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 39
早上七點多門鈴響起來, 原笙以為是李奕琛,将被子一掀就去開門了,打開門的時候和門外抱着花的小哥面面相觑。
下一刻原笙慌忙将房門關上,暗道真是虧大發了, 她衣衫不整春光乍洩的模樣全被一個陌生人看了去。
整理好自己重新開門, 門外卻站着兩個人,一個穿着制服明顯是來送花的小哥, 一個正是李奕琛。
見原笙又開門了, 小哥忙問道:“是原小姐嗎?”
“是元旦節。”原笙面無表情看着他,“誰送的花?”
小哥愣了一下才幹笑道:“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個送花的。”
“送錯了, 我不是元宵節。”
“原小姐,”小哥愁眉苦臉, 一字一頓咬準音,“我是個外地人,只是個送花的, 還請原小姐別讓我為難了。”
原笙:“我……”
她話沒說完,李奕琛已經将花接了過去,在他單子上龍飛鳳舞簽下字:“走吧,花收下了。”
小哥怕原笙反應過來又将花還給他,忙跑了。
原笙靠着櫃子,等李奕琛抱着花進門了,将門拉上。
“花可是你簽的。”原笙也不想為難送花小哥,奈何旁邊一個小狼狗虎視眈眈, 原笙哄人已經哄怕了。
“嗯。”李奕琛看起來依然不怎麽高興。他将那束黃玫瑰放到桌上,将裏面的卡片遞給原笙,“你看看。”
“不看,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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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笙走過去,從身後抱住李奕琛,下巴在他後背上暗示意味十足的蹭了蹭。
李奕琛将卡片放回桌上,沒什麽動靜。
原笙驚奇道:“不想啊?”
不想不正常啊,幾天沒做了呢,他還是那個榨不幹的小狼狗嗎。
原笙摸他勁瘦的腰:“不會是腎虛了吧?”
“笙姐,我今天不想做……”
他話音還沒落,原笙摸着他硬得跟擀面杖一樣的某處,笑出聲:“一點也不誠實。”
李奕琛不說話,只是脊背繃緊。
原笙又是摸又是吐氣地調情了半天,感覺自己像個欲求不滿的狐貍精,惱羞成怒地也甩手不幹了。
“不做就不做。”原笙推開他,将桌子上的黃玫瑰掃到垃圾桶裏,“誰他媽一早給我送垃圾?”
她掃了一眼卡片,上面只有一段熟悉的字跡。
“遲來的生日快樂。”
原笙将卡片撕了,一言不發往卧室走。
只是剛到門口,整個人突然離地。李奕琛追上來将她扛了起來。
等一炮結束,原笙氣順了,勾勾李奕琛下巴,逗小狗一樣:“看到有人給我送花不開心了?”
李奕琛只翻身抱着她,将腦袋埋在她胸口。
原笙看不到他表情,調侃道:“你這樣是想喝奶嗎,媽媽正是青春少艾的年紀,沒漲奶呢。”
李奕琛:“……”他心裏本來就有點不舒服,這下更覺得只有自己為這份感情惶恐不安。
原笙依然沒有感覺到他不對勁,推開他披了件襯衫下床,從衣櫃裏翻出一套裙裝。
她重新回到床上,興致勃勃地将裙子展開。
“當當當當,小寶貝,你答應我的,穿不穿?”
李奕琛:“……”
那是套xxxl的裙子,袖口和腰間都有蕾絲,還真有點女仆裝的感覺。
“你,”李奕琛艱難開口,“你哪裏這麽快找來的?”
“小區外面就有一家服裝店,專門賣這種風格的裙子,我其實在你答應穿女裝的那天下午就給你準備了。”
李奕琛:“……”
原笙興致勃勃地想幫他換,李奕琛被動地擡手擡腳。
原笙有意無意地胸口蹭過他的背,穿着穿着趴在他肩膀處輕笑:“寶貝,穿這條裙子做好不啦?”
“笙姐。”李奕琛的語氣卻突然變得很正經。
原笙愣了一下:“嗯?”
“我,”李奕琛覺得自己用這樣的狀态說話顯得有點婊,一邊硬着,一邊仍然執着道,“我不想做了。”
“你真的腎虛了,”原笙不可思議道,“我也沒怎麽你吧,不是你怎麽我比較多嗎?”
“不是的。”李奕琛開始自己穿裙子,“我可以穿裙子,但是我不想做,你能懂嗎?”
“你還害羞了呀?”原笙忍不住哈哈笑。
但是李奕琛既沒有表現出羞赧的一面,也沒跟着她一起笑。
原笙笑着笑着停下來,終于願意正面孩子鬧情緒了。
“因為花?”原笙頓了頓問。
李奕琛沒說話。
原笙道:“花是我前男友送的,但花語是友誼……”
“還有愛情,”李奕琛道,“我知道黃玫瑰的花語,已逝的愛、為愛道歉。”以前打次級聯賽的時候,路河和女友分手,想挽回的時候送的就是黃玫瑰。
“我說他是友誼就是友誼,你沒看到我對待那束花的态度嗎?這樣還不夠?”
