開,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
“徐将軍是越發不将本王放在眼裏了,不過是一年沒有回來,你覺得本王是死了不成?”
君長情臉色冷下來的時候,自身帶着淩厲的氣勢,徐殷跟着他這麽多年,早就潛移默化的對此産生恐懼了。
當下也不敢再說什麽,态度也變得謙和了許多,“齊王殿下言重了,下官再大膽也不會有如此想法。只是下官說的也無可厚非,這個女人畢竟是異國的公主。”
君長情笑道,“那豈不是還要感謝徐将軍提醒,本王都已經糊塗到她是什麽身份都不明白了?”
徐殷皺了皺眉,卻終是沒有出聲再說什麽。心裏還在盤算着,他到底是有了什麽證據證明,當年蕭青雲的事情是他做的。
可是他光看着君長情雲淡風輕的模樣,卻也什麽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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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可以去皇上那邊告狀,到時候本王會不會受責罰,你大可以看看。”
“下官不敢。”
“既然不敢,你還滾不出去?”
徐殷這才醒悟,他剛剛一時沖動跑進來,這裏是君長情所在的包廂。
他收拾好那把刀便準備出去,臨走到門口時,君長情在背後悠悠的來了一句,“徐殷,管好你手下的人,哪天你被你手下的人賣了,你都不知道。”
徐殷腳步頓了頓,回頭看向君長情,他卻已經低下頭,給相思夾菜放到她碗中。
“你說的看戲,就看這個?”
“急什麽,還沒完呢。”君長情笑道,“先吃點東西。”
相思埋頭吃飯,君長情也不再言語,過了一會兒,頌義進來,對君長情行了禮,“齊王殿下,瑞王殿下已經安排人過來了。”
君長情點點頭,“恩,他的腿怎麽樣了?”
頌義道,“雪瑩已經用了針灸,他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具體什麽情況,屬下也不清楚。”
“下去吧。”
頌義猶豫了一會,卻還是停下了腳步,對君長情說,“殿下,有句話……”
君長情沒有看他,自然也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猶豫之色,“但說無妨。”
頌義便毫無顧忌的說起來,“東秦那邊傳來話,說公主出走的消息被洩露了,然後傳回去的消息,似乎是……”
“知道了,我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再說。”君長情打斷他的話,這才轉頭看了看頌義,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去告訴蕭青雲,說我回去的時間要推遲了。”
頌義被看的一陣心虛,應了聲後便快速的消失在了包廂裏。
頌義說了一半的話讓她很在意,她追問道,“我爹不會有事吧?”
記起上次浮生說的,如果她出走到北晉的消息被洩露,她爹很可能會被皇上揪住辮子不放。
到時候肯定不會輕饒了他爹的。
她雙手緊了緊,擔心的情緒溢于言表。
看她這樣子,君長情在心裏罵了一通頌義,連忙安慰她,“別急,寧王自然有分寸。既然敢放你出來,後面的事情自然會處理好的。”
“但願如此。”
君長情這才不說話了。
隔壁的動靜從徐殷出去後就一直沒有再有響動,顯然人已經都走了。
等到她們吃完後,君長情才慢悠悠的放下筷子,“吃完了嗎?吃完了我們去下一個地方吧。”
“可是……”相思沒了興致,猶豫的看着他。
君長情倒也沒有強迫,知道她此刻多半因為頌義的話憂心不已,便叫了人來,送她回到他的住處。
“你先回去,徐殷那邊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恩,你早點回來。”
說完,相思便跟着他叫來的人,一起回到了住處,“浮生,信鴿能給我爹傳信嗎?”
“可以的小姐,你若是要傳信,奴婢幫你把信鴿喚下來。”
相思點點頭,找來紙筆,寫了問候信,讓浮生幫忙将信寄出去。
看着白鴿緩緩的飛入天邊,她懸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來。
白鴿緩緩的飛入天邊,身影從府裏消失不見,只是再飛了一段後,便直直的跌落下去,落入到一人手中。
他将白鴿裏的信拿出來,看了看裏面的內容,将那封信撕碎,才将白鴿重新放飛。
浮生見她如此緊張的模樣,也不由得緊張起來,“公主,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我聽頌義說,我出來的消息被洩露了,也不知道我爹現在怎麽樣了。”
浮生連聲安慰她,“王爺說他能處理好,應該不會有事的,您切安心吧。”
“我就是感覺心裏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麽事情發生一般。”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要相信寧王,他和皇上是親兄弟,這麽多年也會顧念一點兄弟之情。
可是越是這麽想,她心裏的不安越濃重。
入了夜後,她翻來覆去的一直睡不着。
房門被推開,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傳來,相思猛地坐起身,就看到君長情站在房間裏,血腥味就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她皺了皺眉,起身走到他身邊,“你受傷了嗎?”
君長情擺擺手,他臉上十分疲憊,“沒有,是徐殷。”
她心中微驚,她從未見過君長情心狠手辣的模樣,自然不能明白他說的,其實是要了徐殷的命。
相思松了口氣,“你快去把衣服換了吧,一股腥味,聞着難受。”
君長情卻不動,“你給寧王去信了?”
相思點點頭,“是啊,我擔心父親的安危,所以去信問問。”
“信被我攔下來了。”
她猛地看向他,“為什麽?”
君長情笑道,“你爹擔心你,才會來北晉啊。”
這一瞬間,相思覺得君長情變得十分陌生,她心中微涼,“什麽?我爹如果來北晉,那不是會被皇上追殺嗎?”
君長情還是笑,“是啊,皇上就會認為,你爹真的通敵賣國,到時候你爹想回東秦都不可能了。”
相思皺眉,“你想害死我爹嗎?”
君長情卻不說話了,盯着相思的目光帶着幾分複雜,“你覺得我是在害你爹嗎?”
“我爹他一生都在效忠東秦,你逼他離開故土,難道不是在害他嗎?”
君長情眼神變得更加陰沉,“你是這麽想的?”
相思心裏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并沒有說錯什麽,不由得疑惑的看着他。
“算了。”君長情嘆了口氣,“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君長情毫不留戀的起身,出了她的房間。臨出門前,他又停下來,“所有的信鴿都是我養的,你若是寫信,信鴿也會先落入我手中的。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出去了。”
這是變相的禁足,她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麽,君長情已經離開了。
君長情到底什麽意思?她有些生氣,氣他做什麽卻又不肯告訴她,禁足就禁足,誰稀罕跑出去。
禁足的日子無疑是最無聊的,她整日呆在屋子裏不能出去,見到的人也只有浮生。
她每天數着日子過,君長情也不來看她,從那日之後,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他都沒有出現過。
相思有些洩氣,但還是忍不住妥協,“浮生,長情呢?我想見他。”
她若是再不出去,她爹的消息,就絕對沒有辦法打聽出來了。
“公子出去了,今天不在呢。”浮生答道。
“真的嗎?你沒騙我?”
相思懷疑的看着她,這幾日君長情雖然忙,她在屋子裏也能看到他,偶爾她也能看到他在書房的身影。
但是今天,她的确是沒有看到君長情。
“公子今天一早就出去了,一直到現在沒有回來。”
相思突然想起來了,拉着浮生的手問道,“是不是我爹到北晉了?”
浮生沒料到她竟然猜到了,一時之間沒有想好應對的詞,眼神閃躲道,“奴婢也不知道,公子做事,又不會告訴奴婢的。”
見她這副樣子,相思就知道,自己肯定是猜對了。
寧王到了北晉,她心裏的不安更加強烈。那時候在東秦的宮中對君長情下毒的事情,就算君長情不怪寧王了,蕭青雲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更何況,他現在到了北晉,豈不是兇多吉少。
“浮生,你告訴我,我爹他不會有事吧?”
“小姐,您別擔心了。寧王撫養了公子這麽多年,這份親情也不是随便就能割舍的。公子不會讓寧王受傷的。”
浮生越這麽說,她心裏越是沒底,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她點點頭,将心裏的想法藏起來,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她注意了一下,發現君長情仍舊沒有回來。
吃過晚飯,等浮生離開後,她悄悄的翻窗跑了出去。
這時候的守衛似乎很弱,一直沒有人,她也順利的跑出了君長情的住處。跑到大街上,卻碰到了許久未見的若夢。
“若夢?你怎麽在這裏?”相思連忙追問道。
若夢神色慌張,緊張兮兮的看了看她身後,确定沒人之後才對她說,“公主,奴婢找您好久了,王爺聽說您出了事,派奴婢過來尋您。你沒事吧?”
相思擺擺手,聽說她是寧王派來的,連忙追問道,“我沒事,我爹呢,我爹在哪?”