“重點不是這個,”雖然他的心情也的确受到了花的影響,李奕琛道,“笙姐,我以為我們已經一步步慢慢向情侶發展了,可有時候我又覺得我們依然只是床伴。”
他頓了頓,目光幾乎照進了原笙心底裏:“你愛我嗎笙姐?”
在這樣的目光下,原笙說不出話來,她張嘴結舌,最後幹巴巴道:“我……感情總是要慢慢培養的啊。”愛嗎,她也不知道,可是喜歡是肯定的。她不敢輕易開口,也怕這孩子分不清愛與做、愛的區別,但是現在他偏偏在問她愛不愛他。
李奕琛的眼睛幾乎能滴出水來,但實際上他并沒有難受到要哭的地步,只是那委屈與失落,清淩淩的,讓原笙心裏狠狠一顫。
“我不想做了笙姐,”李奕琛道,“我們結束這樣的關系吧,好嗎?”
原笙“哦”了一聲,不知道心裏在翻騰些什麽。
李奕琛将衣服都收攏過來,想替原笙穿上。
原笙卻推開了他。
“不做就走吧。”
李奕琛手足無措地坐着,他身上還套着那條沒穿好的女仆裙子。
原笙将衣服穿好,起身出門:“給你十分鐘時間。”
原笙的冷淡在李奕琛的意料之外,可仔細想想,她的脾氣的确如此,他們既然還不是情侶,脫離了床伴關系,他又憑什麽站在她家裏。
但是李奕琛不後悔開這個口,他擔心床伴關系的維系太過虛浮,不利于他們培養感情。他始終不知道原笙是出于想對好而對他好,還是因為做爽了才對他好。
現在看來,似乎是後者。
原笙在客廳裏等了一會,心緒起伏不定,半晌一腳将垃圾桶給踹了。
垃圾桶裏的花伴着垃圾打落在地,花瓣支離破碎地散開。
旁邊終于傳來腳步聲,原笙回頭,卻見李奕琛別別扭扭地站在那,耳朵紅得能滴血,瞥一眼原笙又飛快低下頭。
“笙姐,我答應幫你實現生日願望的,所以……”
他話沒說完,原笙眼神冷得能掉冰渣。
李奕琛無措地拉着裙子的下擺,很想攏住裙子不讓下半身太過空蕩蕩。
“行了,”原笙道,“換自己的衣服走吧。”
李奕琛很想說什麽,原笙卻起身去了陽臺。
身後沒有動靜,過了不知道多久,大門處終于傳來換鞋開門的聲響。
李奕琛還是喊了她一聲,和她打招呼。
“笙姐,我走了。”
原笙靠着欄杆沒有回答,望着不遠處搖曳生姿的一片柳樹,心裏空蕩蕩的。
李奕琛走了之後,原笙回到卧室,将床上用品都拆了,被套床單扔進洗衣機裏,睡衣手洗。
耳邊都是洗衣機轟隆隆的聲音,她洗着洗着突然煩得不行,将濕漉漉的睡衣又扔進洗衣機。
洗壞就洗壞吧,随便,愛怎麽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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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常珊從錄音棚回來,一進門就嚷嚷:“親愛的笙,我給你帶了鹵味,吃不吃啊。”
沒回應。
常珊奇怪:“沒在家嗎?”她将鹵味放到桌上,剛要去原笙卧室看看,就見陽臺上杵着一個白影。
原笙穿着一條白裙,站在陽臺黑暗裏抽煙,煙味大得熏得客廳都是。
常珊吓一跳:“夭壽啊,你幹嘛呢?”
她走過去,原笙手裏的煙已經抽了半截了,側臉惆悵憂郁得能滴出水來。
“你怎麽了這是?”常珊很久沒見她這樣的狀态了,有些忐忑。
原笙深深地又吸一口煙,幾乎将煙蒂咬爛了,那狠狀仿佛在生吞什麽負心漢。
“沒什麽,”原笙将煙摁熄了,“在這思考人生。”
“那你思考出什麽了嗎?”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尤其毛都沒長齊的小乳豬。
就這點耐心都沒有嗎?還說喜歡她,追不到放棄得未免也他媽容易了。
“你不會是被甩了吧,”常珊不可思議道,“你最近交男朋友了?不對啊,你不是只有一個小炮、友嗎?卧槽,你不會是喜歡上小炮、友了吧?”
常珊受了一驚,語重心長地勸:“炮、友你還當真,你讓我怎麽說你好。以前和林樾也是,你這人就是太沒自制力了,淪陷得太輕易。行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誰這輩子還沒被狗咬呢。走吧,吃東西去,餓死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慢慢看啦