若夢說,“我知道寧王駐紮的地方,我帶您過去。”
說完,若夢便帶着她走的很偏的路,繞了一大圈,沒有通過正門就出了城。
她還想問若夢為什麽對這裏的地形這麽熟悉,話還沒問出來,就見她停下來,“王爺他們就駐紮在前面不遠處,奴婢帶您過去。”
相思頓時沒了細問的心思,心裏惦記着寧王到底怎麽樣了。跟着她在山路上走着,天色漸漸黑下來,她們走了一段,終于看到不遠處的點點星光。
只是燈光閃爍的地方似乎很多人,她們加快了腳步,終于看到了人影,人似乎還不少,若夢帶着她繞過這群人,走到另一波人身旁。
“那邊是君公子帶來的人,這邊才是寧王殿下的人。”
相思點點頭,走近了才發現,寧王這邊的人,多半都已經被繳了械,扣押起來。
就在此時,她終于看清了包圍圈中的情況,君長情冷着臉,手中握着長劍,一劍刺了過去,而他對面的人,正是她擔憂了許久的寧王。
長劍穿過他的心髒,鮮血刺痛了她的雙眼。
她心裏的不安終于實現,她沖過去,“爹!”
君長情似乎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在她四處搜尋了一番,缺發現只有她自己一人。
她剛剛過來的時候,竟然沒有注意到。
“爹,你沒事吧?”相思終于到了包圍圈中,她抱着奄奄一息的寧王,眼淚如注,“爹,你醒醒啊。”
寧王睜開眼,微弱的目光似乎看不清面前的她,手擡起來一般,便無力的垂了下去。
再看寧王,他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已經沒了氣息。
相思恨恨的盯着君長,“這就是你說的,我爹不會有事嗎?”
君長情手中的長劍落地,他緊抿着雙唇,一言不發。
“你不是說,你不會害他嗎?你口口聲聲告訴我,他不會有事,你竟然親手将他給殺了。”
君長情目光複雜,仍舊盯着她,卻沒有說話,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你說話啊,你為什麽不說話。”
君長情這才說道,“我沒什麽好解釋的,你都已經看到了,那就這樣了。”
相思臉上的表情頓時木了,她突然記起了那日英祁慎對她過的話,他告訴她,當年她爹和宋麟聯手殺了蕭青雲的外公。
後來發現君長情不是蕭青雲後,她以為不會有事的,可是他怎麽忘了,君長情叫蕭甫雲,是蕭青雲的同胞兄弟。
“将他們帶回去。”說完,君長情毫不留戀的轉身。
相思被人當成犯人一樣關押了起來,前一刻還是住在舒适的房間裏,轉眼,她就成了階下囚。
她坐在牢中冰冷的地上,心裏已經沒了任何求生的念頭。她娘死了,她爹死了,最愛的人成了殺父仇人,還被他關在這裏。
她活着還有什麽意思,想到過去的點點滴滴,她心裏的寒意更深。
若是她能活着出去,她一定要殺了他。可是,殺了他之後呢?她又開始猶豫起來,當年就是因為她爹和宋麟殺了他的外公,所以才導致他蟄伏在寧王身邊接近十年,就是為了報仇。
現在宋麟下落不明,名聲盡毀,他爹也被君長情給殺了。她就想到了一個詞,冤冤相報何時了。
她嘆了口氣,突然覺得好累,身體百骸都透露着疲憊,眼皮似乎很重,但是她卻沒有辦法閉上眼。
只要閉上眼,就看到君長情一劍刺穿寧王心髒的畫面。血腥而又殘忍,讓她根本沒有辦法安心睡覺。
她目光呆滞,靠着牆壁坐着,定定的盯着前面的地面。
不遠處,隐在黑暗中的人薄唇輕啓,“查到了嗎?”
跟在後面才進來的頌義應聲道,“回公子,屬下去查看過了,是若夢。那天帶着相思小姐去那邊的人,是若夢。”
“她?”君長情的臉色沉下來,“收拾了吧。”
頌義點點頭,又道,“公子,相思小姐這個樣子,遲早會病了的。”
君長情嘆了口氣,“由着她去吧,現在沒到時候,她現在這麽恨我,只怕也不想見到我。正好,也讓她嘗嘗,當年我面對寧王時的感受。”
頌義仍舊勸說道,“可是,她這樣不吃不喝的坐着,您不覺得難受嗎?”
君長情目光掃向他,頌義連忙低下頭,“是屬下逾越了,請公子責罰。”
君長情這才冷哼一聲,轉身準備離開,卻聽到牢獄中的人突然開始幹嘔起來。
相思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只覺得胃裏一陣翻滾,她想要吐,卻什麽也吐不出來,扶着牆幹嘔了許久,卻還是止不住那種感受。
她感覺胃都要翻出來了,這幾天她不吃不喝的,胃裏根本沒有什麽東西,吐出來的也是些泛黃的酸水。
吐了一陣,就感覺面前的意識漸漸模糊,她伸手想要趕走面前的迷霧,卻什麽也抓不住。
眼前一黑,她直挺挺的倒在了牢中,沒了意識。
“公子,她暈倒了。”
“本王沒瞎。”君長情瞪了他一眼,連忙上前去,将牢門上的鎖斬斷,打開牢門,将她抱了出來。
感覺到她下身滲出來的血跡,君長情臉色一白,連忙對頌義說,“去,叫雪瑩過來。”
他怎麽也沒想到,他們不過那一次而已,竟然會這麽巧。若是他早知道,絕對不會挑這個時間,來處理了寧王這件事情。
他突然就懊悔起來,腳步加快,将她帶到了住處,放到床榻上後,已經先有大夫過來,給相思把脈。
君長情神色痛苦的走出房間,不想聽到那個最壞的消息。
過了片刻,雪瑩也被頌義帶了過來,“這麽急着叫我,有什麽事嗎?”
君長情手中還沾着血跡,臉色蒼白,“你去看看吧。”
雪瑩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臉色一變,連忙進了屋子,和裏面的大夫一起為相思診治。
君長情并不十分肯定,但是大約也知道,時間剛好過去一個多月。他原本策劃好的所有計劃,都被她這麽給打亂了。
他不由得苦笑起來,想來他最後還是敗在了她手上。
“頌義,等下如果相思沒事,你派人将寧王帶過來吧。”
頌義猶豫道,“可是,您不怕露餡嗎?”
君長情臉上帶着濃重的疲憊之感,“那也好過,她自暴自棄。”
不管怎麽樣,他也不忍心傷害英相思啊。
“若夢抓到了嗎?”想到這個罪魁禍首,他銀牙緊咬,恨不得将她千刀萬剮。
頌義點點頭,“回公子,已經有眉目了,屬下已經派人去處理了,應該能将她活捉。”
“恩,抓到後和我說一聲,我要親自審問她。”
“是。”頌義忍不住抖了抖,感覺到君長情身上傳來的冷意。
心裏竟然開始為若夢默哀起來,也怪她自作主張,或者說,叛主。
過了許久,雪瑩出來的時候,看到君長情筆直的站在門口,愣了愣很快回過神來,“放心吧,相思沒事,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事。”
“真的嗎?”
雪瑩眼神微閃,第一次見到君長情這樣的表情。這個平日裏清冷得仿佛世界與他無關的人,此時高興的像個孩子。
“真的,你發現的及時,我用銀針幫她穩住了,短時間內不受其他刺激,好好吃飯休息,孩子基本不會有問題。”雪瑩頓了頓,“就是她現在這個樣子,你只怕又要放棄你的計劃了吧。”
君長情表情動了動,“這個不勞你費心,你轉告蕭青雲,我自有分寸。”
雪瑩便不再多問,“瑞王殿下讓我轉告你,多謝你幫他收拾了徐殷,雖然他是想腿好後自己動手的,但是你既然提前了,宮裏的布置,就讓他來完成吧。”
“恩。”
“我開了補藥,藥方放在桌上了,你派人熬好喂她吧。”
說完,雪瑩福了福身,便離開了。
君長情進到屋裏,那名大夫也起身,他醫術本就不如雪瑩,便也不多說什麽了,提着藥箱就告辭了。
“浮生,你去抓藥,熬好端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
君長情坐到床邊,相思消瘦的面容讓他一陣心疼。他當年恨寧王和宋麟時,心裏有多痛,現在就有多痛恨自己。
明明發誓要保護好她的,結果還是讓她受到這樣的傷害。
相思眉心動了動,睜眼就看到一臉擔憂的君長情。
然後就想到了那晚上血腥的畫面,她“啊”的一聲叫出來,“你走,你走,我不要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